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祭余光撇了一眼那张像傻子一样的脸,无视,径直走向床边,一把掀开被子,脱掉鞋子,半躺着,闭眼休养生息。 姬辞见他这做派便知道他没开玩笑,或者说是不想搭理自己。也是,认识这么多年,对着自己依然高冷,从不多说废话。 你我本无缘,全靠我厚脸皮。 姬辞不再说废话,说出了今天收到的消息。 “今天下午,国师派人传来消息,说给你带一句话:冥冥之中天注定,两情相悦,病解。” 话落,又变成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眼睛眯起,不怀好意地窃喜,道:“要不,咱们直接把这村姑带去京城吧,女人嘛,给她买买买,还怕她不喜欢你?” 稍停顿,一脸坏笑,“祭哥,两情相悦,那意思是不是说,你也得喜欢上那村姑才行?千年铁树要开花喽!” 任祭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突,眉头紧锁,聒噪,“滚!” 姬辞无视他的话,舔了舔说得有些干燥的嘴唇,悠悠地倒了一杯水,喝上一口,修长的手指摇晃杯身。 眼神戏谑,“怎么,恼羞成怒了?话又说回来,这个村姑,祭哥是打算娶呢?还是纳呢?或者,用完直接杀了?” 不知何时,任祭已经睁开了眼睛,静静地看着他说,也不打断,仿佛说的不是自己。 姬辞觉得有些无趣,好歹给点反应啊,当本世子是说书唱戏的呢。 他撇了撇嘴,取出腰间的折扇,打开一扇,“无趣,姑娘家可不喜欢无趣的人。” 红色的身影往外走去,“小弟要去跟妙儿姑娘风花雪月咯。” 任祭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茶杯上,良久,轻蔑地嗤笑一声,天注定吗?两情相悦?你以为,我,会信? ----
第5章 入梦美男泡浴 ==== 房间里,任祭的目光晦暗不明,低头,撇见了自己不成样子的衣服,眉心一蹙,“药罐,备水。” 只听药罐应声答道:“是。”随后,门外响起了清脆的脚步声,渐渐地越行越远…… 任祭的手放在心脏的位置,感受着自己心脏‘呯呯’直跳的声音,鲜活的生命。这是母亲带给自己的。 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儿时与母亲短暂的快乐时光。 天气晴朗,碧空如洗,万里无云。他手拿着母亲亲手制作的纸鸢,与母亲来到了郊外,一同放纸鸢。 随着他越跑越快,纸鸢也跟着漂浮在空中,飞了起来。他高兴得手舞足蹈,欢喜地叫着母亲,“娘亲,快看快看,纸鸢飞起来咯!” 站在不远处望着母亲笑语嫣然,温柔地看着他,满脸的柔情。 依稀记得她满含笑意,温声细语地叮嘱自己,“呆呆好厉害,跑慢些,别摔跤了。” 他当时一脸骄傲,拉着提线,举起纸鸢,天真烂漫地朝着母亲奔去,“娘亲,不要小看我。” “砰”,他摔倒在地,看着飞走的纸鸢,哇哇大哭,艰难地爬起来就要追去,“娘亲,纸鸢,你给我制作的纸鸢,飞了,呆呆要把它寻回来。” 娘亲当时是什么反应呢? 她走过来抱住自己,浅浅一笑,为自己擦去眼泪,“傻呆呆,纸鸢去寻找它的自由了,这是它的向往。” 他吸了吸鼻子,有些难过,低着脑袋,垂头丧气地说:“它自由了,可呆呆的纸鸢却回不来了,这是娘亲亲手为呆呆制作的,呆呆很喜欢。” 她笑意晏晏,拍掉自己身上的泥土,牵起自己的小手,往马车走去,“呆呆喜欢,那娘亲再做一个便是,不哭。” 任祭陷入回忆,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娘亲……” 窗户外突然发出一声响,任祭恍然回神,又想起信条里的内容: 吾主亲启:事情有些眉目,非自杀,凶手有待查证,对方隐瞒深。——竹青 刚才的温柔目光不复存在,他的眼神如冰山上终年不化的寒冰,冰寒雪冷,凛若霜雪。 果然,如自己所料,母亲的死亡不是意外。 她是一个信守承偌的人,答应好自己明日去放纸鸢的,怎么可能在下午就自杀了呢? 蹊跷,哪里都透露着蹊跷。 连七岁的自己都能发现的问题,他竟然说母亲的死就是自杀。 他不配,不配为人夫、为人父。 任祭面上阴冷森然,眸中飞快地划过一丝恨意和狠绝,苍白病态的手紧紧地握成拳,手背上覆着一根根青筋,关节咔咔直响。 活着,报仇…… “扣扣。”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药罐的声音紧接其后,“主子,药罐进来了。” 推门声响起,任祭松开拳头,面上恢复漠然。 药罐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木盆,毛巾搭放在木盆的一旁。 他的身后跟着两位店小二,一位双手抬着笨重的浴桶,一位手提两桶沉重的热水。 他们来到屏风后,有条不紊地忙活着,放浴桶,倒水。 片刻,店小二开口,“客官,水已备好。”说完,一齐退出房间。 药罐摆放好需要的东西,为主子找好衣物,搭放在屏风上,“主子,已备好水,药罐先退下了。” 话音落,他退出房间,带上房门,守在门外。 任祭来到屏风后,褪去身上一件又一件的衣物。 透过屏风,寥寥热气,云雾腾腾,隐隐约约可瞅见修长的身形,一双大长腿迈入浴桶,坐下。 片刻后,淅淅沥沥的淋水声响起…… …… 晚上,在山脚下的古木村中,村里一片黑暗,忙碌了一天的人们都已经躺在了床上,响亮的鼾声,时深时浅,沉沉地进入梦乡。 院外,时不时会响起一两声狗吠、鸡鸣,但是丝毫阻挡不了人们纷纷涌至的睡意。 一座茅草屋里,姜吟吟躺在自己的房间,听着大自然的奇妙能力歌,也渐渐地睡着,进入梦境。 梦中,她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镂空双并莲屏风,只见屏风后面雾气缭绕,周围不见人影。 这是?洗澡!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哗’的一声,一道欣长的背影站了起来。 她透过屏风的间隙,可以瞧见一张宽厚有力的后背,白皙病态的皮肤上有着一道道疤痕。 一滴滴水珠顺着性感的后背滑落,滴入了浴桶中。 姜吟吟后知后觉,眼睛一眨不眨,在心里默默把男人的身材与现代那些模特鲜肉的做比较,好像,都很不错。 她的眼神直直地盯着,目光火辣地看到眼前的画面,身体本能做出反应,忍不住吞咽口水。 任祭敏锐地感觉到不加掩饰的目光,快速地拿起屏风上的里衣,裹住身体。 随后,猛的扭头望向后面,眼神犀利,声音低沉,“谁?” 一阵微风,吹得床上的暖帐轻轻飘荡,油灯忽暗忽明,一切都是正常的状态,无人。 刚才那种不加掩饰的炽热目光也随之消失,仿佛是一种错觉。 任祭不相信是错觉,变得更加警惕,细长的手指飞快地穿好衣服。穿戴整齐地走出屏风。 而姜吟吟在任祭出声时,就悄悄转过身,背对着屏风,坐在桌子的椅子上。在心里默默念叨,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美色误人。 随后,她脚步紧紧地跟在任祭的身后,认真地观察着他的言行,试图找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任祭走出来,站在屏风前,透过屏风往他沐浴的地方看。就是这种感觉,在背后被人盯着的不适感觉又来了。 他眼神冰冷,倏地转头往后看。 身后的姜吟吟还在震惊他的敏锐,竟然准确无误地站在了自己刚才所站的位置。还没缓过神,一个宽阔的胸膛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她抬头一看,竟意外与任祭的目光相对,四目相对。 良久,在她以为自己被发现的时候,任祭又若无其事地从自己的面前走过,长腿一迈,躺在床上,“药罐。” 药罐应声,收拾浴桶,正要离开之时。 任祭唤住要离开的药罐:“明日,留下,买下她隔壁的房子,你打点好。” 药罐:!!!爷终于开窍了,爷有救了。 姜吟吟:???你想干什么? 药罐一颗老母亲的心,流下了欣慰的泪水,“好,药罐明日一早就去准备,爷早点休息。” 他怀揣着激动的心,咧着嘴角出了房门。 姜吟吟可不开心了,这是想干啥,近水楼台先得月,靠近自己家,再趁机带走古镜?还是直接杀人灭口? 不对,要是杀人灭口的话,可不用如此麻烦。所以,就是前者咯? 这时的姜吟吟完全忘记了不一定是古镜,还有可能是她自己。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见任祭捂住心脏,原本有些血色的脸瞬间又变得苍白。 这是又发作了? 只见任祭捂住胸口,微微弯曲着后背,眼神幽暗,轻启,“最好有用,不然……” 要是那村姑真有用,那就直接绑在身边。不听话,那就…… 姜吟吟莫名地打了一个寒颤,抱臂上下扫了扫鸡皮疙瘩。 有用?什么有用?她感觉前面就像是一片白茫茫的雾区,触摸不到。 看着这渗人的俊脸,姜吟吟觉得,还是哭起来的美男更有意思。 她身体斜靠在床尾,慵懒地看着任祭,似乎自己每次做梦,他都是捂着心脏,一副虚弱的模样。 真希望明天不要再见到他,无论是梦里或是现实。 美人都是带刺的,这位,表面迷惑人心,实际上,不仅带刺还带毒,可怕得很。 这一次的心绞痛,没有往常来得凶猛,任祭甚至可以感受到之前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来了。 他的目光随着感觉寻去,落在了床尾。明明那什么都没有。可是,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道目光,直接,炽热。 “谁?”他平静地陈述道。 姜吟吟微微诧异,他不怕,还挺…淡定? 她忍不住好奇,明明是在梦里,男人却能察觉,自己也能说话,像极了一个单向视频通话,自己能看能说,而对方只能听和说。 姜吟吟想看看他被吓到的模样,勾起一抹坏笑,想着电视剧里的女鬼怎么说话的,压低嗓子,开始模仿,“我…我不甘心啊~” 任祭心里波澜起伏,面上丝毫不显,“女鬼?” 话音落,一阵阴风吹过,油灯熄灭。房间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任祭眼神凛冽,嘴唇紧抿,双手聚力。 姜吟吟:……这风来得真应景。 她捂住喉咙,捏住鼻子,哭泣声响起,“我好可怜啊~,就是在这张床上被杀害了……还我命来……” 任祭眯着眼睛,眼底带着怀疑,身子没有动作,冷冷地道:“行了,别演了。” 姜吟吟:???哎? 一声诧异的婉转悠扬的声音传出,在黑暗的房间里,声音被放大,有些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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