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之前叶应澜太累,月经时来时不来,叶应澜歇下来就找了个老大夫看了一下,老大夫就说她气虚,调养一下就好了,吃了半个月的汤药,月经准了,现在她就希望能早日怀上。作为大家族的长房长媳,叶应澜也希望能为余家开枝散叶。 想要孩子了两个月,月信按时到来,她倒是心里吃不准了。 “再等等。”她给孩子擦嘴。 “不要等了,仗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你们总归不能一直不生吧?” 叶应澜只能含糊其辞,先避过去,高高兴兴把小梅的婚礼给办了。 婚礼结束,新人回房间,那帮子兄弟们欢乐地冲上去,要去闹洞房听墙角。 “还不给我睡觉去,就知道起哄。”叶应澜拧着小天的耳朵找宋师傅,“宋师傅,这小子给你了!” 宋师傅笑着把小天给拉走。 余嘉鸿拍了拍小溪的脑袋:“你也回去睡觉了。” “我想看。” “等你娶媳妇了,你就懂了。” 其他人,就随便他们吵吧! 两人回到房间,隔着房门都能听见吵闹声。 余嘉鸿把插销插上,一把抱起叶应澜,叶应澜叫:“他们洞房花烛,你干什么呀?” “老夫老妻就不要了?”余嘉鸿轻笑,“老夫老妻更懂其中乐趣。” 确实乐在其中,尤其是自从停下来之后,就算是为大家奔忙,到底不是像以前那样日以继夜。吃睡都规律了,身𝔀.𝓵上肉也有了,体力也上来了。 叶应澜汗涔涔地趴在余嘉鸿的胸口:“嘉鸿,我会不会不能生啊?你说……” “想什么呢?吴大夫给你调理了,才吃了半个月,你不就好了吗?不要着急。”余嘉鸿安慰她。 也是啊!叶应澜翻身过去睡,余嘉鸿翻过来翻过去两回之后说:“要不在等两个月看看,要是还没有,我去找吴大夫把把脉?兴许问题出在我身上?” 他也担心? 小梅的婚礼结束,叶应澜拿了橡胶厂的一个车间,把修理厂开了起来,有张叔,还有宋师傅,还有兴裕行原来的修理工,她开始干起了老本行,收旧车,改旧车。 这个生意一开始没那么兴旺,也不可能那么兴旺,毕竟没有油,靠烧柴,一路开一路冒黑烟,还问题多,量总归不会太多。 日军把重心放到了南洋,对国内只有零星轰炸,昆明的生活倒是安定了起来。 自从认识了西南联大的教授,以前要送货没有时间,现在时间充裕了,叶应澜时常去西南联大听课,她甚至怕余嘉鸿闲出毛病,刚好西南联大开办了中学,缺英语老师,推荐他去应聘英语老师了。 两人上学的上学,教书的教书,有空就去工厂里看看,偶尔驾车回种植园看看已经进入榨季而忙着收甘蔗的同仁。 上课过程中,有些同学对某些结构理解困难,叶应澜提出去她的汽车修理厂看。 她一个老修理工,一个老司机,对汽油和润滑油的味道一直很适应,今天闻着味道特别重,整个人有些发闷。 叶应澜送走老师和同学,回办公室想喝口水缓缓,一口水喝进去,胃里翻江倒海,她去卫生间吐了,整个算是有些清爽了,但是还是没那么清爽。 叶应澜提早出了工厂,叫了黄包车回家,如今有钱也买不到汽油,车子就别想开了。 黄包车有些颠,让她越发难受,回到家,叶应澜洗了澡,上床躺着,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 听见脚步声,她睁开眼,余嘉鸿开了灯,过来坐下,低头问:“听刘婶说你今天早就回来了,脸色不好?” 这一年人都轻松了,他们俩身上肉都回来了,皮肤也白了回来。 叶应澜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你不用去吴大夫那里看了,我应该是有了。” “啊?”余嘉鸿撑在她身侧。 “月经过了半个月没来,我还吐了,应该不会错。” 余嘉鸿低头亲她:“真的。” “再过些日子应该能确定吧?”刚开始她挺有信心的,他这么一问自己又不确定了。 “要不你去让吴大夫把把脉?” 还以为他不太在意呢!原来心里也着急,经过吴大夫把脉确认,确实有了。 余嘉鸿也给余嘉鹏去信告诉他们夫妇这个好消息,余嘉鹏也回信,说何六已经四个月了已经显怀了。这么一算两个孩子就差两个月? 叶应澜扯了布料,做起了婴孩的衣服来。她做男女各一套,余嘉鸿说:“不用这么早做吧?” “你想什么呢?是做给六姐姐的,她从小舞枪弄棒,针线不会。纵然那里有钱买得到,总归是我们的一份心意。”叶应澜踩着缝纫机说。 余嘉鸿坐沙发上:“说起这个做衣服,霞姨跟我说过,当年我妈跟你干过同样的事。我和嘉鹏也就差了半年,当时我妈怀我的时候,也跟你一样做了两套,我妈做好送二婶了,二婶说我妈巴着她生女儿。” “为什么?” “说我妈做男孩的衣服是不得已,真心想做女孩的衣服。” “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叶应澜剪断了线头说,“六姐姐才不会呢!” “何六自然不会,我就看见你在做衣服。” 叶应澜转念:“不过二婶婶看见了六姐姐,你说会怎么样?” “你担心什么?何六一个眼神,我估计二婶婶就不敢说话了。” “也是。” 叶应澜又给孩子买了些用品,买了个黄金长命锁,也买了些云南的特产,尤其是给何六拿了一堆的各种蘑菇干,鲜货吃不到,吃干货,生完孩子炖母鸡吃。 余嘉鸿也许久没见余嘉鹏,现在叶应澜月份不大,他还能离开,去跑一趟,等何六生的时候,他不可能离开一个多月。 四个月后何六生下了个男孩,刚好谢德元有货要送这里,余嘉鹏让他送了东西过来,里面虎头帽虎头鞋,拨浪鼓,黄金小木鱼,很是可爱,另外给她补身体用的干益母草、红枣和核桃,也放了一大堆,还有余嘉鹏给娃娃拍的一张照片满月照。宝贝大名余见德,取自成语见德思齐,小名球球。 叶应澜也到了快生产的时节,小梅过来陪她,小梅摸着她的肚子说:“求菩萨保佑,让大姐一举得男。” 叶应澜敲她的脑袋:“男女都好,我生个姑娘,嘉鹏家的小子也能带着妹妹玩。” 一语成谶,叶应澜果然生了个姑娘。既然哥哥叫见德,他们这个就叫思齐了。跟哥哥一样是个白白胖胖的娃娃,小名就叫圆圆了。 孩子的出生,让夫妻俩忙碌起来,秉承余家家训,不能请乳母,叶应澜自己喂养宝宝,晚上小娃娃哭,余嘉鸿先醒,去绞了热毛巾,给叶应澜擦过,叶应澜再起来喂孩子。 看着小宝宝从软嫩嫩到可以抬头,到床上爬,再到坐起来,圆圆七个月大,1944年4月,欧洲战场战局转变,盟军进攻德国,日本也已经到了强虏之末,中国军队强渡怒江,开始了滇西大反攻。 军队号召南侨机工支援,给前线运送枪支弹药,余嘉鸿告别妻子和对着他咯咯笑的女儿,再次带队出发。 昆明汽车修理厂的宋师傅和张叔也带着修理工们跟着车队去了。
第204章 机工们驾驶着几百辆美式卡车把军火源源不断地往龙陵运,到了龙陵,山地崎岖,补给卸下车,骡驮马背着送上去。 机工们帮着一起装车,送着官兵和老百姓拖拉着货物上战场。 六月云南雨季来临,怒江水暴涨,远征军的官兵们在滚滚江水中架起了简易桥梁,让车子得以通过。 小溪把伤员塞上车,小天和宋师傅一起修理机炮,赶走日本鬼子,是他们从回国到至今都未变的信念。 一枚炮弹落下,宋师傅扑倒小天,把小天紧紧地护在身下,宋师傅为了救小天炸断了一条腿。 余嘉鸿送走了黄少呈,他先一步回南洋,做什么他没说,余嘉鸿知道,盟军培训了部分南侨机工,让他们回到熟悉的家乡收集情报。 余嘉鸿抱住黄少呈:“少呈哥,我们在星洲汇合。” “一定。” 松山战役打得异常艰难,最终在九月,让日本第一次喊出了“玉碎”,命令重伤员自杀,杀死了松山的部分朝鲜籍慰安妇,几个慰安妇逃了出来,日军慰安妇这才被国际社会广泛报道。 松山战役赢了,他们将中国军队、补给送到腾冲,送到龙陵,追着溃逃的日军到芒市,最终中国军队赢得滇西缅北会战的胜利。 余嘉鸿碰到了惠通桥炸断后没能过桥的同仁,他们当中有人加入了中国远征军。 1945年1月,中印公路终于通车了,2月第一批从印度出发的国际援助到了昆明,叶应澜和余嘉鸿抱着圆圆一起去欢迎运送国际援助车辆。 这条路通了,同时贯通的还有从加尔各答到昆明的输油管道,汽油的问题可以解决了。 他们也收到了加尔各答的来信,时隔三年郑安顺再次看到了女儿的照片,郑安顺抱着祖孙三代的照片,无法抑制地恸哭起来。 盟军对日本开始持续的轰炸,从三月九日的东京大轰炸,这个时候日本防空能力已经消耗干净,美军的飞机投下□□后扬长而却,东京陷入一片火海,这一场轰炸死了将近十万人,另有十万人受伤,百万人无家可归。 隔日盟军又轰炸了名古屋炸掉了日本的飞机制造中心,又过了两天大阪也被炸了,大阪市中心付之一炬,接下去神户…… 消息传到中国,人们争相庆贺。 这样惨烈的轰炸,叶应澜不觉得残酷,只觉得这是报应。 日本败局已定,但是据不投降,这样的轰炸在接下去几个月里成了家常便饭。 余嘉鸿和叶应澜商量后决定,提前变卖国内的资产,等日本投降了尽快回家。 叶家的种植园叶应澜可以做主,余家的橡胶厂余嘉鸿还是要跟余嘉鹏一起商量。 圆圆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见过她叔叔婶婶和球球哥哥,中印公路开了,输油管也连接了,车子又有油了,路上也好走了很多。 夫妻俩带着孩子去十里铺,出了火车站就看见嘉鹏夫妇带着孩子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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