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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大附中，钟菜菜。” 年轻人嘛，同时又是代表一个省出征的，因此他们很快就混熟了，钟菜菜和周扬这一路倒也没有给对方不留情面，总之看上去相处还不错。 到了飞机上，市一中的同学还带来了老师给的资料，分享给他们传阅。 这样一来，其他人也不好意思，他们纷纷拿出各自学校给的竞赛资料，相互分享起来，有些不懂的，就直接在飞机上讨论了起来。钟菜菜也积极参与其中，每个人对同一道题有不同的解题思路，这样子思想的碰撞让她觉得很舒服。 飞机准时降落在Q市机场，这边提前安排了学生来接，等到钟菜菜他们走到接机口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站着的李不言。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面包服，头发剪短了一些，看上去干练了许多，那双清澈明亮，透着些许孩子气的眼睛好像在人群中搜索着什么，在他的视线将要转向这个方向来的时候，钟菜菜不知为何举高了自己的手，她冲着前面喊他的名字：“李不言。” 李不言听到了她的呼唤，他转头看向他们，眼里满是笑意，嘴角的两个小酒窝深深凹陷下去。像是回应她一样，他也高高地举起手，用力朝着这边挥了挥。 “你认识吗？”周扬皱着眉问道，带队老师也投来一个疑问的眼神。 “嗯，他应该是Q市派来接我们的那个学生。”钟菜菜回答道，她的视线转也不转，只是看着这个向他们跑来的男孩子。 李不言跑到他们身边，他的脸因为突然地运动而变得红扑扑的，他冲钟菜菜笑了笑，然后对着老师介绍到：“老师好，我叫李不言，是Q市一中的学生，我们老师让我过来接你们，车子就在外面，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咱们就出发吧？” 带队老师让他们清点好自己的行李物品，都确认无误后，就在李不言的带领下往停车场走去。 在最后一个拐角，李不言指示他们直走后，他悄悄地在路上停了一会，等到了走在最后的钟菜菜。 “我就知道你可以的。”李不言自自然然接过了钟菜菜的箱子。 “你怎么不早跟我说是你过来接？”钟菜菜看着他抱怨道：“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原本不是我来接S市的，我跟别人换了。”他也看向她，眼睛里盛满了笑意，语气中还略带一丝邀功的意味。 钟菜菜可不惯着她，她把脸转过去，别别扭扭说道：“我可不会表扬你。” 或许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现在的样子有多不像平时的她。 李不言没有得到对他的表扬，他笑着说：“那我自己拿奖励了。”说罢直接伸手揉了揉钟菜菜的发顶。 “李不言，你……”钟菜菜气急，冬天的头发本来就很容易带静电，李不言再一揉，她发顶的一些头发瞬间混作一团。 有一个词可以很好地形容她现在的样子，冲冠一怒。 始作俑者仿佛没有任何觉得不好的意思，他无辜地看着她：“我怎么了？” 欠扁的样子让钟菜菜跳起来想打他。 殊不知，他们这个样子，落在某人眼中是多么地刺眼。 周扬坐上车，透过车窗透明的窗户看向不远处打打闹闹的那两个人，少女明媚的笑容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双眼。 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体里翻滚着，叫嚣着，他感觉自己的心口被撕开了一个大洞，双手攥紧又松开，最后归于平寂。
第15章 叫我第一名14 集训的地址放在Q市一中的老校区内，这里有很多旧时代的建筑。建筑风格以西式为主，又不乏我国的传统建筑手法。其中主体连廊建筑位于校园中部，由教学楼、阅览楼、礼堂、寝室组成，建筑大小不一，高低错落有序，极为雅观。 主体建筑最左侧为教职工宿舍，这里被用来作为钟菜菜她们集训的宿舍。 等到钟菜菜他们来到老校区后，李不言直接带她去了事先给她安排好的宿舍。 这是一个四人间，除了她还住了三个女孩子。 李不言把行李箱给她提到宿舍门口放下：“菜菜，我等下还要去找老师报告一下情况，我们晚上集训课见。” 也许是好奇，宿舍里的女生都纷纷冒出头出来查看情况。三个毛茸茸的脑袋摆在一起，让钟菜菜觉得有点可爱。 “嗯，你去吧。”钟菜菜挥手送别了李不言，自己提着箱子走进了宿舍。 另外三个女孩子等到她进来后已经迫不及待了，她们把凳子摆成一排坐下。 有这一张娃娃脸的女孩子最先发问：“我叫林函，她是洛水月，那个短头发的是王绵。”她从左至右依次向钟菜菜介绍了宿舍这几个人。 “我叫钟菜菜，来自S市师大附中。”钟菜菜也友好地回应她们。 女孩子们一下子就混熟了，她们三个人还热心地帮钟菜菜收拾东西，期间林函打趣地问道：“刚刚送你来的那个男生是不是你男朋友啊？还挺帅的。” 钟菜菜整理桌面的手顿了顿，赶忙否认三连：“不是，是好朋友。” 林函的兴致瞬间就down了下来，她躺在床上抱着枕头滚来滚去。：“唉，我还以为能听到一段美好的校园恋情故事呢。” “你别理她，她啊就是爱情故事看多了。”察觉到了钟菜菜的不解，王绵对她解释道。 从她们的对话里钟菜菜才知道，林函从上届的学长学姐那里打听到集训特别恐怖，不仅老师很凶，给的题目也特别变态。她们提前一天到，林函因为太紧张了，昨天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看了好久的言情小说，此刻还沉浸在人家的爱情故事里呢。 说到这里，整个宿舍都失笑了起来。 林函从床上爬了起来，气呼呼地说道：“有种你们都别怕，等正式开始上课你们就知道了。哼~” 本次集训的总人数加起来一共是45人，集训的课室安排在教学楼下的阶梯教室，用这种大教室装这几十个人绰绰有余了。 钟菜菜她们宿舍来到阶梯教室的时候，李不言已经开始点到了，他是本次集训的班级负责人，大概就类似于他们这个班级的班长吧。 老师还没来之前，大家都拿出自己的复习资料看了起来，现在这个时候了，要分秒必争。 差不多晚上七点钟，集训老师走进了教室。他对此刻教室里所有人都规规矩矩在学习的样子表示很满意。 他用手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都往讲台看：“我叫钟衡，是你们本次的集训老师。在这短短的几天内，我只会挑重难点讲，不可能讲得面面俱到。希望同学们课后要自主去复习基础知识。” “这是李不言，也是这次Q市省队的第一名。由他来担任我们这个班级的班长，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找他。”在李老师的示意下，李不言站起来让所有同学都认识了一圈。 短短的自我介绍过后，集训课程正式开始。 林函说得果然没有错，果然一开始就是魔鬼集训。 “组合数论是指用组合方法完成数论问题的证明，也可以是做一些用到了一些数的数论性质组合极值的证明。我们要学习好这方面的知识，这对我们的数学竞赛是十分有益的。” 钟衡老师一开始讲，就没给大家反应时间。他就是不间断地讲，也不向学生提问。听懂听不懂他也不管，因为要讲的重点实在是比较多，所以剩下的部分只能靠学生自行领会了。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卯足了火力在课堂上拼命地做笔记。 因为上课讲到的内容不懂的记下来可以带回去慢慢琢磨，老师讲的这么快，而要是记不下来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于是当省队的领导来巡视的时候，只能看到钟老师在讲台上讲得神采飞扬，剩下的同学们坐在桌子上拼命地写，整个教室安静到只能听到笔在纸上划动发出的沙沙声。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钟老师终于停了下来：“好了，休息十分钟，要上厕所的抓紧时间上厕所。” 大家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笔，钟菜菜转了转发酸的手腕，向旁边的林函投去一个“你厉害”的眼神。旁边坐着的宿舍其他二人也面露菜色地对林函点了点头。 我们不该怀疑你说的话啊！！ 不止是钟菜菜她们觉得很变态，钟菜菜听到杜落航对别人吐槽道：“怎么回事，去年也没这么变态啊，怎么国决真是一年更比一年难啊。” 倒是李不言，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他坐在最前面，此刻正在和别人谈笑风生，发现了钟菜菜在偷看他，回头给了钟菜菜一个爽朗的微笑。 “切。”钟菜菜表面上实力嫌弃，至于心里怎么想呢，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很快十分钟休息时间结束，教室里再次传来了老师的讲课声和同学们记笔记的声音。 第二堂课结束已经到了晚上九点，正当大家以为今天剩下的时候可以留给她们自习，消化今天所讲的内容后，只见钟老师不知何时从讲台下拿出了一沓试卷。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来做一张试卷，明天上午要进行讲解。”在大家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钟老师让李不言将试卷发了下去。 钟菜菜拿到试卷，看到试卷上的三道大题，她捏了捏发酸的右手，沉下心尝试着做了起来。 等到下课铃打响，她们终于交卷准备回去。 每个人都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在回宿舍的小路上。 “林函，我再也不吐槽你说大话了呜呜呜，冬令营集训确实变态。”王绵因为手太疼，干脆抱着林函的胳膊行走。 “还有菜菜，你好厉害，我都没记完，我看你都记完了。”王绵回头对着钟菜菜说道。 “你们要是没写完，我回宿舍把笔记借给你们。”这下还没等王绵回答，洛水月就扑到钟菜菜身上来了。“谢谢我们菜菜。” 集训就这样快速地进行着。 每天的生活就是起床吃早餐，上午老师讲评昨天晚上考试的卷子，然后吃午饭，下午对常考考点进行分析，最后吃晚饭，晚上讲重难点加测试。 一天学习下来，所有人都有一种被抽干了生气的感觉，一回到宿舍只想赶紧洗漱睡觉，在食堂吃饭因为脑力体力消耗过大也吃得比平常更多。 幸运的是，他们很快都适应了这种节奏，人的潜力可以说是无限大了。 在31号的晚上，钟菜菜他们集训的第三天，Q市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傍晚时分，大片大片的雪花从昏暗的天空中纷纷扬地飘落下来。钟菜菜他们还在教室里进行今晚的学习，等到课程结束，短短几个小时，整个世界仿佛都被一层白色的地毯所笼罩着。 钟菜菜重生之前已经好久没看到这样大的雪了，她生活在南方，她的记忆里关于大雪的印象还是停留在很小很小的时候了。所以她看到这样银装素裹的世界，饶是她心理年龄成熟，却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显得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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