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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苏鸢激动点头。 苏遥等人也知道羊跟马一样都有品种好坏，见苏鸢喜悦的表情笑道：“今日真是福祸相至，夕食一定得好好庆祝。” 苏鸢看向她道：“是呀，绰堂兄换籍这么重要的事定要庆祝的。” 她双眸注视着羊群的异军，回头看向苏崧的方向心想，大哥你可不要有事，哪怕不要这两只羊。 “小十三，你没事吧！” 苏鸢见匆匆朝自己而来的几个老人忙上前道：“无事，无事，您老坐下。” 苏鸢回头叮嘱看守的叔叔，示意两只小羊单独饲养。 然后她才看向苏申儒道：“议会是说绰堂兄换籍的事？” 苏申儒过了夏天黑了不少，不过双眸看起来更有精神了。 他一手杵着拐杖一手负在身后点头：“是呀，马上就要入秋，这时候户籍下来，按照之前的计划，我们可是一点都耽误不得。” 苏鸢搀着他胳膊往族堂走，看到远处跑来的苏珑顿住紧张道：“可否有事？” 苏珑咧嘴笑道：“崧堂兄他们回来啦！还带了一匹狼！” 苏鸢松了口气露出笑容。 苏申儒蹙眉道：“现场可有清理干净？” 跟上来的苏光宇温和道：“爷爷请放心，现场浇水冲洗后又喷了香水，相信不会有我们气味遗留。” 苏鸢见苏申儒颔首眉头不解，也更正蹙眉呢喃：“这边猎户少，最近几年又风调雨顺，狼天敌本来就少我担心......” 行走的苏申儒看了苏鸢一眼：“秋税即将到来，你又有什么主意了?” 苏鸢看到苏申儒精明的眼神不好意思笑笑：“我想着是不是可以铸个栅栏？” 迎着走来的苏申赋听到这话无奈道：“小十三哦，你可别把我们这群老头给折腾坏了，这大雁村可不小，何况我们还在往外开荒，届时得做多大的栅栏？” 苏鸢望向天边。 大雁村建造房屋的地方算比较高的，远远望去，此起彼伏的矮坡绵延，绿色和秋日的红、黄，覆盖住绝大多数的土地。 虽然家里因为香水的生意有些积蓄，可这还要为后续的织造做准备，围造栅栏的确有心无力。 苏申儒站定与苏鸢一同望着远处，侧首看了眼恬静脸蛋安抚：“冬日无事动物冬眠，届时把牧羊交还个城牧司，我看看能不能做。” 苏鸢侧首看向他弯起眸子：“也对，届时族里的资金定也丰厚了些。” 苏申赋见纵容的苏申儒好笑摇头。 自己这个大哥能担任族长，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他眼里才华比地位和性别都重要。 他看着走远的两人，也不知道会不会又重蹈鼎茂的旧辙？ 申时整，族会结束。 在等苏绰间歇，众人先复盘了今年的活计还有后续的计划。 苏鸢对于遇狼的后果也做了统计，放羊三十六只，回来三十二只。 她对于丢失的羊，向族里道歉的态度非常诚恳。 不过族里众人都安抚她，总计丢了六只，不知名来的小羊两只，对于年底上交还算有富余。 当初大雁村领养了三十只牧羊，二十只羊羔加六头母羊、四头公羊。 城牧司交代，年底最低也是三十头成年牧羊，多余的按照扣除羊羔成本补贴。 苏鸢看向众人道：“跑进来的两头羊得注意观察，若是细毛羊那对未来羊毛织品一定是很大的助力！” 苏申儒几人点了点头，看向刚回来的苏绰道：“既然小十三说这羊品种好，你明儿去买地时也买些羊。”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苏绰等人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就是把两只羊归属在苏绰私人名下。 第77章 涂山县险行 散会后，苏鸢走到回家的路上不由看了眼旁边的苏崧。 她望着沉默的青年调侃：“你这么低落，路过的人得以为你后悔呢。” 苏崧看了眼还有心情欢笑的人：“你知不知道今日这事多危险！这么近的地方出现狼，冬日的牧草还不知道怎么办，你还笑得出来？” 苏鸢望向前方，村里的好些人家已经飘起炊烟，红尘烟火让人心平和。 她噙着笑容启唇低语：“那就买。” “买？”苏崧侧首惊讶看着她。 要知道舅舅给的一千两，家里是不打算动的，而香水被苏鸢交给了族里，跟郑家分了后，他们家在得到的分成并没有多少结余。 日子刚过好一点就这么大口气了！ 苏鸢见苏崧指责的双眼轻笑：“我说的买又不是按照市价，如今村外还有牧草，镇上穷苦人家那么多，低价聘请些小青年，你等着吧，不出七日......” 苏崧听到苏鸢得意的话忍不住拍腿一巴掌。 对呀，不茅镇方圆五十里都是穷苦村子，只是割草而已，定是有许多孩子愿意。 翌日。 苏鸢陪同苏绰前往涂山县换籍。 涂山县属于不茅镇的上层管辖区，领取户籍还有购置土地耕牛等都得去大的郡县办理。 不茅镇离哪都远，一行人天没亮出发直到天色完全黑沉才抵达涂山县外。 抵达一个陌生环境卢婉蓉习惯张望观察，没发现异常后她带着苏鸢几人低调进入县外的客栈。 “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小二热情迎上来。 苏绰拿出自己昨日在镇衙领的证明递上去：“住店。” “哟，恭喜呀。”小二见苏绰竟然直接从罪籍改为工籍，不由多打量他几眼。 不过就算这样，他们也只能开普通的通铺。 罪籍不光限制自由和许多买卖，还有许多等级要求，比如不能穿细棉以上的服饰，不能带金带银，住宿吃饭也只能去小客栈，还不能订购单间、包间。 而更恐怖的是，罪籍之人被枪杀掠夺，无法得到赔偿。 苏鸢几人以往前往悍州，中途都不会在这些县镇停留，比起城里的治安，县镇明显差很多。 几个汉子看到进来的卢婉蓉都吹起口哨，粗俗戏谑：“这是那村的婆娘？可真白嫩。” 按理说卢婉蓉出生军户应该习惯这些，但是她早早就被姑母领进了苏氏大宅生活，除了武艺，其他军户中粗野庸俗的行为她一直不太适应。 她连忙拉过苏鸢。 苏鸢安抚拍了拍她：“娘，早些休息，明日还得赶路呢。” 说完她看向一群汉子眯眼道：“各位叔叔出门在外小心祸从口出哟，毕竟悍州风沙大，不小心就能埋几个人。” 说完她从包袱里扯出连夜硝制好的狼皮抖开铺在床上。 一群汉子听到苏鸢的话本来还想嗤笑，等看清狼皮惊讶打量两人。 其中一个汉子用胳膊肘怼了怼同伴，示意他望过去。 其他人才发现卢婉蓉背后的是武器。 卢婉蓉把两节的枪装好看了苏鸢一眼。 苏鸢向她笑笑。 一群汉子见两个女子身带长矛狼皮都知道不好惹，散开坐在自己铺上暗地打量。 等苏绰进来揭开斗笠，暗地观察的汉子倒吸一口凉气，他们从没见过如此俊俏之人！ 苏鸢听到一旁粗重的喘息，内心暗叹。没想到三人一路，最后竟然是自己一个小姑娘最安全。 她让开位置，示意苏绰靠墙睡下。 通铺边上的位置，还是刚才卢婉蓉拿钱换来的。 苏绰有自知之明，虽然他们三人都在脸上抹了蜡黄的粉脂，可是骨相与气质是掩盖不住的。 窸窸窣窣—— 苏鸢在外警觉，半夜听到声音猛地惊醒，眼眸悄悄睁开一条缝，望着几人凑近苏绰忍住没动。 窗外的月光照得两人猥琐的眼眸锃亮，不过他们可能知道三人来路不凡，摩挲了一阵往几人枕头下摸去。 苏鸢在铺盖下感受到身后动静，按住卢婉蓉示意无事。 两个精瘦的汉子拿了荷包喜得闷笑出声。 房间内两边都是大通铺，因为睡的大多都是汉子，屋内雷鸣震天，有些人跟她们三人一样挂了一个帘子防君子防不住小人。 屋内此起彼伏的鼾声，但细心之人必能发现不对，苏鸢不知道有没有人醒来，就算醒来可能也跟她们一样装睡。 两个小偷拿了荷包又去其他人的铺位翻了翻，不过再也没有听到刚才那般激动的低笑。 小偷离开，苏鸢感受到卢婉蓉安抚重新进入睡眠。 次日一早。 “我钱袋！我钱袋不见了！” 苏绰也在配合叫喊，言说自己一行人的钱袋也不见了。 苏鸢与卢婉蓉脸色阴沉，随意把头巾在发上一挽就往外走。 店家已经被许多人围住。 “各位，各位莫急，在下已经让小子去报官了。”客栈掌柜蹙着眉安抚众人。 这时一旁通往楼上的木梯传来“咯吱”声音，苏鸢抬眸望过去。 只见几个身穿黑色短打的汉子面无表情走下来。 卢婉蓉拉过苏鸢退到一旁。 苏鸢也连忙收回视线。 这是第二次，她在一群人身上看到了血腥之气。 这些人绝对杀过人！ “昨夜小贼已经被我们绞杀交给官府，丢失钱财的人去县衙登记即可。”其中一人扫了眼表面着急的掌柜沙哑开口。 被围着的掌柜一愣，看向对方恐慌拱手：“谢，谢谢大侠。” 苏鸢望着地板，一群人手上的剑好似还带着腥气，刚还叫喊的普通民众全都噤了声。 一群黑衣人出现的突然，走的也很快，苏鸢回过神看向卢婉蓉。 卢婉蓉拉过她退了房连忙往后院走。 苏绰已经在驴车旁等候。 “七婶婶，那些是江湖人？”上了车后苏鸢才低声询问。 不等卢婉蓉回答，戴着斗笠的苏绰柔笑启唇：“小鸢无需担忧，看他们衣衫的刺绣应是裘氏山庄正派的人，只是不知他们为何来这偏僻之地？” 很快几人就知道了，因为县门内外的布告栏正张贴着悬赏告示。 “杀了官员才三百两？”苏鸢看着跟前世电视上的悬赏贴诧异。 卢婉蓉拉过她匆匆离开：“此事反常，铜城税官被盗匪刺杀应是大案由官府调查，可此时为何却向江湖之人悬赏？” 拉着驴车的苏绰看了两人一眼示意不要再议。 因为这事几人根本没心思在涂山县久待，她们拿到户籍办好购置的土地就往回赶。 “咚咚咚——” 嘎吱—— 范程吉拉开门举着灯笼眯眼看向几人：“怎么这么晚？” 第78章 乱象渐起 苏鸢几人带着月光进入医馆。 她回头看向他揶揄：“我们可提前打招呼了的，涂山县到这里路程本就不短。” 范程吉说不过苏鸢，而且白日太累，他敷衍摆手打着哈欠道：“终于等到你们，我也进屋休息了，你们洗漱完早点休息，记住不要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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