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早已成了别人家。” 司宁池笑着说出这话,却莫名的让人心口骤然酸楚,司皓泽有些不敢深思,他不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想不到太多的东西,可司宁池这一番话却让他警醒。 司宁池并未多言,看了眼守着巷口等的焦急万分的素云,低头看着司皓泽说道:“本宫已无所依,若哥哥也要弃我而去,那本宫亦无话可说。” 她转身朝着马车走去道:“哥哥,暮玉姐姐是我杀的,她该死。” 司宁池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就坐上马车回宫去了。 独留司皓泽一人在原地思绪纷乱,他想叱责司宁池心狠手辣竟真的残害姊妹,又痛惜她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就经受如此多的事情,他这个兄长当得何其不称职? 侯府,早已成了别人家…… 这话语深深的扎入了司皓泽的心间,有些事情一旦出现了裂缝,你再想修补便难了。 司皓泽不顾所有人的阻拦进了家祠,祠堂之中真的没有供奉母亲的牌位,他询问之下才得知父亲怕继母柳氏多想,把亡妻的牌位放在了她生前居住的屋子里。 原是打算明日放回祠堂,再让司皓泽去祭拜,未曾想司皓泽夜闯祠堂发现了此事。 “你在胡闹什么!?”司毅荣怒声叱责道:“本侯要的是家宅和睦!若能杜绝吵闹之事,不过换个地方放置牌位,有什么不妥的!?” “皓泽,你已不是小孩子了,如此胡闹像什么话?”司毅荣拧着眉说道:“为父体谅你身体不便,就连去给继母敬茶都免了,你今夜这般是要闹什么!?” “父亲!!!”司皓泽不可置信的看向司毅荣,那一句句话语像是利剑刺入他的心中,他素来敬重的父亲,怎么……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旁边柳氏连忙上前道:“侯爷息怒,大公子息怒,切莫动气上了父子情分啊。” 司皓泽指着柳氏道:“父亲所做这一切,全都是为了这个女人?她算什么东西也配做我的母亲!” “你放肆!”司毅荣听着这话勃然大怒,扬手一巴掌打在了司皓泽的脸上,那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祠堂内似乎短暂的陷入了寂静。 第24章 本宫是皇后 柳氏也没想到司毅荣会突然动手,一时有些吓着了愣在了原地。 司皓泽低下头,满腔的愤怒和质问,似乎在这一刻突然之间变得不重要了,他无力垂下了手,脸上的疼清清楚楚的提醒着他刚刚都发生了什么。 “东思,把我母亲的牌位拿来。”司皓泽低声道。 “是。”旁边的下属低声应了一声,上前把白氏牌位拿了下来放入司皓泽的怀中。 “这个家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我们走。”司皓泽抱紧母亲的牌位,再未曾对司毅荣说一句话转身离去了。 司毅荣看着司皓泽这副模样皱了皱眉,原本还觉得自己是不是下手重了,正准备说些软和的话,却见他竟是抱走了白氏的牌位要走,顿时倍感不悦。 司毅荣看着司皓泽的背影道:“你能走到哪里去?” “若不是侯府给你的身份,你以为你在军中是如何这么快晋升的!?”司毅荣扬声说道。 “……”司皓泽往前去的身形一顿,抱着牌位的手收紧:“这么说来,我断了双腿全是拜你所赐?” “呵呵……” 司皓泽再不言语,让东思推着他离去了,这侯府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准备收拾东西离开之时,发现家里自己的东西早已经没有了,那些准备的物什都是新准备的,他也不想带走。 最后也就拿上了军甲佩剑,离开了侯府朝着军营去了。 司皓泽在军中亦有亲信,如今他落魄至此也就之能求助与昔日并肩作战的兄弟,可有些事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理所应当,他以为的兄弟可半点不把他当兄弟。 当初与司皓泽结交,全是仰仗了他乃是西武候嫡长子的身份,与他结交就相当于结交了西武候府啊! 若司皓泽立了功封了赏那就再好不过了,毕竟人家背靠西武候府,还怕没前程? 可现在不一样了,司皓泽残废了,对于一个将军来说,他现在就是个废人,那他们还有什么捧着他的必要吗? 自是避之不及,再一听说他与西武候闹僵了,如今的西武候府当家的女主子可不是他亲娘,这一思量更别说施以援手了。 这边司宁池并不知道她离去之后西武候府所发生的事情,她刚进了宫门,正松一口气的时候,忽然被人拦下了马车,坐在马车内隐隐能听到外边说话声响起。 “已过宫禁,为何还有马车出入皇宫!?”那拦住司宁池去路的不是别人,赫然是景王高寒祁。 “属下参见景王!”那看守宫门的侍卫脸都吓白了,慌忙跪倒在地。 “把人拿下!”高寒祁面若寒霜,司宁池眼看这是躲不过了,干脆抬手掀开了车帘:“本宫的车驾你也敢拦?” 司宁池端坐在马车内,抬眸看向高寒祁道:“是本宫让他开的宫门。” 高寒祁见到司宁池亦是一惊:“你!?未得皇上旨意,宫妃不得擅自离宫,你怎么敢……” “景王怎知本宫未得皇上旨意?”司宁池面不改色道:“皇上还在凤梧宫等着本宫,景王如此阻挠就不怕皇上久等本宫未归怪罪下来?” “怕是你这宣武门侍卫统领一职都保不住了。”司宁池打量着高寒祁冷笑一声。 “皇后娘娘既说有皇上旨意,还请出示容臣一观。”高寒祁皱眉看着司宁池道。 “本宫出来的着急忘记带上了。”司宁池随意抬手拉了拉身上的斗篷,弯唇看着高寒祁笑道:“景王若是不信,那就随本宫去凤梧宫取便是。” 这深更半夜,高寒祁一个外臣岂敢随意踏足后宫,司宁池扬唇笑着,似带着几分引诱的姿态道:“怎么了?景王不敢啊?” 高寒祁:“……” 他迈步上前,靠近了马车几分盯着司宁池道:“你心思歹毒本王不信你,今日看到你我相识多年的份上放你一马。” “阿池,你已是皇后之尊,这宫里不比外头,皇上更不容你戏弄。”高寒祁面色沉沉,像是带着几分语重心长说道:“收收你的性子吧,若稍有差错要的可是司家上下的脑袋。” “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你的父亲和妹妹思虑。”高寒祁盯着司宁池道。 “本宫做什么轮得上你多嘴多舌?”司宁池笑颜散去,冷眼看着高寒祁道:“景王该好好认清自己的身份。” “本宫是皇后,你不过臣子。”司宁池摆了摆手示意素云放下车帘,马车内似笑非笑的语调传来:“景王最好忘了今夜所见,若皇上问及本宫去了何处,本宫可是会说……” “夜会景王的。” “……” 司宁池的马车远去,高寒祁睁圆眼眸站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咬牙骂道:“这个疯女人!” 他不敢不听,高寒祁知道以司宁池的脾性真干得出这种两败俱伤的事来,说不定她非常乐意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 高寒祁转头吩咐众人,将今夜之事烂在肚子里,而后才转身继续巡视去了,想当年高家何等风光,九王之乱虽保住了高家,却也在皇上跟前失了圣心。 如今只能做这宣明门侍卫,连个御前侍卫都没混上,若再将这差事也丢了,高家就等同于在皇室除名,这个王爷算什么王爷? 高寒祁深吸一口气,望着沉沉夜色出神,若能娶得西武候之女,也许会令高家有所转机…… 高寒祁和司宁池都没发现,在城门暗角处,蹲着的小太监亲眼目睹了二人的会面。 司宁池有惊无险的回到了凤梧宫,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了,脱下斗篷丢给素云道:“今日你辛苦了,早些下去歇着吧。” “是。”素云连忙低头应下。 “苏永德这个惫懒的东西,又跑去哪儿歇着了……”司宁池一边解开自己的束腰,一边走入内室,皱眉小声骂道,明日定要好好打他一顿才长记性。 谁知她这才踏入内室,就见内室灯烛亮起,苏永德正被王成祥几个太监捂住了嘴按在地上,而那端坐在床榻上的帝王,衣裳工整手中把玩着司宁池随手放在床头的香包,一双眼沉沉的朝她看来。 第25章 你在干什么 司宁池暗吸一口冷气,低头走上前来:“臣妾参见皇上。” 那被按在地上的苏永德眼泪鼻涕都淌出来了,愣是没敢发出丁点儿声音。 “皇后可让朕好等。”赵宗珩捏了捏手中香包,低眉看着司宁池道:“朕从这狗奴才嘴里问不出什么东西,只好等在此处,想听听皇后有什么话说。” “……” “皇上饿了吗?”司宁池抬头看向赵宗珩笑道。 这问话一问出来,殿内气氛像是一窒,王成祥脸都扭歪了,无比震惊的看向皇后,大约是没想到这都死到临头了,她还能这么淡定如常的问皇上饿不饿? 这是饿不饿的事吗? “有点。”赵宗珩思索片刻,点头应道。 王成祥:“……” 他有些看不下去了,皇上您可不是来吃饭的啊! 司宁池笑着让厨房准备膳食,一边走上前道:“臣妾未得皇上准许私自出宫,请皇上降罪。” 赵宗珩低头看着那极为顺从跪在自己脚边的司宁池挑了挑眉,他原以为司宁池打算以美食引诱,叫他饶恕的,未曾想她竟是如此主动,不打自招呢? “为何离宫。”赵宗珩神色平淡,脸上看不出半点喜怒。 “兄长负伤归京,臣妾忧心挂念出宫探望。”司宁池低头回答的平淡。 “朕并未铁面到如此地步,不准亲族入宫探视。”赵宗珩垂下眼帘说道:“你挂念兄长大可叫他入宫探视,何须你堂堂皇后之尊,私自离宫?” “……” 司宁池沉默不语,俨然一副无可辩驳的样子。 赵宗珩看她如此沉默的样子拧眉,无端的冒出几分火气:“宫规并非纸上功夫,身为皇后理应以身作则。” 赵宗珩起身道:“皇后失德,即日起禁足凤梧宫。” 苏永德瘫坐在地,呆呆的望着离去的皇上险些哭出声来,再看那沉默跪在地上的皇后娘娘更想哭了,连滚带爬的跪在司宁池身边道:“娘娘,您怎么也不跟皇上求求情啊?” “滚一边去。”司宁池起身很是嫌弃的给苏永德踹一边去了,瞧瞧那脸上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的邋遢模样。 “怕什么?”司宁池轻哼一声:“皇上迟早会回来的。” 苏永德瞪眼:……您哪来这么大的自信? 赵宗珩出了凤梧宫的大门,往前走的脚步顿了顿,扭头道:“把皇后让人做的膳食端上。” 王成祥:“……是。” 承明宫内,赵宗珩吃着碟子里的菜怎么吃都吃不出个味儿来,干脆把筷子一撂不吃了,王成祥瞧着皇帝的神色有些欲言又止,踌躇半晌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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