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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函她们也差不多，大多数从南方来的孩子，都因为看到这一场大雪而显得格外兴奋和激动。倒是本来就生活在北方的同学，对于这种场景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第二天是元旦，接到通知，今天上完下午的课后会给他们放半天假。 这让这群孩子一整天都神采奕奕的，他们中午吃饭的时候还在商量下午要不要去哪里一起聚餐。 下午上完最后一堂课，钟老师告诉他们已经给他们在酒店订好了餐位，为了让这群孩子不会因为跨年不在家里赶到孤单，主办方干脆订好了酒店让他们好好聚一聚，放松放松。 外面是银装素裹的世界，然而室内开着暖气，上着热气腾腾的锅子，大家把大衣脱掉，一边欣赏着窗外的美景，一边品尝着美味的佳肴，纷纷感叹，人生真是不过如此。 饭后的休息时间，钟菜菜不知道被谁扯了一下，她抬头，看见了李不言那双好看的眼睛，他示意钟菜菜跟他出去。 两个人来到外面，寒冷的空气一直想往她的衣领和袖口里钻，钟菜菜刚刚从室内出来，倒是不觉得很冷。 李不言递给了她一个包装精美的礼袋，那上面印有她最喜欢的唐老鸭的包装图案。 “这是？”钟菜菜接过唐老鸭的礼袋，迟疑地问道。 少年的格子围巾包裹住了他的下巴，寒冷的风冻得他笔尖通红，而他的眼睛确是如此地明亮。 他语调轻快地说道：“新年快乐，钟菜菜。”
第16章 叫我第一名15 李不言送给钟菜菜的礼物是一块他同款的格子羊绒围巾，非常温暖的大地色系。 少年看着钟菜菜直接把围巾围在脖子上，绕了几圈，嘴角不自觉扬起。不过当钟菜菜抬头看他的时候，他又将目光移向了远处。 两个人并排看着眼前的雪景，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因为此刻已经足够安逸。 元旦结束以后，他们的集训也差不多走到了尾声。 钟老师在最后一堂课上，没有讲课，反倒是留下时间给同学们：“接下来的时间你们自由支配，想自习也可以，想和朋友一起交流也可以，全看你们自己。” 大家都因为这次痛苦的集训生活结下了深刻的革命情谊，所以在这堂课上，很多朋友围成一圈，互相诉说这段时间的心情和对朋友的不舍。 钟菜菜她们宿舍四个人自然是围在一起，林函讲着讲着直接哭了出来：“我们都要加油，决赛见。呜呜呜，我舍不得你们。” 其他几个人纷纷安慰她，她们约定到决赛的时候再相见。 下课铃声打响，钟老师走上讲台，所有同学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看着讲台下面那一双双真诚的眼睛，再回忆起这次集训大家虽然辛苦但还是咬牙坚持的样子，钟老师感到很欣慰，他清了清嗓子：“这段时间的学习，相信大家都收获了很多。在最后，我没有什么好讲的，祝所有同学在国决上都能取得优异的成绩。谢谢大家这段时间的配合。”说完他微微地弯了弯身体，向台下鞠了一躬。 下面传来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为期五天的集训结束以后，钟菜菜他们回到了学校。尽管还有大半个月就要决赛了，但是此刻摆在他们面前的，是高二年级的第二次联考。 钟菜菜一回来后就马不停蹄地开始复习联考的内容，还好有林雨静，她给钟菜菜带了她这段时间整理的重点笔记，再加上科任老师们对她学习特别关心，给她拉到办公室去开小灶，这让钟菜菜复习起来事半功倍。 联考结束以后，钟菜菜自认为自己发挥的还不错，比起上次联考那种心慌的状态，她这次可以说得上是十分平静了。 考完的那天，她大概估算了一下自己的分数，不出意外的话这次考试应该是不会让老师们感到失望了。 钟菜菜考完以后就把考试的事情丢到一边去了，而是专心致志沉浸在国决的复习当中。 班上的老师和同学们也知道这次考试对她特别重要，毕竟每年的国决都会产生保送名额。如果钟菜菜能超常发挥拿到保送名额的话，那她就不用和他们一起这么辛苦地备战高考了。 这段时间班上的自习课总是很安静，大家都在努力学习，学习不下去的时候就去看看钟菜菜，她除了吃饭和睡觉的时候，基本上从早到晚都一直不停地在稿纸上演算着什么，稿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学符号和数字。 同学们心里OS：虽然我们看不懂，但是总觉得很厉害的亚子。 等到天气变得更加寒冷的时候，国决的日子终于到来了。 主办方给外地来的参赛者准备好了酒店，钟菜菜他们从S市赶到Q市已经是当天晚上了。 Q市的街头继续飘着白雪，街上行人的步伐都匆匆忙忙的，不到七点家家户户已经都亮着灯，远处的空气里飘来了饭菜的香味。 他们赶到以后，匆匆吃了饭，洗了个澡就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就是开幕式，要等到第三天才正式开始比赛。 开幕式上Q大数学科学系书记和国家数学学会理事长发表了讲话，希望这次的竞赛各位同学都赛出风格，赛出水平。随后由Q市副市长宣布本次中学生数学竞赛正式开幕。 第二天一早CMO准时开始。 CMO是仿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也就是IMO而设立的，每届CMO要从国决里面选拔出六个人代表国家去参加IMO。 这次考试考两天，一共六道题，每天三道题，都放在上午考。 因为参赛的人比较少，所以在开考前很快就安检完毕。 钟菜菜被安排在第一考场，整个考场的气氛从一开始都透露出一股沉重的气息。也是，这毕竟是国决。 拿到卷子的时候，钟菜菜飞快扫起了题目。 第一道题是一道平面几何证明题，虽然放在第一道题，可是并不代表它很简单。这种题型的考点较多较繁杂，要的就是考生在有限的时间内找到自己所需要的定理来解决。 在集训的时候钟老师有系统的讲过这一类型的题，钟菜菜在头脑里想到了好几个可以作为这道题考点的定理，一个一个去尝试，在试到第三个定理的时候，她成功找了解题思路。 第二道题是一道代数几何题，又是一道计算量大的题型，钟菜菜在选拔赛的时候就做过类似的。最关键的是按照规则慢慢地计算就行了，只不过这道题的计算量比上次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钟菜菜花了足足半个多小时，写满了草稿纸才做出来。 每次做完这种需要大量计算的题钟菜菜的手就开始发酸，她没办法，只得停下笔转动手腕。 考场上的其他人都面露难色，看起来应该也发现计算量的艰难，这种题一步错步步错，丝毫马虎不得。 第三道题是一道拓扑几何题，钟菜菜看了都想吐血，这种题她在平时接触的很少，所以只能按照最基本的方法来解答，结果她越写越多，但是始终都算不来，钟菜菜知道自己是走偏了，然而此时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她只得匆匆地将解答步骤写上答题卡。 第一天的考试考完了，这三道题是循序渐进，一道比一道难，所有人都在猜测明天的试题是不是也这样。 等到第二天试卷发下来，他们发现自己猜中了，今天第一道题的难度就吊打昨天的第三道。 昨天开始之前，不少人还能很快找到思路，动笔答题。而今天拿到试卷以后，过了十多分钟开始提笔的人寥寥无几。 第一道题是考数论组合问题。如果说钟菜菜他们之前做的题是较为复杂的组合，那今天的这道题就是极其复杂，里面混杂了好几个考点，但却又杂而不乱，只能说出题人的水平真的很高。 钟菜菜在稿纸上把考点一个个列出来，她想一定有一个方法能把这些考点串联起来。她慢慢思考，果然想到了之前李老师给她和李不言一起讲过的一个方程式。 在钟菜菜开始提笔做题的时候，考场上大部分人还在冥思苦想着，时间不等人，第一道题都做不出来的话，接下来心态就更加炸裂了。 第二道题是几何题，不过出题人没有用普通的几何学内容，而是考了在高数中也比较难的黎曼几何。这道题极其需要空间想象力，钟菜菜绞尽脑汁才终于在脑海中还原了这道题完整的空间图形，并且找到了正确的解法。 做完这道题后，还剩大概半个小时的样子。钟菜菜赶忙去看最后一道题，不看不要紧，一看真的被这次国决的难度惊呆了，最后一道题居然考群论。 这已经不是钟菜菜能够深入学习到的内容了，非天赋者难以企及。 钟菜菜想了很久才终于写上了一些步骤，她知道光是这道题的难度就会淘汰掉一大批人。 果不其然，等到交卷以后，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一次的国决题。 “真的太难了，我第二道题都没写出来。” “是啊，为什么要考黎曼几何啊？” “第三道群论更难。” 各种讨论声纷纷不绝，钟菜菜走出考场的时候，李不言已经在等她了：“你考的怎么样？” 钟菜菜摇了摇头：“马马虎虎吧。” 李不言没有再问她，而是笑着对她说：“明天是游览日，自由活动，你想去哪看看吗？” 钟菜菜倒是真的有想去的地方，她拜托李不言带她去了P大。 坐在未名湖畔，欣赏着P大校园的风光，虽然是寒冷的冬天，但白雪皑皑的冬日景色为这所百年名校更增添了几分不一样的韵味。 李不言看着她的身影，在湖天一景中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你想去P大？”李不要开口问她。 钟菜菜摇了摇头，她像是放下了什么一样，语气轻松：“不，我喜欢的专业在Q大。” 少女望向向远方，眼神坚毅。 第二天一早闭幕式开始，各路领导讲了话以后，马上就是宣布名次的时候了。 现场所有的人都异常紧张。钟菜菜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怦怦直跳，一下又一下快速的跳动着，好像要从胸口蹦出来一样。 或许是察觉到她的紧张，她的手被另一双温暖的手包裹住，她抬头看向牵着她手的少年，心情奇迹般地平复了下来。 “李不言，124分。” “曾衡远，119分。” …… “钟菜菜，101分。” 这次竞赛的成绩没有让她失望，她排在第十五名，顺利拿到了最后一枚金牌。 闭幕式结束了以后，没有人离开，这些学生一走下领奖台马上就被水泄不通地包围起来。 “同学你好，你看你要不要来我们S大呢？我们可以给你很好的待遇。”抢人大战已然开始。 钟菜菜身边自然也围了好几位老师，包括了她想去的Q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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