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行嘞!你去村口小河旁边,那边猪草多还比较嫩,而且你哥到时候放学经过也可以帮你把猪草背回来,别一个人背,到时候长不高可咋整呦!” 村长媳妇可喜欢虎妮了,自个家三个小子,天天吵吵闹闹的还不如一个闺女好。 这徐老三家夫妻俩年纪轻轻的就去了,丢下两个还没长大的娃,虽然志均媳妇在最后把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村里也有他大伯一家,二伯家搁镇上当工人,这岁月没票也买不了东西,更别说没物资卖。 就算有银行每个月五块钱也没用。天可怜见的。 虎妮儿经过稻田田里的时候看见有水花生苗,也没有下田,就在田坎上用镰刀割,。 挺茂盛的不一会就割了好大一把,放在旁边,等到割好的时候再把它放在筐里 “嘿嘿,还有小半筐呢,不错不错。” 虎妮儿心情不错的,跳着跑开了。等到村口小河边时都已经三点半了,三点四十就放学。 他哥没一会就出现在另一头,挎着挎包,手里还抱着一捆猪草快步的跑过来。 “妮儿,你咋来那么早,你留着俺放学来割就行啦。” 然后就接过她手中的镰刀割了起来,柚子干起活来也是一把好手,呼啦一下子就一片倒下,虎妞就把倒下的猪草合拢一起抱着放筐里。 不到半个小时,两大筐猪草就割好啦! “行了,你帮哥背挎包,俺自个儿背这两筐。” 两筐也有二十来斤,虽然他妹妹力气大,可她年纪小,不能老干这活,不然长不高可咋整。 开春就六岁了,到时候读书比班里同学矮哭鼻子咋整。 “哥,俺早上跟狗蛋哥在连山脚下的河对面拔了些鬼子姜,还有见手青,然后还有红菇娘,还怼了王婆子。” 虎妮叽叽喳喳的跟在他哥后面念叨着她早上的丰功伟绩。 “咋滴,那老婆子又欺负你啦。” 柚子一脸紧张的问着妹妹,这王婆子人品特不靠谱,虎妮两三岁时在门口吃桃酥。 那婆子经过还想上手抢,这当时虎妮暴脾气上来就用头把她顶地上,搁地上哭爹喊娘的说疼。 当时讹了他家一毛钱。 “没呢,狗蛋哥帮着我,她怕我告状就跑了,欺负不了我”
第5章 虎妮牙掉了 “那就行,下次看见她离她远点” “晓得嘞,哥,晚上煮见手青汤吃呀,俺好久没吃了呢,要是有个鸡蛋打汤里那就更好了。” 虎妮儿美美的想着,走路一跳一跳的,欢快着呢。 “行,那你先回家去,我自己把猪草送去猪场那边。” 虎妮儿回到家过了一会,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她哥,所以她就自己起灶生火,把见手青切碎放锅里煮。 煮了一会还不见她哥回来就跑去大门口等。 傍晚时分,火烧云出现了。 顿时霞光辉映着天空,一只只燕子从天上飞过,变得金灿灿的。 霞光照在脸上,脸也变成金黄色的了。瞧,小黑狗变成了小土狗。 火烧云出现的快,消失的也快。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蜿蜒的小路上,出现了她哥哥的身影。 虎妮儿赶紧跑回厨房,看到灶台的火已经快熄了。 掀开锅盖看着汤色已经发白,想着大概已经熟啦。就拿着汤瓢舀了一块试试味道。 入口有点发硬,还有点清淡又不舍得扔,就嚼吧嚼吧的吞进肚子里。 然后蹲下身拿着旁边的小树枝塞进灶火里,刚好这时他哥的声音从外面响起来。 “虎妮,你咋不等俺回来煮,等下烫到怎么办。” 柚子手里托了一个碗,把碗放在灶台边,然后伸手把自己身上的灰尘拍拍。顺便打水洗了洗手。 “哥,哪来的大酱啊”虎妮儿看着碗里的酱问道。 “村长婶子让俺跟她到家里拿得,说是煮蘑菇汤里放点酱好吃,再烀点地瓜跟鬼子姜蘸大酱。” 柚子看着锅里的蘑菇放了点酱让它炖多一会,然后去墙角边拿出几个地瓜再去门口把鬼子姜收起来。 虎妮儿看着灶台的火,看着看着突然发现火苗变成一个个小人,围着一起转圈圈的跳舞,她感觉自己的头也跟着转起来,晕晕乎乎的。 看着那一个个小人儿变得越来越小个,她站起身想去柴房拿柴,一阵天旋地转,刺啦一声脚把凳子推倒了。 “咋啦,咋啦。妮儿,没事吧!”柚子冲到他妹妹面前关心的问到。 “哥,俺没事,,俺去拿柴火。你咋老是东倒西歪的” 虎妮疑惑的看着他哥左右摇晃的身影不开心的说道。 “拿点玉米杆子就行,比较轻又烧的快。” 柚子看着他妹说的话一脸迷惑,可又找不出有其他的问题。就放任她去 “呜~哇哇~呜呜~” 突然一阵大哭声传来,柚子跑出厨房门口,就看见他妹妹一头趴在柴房门槛上。 右手高高的举起,跑近一看,手里竟然是一颗牙。 “咋弄的,哎呦我天。” 柚子着急的把他妹妹扶直起来。 “噗” 虎妮儿将口里的血水垂直的喷在柴房门上。 哇的一声哭的更大声了,门牙旁有一个黑洞洞的缺口正对着柚子。 柚子一看,嘴角抽搐想笑又忍住了,他妹都这么惨了还是不要笑。 “俺出门看见空地上有一只兔子,它跳啊跳,俺就追啊追,嗯,然后它就蹲在那里不动了,我就想着用身子把它压住然后……哇哇!” 虎妮儿越说越伤心。 “……” 俺妹这是饿昏头了!!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看着虎妮问道:“妮儿,你是不是吃了还没煮熟的蘑菇,走,赶紧去堂屋躺着,俺去叫赤脚医生过来。” 着急忙慌的去厨房灭了火,然后跑出大门往村子里面去了。 他们没人也没发现柴房右侧的门亮了一下。
第6章 鸡蛋羹 赤脚大夫把着脉说道:“多喝热水,好在吃得比较少症状比较轻就出现点幻觉。” “明天醒了就好了,下次煮见手青煮透了再吃,严重的话是会嗝屁的。” 他还是得多吓唬一下这俩孩子,省的什么东西都不到时候就直接往嘴里面吃。 “那没什么问题了吗?需不需要拿点药来吃?” 柚子急忙追问。 “不用不用,好好休息就好。有条件弄个鸡蛋给她补补,身体有点营养不良。” 赤脚大夫摇摇头叹气的说着,想当初徐老三夫妇在的时候,他们闺女儿子养得白白净净的,现在都黑瘦黑瘦的。 “那诊金多少俺给你拿。” 说着就从衣服内衬口袋里拿出几张花花绿绿的票子。都是一分一毛的 “上门就诊五分钱。” 柚子客气的把赤脚医生送出门口,然后想了想,拿出一毛钱来。 往隔了他们一条巷子的邻居家走去。 “葛婆婆。” 柚子站在院子门外,大声的呼喊着,他怕葛婆婆听不到。 因为老人家有一边耳朵听不到。 “来啦,来啦,是哪个。” 满头银丝的老奶奶佝偻着背慢慢的走出堂屋。 “小柚子啊,有啥事啊。” 抬头看见是徐三家的后生就笑着问道。 “葛婆婆,想问问你家鸡子有多的不,想跟您换两个,跟供销社一样,五分换一个。” 柚子笑着说,一般村里人卖鸡蛋都是拿到供销社,得走几里路,路上磕坏了还得算自己的,也是五分钱一个。 “有,这就给你拿去。” 咕~噜~噜 半夜三更,一声声腹鸣在土炕上响起,虎妮感受着肚子里饥饿的绞痛。 哼唧唧的睁开眼,入眼就是一片漆黑。 “哥,哥。” 虎妮小声的叫着哥哥。 刺啦一声火柴亮起,点燃了炕桌上的蜡烛,暖黄色的亮光照亮了虎妮。 柚子打量着他妹妹的脸色问道:“还疼不疼了。要喝水不。” 虎妮哼唧唧的说道:“不疼,俺饿” “晚饭给你温灶台了,俺去拿。” 柚子说着就从炕头下去打开门出去了,等进来的时候拿了个盆装着,里面两个红苕,一碗鸡蛋羹,一碗蘑菇汤 “先喝汤,这汤熟了,吃了没事的。” 柚子推着碗给他妹妹。 “哪来的鸡蛋羹” 虎妮奇怪的看着他哥,她家里没养鸡,但国家倒是有,可是还没有下蛋呢。 “找葛婆婆换的,快吃别说话了。” 柚子打断她,让她赶紧吃,本来就嗡嗡的,等一下放着冷了就不好吃了。 “嗯呐。” 虎妮应声后小口喝着汤,感觉嘴巴里好像漏汤一样,用手指头一戳,穿过去了。 虎妮表情都裂开了。 “我滴牙啊。⊙⊙?” “掉了上牙,俺扔房顶上了。” 柚子憋着笑,老一辈都是说上牙扔床底,下牙扔房顶,到时候长出新牙就漂漂亮亮整整齐齐的。 “哥,这蛋羹咱一人一半,我吃不完。” 知道她哥肯定没吃鸡蛋,都好几个月没吃荤腥了,娘常说家里就你们兄妹俩,要和和美美,互相友爱。 不要跟别家一样,啥东西都是给男娃吃。 男娃女娃都一样,都是她的心肝宝贝。 “我不吃,晚上吃饱饱的了,你自个儿吃完把盆放在桌上,我明天早起把两筐猪草割好,送到猪场那里去,你明早就别去了,好好在家休息下。” 柚子说完眼睛都快闭上了,他可太困了,都不等他妹说点啥就睡过去了。 看着她哥躺下睡觉,我认真的吃好饭之后把东西收拾好又睡下了。 早晨,突然一阵尿意袭来,虎妮儿蹦跳着跑出堂屋往茅房去。 初秋的早晨有点凉意,虎妮儿打着哆嗦走出茅房,想去厨房打点热水洗脸。 可是大概他哥比较早起,那个水都已经变凉啦,虎妮儿用舌头顶了顶没了一颗牙的牙洞,还是得用热水来刷牙,去拿点玉米杆子烧一下好了。 因为走的有点急,没有注意到厨房的门槛一下子就踢上去了,差点就摔倒了。 “嘿,吓死我啦。” 她还下意识的护住了她的嘴巴,就怕等下又嗑掉一颗牙。 虎妮儿双手推开了柴房门,然后被映入眼帘的一切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里面左侧的一边还是平常一样,右侧的环境焕然一新不再是放着旧农具。 而是灰色墙面跟地面,房顶还隔着木板,不像他们这边采访,一眼望上去就是瓦片屋顶。 而且墙上还有一些错综复杂的线槽,有些都脱落垂下在地面,里面露出黑色,绿色,红色的电线在垂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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