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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粉丝还在力挺他，让他自证打斐白露的脸。 但河书杰的表情泄露了他的真实内心——他不敢！ 支持他的粉丝渐渐感觉不对劲，心中不经冒起一个荒谬的想法：白露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斐白露看着镜头，希望直播间里的几十万人中有那位布偶猫的主人，“如果有人认识那位在江城x市x小区丢失了一只布偶猫的主人，请尽快告知她此事，并且报警。那只布偶猫的尸体还在河书杰的阳台，他还没有来得及处理。” 这一刻直播间的几十万人达到了诡异的和谐，先前对白露的攻击和质疑言论消失，他们纷纷谴责河书杰的虐猫行为，用着自己的渠道去宣传这件事，只希望能找到那只猫的主人。 随着网友自发的全网宣传和发声，越来越多人涌进直播间围观这件事，斐白露的直播间人数达到惊人了百万。 人数远超过平台服务器的承载量，直播间变得卡顿，有更多的人被挤在外面，这些人纷纷谴责抖手平台的服务器辣鸡。 河书杰想趁机挂掉连麦，却发现自己被卡得操作不了。 他想直接退出抖手，手机没有任何反应。 完了。 河书杰一屁股摊坐在椅子上，汗如雨下。 抖手公司技术部灯火通明，技术员擦了擦脸上的汗，瞥了眼身旁的老板。 谁能想到一个直播会引起这么多人看啊，连领导都亲自跑来公司盯着他处理问题。 一旁的抖手总裁李霄正在打电话，他神色变得严肃恭敬，额头上急得冒汗，“温三爷，已经加派人手紧急处理了……什么时候服务器能修好？我们尽快，正在对服务器进行扩容和提供弹性计算存储资源……” 技术员抖了抖耳朵，温总？公司背后的大老板啊？他不是一向不过问公司的事吗？怎么还亲自打电话来问这事？这个直播间有这么大的魅力？ 远在京城。 作为抖手公司背后最大的老板，温时年挂断电话，派了总部最顶尖的技术员前往抖手分部联合处理，要求不留余力尽快让直播恢复正常。 等交代完一切，房间安静了下来。 昏暗的房间唯一的光源是他的面前屏幕，冷白色的光线勾勒出男人尖削的下颚。 屏幕上的画面停留在斐白露的直播间。 女人眼神始终平静，如同吹不起波澜的湖水，带着透过手机落在人身上的力量。 温时年微阖上眼，脸上神情莫测。 修长的手指拈着腕上佛珠，漫不经心地摩挲，发出轻微的声响。 …… 斐白露所在的直播视角是正常的，她能看到不少网友的弹幕。 【看河书杰的反应，白露说的大概是真的了。我已经报警了，反动物虐待法前段时间出台了，河书杰所作所为属实会被判刑的吧？】 【可喜可贺！找到猫主人了！猫主人也说报警了！就是有些可惜，那只布偶猫看起来那么乖那么好看，河书杰怎么下得去手？】 当然也有不少持阴谋论观点的网友和职业黑子浑水摸鱼：【白露会不会在搞剧本啊？这次闹得好大，几百万的观看，白露赚翻了吧？】 有不少没有了解白露‘诈捐’事件的路人观众进入直播间，自发打赏，看得人直眼红。 【我也觉得是剧本，不然她怎么知道的？或者也有可能她自己是虐猫圈子里的一员，所以才会对河书杰的事了解得那么清楚？】 斐白露眼神一凛，“这位昵称叫‘橘子酒24’的网友，如果你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我是虐猫圈子里的一员，请不要乱造谣传谣，我有权对你提起诉讼。” 职业黑子才不怕，反正隔着网络，谁能找到他？ 【那你就有证据证据河书杰虐猫？就凭你说他手里有血？】 斐白露确实没直接证据，她抿了抿唇，“我算到的，证据都在河书杰的房间，等警察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网友以为斐白露刚开播时说的算命是在开玩笑，没想到她竟然来真的。 【她来了她来了！她带着新剧本来了！上一次的狗血剧本是养父母出车祸需要捐款，这一次的剧本直接是算命搞玄学破案，哈哈原来她退网半个月是为了这个。】 【笑死，@抖手官方官方爸爸这里有人当众搞封建迷信，快来封了她！】 斐白露看着弹幕，半真半假道：“我刚才说我会算命，其实是因为我的眼睛能通过画面观察出一些小细节，从而推理出来一些东西，这算科学推理，不算封建迷信吧？以后我都不说算命了，直播内容改成科学推理。” 反正网友也无从考究她从哪些地方观察来的，斐白露说得毫无负担。 网友：……把算命说成科学推理，这也行？ 【神他妈科学推理，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离谱，谁信啊？】 斐白露：“你看，我说了你又不信。不要因为自己推理不出来，就觉得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一样……” 一样什么？一样蠢吗？ 【怎么感觉白露变了个人一样？她之前都不怼弹幕的。】 斐白露哼了声：“因为退网半个月，回来看到这些愚蠢的评论，发现不怼不舒服。” 刚和谐了几分钟的直播间又变得乌烟瘴气，黑子气得叫嚣着对线。
第8章 百万博主和猫（3） 一直在关注直播的斐清若蹙眉。 这个斐白露在搞什么？ 就算想搞剧本炒作，也不应该选这种血腥暴力的！ 要是剧本圆不回来，最后丢脸的岂不是斐家？ 要不是抖手平台插不进去人手，她早让爸爸把斐白露的账号封了！真丢人！ 斐白露迟早被流量反噬，看这种内容的直播就是浪费时间，斐清若退出直播间。 顶着巨大的压力，抖手平台终于把炸掉的服务器修好了，并发布公告：【由于瞬间访问量暴增，导致后台服务器不堪重负，造成部分用户体验不佳，深感抱歉。技术团队第一时间进行了问题排查和修复，现在服务已恢复正常。】 众多网友也终于顺利进入了直播间，斐白露的直播间人气此时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 河书杰看到弹幕中的报警字眼，一片空白的大脑迟钝地意识到不能坐以待毙。 手机卡死，关不掉直播，他便随便找个东西把摄像头盖住，然后跑去阳台毁尸灭迹。 屋里不能藏猫的尸体，河书杰把装着死猫的塑料袋子从六楼往下面扔，又拿出香水掩盖血腥味。 等处理完一切，他洗干净手，尤其是指缝间的血渍和肉沫，坐在电脑桌前依依不舍地删掉所有相关视频和照片。 河书杰眼神阴鸷，惨白无色的唇微抖着，该死的白露！他现在这个局面，都是这个女人害的！ 她怎么不去死！她就应该和她的养父母死在车祸里！ 【如果是假的，他应该反驳白露，和白露对峙。但他没有，他挡住了摄像头不让我们看，他心虚了，所以白露说的是真的。】 【什么都看不到了，不过还能听到声音，有鼠标和键盘的声音，他是在删视频吗？】 【天啊好可怕，他到现在都还能冷静地把视频删掉，果然不愧是心理变态的虐猫狂魔……】 网友又惊又怒，恨不得把河书杰这个人渣挫骨扬灰。 河书杰把最后一份视频删掉，还没来得及露出释然的笑，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屋的警察押住双手，控制行动。 “不许动，我们是警察，接到群众举报，你涉嫌违法拍摄虐猫视频进行传播并贩卖——” 河书杰看起来很冷静，又或者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警察上门，说话不见丝毫紧张：“警察同志，我没有虐猫和拍摄视频，事实上我很喜欢动物，救助过很多流浪猫，也会定期给机构捐款。我不知道白露为什么要污蔑我，我是清白的。” 布偶猫的主人是个姓邓的中年妇女，这猫是她女儿出国前留给她当个念想养的，猫与家人无异。 此时邓阿姨听见河书杰颠倒黑白的话，恨不得上去扇他几巴掌。 她抱着一个黑色塑料袋，死死瞪着河书杰，“你扔猫的时候没想到吧，我就在楼下，刚好亲眼看到你扔东西下来！就是你把我的布布弄死了，它死得好惨，我不会放过你的！” 河书杰佯装淡定的表情有点绷不住，妈的，怎么那么巧？ 【警察都来了，还有人说是剧本吗？虽然不知道白露是怎么知道的，但我不得不说多亏了白露，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关注了这么个恶心玩意……】 【谁知道这些警察是不是白露请来的？白露为了钱，什么事编不出来？你们别忘了她诈捐的事。】 【楼上傻呗。虽然我们是同行，都收了钱黑白露，但你说话好歹过过脑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请人假扮警察搞剧本，是犯法的知道不？没地方黑白露，就不要尬黑！】 【楼上你也暴露了……我就说怎么白露一开播就有那么人无脑黑，原来是有职业黑子下场啊，白露这是惹到谁了吗？】 【我不好奇白露惹到谁了，我现在只想知道白露是怎么知道的！】 河书杰双手被拷，一脸灰败地蹲在墙角，眼睁睁看着警察搜查他的房子，找出他没来得及藏的工具，恢复电脑里他删掉的东西。 证据确凿，一切都彻底完了。 邓阿姨关注了斐白露的直播间，但她联系不上斐白露，只能扯开河书杰手机摄像头的遮盖物，通过河书杰的镜头向斐白露表示感谢。 “非常谢谢你白露，如果不是你发现了河书杰的事，通过网络把事情告诉我，我都不清楚我的布布落到这种人手里，遭受了这么多虐待……” 邓阿姨的精气神去了大半，整个人看起来遭受的打击不小，着实让网友心疼。 斐白露叹气，“不用谢。也多亏了网友们，是他们发动力量找到了你，提供线索让你这位当事人报警，不然说不定河书杰及时毁尸灭迹，我们就没有办法抓到他。” 网络是把双刃剑，网友也亦然，端看人如何利用。 她虽然不喜欢目前这个舆论环境，但也不得不承认网友的力量是巨大的。 邓阿姨眼眶通红，她对着镜头鞠了个躬，“感谢白露曝光这个人渣的所作所为，感谢各位热心网友提供的线索和帮助，我不会让布布白死，我要让河书杰付出他所应该承担的代价！绝不谅解！” 受了这一躬的网友怔住了，没想到随手转发的信息竟然真的帮到了人，而且对方还如此真诚地道谢…… “直播还在继续？我可不可以跟白露说几句话？”带领出警的黄警官出声询问，邓阿姨把直播的手机递给他。 黄警官直面镜头，表情严肃，“这位白露同志，在出警的路上我们有看过你的直播，我有几个问题希望你这边能回答一下，不知方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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