林观因回去后,看过了完整的剧本, 对邬台焉这个人也算是有了几分了解。 在他被钱玉询带走时也才十岁左右, 当时钱玉询也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钱玉询留下他,就像是猫玩老鼠一样, 当作养成的小玩意。 如果邬台焉有能力, 就能反过来杀了他。 如果邬台焉没这个胆量,那钱玉询也无所谓。反正钱玉询觉得活着很无趣,总得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子。 钱玉询也不去在意邬台焉背着他做什么, 只要给他寄钱去就好了。 邬台焉明面上是个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暗地里一直苦心习武,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杀了钱玉询报仇。 就连被选为皇帝的暗卫,也是为了借皇权复仇。 可他没有想到,钱玉询也不过是希夷阁的一把刀,而真正的执刀人,竟然是天下之主。 林观因看到这里时,心中也不禁升起寒意。 原来这么多年来,钱玉询一直在自己的亲生父亲监控之下,而他所有遭受的一切,都被他的父亲默许。 更讨厌皇帝了。 “你想什么呢?”邬台焉在林观因眼前招了招手。 “没什么,”林观因拿着那束栀子花,“挺香的,谢谢你。” 邬台焉别过脸,“不就是一束花,说什么……” “但你为什么总是来找我?”林观因没想通。 在原本的故事之中,她和邬台焉没有任何交流,有的只是在不知寺的那一箭,是邬台焉让他同伴动的手。 那时的皇帝,是想杀了百里承淮的。 邬台焉沉默了很久,谨慎地看向林观因:“你不喜欢我就不来了。” “哦。”林观因好看的眉头蹙了蹙,垂眸看向怀中的花,白色的花瓣香气充盈,“你真奇怪。” 林观因放下手中的花,拍了拍衣裙上的水珠,跳下小榻。 她走出门,邬台焉还在门口站着。 林观因试探道:“你不会是因为之前杀我那件事而不安吧?” 邬台焉像是被人说中了心事,霎时红透了脸,眼神都不知道该落到何处。 林观因看着他的表情,大概明了。 “你不是杀手么?怎么还会有这种情绪?”林观因好奇。 像钱玉询就没有这种奇怪的愧疚。 这样比起来,钱玉询才是全天下最厉害的杀手。 “我不是杀手,是暗卫!暗卫!”邬台焉急着证明自己,将怀里的腰牌举到林观因面前,“看清楚了没?我可是一等暗卫!” “哦。”她早就知道了。 重新来到这个世界,带着上帝视角就是不一样,感觉空气都畅快了很多。 虽然系统说现在的剧情已经崩得不成样子了,但有些东西总归没怎么变。 林观因走到门口,转身见邬台焉还愣愣地站在那里,“你知道哪里有荷塘吗?” “要干什么?” “摘荷花。” 栀子开了,那荷花应该也有了。 她没有自己出过门,但刚一踏出门槛,身后一阵风过。应该是钱玉询留下来保护她的东宫暗卫,他之前给她说过。 林观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和别人的想法不太一样,很多人觉得这是囚禁,是控制。 但有人保护还不好吗?!难道一个人陷入危险境地,才是好事么? 离临水巷不远,就有一处小荷塘,大片大片的荷叶遮盖住了水面,粉粉的小花苞藏在绿色的荷叶里。 “你要什么?我给你摘。”邬台焉说着,将长袍绑成结,就要下水摘花。 林观因摇了摇头,“不,我自己来。” 她忽然想起好久之前,在钱玉询还很小的时候,给他的那一朵荷花,也是她偷偷溜到小池塘摘来送给他的。 “我给你摘就是了,这里污泥多……” “不要,我要自己摘了送给他。” 邬台焉一听林观因话中的语气,立马沉了脸,见绑着的长袍解开,往满是青草的地上一坐:“成,你自己摘。” 林观因回头瞪了他一眼,邬台焉这语气怎么像是看不起她一样? 要从下面的根茎处一下折断最好,若是越往上,越难断,那上方接近花苞的地方新鲜,连得紧。 林观因将刚折下的小花苞抱在怀里,就听到身侧一声熟悉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她还站在荷塘旁的污泥中,刚一侧头,撞进钱玉询的怀里,熟悉的皂角香传来,他就算做了太子也还是不喜欢像京中公子那样熏香。 林观因仰头看他,他阴沉着一张脸,像是被欠了不少钱一样。 钱玉询身上还穿着那身蟒袍,林观因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总觉得有些高不可攀。 林观因将手中刚摘下的小花苞塞进他怀里:“你来啦!” 钱玉询低头看着她脚上、裙边全是泥,那白净的手上还还沾着水珠。而自己站在她身侧,同样沾了不少泥。 “下水会生病么?”钱玉询问。 几日前林观因身体就好了,只是一直没有出过门,钱玉询还是每天都让她吃没什么味道的药膳,连糕点都不让她吃了。 只给她买,买了放在她拿不到的柜子顶端,让她看得到吃不到。 钱玉询自己对生病一事没什么概念,他的观念里,只有生与死,从来没有生病一说。 可看到林观因因为着凉就反胃的样子,让他觉得生病好像比死还恐怖。 “早就好啦!”林观因垂头,指了指他的衣袍,“衣服弄脏了,没有关系么?” “你的也脏了。”他笑着说。 林观因看着他那张脸突然扬起笑意,不知道自己的那句话惹得他发笑。 钱玉询走上岸,伸手到林观因面前,“我带你去洗洗。” 林观因攥着他的手掌,借力从淤泥中脱身。 她向四处望了望,不远处只停了一辆马车,“邬台焉呢?” “死了。”他语气冷淡,却藏不住语气中的戏弄。 “骗人。”林观因戳了戳他的手臂。 钱玉询停下来,认真地看向她,“就许你骗我,不准我骗你么?” 林观因咬唇不语,双颊被夏日的日光晒得红红的,钱玉询抬手用小花苞拍了拍林观因有些气鼓鼓的脸颊。 和荷花苞一样粉。 钱玉询将她带到小石桥边,让她坐在桥边,将手中的荷花苞放到林观因手中,自己走进了池水里。 这处池水不深,刚好到他的腰间,淹没了那条腰带,清透的水不停在他腰间荡漾。 钱玉询取下她满是淤泥的鞋袜,露出莹润干净的脚,冰凉的手刚一碰到她的脚腕,林观因下意识后缩。 “泥又没进去,为什么要脱掉?” 钱玉询的手将她的脚腕抓得紧,“你不想玩水吗?” 刚说着,钱玉询掬了一捧水,淋到林观因的脚背上,冰凉的水在烈日下变得温润,轻盈地滑过肌肤,没留下任何痕迹。 “钱玉询。” “你看!” 林观因握着荷花的根茎,揉了揉花苞的小尖,本是还没绽放的花苞,瞬间绽开,层层叠叠的花瓣包裹着花心。 像是荷花在对他笑一样。 不,不是荷花在对他笑,是林观因。 钱玉询低头,带着池水的潮湿,在她的脚腕上落下温热一吻。 林观因一怔,手中的花都快拿不稳。 “林观因,你能不能、”他抬眸,清澈的眼眸里满是祈求:“永远喜欢我?” 林观因一笑,她嘴角的梨涡就显现出来,盛满了池塘夏荷的所有灿烂。 她的唇瓣贴着他的眉心:“我当然会永远喜欢你!” “想亲这里。”钱玉询抬手,长指撩起一片波澜,他指了指自己的唇。 林观因立马摇了摇头,“不要。” “你才说过会永远喜欢我。”没得到满足,钱玉询的眼神一瞬间暗了下去。 林观因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脚腕,结结巴巴道:“可是你刚亲了我这儿……” 钱玉询忽然笑出了声,身侧环绕的水波也随之颤动:“还嫌弃你自己?我都喜欢。” 喜欢她的脚,她的手,她的身体,她的全部。 但他好像又不满足于只喜欢她的外表,他喜欢林观因身上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控制着他,让他对林观因趋之若鹜,欲罢不能。 后来钱玉询想了很久才明白,林观因身上有很多他从来没有体会的爱,她将这些充盈的爱意只分给他一点,也足以让他深陷其中。 两人的衣服都湿透了,马车里一滩、一滩,满是水迹。 被林观因打开的荷花颤颤巍巍地躺在门边,注视着钱玉询剥开林观因湿透了的衣裙。 “我给你换衣服。”钱玉询从马车里拿出一套衣裙,放在一旁。 她的裙子湿透了,自然不能再穿。 林观因没来得及想为什么他会在马车里放自己的衣裙,但看着他的神情就不由自主地往后缩,摇头说:“你才不是要给我换衣服。” 被拆穿的钱玉询也不羞赧,而是转手解开自己的腰带,他下过水,衣袍上的泥污被水冲净了一些。 只不过里面的衣衫紧紧贴着他的劲瘦的身躯,他还在脱。 “钱玉询!你羞不羞,这是在马车里!”林观因捂脸不敢看。 “为什么要羞?” “除非你亲一亲我。” 钱玉询长指点了点自己的唇,似乎对之前林观因的拒绝很在意。 林观因一头撞向他的胸膛,不想挣扎:“脱,全脱了,然后我就拉着你,跳下马车去狂奔。” 钱玉询被林观因的话惊得怔住,“原来你想玩这样的游戏么?”
第075章 “也可以。” 钱玉询并不阻拦林观因, 自顾自地解开了自己的衣衫。 林观因看着他认真的样子,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要做什么他都由着她。若是她要杀了他,钱玉询说不定还会笑盈盈地给她递刀。 他之前也不是没提出过这样的要求。 他一向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林观因是知道的。 “钱玉询, ”她小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那双水眸紧紧盯着他的动作, 林观因看着他总是想哭,“我也爱你。” 为什么说“也”?因为林观因清楚地知道他的爱意。 可她回应给他的似乎远远不够, 她有很多爱,分给了身边很多人。但钱玉询只给了她。不管是爱还什么,他的所有情绪都和她有关。 林观因时常觉得亏欠,她喜欢钱玉询,好像没有他喜欢自己那么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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