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晋密嫔王氏为密妃,定嫔万琉哈氏为定妃。 又新尊封了一批先朝妃嫔,称“现在有曾生兄弟之母未经受封者,俱应封为贵人”。 庶妃陈氏被尊封为皇考倩贵人。 庶妃石氏被尊为皇考贵人。 庶妃高在仪被尊为皇考秀贵人。 庶妃陈氏被尊封为皇考白贵人。 贵人乌拉纳喇氏为通嫔。 赫图氏当被尊封为皇考绮贵人。 并非全部妃嫔都有晋封,如之前的惠、荣、宜、宣、成五妃只被尊为皇考妃。 嫔位中,十七阿哥胤礼生母勤嫔,亦未晋。 此次皇考后妃中,晋位最多的为和硕怡亲王胤祥其母敏妃。 雍正为她连晋两位,追赠为皇考皇贵妃,谥号敬敏,陪葬于景陵。其家合族人等,由包衣拨出编一佐领。 清朝皇妃从葬帝陵,由雍正帝开创。 虽已让礼部去办,但毕竟兹体事大,典礼还需一些时日才能成。 雍正也不急,让他们尽管去办。 十二月十三日,和硕廉亲王允禩被授为理藩院尚书。 十二月二十日,延信行至凉州。 随后,延信听闻,允祯的妻妾都于十二月初五日,经过凉州朝京城去了,他当即写信密奏。 信中详细讲述了允祯家属可能经过的两条路线,以便雍正派出亲信,拦截搜索他们可能带走的家信及其它东西。 春节休沐期间,允祯日夜兼程,终于抵京。稍作休息后,前往景山寿皇殿,拜谒康熙灵柩。 他见到雍正,不肯下跪,兀自站着,同雍正沉默对峙。 雍正亦沉默不语。 允祯委屈至极,免不得生出几分怒气,他千里迢迢赶回来,他的好四哥连问一句都不肯,更别提别的安慰之语。 侍卫拉锡见此僵局,连忙拉允祯向前。 允祯大发雷霆,怒骂拉锡,并到雍正面前,斥责拉锡无礼,说:“我是你的亲弟弟,拉锡乃下贱奴仆。若我有不是处,求皇上将我处分。若我无不是处,求皇上立即将拉锡正法,以正国体。” 他虽是委屈至极愤怒至极的无心之语,却无疑是当着众人的面,把雍正架在火上烤。 雍正若偏向他,以后谁还敢为雍正办事;雍正若处罚他,免不得被史官记一笔,康熙灵前,他们就兄弟阋墙。 雍正将所有情绪隐在冷面下,沉默的看着他。 允祯绝不认错,如斗鸡般对雍正怒目而视。 其余众人皆窃窃私语,亦有人劝允祯向雍正行礼。 忤逆帝王的,哪儿还有好的。 和硕廉亲王允禩听闻外面声音,匆匆从账房中走出,向允祯道:“十四弟,面见皇上,为何不跪。” 允祯看向允禩。 他永远少年意气,永远惦记着兄弟情谊。即便允禩不站他这边儿,可允禩说话了,所以他纵然委屈,还是会听他八哥的话,忍辱负重寂然无声的下跪。 雍正记在心中,但并未与他们计较。 同月,泽卜尊丹巴胡土克图活佛听闻康熙病逝,诣京师,拜见康熙梓宫。 允祯回来后,雍正依康熙临终所言,让其与和硕诚亲王允祉一起守皇陵。 雍正怕自己皇额娘在意,和乌玛禄说过这件事。 “皇父在位后期,老八他们把十四推出来,站于台面。那是个表面风光,实际上招恨背锅的位置。”雍正道,“如今十四回来了,我怕老八他们做些什么,都要推给十四。” 他叹息道:“十三可怜,我亲近十三。十四便听不进去我说话,我与他直说,他也听不进去。只一味觉得他们是好的。” 雍正难过道:“八弟是好的,可老九心思奸猾阴毒,屡屡把十四当枪使。第一次废太子时,可不就是吗?偏十四不觉得。” 他提的是他们被康熙被骂“梁山泊的义气”那回。 那件事不久,允禟怂恿允祯身带枷锁,怀藏毒药的威胁康熙。 那时起,雍正便知道他那傻弟弟,被人捧杀。面上说着是弟兄,说着“十四阿哥聪明绝顶,才德双全,我兄弟皆不如也。”,背地里却被人当傻子的利用。 好在他皇额娘不是不晓事的蠢笨妇人,不至于为十四弟一哭二闹三上吊,也容得他为自己辩解。 他叹气道:“老十憨直,尽做些得罪人的事。他背后有钮祜禄家。别人不敢和他计较,可不得和十四计较。” 雍正接着道:“即便皇父临终前不说,我也会让十四去守皇陵。老八他们干的那些事,才不会牵连到他身上。” 乌玛禄连连点头,安抚他道:“十四为了兄弟义气,难免如此。这些我都心中有数。我知道你是为他好,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乌玛禄道:“我只一句话,只要不伤了他性命,怎么都好。” 雍正笑道:“皇父临终前,也是这般叮嘱的。” 他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忙补道:“儿子自是希望皇额娘千秋万岁的。” 乌玛禄笑道:“无妨,我知道你意思,不必这般小心。” 乌玛禄突然开口:“老四啊,我要是去了,你在这世上,是不是就没有束缚了。” 雍正惊道:“皇额娘何故说出这样的话来。”
第196章 大结局 “我只是觉得,我活着,你便不得不在意我的想法,许多事不能畅快去做。”乌玛禄微微笑着,“好了,你不用担心我,忙你的去吧。” 他被撵。 雍正只好下去忙政事了。 临走之前,雍正再三强调:“皇额娘可再不能说这样的话了。” 乌玛禄笑道:“你放心。” 之后,乌玛禄果不再提及这样的话。 回了宫后,雍正自个儿独坐良久。 他其实存了试探皇额娘的心思,想要看看皇额娘有几分站在自己这边儿,又有几分为十四弟打算。 纵然孝懿皇额娘生前叮嘱,他有什么,可以寻皇额娘,皇额娘定然会帮他。 他听了,也做了,却并无几分放心。 纵然皇额娘为他好,可有十四弟在。 他便不能信她。 她越是重情重义,越是顾念大局。他便越不能信。 在这沉思中,他仿佛明白了当年皇父为何对皇额娘若即若离——他们都想好好爱她,成全那一场夫妻母子的恩爱美梦。 可她的性子,注定她只会站在义上,而非情上。 于是,进不能,退不舍,若即若离。 他沉重的叹息一声。 不期然的,他想起孝懿皇额娘,若是孝懿皇额娘还在,定然是全心为他的吧…… 他明知这一生,皇额娘对他付出的并不比孝懿皇额娘少,可依旧免不得觉得,皇额娘不论如何做,都比不得孝懿皇额娘。 他在早逝的孝懿皇后身上,添加了一层又一层对于母爱的期许。 事隔经年,幻象臻至完美。 纵然孝懿皇后复生,也比不过那层幻象。 他低下头,继续察看奏折。 公元1723年,雍正元年。 正月初二,雍正把胤祯改回胤禵,又因避讳,胤禵改为允禵,加封为郡王。 雍正道:“好好的名儿,改什么胤祯。哪有这样斗气的。” 雍正同乌玛禄闲谈时,特意说起这事儿,言语里带了几分恨铁不成钢,仿佛为这不成器的弟弟操碎了心。 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乌玛禄也就随他去了。 春节期间,那位泽卜尊丹巴胡土克图突然病逝。 泽卜尊丹巴胡土克图,乃蒙古族两大活佛之一。 为显庄重,雍正派多罗敦郡王允?护送,在京圆寂的泽卜尊丹巴胡土克图龛座,返归咯尔咯,需赍印册赐奠。 过完春节后,雍正派允禟于西宁接手允禵未尽之事——继续和准噶尔谈判。 之前为让允祯能名正言顺回京治丧,是让延信暂替了允祯的职位。 如今大事已了,一切便该步上正轨。 允祯虽不能离京,然允禟和允祯乃同党亲友,关系亲昵,将西宁军队交于允禟,绝不算夺允祯的权。 然而,允禟却不这么认为,他料定这是雍正为了分化他们诸等兄弟,让他们不能一起行事,才将众兄弟分开。 允禟愤愤道:“四哥向来面子功夫做得极好,叫人挑不出他的错来。皇父受他的蒙骗,我却不吃他这一套。” 允禟对允禩道:“我若走了,这京中只剩下八哥自个儿。若出了什么事儿,只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是绝不会走的。免得我走后,他给八哥气受。” 允禩叹道:“他向来是不喜欢结党营朋。不论你在不在,他都会给我难堪。你还是不要忤逆他,给他由头,当心如你额娘一样。” 提及这事儿,允禟越发生气:“就算我不去,他还能杀了我不成?他刚登基,他敢做唐太宗吗!” 允禟嗤笑道:“他哪是见不得结党营朋,不过是因为他不招人喜欢,没人愿意搭理他,他嫉妒看不过眼呢。” 允禩见他这样愤恨,心中也不好受,但他素来聪慧,也比允禟多几分拎的清。 他叹息着劝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如今是皇帝,我们能怎么办。” 允禟闻言越发恼怒,冷笑道:“他是皇帝!皇帝便了不得吗?若有朝一日他不是皇帝呢。” 允禩沉吟道:“不是皇帝?” 允禟计上心来,冷笑道:“咱们只管放出风声去,托言他不是皇帝。怀疑的人多了,咱们再借跟咱们交好的群臣,叫他拿出证据来。管他拿出什么证据,咱们自有话说。” 允禟道:“十四也是咱的人,他亲弟都怀疑他,天下的蠢货,岂有不怀疑的道理。” 允禩有几分被说动了,可他惯来清醒,犹豫道:“太后尚在,只要太后开口,一切恐怕不能成行。” “我听宫人说,太后可是亲口说出“钦命吾子继承大统,实非吾梦想所期”,只这一点,就足够他万劫不复了。”允禟素来聪明,眨眼间就已想好对策。 允禩道:“太后素来不爱争夺,有此发言,不足为奇。再者,太后说的是吾子二字,可没指名道姓说是他。” 他指的是雍正。 诚然,纵然太后说出“吾子”二字,可要知晓,太后如今有俩儿子。 若是真心实意不愿雍正登基,只需直说“钦命汝继承大统,实非吾梦想所期”,何须说“吾子”。 允禟闻言失笑道:“八哥,我看你是跟那些腐儒在一起久了,才担心这些东西。那些平头百姓,哪有这么细的心思。到时候不是咱们想怎么说,那便怎么说,他们一个个的自会当真。” 允禟从商,常和不同的人打交道。 论聪慧,他可能不如他八哥;但论知晓人性,恐怕就没几个兄弟比得上他。 那些脑中空空的草民,向来不管也听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他们喜欢新奇猎艳浅显的故事,最好沾点儿风花雪月,风月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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