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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 一阵响声从不远处飘来，听着这从未听过的歌声。 兄妹俩跑的那叫一个快，转过围墙，一条不大的小河隔着俩。 岸边栽种着一棵棵柳树，他们就蹲在柳树旁看着。 “天老爷，这莫不是仙境。” “哇……” 虎妮快控制不住她的下巴合起来了，看着那五颜六色的灯光，亮堂堂的屋子。 还有身上各式各样各种颜色的衣服，最主要是在远处空地上。 穿着各式各样裙子的姐姐婶子在那里扭身子。还有好多小孩子在那里跑跑跳跳的。 【润贵超市三周年店庆，东北大米两块一斤，全场青菜一块九毛八一斤，鸡蛋三块九毛八一斤，满十五送杯子，满五十送脸盆，先到先得，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不远处一间大房子里传出声音，好多人挤挤攘攘走进走出。 “我的天，大米两块一斤，哥，这莫不是抢劫，菜竟然一块九毛八，天价啊，怪不得叫润贵，原来这么贵。” 虎妮不可置信的跟他哥说，他们黑市那里精米八毛不用粮票。 柚子说道:“这里投机倒把没人抓呢。要不咱走近看看去” “走呗！” 虎妮说着拉着他哥走过弯桥，不大远就有人行走，这里的灯是白色的，照得人无所遁形。 虎妮他们也不知道会到这么多人的地方，身上衣服都是补丁叠补丁，灰扑扑的颜色看起来跟这里格格不入。 不过兄妹俩也不当回事，他们生活习惯就是这样。 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又不是生活在这里的人。 越走人越多，路上摆摊的也多。虎妮闻着越来越多的香味，肚子不禁又饿了。 耳边一直响着【糖炒栗子，20块一斤，烤红薯五块钱一个】 【铁板豆腐，香香辣辣的铁板豆腐】 【西瓜西瓜，两块一块嘞】 【泡椒凤爪，25一斤，好吃不贵嘞】 【冰糖葫芦，三块一个】 【手撕鸡，手撕鸡，放心好鸡，我们不用隔夜鸡】 柚子紧紧的拉着虎妮，就怕一错眼人不知道跑哪去了。 主要怕他控制不住自己跑去别人摊位闻味道去。 走出包围圈才放下提着的心。 “哥，那味道老香了，老是往俺鼻子里面去。” 虎妮耸耸鼻子，想把味道往外喷出去。 “妮儿，你看，那个人把菜叶子扔绿色大桶里。” 柚子带着虎妮走到桶旁边，看着那个女人。 “姐姐，再撕就剩白菜心了。”虎妮着急的说道。 “哈～哈，这外面的蔫吧了不好卖，撕吧撕吧当娃娃菜卖。” “你俩小学生cosplay吗？别说，弄得真像，这皮肤晒的还是化的，黑瘦黑瘦的，是不是不好好吃饭，跟我儿子一样挑食吧！得叫我阿姨，我儿子跟你一样瘦，但是他高。” 女人笑的花枝乱颤，被叫年轻多开心。 “啥嘞……” “阿姨，我们家长叫我们勤俭持家，不能浪费物资，请问桶里的菜叶子我们能捡吗？” 柚子扯着妹妹的袖口让她别说，自己用普通话去回应这个菜摊的老板娘，娘说过，普通话是全国的通用语言。 “我姓杨，叫我杨阿姨，垃圾桶里的还是不要了，都沾到细菌了。” “这些你们帮我撕掉蔫吧的，撕到看见嫩黄色叶子为止。撕下来的菜叶子给你们怎么样。” 她踢着脚边的塑料筐，里面十来棵蔫蔫的大白菜 “好啊，谢谢阿姨。” 虎妮雀跃的答应了，她手脚快，撕吧撕吧一下子白菜就瘦了一大圈，也没有扒得很干净，留着一层青叶在外面。 兄妹俩不大一会就扒干净活，白菜梗得用刀才能削干净 “杨阿姨，扒好了，能拿把刀削菜梗不。” 柚子跑去找人，老板娘刚好招呼好客人，想着小孩子可能干活没那么快就跑去招呼生意了。 “你们干活这么利索，哎呦，还棵棵差不多，再扒一层刚好就是娃娃菜了，真厉害。” 老板娘夸奖着，自己干可能也没这么利索，别提小孩子了。 “行了，菜梗我自己削就行，小孩子别划到手，我拿个袋子给你们装起来啊。” 说着就进铺子里拿个进货的大塑料袋。 “给你们塑料袋自己装啊，我招呼客人去了” 【收款8元，收款20元】 “哥，为啥人们拿着小方块一扫就能付钱，难不成这里没有货币吗？” 虎妮看着来来往往买东西的人一扫滴的一声，东西提了就走，老板还说欢迎下次光临。 兄妹俩蹲着收拾菜叶子，整整一大袋挺多 “不知道，大概这时代发展的比较快速，这袋子可真轻便，你瞅装得真多。” 柚子开心的看着袋子里十几斤的菜叶子，这么好的菜叶子怎么能扔。 可惜绿桶太深了，不然都想捡起来。 “老公，你看，这俩孩子好可怜，都瘦得皮包骨了，衣服还破破烂烂的，咱们给点钱给他们买东西吃吧，都捡垃圾桶了。” 他们面前突然停下一男女，女的涂着大红嘴唇嘟着嘴向男的撒娇道。 虎妮心里道:（哎呦，这大红嘴巴子是吃小孩了呢，油滋滋的） “来，给你们十块钱一人买个炒粉吃。” 男人扔下张天空蓝的票子然后摸着女人的手走了 虎妮捡起票子，认真的观摩。 “哥，他们给我们钱耶，原来这里有纸币啊，这是十块钱呢，他们可真好，钱都随手就给了。” 虎妮翻来覆去的看着，转手就拿给她哥。 “好看” 柚子接过钱，看着这张比他们那的年代都大的钱，大概只有大团结能比一比。
第10章 第一进超市 “这十块钱能买五斤细粮呢。不知道这里用不用粮票。” “哥，去那个润贵看看呗” 从桥那边看，那个超市就离这里不远，一直走拐个弯就是。 兄妹俩提溜着袋子，看着老板娘忙的不行，没打招呼就往前走去。 两分钟后，兄妹俩看着宽阔的大道，左右两边设置铁围栏，路中间几个个石墩，围着一根柱子，柱子上红黄绿一直闪着。 “哥，这是不是就是村民说的镇上的小汽车啊，哇哦，好多哦！还有那大门口那一排排的是自行车不，咋那么多，小汽车咋都停着不走呢，哥，对面有人走过来了。” 柚子听着他妹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地数着所看到的一切，其实他也沉浸在这不可思议的事物。 太难以想象了，有亮如白昼的灯，有宽阔的道路跟高楼。所有的一切一切都颠覆了他的心灵。 “走，咱也过。” 柚子看见别人走到半道，也赶紧扯着他妹妹走了过去，到了对面转身一看。 看到了柱子上面的绿色灯一闪一闪的，有些人走到石墩中间就停下，有个别人还快速的跑了过来。 绿灯闪完红灯就出现，然后车子全部都动了起来 “妮儿，你看原来那些灯是管着人和车的，咱们是绿色的才能过。要记得啊。” “晓得嘞。” 虎妮还记得她爹妈是被小汽车撞没得，来帮忙的婶子们都说。都流血了，没一处好的。虎妮还挺怕的，她紧紧抓着他哥。 两个人走到超市门口，走近了才发现这个地方真的好大。 熙熙攘攘的人站在台子前，工作人员拿着跟菜摊的老板娘一样的东西往里面扫。 另外一个人就拿起往袋子装。一个接一个，忙乱而有序。 “嘿，那边俩小孩，要进超市东西不能提进去。” 左边上一大爷坐在角落里大声喊着他们俩“这边有储物柜，把东西放在这里，等下回去再拿。” 大爷指着他身后的一排柜子跟他们说道。 “大伯，这个咋弄” 虎妮看着这一个个格子，伸手戳门弄不开。回身看着那个跟他大伯差不多年岁的人 “看见那个绿色写着存字的按钮没，按一下会出来一张纸，把纸拿出来那个门就开了，把东西放好门关上。” “看见底下那个红条条没有，那个一竖竖的对准那个红条条，到时候门就开了，把东西拿出来。纸扔进那个小桶里就好了。” 大爷一边说一边帮他们把袋子装进去，还挺满差点装不进去。 “谢谢大伯，我们想买点米，走哪边呢。” 柚子拘谨的的看着进门处的一列列衣服，中间柜子写着特价处理19～39，左边好多个透明柜子里面好多毛绒玩具。 他看见好多跟他差不多高的男娃女娃在那里激动的拍打着机子，右边架子上的都是不认识的东西。 “地下一层卖米面粮油生活物资，这层卖电器衣服鞋子跟玩，呐，扶手电梯在那呢。游戏机过去那里” 大爷指了指左手边游戏厅背后过道的位置 “哇，哥，这地好滑。跟冬天冰面上打哧溜一样。” 虎妮看着洁白光滑的地面，都能透出人影了。 她扶着他哥的手紧张的看着这个与众不同的地方，她最深的印象是跟她娘去供销社换鸡蛋。 外面排着好多人很热闹。现在这里比那热闹一百倍，到处人来人往，还有头顶上喇叭一直响 “亲爱的顾客，你们好，本商场十点半关门，现在距离关门还有一个小时，请各位顾客抓紧时间” 突然好多大妈大爷大婶的蜂拥的往扶手那边跑，虎妮兄妹也被夹杂在一起被带着跑。 “哎呦，它自己走耶，” 虎妮小声的在他哥身前说道。 柚子摸摸虎妮的头轻轻的嗯了一声，他耳朵全神贯注的听身后俩大妈说话 “九点半咯，我看中的烤鳗鱼打半价。秦姐，你去买的点什么啊。” “这不是听说东北大米打特价便宜吗？买点。再买点洗洁精回去。” “听说土豆也打特价，特便宜” “上次两毛钱一斤，抢得那场面非常“壮观。我那老胳膊老腿的，差点没折咯。” （能有多壮观，有供销社抢物资那么厉害不，人进去了鞋子不一定能出来）柚子心里想着。 扶梯下到最底面，兄妹俩迎面就看到最右边的一摊摊各式各样的蔬菜，见过的没见过的都摆在面上。 中间有几个大木桶子，里面都是白花花的大米。旁边架子上堆积着一袋一袋的东西。 背后靠着另外一排上面摆着一桶一桶黄橙橙的水状物。 “好多粮食，都是精米呢” 虎妮跑过去用手搓一搓。看见这白花花的米，她都有点想哭。 她好久都没看见细粮了，想起他娘在的时候偶尔还能吃点糙米苞米面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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