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可怕的话,被他说的稀松平常。 郑雪吟还能说什么,有异议只会迎来他的镇压,魔是不讲道理的。 郑雪吟的乖顺取悦了贺兰珏,贺兰珏抚着她的长发。 郑雪吟闲得无聊,东望望,西看看,有时与贺兰珏搭一两句话。 “阿珏,为何当日湖底醒来,你一定要我哭?”这些疑问深埋在郑雪吟心底许久,借着今日两人心情都不错,终于问出来。 郑雪吟想过贺兰珏是为折辱她,也想过贺兰珏是想看到她后悔,还想过是贺兰珏想看到她求饶的丑态。 贺兰珏的答案是郑雪吟从未想过的。 他说:“只有你哭了,我才会真的心软。” 仇恨如滔天烈焰,唯有她的眼泪才能浇熄。 “流沙海秘境那次,也是真心想烧死我吗?” 贺兰珏以眼神反问,你说呢? 其实,郑雪吟心中早已有了答案,那一日,他的火是冲着林墨白去的,结果她和林墨白都活了下来,何尝不是他的手下留情。 * 接下来的日子,贺兰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漱心台。 三百年一次的仙剑大会这次轮到明心剑宗举办,贺兰珏身为代掌教有很多事情要忙,无暇再来折腾郑雪吟。 郑雪吟乐得轻松。 许是怕郑雪吟被关出毛病,贺兰珏撤掉了珠玑阁的结界,郑雪吟可以在漱心台自由活动。 漱心台终年寒风朔朔,几无草木,只有冰湖中生着大片的冰莲,冰莲喜寒,温暖的地方反而无法生长,天气越是严寒,花开得越是灼然。 数日大雪,郑雪吟睡不着,一早起来披上狐裘,坐在湖畔等冰莲盛开。 贺兰珏说了,等冰莲开了,就摘下来给她做甜羹。 她要选开得那朵最好的。 “郑姑娘。” 郑雪吟转头,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简言之?” 简言之叹息:“见你一面真是不容易,郑姑娘。” 数年未见,除却眉目更为温润了些,简言之模样没什么变化,青年连连叹息,可见是真的花费了一番功夫才走到这里。 “这里有结界,贺兰珏从不让外人进来,你是怎么做到没有惊动他的?”强行破开结界,贺兰珏必然会知晓。 “这个嘛,说来话长,我还没本事在不惊动贺兰兄的前提下破开他的结界,你看见的我,其实只是我的影子,我本人不在漱心台,但我的确身在明心剑宗。” 难怪简言之站在雪中,发间却无一粒雪。 “你在明心剑宗?”郑雪吟颇为吃惊,“你怎么混进来的?糖糖不是把你抓进悬铃宫了吗?” 悬铃宫神神秘秘的,鲜少有消息传出来,导致这几年简言之处于销声匿迹的状态。 贺兰珏和郑雪吟其实都去找过简言之,奈何实在查不到悬铃宫的所在。 “你还好意思说,是朋友吗?知道我被那孽徒抓走,都不关心我的死活!”简言之故作黑脸。 郑雪吟揶揄:“什么孽徒?你做师尊做得不是挺开心的嘛,这会子咬牙切齿的,莫不是糖糖做了什么欺师灭祖的事?” 简言之神情中掠过一丝不自在,咬牙道:“我们师徒的事,你少管。” “我不管,但我要多嘴一句,简兄,你可千万别学什么伪君子,犯了错第一个把自己摘出来,全然怪责在别人头上。” 郑雪吟这话说的像是通晓内情,简言之更加不自在了:“我没你想得那么卑鄙无耻,我只是一时脑子有些乱,想不通这个事。” “那你慢慢想,糖糖无论是什么身份,始终是我的好闺蜜,你要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我可不依的。” 郑雪吟看简言之这个样子,就猜出来男女主那边的主线剧情没崩。 徒弟劫掠师父回宫,师父冷静自持,不肯屈于徒弟的淫威,两两僵持下,一次偶然的意外打破了平静的表面。 这个意外再狗血不过——两人有了夫妻之实。 那之后,简言之仓皇逃离悬铃宫。 简言之之所以是仓皇,而不是盛怒,是因为由来已久,苏解□□口声声称他为男宠,并未真的把他怎么样。反倒是他见苏解铃中毒,心急之下为她解毒,哪知那并不是普通的毒,是悬铃宫某个男弟子想要爬宫主的床下的春毒,简言之被毒素干扰,没有把持住,犯了个大错。 枉他自持师尊身份,对自己的徒弟做了这样的事,实乃天地不容的大混账。 目前他这个大混账,没有想好怎么处理这件事。 逃避是一味良药,不能药到病除,但能暂缓症状。 寒暄过后,简言之说起正事。 正事是他来找郑雪吟的目的。 从悬铃宫逃出来以后,简言之才知外面的世界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再次见到贺兰珏,惊觉他入魔迹象,便在秋梧宫大小姐秋意浓的帮助下,借着秋梧宫弟子的身份,以参加仙剑大会的名义,混进了明心剑宗。 秋意浓便是本书的女二,简言之的爱慕者之一。 身为男主,就算走的是纯爱路线,安排几个女配暗自思慕,能突出男主的魅力,是一种不太高明却十分有效的写作手法。 这个世界虽然失去系统的运转,撇开被郑雪吟搞崩的男二线,其他剧情基本朝着原书设定的大纲发展。 郑雪吟警惕:“你是来杀贺兰珏的?” 摆在简言之面前的,从来都只有两条路,引贺兰珏入正途,或者诛杀贺兰珏。当年在斗兽场,贺兰珏险些入魔,他就主张杀贺兰珏。 经过多番努力,贺兰珏还是入了魔,现在简言之只剩下一个选择,那就是杀了贺兰珏。 “简言之,丑话说在前头,纵然你我算得上生死相交的好友,在贺兰珏这件事上,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他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会坚定的选择他。”郑雪吟吐字清晰,一字一句宣誓自己的决心,“我绝不会允许你杀了他。” 哪怕与主角为敌,注定不得善终。 “在你眼中,我简言之当真这么大公无私吗?”简言之摸了下鼻梁,无奈失笑,“贺兰兄同样是我的至交好友,或许,我也有自己的私心呢。” 简言之来找郑雪吟,就是他的私心作祟。 “贺兰兄一事,尚未到毫无转圜的余地,郑姑娘,有劳你帮我拿到三件神器,将贺兰兄引至千绝峰,我在那里设了阵法,可帮他强行净化魔血。” 三大神器都在贺兰珏手上,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大纲里说他在海底的归墟之国拿到了琉璃净玉瓶。 按照本来的剧情线发展,贺兰珏应是在杀了郑雪吟后,炼化三大神器,彻底摆脱魔血的控制。 问题还是出在郑雪吟没死上。 贺兰珏迟迟不净化魔血,可能是担心自己失去天魔的力量,没有办法护住满身罪孽的郑雪吟。 现在他能光明正大将郑雪吟私囚在身边,谢九华劝说了好几次都置之不理,引起其他明心剑宗弟子的不满,依旧我行我素,皆系于他的强大。 在强者为尊的世道,有时候,力量能凌驾于戒律门规之上。
第69章 付韶华 贺兰珏是在仙剑大会结束的当晚回到漱心台的,郑雪吟刚睡下没多久就被他摇醒了。 她揉着眼睛坐起,敏锐地嗅到他浑身的酒气:“你喝酒了?” “我醉了。”贺兰珏面无表情地开口。 郑雪吟立即挣开他的手,披上被子,浑身紧绷,如临大敌。 上回他就是在说完“我醉了”三个字之后,光明正大对她行不轨之事的。 别人醉酒都是不省人事,他倒好,醉了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还会化身勤劳的小煮夫,洗洗刷刷上一整夜。 明心剑宗门规写得明明白白,禁酒。到底谁给他喝的酒? 掌教犯戒,一样要罚的,明心剑宗规定,犯色戒者鞭三百,逐出师门。 漱心台三日荒唐过后,他去戒律堂自领了九百鞭刑。 这之后,他每犯一次戒,就去领三百鞭刑。 他也不说是什么缘由,戒律堂执刑的弟子不敢不遵从命令,下手轻了被他责骂,下手重了会被谢九华拎过去谈心,导致那些弟子看到这位小师叔自动犯头疼的毛病。 “脱衣服。”贺兰珏严肃开口。 果然,又来了。 跟酒鬼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郑雪吟认命地将衣裙一件件褪下,丢进他怀中:“我这些裙子很贵的,别胡来。” 贺兰珏低头看了眼那些衣裙,抬手一撒,丢在了地上。 郑雪吟:“……” 贺兰珏抬起一条腿,压在被子上,欺身而来。 郑雪吟吓得捏紧被角。 灯晕勾勒出他清俊的轮廓,凝出的阴影完全将郑雪吟罩住,贺兰珏强行将郑雪吟从被子里挖出来,郑雪吟怀里倔强地抱着个小枕头。 这回小酒鬼撒酒疯不洗衣服,改当衣冠楚楚的禽兽了。 贺兰珏向来知分寸,哪怕是怒气冲冲,也没有真正伤过郑雪吟,更别提趁着酒劲逞威风了。 疯魔中带着点克制,这就是贺兰珏。 郑雪吟缩成小小一团,伏在他怀里,心想,算了,若他要当一回禽兽,自己不是不可以奉陪的。 他一般不沾酒,恐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事,比如他刚从海底归墟回来那会儿,被郑雪吟背叛,又失去师尊师姐,遭遇双重打击,才会借酒浇愁。 郑雪吟做好了被他万般折腾的准备,他却只是连人带枕头将郑雪吟抱起,绕到屏风后。 屏风后多了个沐浴用的木桶,里面还灌了热水和花瓣。 贺兰珏将郑雪吟放进木桶里,拿走她手中捏着的小枕头,抛向了远处的美人榻上,而后,拿起一块柔软的小方巾,倒了点香喷喷的花露,替她搓起背来。 郑雪吟:! 敢情这小酒鬼撒酒疯最钟爱的还是洗洗刷刷,只不过洗洗刷刷的对象从她的衣裙,变成了她本人。 搓完后背搓前胸,搓过胳膊搓大腿,郑雪吟像个木偶似的被他摆弄。 他手法轻柔,揉捏的恰到好处,反正这具身体里里外外都被他探索过了,郑雪吟索性眯着眼睛享受起来。 洗到水温有些凉了,贺兰珏取来一块薄毯,将郑雪吟整个人包裹在其中,抱着放回了榻上。 郑雪吟被他拨弄得浑身不得劲,那双手一离开自己的身子,心头空落落的,强烈地想要被填满。 眼见着贺兰珏要抽身离去,郑雪吟揪住他的袖摆,也不管他醉没醉,侧身而躺:“你过来,抱着我睡。” 贺兰珏的袖摆沾上了水渍,此际,滴滴答答淌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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