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一把拎起来,公鸡立即不安分地“扑腾”了两下,气力不小。 “以后我就叫你战神吧,咱俩相依为命,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亏待了你。” 被百姓誉为“战神”的九王爷战北宸的声音,冷冷地从里面传出来:“把云鹤别院锁住,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得,恼羞成怒了。 沈清歌与“战神”,被侍卫一起请进了云鹤山庄,距离战北宸的主院最遥远的地方。 沈清歌瞪眼瞅着满院子的荒草,还有被风刮得呼啦啦响的破烂窗户纸,气得想骂娘。 早知道,这雅致的名称之下,是如此肮脏破败的院子,就不应当多嘴告诉刘罗锅医治之方。 “涵宝,这王府里怎么还会有这样荒凉的地方?至于穷成这样吗?该不会闹鬼吧?” 涵宝唇角抽了抽:“闹鬼不至于,但一般也没人敢往跟前凑。所以刘叔问了好几个丫鬟婆子,都吓得不敢来伺候。” “怎么说?” “这里以前是供奉为国捐躯的将士的地方,后来九哥建了英烈祠,将所有的牌位全都请了过去,这里就逐渐荒废了。里面野猫刺猬的藏匿了不少,夜里动静吓人,跟闹鬼也差不多。” 一阵凉风从沈清歌的脖颈子处刮过去,沈清歌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云鹤别院,驾鹤西去,这里不就是鬼窝么?到了夜里一群人噼里啪啦地布阵演习,你捅我一刀,我砍掉你一条胳膊,想想都瘆得慌。 涵宝看她面色微变,吞吞吐吐地劝:“九哥面冷心热,其实你若是放下身段求求他,说几句好话,他不会这样刁难你的。” 沈清歌撇嘴:“让我求他?做梦!不就是把我搁在这儿,让我知难而退,自己回将军府么?他不敢违抗皇后的话,让我背锅,我又不傻。闹鬼就闹鬼,九成九,他们就缺我这个军医了。应当能相安无事,和平相处。” 涵宝只当她是赌气:“你一个人啊,当真不怕?” 沈清歌将怀里抱着的大公鸡扬手丢了出去:“这不是还有战神么?驱邪避凶,谁怕谁啊?” 再说了,我自己就是鬼啊,战场上被炸飞的鬼。 “我是真不明白,九哥为什么对你这么凶,又为什么不相信,是你救了他呢?” 说起这个,沈清歌有点心虚:“皇后不是说了么?旧情难忘,自然瞅着我不顺眼。” 涵宝顿时垮下脸来:“哼,假惺惺的,分明知道九哥与卫姑娘感情好,还故意将卫姑娘嫁给三王爷,害我九哥吐血昏迷了这么久。” “没想到喔,你九哥还是个痴情种呢。” “卫姑娘乃是上京第一才女,外表温婉贤淑,冰雪聪慧,没有几个男人能逃得掉她的手掌心。” 沈清歌撇撇嘴:“当着我的面,这么夸奖她,你觉得合适吗?” “可我更喜欢九嫂,”涵宝带着讨好:“你是刀子嘴豆腐心,与某些人的表里不一大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以前我还小不懂事,喜欢缠着九哥寸步不离。当着九哥的面,她对我关怀备至。可九哥不在,就爱答不理,十分傲慢。远不及你真实,你更配得上我九哥。” “算了吧,就你九哥那副尊荣,头大如斗,腹大如鼓,晚上看一眼,就跟见鬼了似的。” 涵宝不服气:“我九哥那是生病了,以前他可不是这样子,我读书少,形容不出来,反正玉树临风,貌比潘安。” 沈清歌噗嗤一笑:“他在你眼里,什么都好。” 涵宝见她不以为然,也没继续争辩,叫来几个下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别院里的杂草清理干净。 又给她新铺设了软衾被褥,糊好窗户纸,院中水缸里注满清水,日常用品也准备得一应俱全。 沈清歌相当满意,吃饱喝足,往床榻上一躺,美滋滋地睡了。 主院。 红烛高烧。 三个面巾蒙面的暗影卫肃立在战北宸的床榻跟前,向着战北宸禀报着他昏迷这三月以来的情报。 战北宸斜靠在锦垫之上,面有疲惫之色,眼睛紧盯着自己腰间挂着的引流袋,有些心不在焉。 他虽说见多识广,也从未见过这种水囊,柔软透明,巧夺天工,还像鹿皮一般,有弹性与韧性。 这么柔软的管子,究竟是怎么穿进自己腹腔之中的? 今日他实在憋得难受,郎中尝试着用那个女人所教授的方法,按揉与刺激穴道,果真立竿见影。 可见这个女人是真的精通医理,而且医术高超。 她不就是将军府里一个足不出户的千金小姐么?如何会精通此道?又是如何瞒天过海,深藏不露的? 钦天监指名道姓,让她嫁给自己冲喜,究竟有什么阴谋? 她巴不得自己魂归西天,与褚文靖双宿双飞,怎么可能出手救自己呢? 若非她与褚文靖得意忘形,恬不知耻地扑倒在自己床榻之上,欲行没羞没臊的不轨之事,惊醒了昏迷之中的自己,自己或许会心存感激,锦衣玉食地待她。 第8章 我死得好惨啊 战北宸一时间百思不得其解,想得入神,手下接连轻咳数声提醒他,他方才反应过来。 “王爷?” 战北宸忙收敛了心神:“继续说!” “您让我们打听的,关于王妃娘娘的事情......” “沈清歌!”他认真纠正,觉得“王妃”两个字简直羞辱了自己。 暗影卫对视一眼:“沈小姐早就与清平侯府世子褚文靖有婚约,母亲病逝之后,沈将军因为常年在外征战,就抬了府上小妾做了继室,一双儿女也抬了嫡。 继室上位之后,厚此薄彼,出入间经常带着二小姐沈明雅,对沈小姐颇多非议。而沈小姐深居闺中,并无什么传闻,只听说性子有些懦弱,内向少言,恪守礼规。” “内向少言,性子懦弱?”战北宸轻哼:“你们确定?” 暗影卫不知战北宸心思,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 涵宝撩开门帘,跨进里屋里来,有些生气:“郎中说了,你需要多休息,怎么这就把暗影叫过来议事了?” 战北宸挥挥手,示意暗影退下,疲惫地问:“怎么样,她怕了吗?” “怕?”涵宝挑了挑眉:“她说别院里应当就缺一个军医,肯定能和平相处。” 战北宸讶异地撩起眼皮:“没走?” 涵宝故作老成地叹气:“她说开弓没有回头箭,将军府里沈将军不在,继母容不下,她暂时不想回去。” 战北宸抿抿唇:“自讨苦吃,那就怪不得本王了。” “九哥,我觉得这个九嫂真挺好,不行你就从了吧?若非是九嫂出手救你,你只怕就要被那御医害死了。” “她救我?你可见她喂我吃药解毒?又可曾开方抓药?” 涵宝摇头:“她救你的时候我们都不在跟前。” “那就是了,九哥告诉你,日后小心提防着这个女人,免得被她利用。” “你不相信我的话?”涵宝有点生气。 战北宸合拢了眸子:“小孩子家懂什么?” 涵宝不服气地踮了踮脚尖:“刘叔说,在他们老家,像我这么大的都可以娶媳妇了。” 战北宸难得的有笑意弥漫在唇角,竟打趣道:“你若觉得好,那让给你。” 涵宝涨得脸通红,磕磕巴巴地道:“她是你九哥的女人,我才不要!”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战北宸轻哼:“我对她已经是客气了,所以才会厚颜无耻地赖着不走。本王就不信,她能在云鹤别院里住的下去。” 云鹤别苑。 沈清歌吃了睡,睡了吃,夜幕又降临了。 白天里的别院,顶多就是破败荒凉了一点,当漆黑如墨的夜幕完全笼罩下来,夜风吹过,屋檐下昏黄的灯笼摇曳,那气氛就上来了。 被抄了家的野猫们无处可去,就在围墙上撕心裂肺地叫,就跟小孩哭似的。一连闹腾了两天,吵得沈清歌心烦意乱,觉都睡不好。 偶尔,还会有扑腾一声,大概是打架输了的公猫从墙头摔了下来。 沈清歌翻来覆去,实在忍无可忍,坐起身来,整点剩饭菜,拌点药,就搁在外面院子里。 没多大会儿,外面逐渐消停了许多。 野猫摇摇晃晃,醉了一般,不再闹腾。 一把药毒死这些小精灵的事儿她自认肯定是做不出,但节*育这种利国利民,妨碍野猫泛滥的**好事,她可。 反正也睡不着,练练手艺吧,没准儿哪天就用得着了。 她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从空间取出手术刀等一应器械药物,将被麻醉的野猫一字摆开,把气死风灯拨亮,手术开始。 一个一个又一个,动作越来越熟练,得心应手。 还有几只侥幸逃脱毒手的野猫,躲得远远的,害怕地盯着她手里的刀,一动不动。 一阵阴风刮过。 别院的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了,就像是老者的嗓音,沉重而粗哑。 沈清歌闻声扭脸,同样黑暗的门口,有一道白影一闪而过。 沈清歌确定,大门是锁着的,也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难不成,真的闹鬼了? 她握着手术刀的手一紧,头皮都有点发麻。 鬼影又重新出现在门口,一身白衣,长发披肩,忽悠忽悠地向着沈清歌的方向飘过来,脚不沾地儿。不过就是眨眼的功夫,就飘到了沈清歌的跟前。 “我死得好惨啊!好惨啊,救救我吧!” 沈清歌提着带血的手术刀慢慢地转过了身。 灯光下,手术过后的野猫麻醉药的药劲儿还没过,排成一排,吐着舌头。 地上还有一片血渍。 这场景说不出的诡异,令人毛骨悚然。 白影眸子越瞪越大,从眼角流出两道血泪,头发都几乎直立起来, 沈清歌也瞬间感到毛骨悚然,嘴巴大张,然后嗓子眼的声音瞬间突破丹田,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惊叫:“啊!” 女鬼精神也正处于高度紧张状态,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叫给吓了一个激灵,同样“啊”地惊叫一声,扭脸就跑。 嗓门粗犷,明显是个男人。 假扮的。 沈清歌的惊叫声戛然而止,再睁开眼睛,刚才的男鬼已经不见了。 沈清歌一时间呆愣,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女鬼,不,男鬼,也太不礼貌了,来都来了,好歹打个招呼再走啊! 还有,大门都没给自己关。 俗话说,人吓人吓死人。 战北宸为了让自己离开九王府,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幼稚! 惊魂未定地拍拍心口,沈清歌转身继续淡定地做手术。 男鬼可没有她这样淡定,被吓得拔足而逃,一口气跑回了战北宸的主屋,磕磕巴巴的,语无伦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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