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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真正看到大题的时候，图样图森破，这才是真正的绝杀。 第一道题考的是柯西不等式，这道题还算是给大家热身了，钟菜菜算了一整页草稿纸终于计算出来最终的结果。 等到第二道题的时候，钟菜菜才真正露出了痛苦的神情，立体几何，她的一生之敌。 钟菜菜的空间想象力是她基础最薄弱的一门，尤其是这道题还是考的欧拉定理。她思索一下，直接选择暂时略过，继续下一道。 第三道题是一道证明题，命题呈现自然规律的，一般要采用数字归纳法来做题。虽然推理过程枯燥且乏味，钟菜菜还是耐着性子一步一步推导下去，最后用完整归纳法来做出了这一道题。 两道大题做完，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大半。钟菜菜看答题卡上写下的密密麻麻的推理步骤，甩了甩自己酸痛的手，接着翻开了最后一道大题。 最后一道题是考高斯函数，李不言在的时候有给钟菜菜讲解过相似的题型，因此钟菜菜换了几个思路直接找到了考点，她赶紧在稿纸上进行计算，这道题计算量太大了，她打了两页草稿纸才算出来。 做完了这几道题后，钟菜菜再转回去看刚刚略过的几何题。 她按照自己的想象在稿纸上比比划划，把一些计算过程写上答题卡，虽然做不出来，有题不能空着，是考生的至理名言。 改卷老师看到解题步骤如果正确的话，没有最后的结果还是会相应给点步骤分的。钟菜菜不想直接把题目空在那里，很难看。 如她所料，下考铃响她还是没有做完那道题，只是把证明过程写了一些。 钟菜菜放下笔，环顾了一下考场四周，能像她一样写得满满当当的人寥寥无几，大多数人的答题卡上的大题写了一点点然后就是一片空白。 大家看着收上去的答题卡，一股寒意深深地笼罩住了他们。 人和人的差距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尽管题目难，答题卡很多空白，也有把难题全部做完的人存在。 整个考室的人像是同时遭受到了攻击，身心受创，神情恍惚。 监考老师整理好试卷和答题卡示意大家可以离开考场后，大多数人的脚步还是悬浮的，从别的考场出来的人的神情也是大同小异。 钟菜菜在校门口等了一会，才看到林雨静走出来，她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她一看到钟菜菜，马上走了过来问她：“菜菜，你最后一道题的结果是什么？我是-1.” 钟菜菜愣了一下：“我算的是-√3 。” 林雨静的神情慢慢地从伤心变为了淡然：“我刚刚听到周扬和那个陶成中的人讨论了，他们也算的-√3 。” 她知道她自己可能过不了这次复试了，不过她本来的路也不在竞赛，而是在高考上。竞赛说到底也只是她的一个尝试罢了，能过最好，过不了也不遗憾。 倒是钟菜菜，她真心实意地为自己的小伙伴感到难过，两个眼睛一红，像只小兔子一样：“没事的，万一你其他的题目做的很好呢？” 林雨静爽朗一笑，接受了自己可能竞赛失利以后，她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她拍了拍钟菜菜的肩：“没事，对于我来说，能走到这里就够了，再说了，我在竞赛上也确实没有什么天分，今天的题目我自己感觉得到对于我来说太吃力了。” 看着自己的好朋友一脸释然的样子，钟菜菜突然体会到竞赛的残酷之处。 看着三三两两走出考场的人们，或喜或悲的脸色，这种真正的尖子生选拔，只有最顶尖的那一批人才能被留下。 钟菜菜又如何能自信确保自己一定能走到最后呢？ 她望向天空，湛蓝的天空被云朵割裂成一块又一块的碎片，阳光从云层中漏下来，一丝一丝的光线向远处舒展开来，有那么一两束轻轻地洒在她们身上，闪耀着青春最耀眼的光泽，钟菜菜将手举高，伸向头顶，她告诉自己，要尽力走到更远的地方去。 才过了两天，复赛的结果就出来了。 陶成中学杜落航不愧是去年进过省队的人，满分120分他拿了117分的成绩solo出道，甩了第二名的周扬10分。 至于钟菜菜，96分，刚好卡在第十名的位置。 她知道这个成绩的时候，心情很平静。倒是因为她的成功出线，给师大附中带来了额外的竞赛名额，平常走到这一步师大附中能出线的名额是两个，今年多了一个，可可让文科班的学生好好的扬眉吐气了一把。 “菜菜，你可真厉害，你只比周扬低一点点诶。” “是啊，免得他们理科班天天在我们面前嚣张。” 这群一开始不在意竞赛的同学，也因为钟菜菜的成功出线而对本次的数学竞赛关注了起来。 李贺芝还想在班上蹦哒，诋毁钟菜菜，却突然发现周边的同学看她的眼神渐渐奇怪了起来。 “李贺芝……。说到底你就是嫉妒吧。”在被人这么说了这么几次以后，李贺芝也学乖了，她虽然不在班上继续说钟菜菜的坏话了，但她还是盼望着钟菜菜失利的那一天，到时候，看谁还会帮她说话。 数学老师对钟菜菜成功进入决赛很满意，理科平行班也不过才两个名额罢了。他给钟菜菜准备了一些决赛的资料，说是从老朋友那里拿的，让钟菜菜拿回去好好复习。 连班主任欧阳老师知道她进入了复赛以后，对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要求她退出竞赛。
第14章 叫我第一名13 决赛的那天，师大附中的三个人在老师的带领下一起前往考场，钟菜菜与另一人不熟，再加上她不想和周扬说话，这一路上她都保持着沉默。 同行的男生却忍不住地一直在跟周扬搭话：“周扬，我跟你说今天绝对会考……。”巴拉巴拉讲了一堆，不过周扬看上去也不是很想说话，他就一直安静听着那个人说，偶尔附和一两句，证明自己在听。 决赛的考场有点远，不在市一中了，而是放在郊区的一所中学。因为决赛的人数也不多，所以基本各个学校都是老师统一开车带过去。 钟菜菜他们下车之后，距离考试开始还有30分钟，监考员已经开始招呼考生入场了。 师大附中的领队老师分别拍了拍他们三个人的肩，对他们说：“加油啊，祝你们成功。”说罢挥手示意他们赶紧去考场准备入场。 来到考场门口只有零星几个人在候场，剩下的要不就已经进去了，要不就还没来。这次考试只有三十位考生，分成了两个考室。钟菜菜这次没有和周扬还有陶成中学的杜落航分在一起了。 她在第一考场，等她检查好证件，被准许入场时发现第一考场的座位差不多都坐满了。 每进来一个人，都会被几股如有所思的眼神打探着，大家都很明白，省队名额一共只有六位，只要通过，就能代表省里去参加在Q市举办的冬令营。所有的考生都是彼此的竞争对手，丝毫马虎不得。 钟菜菜没被打量太久，估计是觉得她是女生，可能很快就会被淘汰在这里，所以只是粗略地关注了她一下，很快就转移到紧随她其后进来的男孩子身上了。 钟菜菜不在意地直接落座，把工具什么的都拿出来摆好，百无聊赖地等着监考老师发卷。 本次决赛的题目一共只有四道大题，这也是国决的题型。 第一道题是一道求最值题，给定一个实数，满足一系列条件，求不一样的两个公式的最大值。这是实打实拼计算量的题，钟菜菜思考了一会就直接落笔了，虽然计算上有点麻烦，但只要耐心就很容易得分。 第二道题是一道数论题，已知p≥5是素数，求证(2p取p)与2模p^3同余。钟菜菜的奥数笔记正好记录了这样一道类似的题，用沃尔斯滕霍尔姆定理可以推导证明出来。 第二道题她也很顺利地做出来了，而此刻的考场了大多数人才刚刚做完第一道题，对第二道数论题沉思着，半天摸不着头脑。 钟菜菜没有再关注他们，她快速看向第三题。 第三题是一道证明题，给定一个三角形，分别切两个外接圆于不同的切点，求证两条线段相等。不是立体几何的话对于钟菜菜来说就要好很多，试了好几种证明方法，她总算将这道证明题做了出来。 最后一道大题，是给定集合条件，问是否存在最小正整数M，同时满足F能具有这几种性质。这道题还挺有意思的，钟菜菜思考了很久，她想用数学归纳法加以证明，不过等她渐渐往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思路错误了，想改可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考试时间一到，她只得停下笔，看着老师把卷子收了上去。 等钟菜菜走出考试的时候，听到大家都在讨论：“你做了几道题，我才两道。后面的题我都没时间看。” “我也是，第一题光是计算我都算了好久，后面的题完全没时间看。” “不用想了，后面的题只会更难。” 大家都在议论纷纷，钟菜菜没有参与这些讨论，她直接走到领队老师的车旁，周扬和另一个同学已经在等着了。 三个人上了车，都默契地没有说话，车内一片寂静。 这种诡异的气氛估计也影响到了领队老师，他看到三个人的脸色都不算特别好，尤其是理科平行班的另一个男生，面容惨淡，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他默默压下了心里想问他们发挥如何的问题，没有搭话，直接将三个人送回了学校。 这次考试的成绩也很快就出来了。 60分的总分，钟菜菜以32分的成绩成功卡在第六名的位置上。 在知道成绩的同时，钟菜菜也收到了冬令营的通知，在下周他们将会去Q市，和其他省市的同学一起进行为期五天的冬令营，冬令营结束之后等到一月底就是CMO决赛了。 师大附中前六名只有两个人，分别是周扬和钟菜菜。因此他们必须结伴跟队一起去Q市。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底了，为期五天的话，也就是说，他们要在冬令营里度过元旦了。 冬天来了，S市的街头寒风凛冽，钟菜菜从的士下来，去往机场这短短一段路程，让人觉得寒冷刺骨。她万般无奈，只能将大衣扣得严严实实的，没提行李箱的那只手揣进衣兜里，缩着脖子，疾步前行。 到了机场里面，暖风吹拂过她全身，这才让她感觉人又活了过来。 这次冬令营是由S市教育局的老师带队出发，等钟菜菜赶到的时候，人都已经来齐了。 六个人，钟菜菜认识的只有周扬和杜落航，大家在老师的招呼下互相做了自我介绍。 “陶成中学，杜落航。” “市一中，李佩。” “市一中，刘子函。” “陶成中学，王如。” “师大附中，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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