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一寻思就知道了,村里能干的事情就这么多。”俞大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但编着编着,形状出来了,也就猜了个大概。 俞向晚不敢夸下海口,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不一定能成。” 大自然的事,说不准。 俞大民拿起来左右看看:“形状倒是和我们村里惯做的不太一样。” 俞向晚怕露馅,道:“乱琢磨的。” 俞大民没说什么,只叮嘱:“来回避着点人。” 村里有一条河,山上还有小溪,家家户户谁有心思的都会偷偷试着捞点鱼虾蟹祭一下五脏庙。 只要不大张旗鼓,俞大民这个大队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家都不好过,能填饱肚子的事,不能下死令拦。 “好好好!我知道了!” 俞向晚高兴地扛着鱼篓走了。 她在山上左拐右拐,找了个偏僻的地方。 这个鱼篓前面像是帽檐一样,比较宽,中间是圆圆的,到了尾端,是圆锥形,用绳子绑住尾端。 真捕到鱼,直接解开绳子,鱼就出来了。 俞向晚没实操过,真不知道行不行。 她随意中带着认真,选了个顺眼的地方,把鱼篓往小溪里一放,又拿石头固定好,这才去周围探索。 别说,还真让她在十二月的山上找到了几簇乌枞菌。 “也不知道是生命力好呢,还是被人看漏了。” 俞向晚当然是美滋滋地捡漏了。 … 俞向晚在山上卖力捣鼓吃的,俞向晨在镇上卖力打听消息。 在陆应铮的示范和指导下,俞向晨很快上手。 不过还是陆应铮更为熟练。 有陆应铮在,很多隐藏的信息都被打听到。 最后是越打听,越窝火。 “这些男的,怎么一个比一个混呢!媒婆也太不靠谱了!”俞向晨压低声音和陆应铮发牢骚。 街上有其他行人,他不敢大声说话。 陆应铮并不吃惊,只能说是意料之中。 覃海薇的确是花钱让媒婆介绍男的,但她不可能花大价钱在俞向晚的婚事上,媒婆介绍的男人也就相应的不太好。 “既然查清楚了,你快回去告诉家里人,我也去办我的事了。”陆应铮道。 俞向晨真心感谢:“哥们,谢了!” 陆应铮挥挥手,迈起大长腿走了。 他也去找老战友打听一下消息,看看有什么高枝会让覃海薇动心,让她离开村子。 俞向晨和俞向晚正好在门口遇上。 “哥!” 俞向晨看到小妹扛着个奇形怪状的竹篓子,还没出声呢,就被推进门。 “别在门口。” 隔墙都有耳,更何况门口。 俞向晨默许了。 才刚进门呢,他就沉不住气,大声又带着点压低声音的劲儿:“爹,娘,快过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向红从厨房探出头来:“咋了?玉梅不打算嫁给你了?” 俞向晚:“……噗!” 俞向晨回头,无奈瞪她。 她紧紧抿住笑弯的唇,连连作揖。 俞大民淡定将女儿的鱼篓绳子解开:“哟,两条大鱼,不错啊!” 俞向晚知道俞向晨要说什么,飞快把兜里的乌枞菌掏出来,拉起俞大民进屋。 “爹,娘,快来!” 向红动了,还催大儿子:“快啊!” 俞向晨:…… 他喊集合的时候没人听,他妹一开口,个个都动了! “哥!” 俞向晨无奈:“来了!” 一家四口坐定。 俞向晨迫不及待吐槽:“我去镇上打听了那几个男的,他们全是骗子,完全没有媒婆说得那样好!” 俞向晚一拍桌子:“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媒婆没一个靠谱! 向红却一下子抓住某个点,盘问大儿子:“谁让你去的?” 俞向晨向俞向晚求助。 俞向晚:不打自招,果然是她哥。 向红冷笑:“行啊,翅膀长硬了。” 俞向晚不敢对上她娘的火眼金睛,推推俞向晨,“快说说你的调查结果。” 俞向晨也不敢辩解,噼里啪啦汇报。 “第一个,说是将近一米八,其实一米七都不到。” “第二个,媒婆说他聪明绝顶,是个秃头!” “第三个,好听点是会过日子,不好听,就是抠门,死抠!” “第四个,家里有钱,但那都是他爸妈的,他爸妈还有五个儿子,全靠他爸妈养!” 俞向晨下结论:“没一个好的!” 向红眼睛冒火。 俞大民深呼吸一口气。 竟然是俞向晚看起来最冷静。 向红猛拍桌子:“我去找李媒婆算账!” 俞向晚拦住人:“算什么账啊,人家也没说错。至于怎么理解,是咱们的事儿。” 俞大民到底和人周旋多了,一会儿就沉住了气。 他拍拍妻子:“反正也没成,八字都没一撇。” 向红哼了一声,一屁股坐下:“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就算晨子不跑这一趟,我也会好好打听。” “经历过邹建文那一遭,我是真怕了。” “我是嫁女儿,不是卖女儿,我也是疼女儿的。” 俞向晚走到向红身后,给向红按摩肩膀:“嘿嘿,咱们娘俩算是心有灵犀。” 向红还是哼哼,不过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俞向晨见老妹将老母亲的怒气成功压下,背地里竖起大拇指。 “说起来,这事儿还得感谢应铮,”俞向晨感慨,“他帮我一起打听,要不是他,我还真会被蒙住。” 向红神色变得古怪起来,不由追问:“你在哪儿见到他?” 俞向晨:“出门就遇到了。” 俞向晨一一交代完细节。 向红看着俞向晚,嘀咕:“也太巧了吧?” 这陆家小子,难不成真像俞大姐说的那样,对自家女儿情根深种?
第15章 人不咋样,心态挺好 俞向晚装作没听出向红话里意有所指。 她撸起袖子,一边出门一边说:“今晚犒劳一下我哥,我下厨,做个好菜。” 俞向晨还不懂自家老娘和小妹之间打什么哑迷。 他现在眼里只有鱼。 鱼肉也是肉啊,这年头有个荤腥不容易。 “小妹,我帮你!” 他屁颠儿屁颠儿地跟着俞向晚出去。 留下向红和俞大民面面相觑。 俞大民看了眼在外面闹腾的儿女,宽慰:“别急,急不来,儿孙自有儿孙福。” 向红叹了口气。 俞向晚说是自已做,但备菜大部分都是俞向晨做的。 她对此的解释是:“哥哥力气大嘛,鱼丸就要摔出泥才好吃。” 别说,最后做出来的乌枞菌鱼丸汤鲜得人掉下舌头。 向红舀了一大碗连汤带鱼丸菌子的起来,道:“我端点过去,谢谢人家铮子。” 俞向晚抬头。 “行了,别这样看我,”向红看都没看俞向晚,就知道俞向晚的意思。 “我又不是媒婆,不催你的婚事了,但事情不能这样办,铮子帮了你是事实,咱一码归一码。” 俞向晚想了想:“我去吧。” “不用,”向红推开她的手,“我去。” 向红出门了,俞向晚巴巴看向爹,“娘她没生气吧?” “没,”俞大民淡定,“你娘你还不懂,气性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的确得谢谢人家铮子。” 俞向晚看了看门口,这才安心。 向红出了门,偷摸回头望了望。 见俞向晚的确没跟上,她抬头敲了敲陆家院门。 “俞大姐,晚晚做的鱼丸汤,给你们尝尝鲜!” 俞翠兰擦了擦手,从厨房走出来:“这……” 向红食指竖在嘴边,嘘了一下,低声说起陆应铮帮晚晚打听相亲男青年的事。 两个母亲交流完情况,都迷茫了。 俞翠兰愁道:“你说他们没意思吧,这铮子又做了这事,你说他们有意思吧,两个人都否认了。” 她感觉这些年儿子没相亲的心情债都堆在这几天了。 这儿子找媳妇,是真不容易啊。 向红隐晦道:“我看啊,咱们都省点力气吧,别忙活了。” “年轻人有自已的想法,咱们也不能逼他们。” 俞翠兰听明白了。 丈母娘都没心思了,能怎么办? 可惜了。 “行,不管了!”俞翠兰无奈。 等陆应铮回来,等待的就是俞翠兰面无表情的对待。 他喝了一口鱼丸汤,意外道:“今天这汤做得好。” “呵呵。”俞翠兰冷笑。 她喝了一大口:“好喝也只能喝这么一次,珍惜吧,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陆应铮无奈,娘是明着阴阳怪气。 又怎么了? 俞翠兰瞟了他一眼,“晚晚做的。” “人家这手艺,只做给家里人吃。反正你和她又做不成家人。” “这碗汤,是为了感谢你今天在镇上帮她打听相亲的事。” “你向姨今个儿来说了,你俩的事,算了。反正也只是我们两个大人剃头单子一头热。” 俞翠兰宣布:“从今往后,你找媳妇儿的事情,我不管了。” “打一辈子光棍,我也不管了。” 说完,就呼哧呼哧大口吃鱼丸,不再看陆应铮。 陆应萧同情地看了大哥一眼。 娘生气了。 陆应铮摸摸鼻子。 就算他再直男,也知道如果现在解释的话,只会让娘心情更糟。 算了,等娘气过了这一阵再说。 他大口吃起鱼丸来。 没想到俞向晚有这样的厨艺。 他还以为俞向晚十指不沾阳春水。 俞翠兰等了半天,没等到儿子一句话。 见儿子无动于衷,她更生气了! 饭后,陆应铮和平常一样主动洗碗。 陆应萧将碗拿过来,欲言又止。 “怎么了?”陆应铮轻声问。 陆应萧小姑娘站定,道:“哥哥,我觉得晚晚姐姐很好。” 陆应铮诧异看她一眼。 “你还小,有些事不懂。” 陆应萧摇头:“娘很担心你。” 陆应铮手一顿。 陆应萧:“娘总看你的照片,和我说,怕你痛了累了都没人说。” 陆应铮怔愣好几秒,而后给陆应萧递了个眼神:“去玩吧。” 陆应萧眨眨眼,听话走了。 回头看大哥碗也不洗,就垂着眼站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 俞向晚出来散步,难得遇上隔壁家的小姑娘。 “萧萧!” 她一招手,小姑娘就听话跑过来,跟可爱小狗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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