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衣取来,秦玉汐伸手轻轻抚摸,质地柔软厚实,穿着这个,即便是最冷的风月也不怕。 “快穿上试试。”太君后笑着说。 秦玉汐没动,这件大衣她要是穿了,皇太女作何感想?一个亲王拥有皇太女没有的东西,她不敢试探人性。 “你呀想得太多,去把那件靛蓝色取来。”太君后表面指责,内心却很满意她守规矩。 刘公公取来第二件大衣,靛蓝色狐狸毛,虽不及刚才那件奢华,但也十分厚实。 “穿上吧。” “多谢皇祖父厚爱。” 秦玉汐把大衣披在身上,仿佛披了一条锦被,屋里的炭火烧得很暖,很快她就热得冒汗了。 回府时,刘雨润见到大衣非常惊讶,略微估算值五百两银子。不要觉得五百两少,那可是一品大臣两年半的俸禄,能够穿得上这种大衣的人,极少。 刘雨润往年冬天穿的是大红色的猩猩毡,由于王氏克扣,常常连火炭都没有,冷得下不了床。今年在钰王府很暖,暖得他都忘了这会儿已经是腊月。 秦玉汐让府里的绣房连夜赶制一件狐狸毛大衣,因为她要把刘雨润也带去西北。 “八日后出发,来回至少两个月,从京城到西北骑马要十天,考虑到大雪路滑,行程需要增加四五天,马车要二十来天。如果灾情严重或是意外发生,可能会更久。” “两个月?” 刘雨润的身体僵住了,两个月意味着他要独自在府里过新年和元宵。如果说自己也想去的话,事情会变得麻烦吧?哪有官员外出办差带家眷。 “我想带你一起去。” “我,我也能去?” “嗯,把你留在府里我不放心。” 刘雨润双眼亮晶晶地走到她面前,他知道汐儿要做的事有很多。即便这次旅程比想象中更艰难,他也努力不拖后腿。 “你在诱惑我吗?”秦玉汐看他主动搂住自己的腰,心情变得好极了。 “那汐儿会被我诱惑吗?”刘雨润脸色微红。 “你只要活着对我而言就是诱惑。”秦玉汐捧着他的脸亲了好几下。 “殿下,热水准备好了。”是笑云的声音。 “润润,我们好久没一起沐浴了。” “我已经洗了。” “陪我洗。” 秦玉汐得拉着刘雨润进净房,刘雨润假装拗不过跟着进去。笑云见他们进来,立即从净房退出去。 现在他们沐浴用的是改良后的香胰子,带着玫瑰香,并且用起来方便。不过洗头发用的还是淘米水、木槿叶、花露油以及偏方之类的汤药。 按秦玉漫的说法,用汤药洗头发比香胰子好多了,至少不掉头发。 秦玉汐坦然地脱掉衣服,刘雨润的视线从上到下逐一扫视她完美的脸颊和凹凸有致的身材。这是一副过分美丽的身体,即使不主动,周围的男人也不会放过。 他忽然想起大婚当晚,她熟练的模样,内心不由得嫉妒起来。 “冷么?”秦玉汐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不开心。 “别人,也看过吗?”刘雨润咬着嘴唇说出平时不会说的话。 他原本不想追究这些,就算有,那也是过去。现在她对自己这么好,人要会知足。 秦玉汐没听明白什么叫“别人也看过”?看过什么,身体? 她的贴身侍女不知道看过多少遍,沐浴的时候,只要不跟刘雨润洗,都会有人伺候。 等等,难道他的意思是? “哈哈哈,原来你在意啊!”秦玉汐伸手脱掉刘雨润的衣服,然后把他拉进浴桶,坐到自己对面。 “对不起,我——” “没有哦,这辈子除了贴身侍女,就只有你看过我的身体,这种事也只跟你做。”秦玉汐捏着刘雨润的下巴吻上去,很快净房响起暧昧的呻吟。 第二天,秦玉汐入宫商议赈灾事宜,参加议会人员有:皇太女、五位尚书、秦玉汐。最终一致决定,拨款五万两,粮食五万石。 以往赈灾钱粮都会被官员从上到下层层盘剥,最后发到灾民手中不足一半。 这次秦玉汐运送银钱,她笑着对众人说,但凡有人敢私自扣留一个铜板,那就自己找个雪堆埋了。 她不参与夺嫡,所以不怕得罪人,更不怕被人记恨。 第64章恪王被贬 距离出发还剩三天的时候,京城又下雨了。雨水像雾一样灰蒙蒙地流着,整个大地失去色彩,连树叶也呈现出暗淡的光芒。 寒风吹过,窗户咯咯作响,刘雨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王君,早点歇息吧,您得养精蓄锐。”惜文很想跟着去西北,可惜这次精装简行,小厮只带身体素质好的夜白、夜安兄弟。 “王爷还未回来吗?” “尚未,许是临近出发,事情太忙。” 秦玉汐确实有很多事要忙,首先是京城里的事务交接,其次是张玲兰跟秦玉清两个炸雷。 张铃兰逼问姨父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世,祖母原来不是祖母而是母亲。怪不得父亲上吊自尽,怪不得魏国公府出尔反尔,原来是因为她的出身! 她把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一天,时不时传来几声癫狂的大笑,负责照顾的丫鬟都快吓哭了。 别人都说铃兰小姐温文儒雅,个屁啊!可以的话,她们宁愿伺候脾气最凶六小姐,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 张玲兰的心腹彩绿进来禀告说:“小姐,听闻钰王把王君也带去西北。” “真是天助我也!”张玲兰笑了,不管刘雨润是留在京城还是前往西北,她都抢定了! 反正出身肮脏,做点肮脏的事,不是很合理吗? 彩绿离开房间准备去安排刺客,只是没想到刚出府门口就被人打晕。 “把她的手指给我一根根砍断,什么时候交代什么时候停。” “是。” 高云对这种事轻车熟路,彩绿还挺有骨气,砍断第二根手指的时候才开始求饶。 原来秦玉清跟张玲兰商量好了,从京城到西北的两千里路,分成两段,一人负责一段。所谓负责,就是沿途派刺客埋伏暗杀她。 秦玉汐让陈思佳去给成国公府的张春华、张春蕾姐妹传信,不出半个时辰,成国公府人仰马翻。 库房的上千两黄金、上万两白银、金银珠宝、书画珍籍全都消失不见! “哪个杀千刀的,竟然偷到成国公府来了!” “妻主,妻主啊,出大事了!” 大房、二房的夫郎哭爹喊娘,很快他们便联想到张玲兰,于是气冲冲把人抓起来审问。 库房被搬空,明日奴仆的工钱发不出来,不怪两位夫郎发狂。对于张铃兰,那是又打又骂又咬,恨不得生生撕了。 张春华、张春蕾派家丁把张铃兰住的院子掘地三尺,钱没有找到,倒是看到一张字条,上面写着:献与恪王十万。 “哈哈哈,母亲您瞧见了吧,她这是要我们死啊!”张春蕾笑得讽刺。 “母亲,您也别怪我们当女儿的冷血无情,实在是她不给府里留活路。”张春华脸上寒光尽显。 老三剃了头走得干干净净,祸害却留给她们,哪有这么好的事!张春华把三房名下所有田地房屋收缴起来,预备跟二房平分。 成国公急火攻心,吐血晕倒,两个女儿瞧都不瞧一眼,只让丫鬟去找大夫。现在问题是,钱到恪王手中,若无女皇发话,是拿不回来的。 当初就应该立刻把这祸害送走,真是造孽啊! 张玲兰被紧紧捆在柱子上,屋里八人守着,屋外二十人看住大门,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她想不通,自己没写过字条,跟恪王的交易连心腹彩绿都不知道内情,到底是谁在暗地里谋划这一切? 大房还是二房?或是都有。 夜已经很深了,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成国公府灯火辉煌,今夜无人入眠。 秦玉汐回府的时候,已经是五更天,正是最接近黑暗,也是最接近光明的黎明前时刻。 秦玉清没有变,把人当钱篓子毫不反省,正好碰上不顾他人死活的张玲兰,可不就把成国公府掏得一干二净。 前世她挣的钱就是这样没的,最后还被逼死。只要一想起当时所受的折磨,她就忍不住想杀死秦玉清。 “您回来了。”刘雨润迷迷糊糊间感受到一股寒气向自己贴来,于是睁开双眼。 “嗯,快睡吧。”秦玉汐抱着刘雨润睡下,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受到片刻安宁。 第二天清晨,天刚刚亮,张春华就入宫面见皇太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诉说府里的不容易,差点哭晕过去。 皇太女既震惊又高兴,但她不能出面,以免落人口实,故而授意张春华联合御史上书。 不论是结党营私也好,勒索臣女也罢,十万两银子足以让秦玉清再无翻身机会。 女皇看到御史上书的时候,无比震怒,立即命人把秦玉清带进宫审问。 秦玉清进殿后见女皇目光阴沉,俨然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模样,战战兢兢跪下请罪。 “朕竟然不知道,你的胆子这么大!”女皇把御史参奏的文书砸到秦玉清头上。 秦玉清别的没有看到,但是“成国公府”四个字看得清清楚楚,顿时痛哭流涕,说自己错了。 “母皇,女儿财迷心窍罪该万死,求您开恩。”秦玉清咚咚咚,磕头如捣蒜。 “她缘何给你拿这么多银子!” “张玲兰想继承成国公府,女儿因府里入不敷出,才犯了糊涂,还请母皇开恩!”秦玉清反应很快,相较于结党营私,或是谋害皇女,只有收受贿赂的罪名最轻。 她被停俸一年,入不敷出是事实,张玲兰想要继承国公府也是事实。女皇勃然大怒是事实,但是北伐需要三女儿出征也是事实。 故而多方计较之下,秦玉清被降为永肃郡王,并把收受的银钱返还成国公府。 虽然女皇极力低调处理此事,但还是被传到宫外,整个京城哗然。 恪王多么英明神武的人啊,怎么能收受贿赂?错的肯定是成国公府的张小姐。 是的,相较于张玲兰,众人更偏向秦玉清。 出发前一天,秦玉汐安排好所有事情。 京城的事务,钱粮衙门交由赵芳成代理,王府由大皇女管理,两个作坊由秦玉漫负责。 赵芳成跟大皇女熟门熟路,秦玉漫倒是很激动。 竞芳华的作坊涉及香胰子、胭脂、口脂、妆粉、精油等类型,其中卖得最好的是香胰子跟胭脂。 香胰子正是秦玉漫亲手调制改良,胭脂她没做过,故而特意去跟师傅学。 清晨摘取带露水的红色艳丽花朵,像捣药一样捣成浆汁,用细纱滤去渣滓,晾干汁液,收入密封的陶罐。 至于为了让胭脂颜色艳丽,气味芳香,中途要加什么东西,那就是各家的秘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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