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举着酒杯碰撞,互相忍下怒意。 姚烈冷冷一笑,从袖口里掏出一团东西,丢到桌面上,迎着众人的视线,看向徐凤池:“你这人真是虚伪,自己跟妻子圆房了,却不叫陈落生跟妻子圆房,你是何居心?” 喜帕展开,一滩血迹直入众人的眼睛。 沈阶诧异不已,苏晚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旋即看向徐凤池的手腕,手腕处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了然于胸。 “圆房是私事,姚烈,你怎么如此卑鄙,这种东西你也敢偷出来?” 徐凤池握紧了拳头,只恨不得赏姚烈几个拳头。 姚烈沉下脸:“怎么了,你日日夜夜与嫂嫂在清玉苑恩恩爱爱,外面却在传你们未曾圆房,你放任流言不管,有何企图?” “无非是想稳住陈落生,好让他顺利成亲罢了。” 凤池有口难言:“陈三,事到如今,你也该认清现实了,一个已嫁一个已娶,再无任何可能,不如就此放过。” “鼠辈小人!夺我爱妻!我放过你个直娘贼!” 陈落生瞬间崩溃,抢过蒋遥山手里的酒壶,拎到徐凤池头顶浇下。 苏晚从茅房回来,看见陈落生脸庞扭曲,正拿酒泼徐凤池,瞬间以为自己回到了小时代拍摄现场。 陈落生不是淡定的很吗,怎么眨眼间就暴跳如雷和徐凤池撕起来了? 她怔愣片刻,看见凤池和陈落生互相撕扯衣领,再不阻拦,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你们不要打了。” 她上前,意欲分开他们俩。 “晚晚,你现在告诉我,是不是徐凤池迫使你,他一定是使了什么手段哄你。” 陈落生声音哽咽,明明是他最先遇见晚晚的,明明是他最先喜欢晚晚的,明明是他最先要娶晚晚的。 怎么就轮到了徐凤池摘走了他的果子,他跟晚晚在一起时,根本不敢越过雷池! 苏晚浑身颤抖,她现在才知道陈落生对她的心意,他把一切矛头都指向凤池,却不敢当着面这多人的面质问她。 说到底,他心里还是不想让她太难堪。 陈落生痛苦的眼神,在无声的质问着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暗流。 “晚晚,明明你说过喜欢我,明明你点头应下要嫁给我,这些总不能是假的吧?” 他无声的质问让苏晚难受,那么多宾客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带着好奇探究和幸灾乐祸。 大概他们在想,此女子有何魅力,让那几人为她神魂颠倒。 可只有苏晚知道,自己凭借的不止是美貌,还有心机,每一个男人,她都拿捏准了他们的命脉,对症下药,这才能勾的他们欲罢不能。 她付出了许多的心血,时刻紧绷着每一根神经,想着如何博取他们的欢心。 这是她的本事,她无需害臊。 在日渐转暖的夜风里,她衣裙飘飘。 她不需要一时的情爱,不需要男人一时上头的荷尔蒙,不论男人有多可怜,她都不能心软。 张回和陈落生是她登向顶级权贵门槛的阶梯。 现在她已经跻身权贵之家,不需要再同他们周旋了,当然,她也不会坐视他们痛恨她,厌弃她。 她拿出最精湛的演技,微微弯起眉眼,哀婉凄凉,像最委屈无辜的小鹿,一头倒在冰凉的地砖上。 果然,她晕倒后,立刻就听见张回气急败坏的声音:“她又不是物件,让你们两人争来抢去的,她身世低微,如同浮萍,她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利,也没有说不的权利,你们两个何苦还要拿这个逼问她。” 又有一滴泪悄然划过眼角,苏晚心里默道:好阿回,谢谢你。
第174章 凤池你怎么突然茶茶的 最终两人也只是稍微扭打了一小会。 凤池的左脸稍稍破了相,有一丝血痕,三五天了,还不见好。 苏晚忧心忡忡,对着那张俊俏容颜唏嘘不已。 “这样好看的脸可不能毁了。” “苏苏心疼我了?”凤池眼睛透着一股亮光,其实他心里更怕苏晚心疼陈三,毕竟陈三对她那般痴情。 还有张回,脚都跛了,心里还记挂着苏晚。 姚烈沈阶,他们的眼神也总是落在苏晚身上。 他的苏苏有那么多人惦记着,他如何能安心。 冬末时节,绿梅开了,徐凤池摘了些绿梅,洁白光滑的手背在梅树上狠狠一蹭,蹭出一道道於痕。 随后捧着绿梅到清玉苑。 苏晚正在清玉苑中踢鸡毛毽子,看到绿梅,也不甚在意,叫凤池把花插在花瓶里。 “就摆在窗户旁的案几上就好。” 这几日吃多了,要把热量消耗掉,因此苏晚才拼命踢毽子跳绳。 为了维持完美的形体,她付出的血汗都不知道有多少。 见她一直忙着踢毽子,花摆好了,也不曾看一眼,徐凤池眼里涌出一丝幽怨。 当天晚上,两人同被而眠,苏晚一不小心碰到了凤池的手,听见他倒抽一口凉气喊疼,这才发现他的手背不知何时擦伤了。 询问之下,才得知是为了替她采摘绿梅才剐蹭到的。 苏晚心疼的抱怨:“这种事就交给下人去做好了。” 又嘀咕道:“你的身手不是很矫健嚒,怎么变的这么笨了?” 凤池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听她抱怨他笨,反而更加开心,瞳孔幽深的看着她启开的樱唇。 “苏苏,你给我吹一吹伤口,你帮我吹就不疼了。” 苏晚无奈,只能吹了几下。 “以后要注意了,别再受伤了。” 可是不受伤,又怎么得她的怜悯。 他的苏苏那么招人喜欢。 “我听断波说,昨天陈府的一个车夫送了点东西来。”凤池眯着眼睛,委屈的说道:“陈三大婚那日,是他先动手的,他还倒了我一身的酒。” 苏晚并不心虚,那陈年是陈落生的马夫,和残烟有情,他们两人互相来往,与他人无关。 “那个叫陈年的,他喜欢残烟。” 凤池微微一笑:“是么,都怪断波,他以为那马夫是替陈三办事,自作主张在我跟前乱嚼舌头,我定要罚他。” 断波是鹿远侯府的管事之一,向主子汇报消息乃是分内的工作,苏晚可不想为此得罪了断波,就说道:“不关断波的事,是我没及时向你提及残烟和陈年的事。” 她的丫鬟,和陈落生的马夫搅和到一块,她怕凤池瞎想,所以暂时瞒下了。 “苏苏,我自幼脾性古怪,不知道如何与女子相处,不像张回陈三他们常年混迹花街柳巷,懂得如何博取女人欢心,我,我嘴笨心笨,没他们体贴。” 语气悲凉:“那天陈三为了你,不惜在新婚夜大闹了一场,张回也站出来为你说话,你心里,大概也会感动吧,只有我,不曾为你做过什么事……” “姚烈对你有不轨之心,我却没法马上站出来为你出头,我实在无用。” 夜色里,他苍白的脸,嫣红的唇,透着一丝病态。 苏晚哪能忍心听他如此自轻自贱。 “陈落生张回他们流连花丛,那是不对的,我就喜欢你洁身自好不近女色的样子。” 又道:“至于姚烈,现在还不是收拾他的时候,现在朝廷需要用他,我不急于一时的,他马上就要走了,等下次他再来……” 凤池狭长的眼眸略带阴森:“下次再见他,他绝不能像现在那般嚣张了,我向你保证。” 他的苏苏,只是他一个人的。 别人可以觊觎他的苏苏,但不能夺去。 他轻轻摁住苏晚的肩膀,有些羞赧的说道:“苏苏,我不通情事,这种事,我只能向你多多讨教了。” 苏晚面皮一红,眸中掠过水光,想到他的蛮力,有些打怵,些许抗拒的要推开他。 谁知凤池一声落寞的叹息:“这种事,我确实比不过张回和陈三的。” 旋即一个人侧过身子,蜷缩在锦被里。 苏晚最恨绿茶了,可是看凤池这副样子,又不能打不能骂的,急的辩解:“我又没被他们碰过!凤池,你很好,你胜过他们百倍。” 见他还是不理自己,只能咬着牙,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第175章 不招惹人夫 送走姚烈那个瘟神后,苏晚奖励自己一顿大餐,饭后恰好看到雨女官来送东西。 是一尊色泽碧翠,毫无瑕疵的雕玉弥勒佛。 长公主听说她曾经在白云寺暂住过一段时间,还曾替住持师父抄写过佛经,便以为她是个虔诚的信徒,因此总是往她屋里送檀香佛珠之类的。 这屋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是好东西。 地上铺着绒毯,桌子椅子不是金丝楠木就是梨花木,就连插花的瓶子都是特制的各色彩釉瓶。 公公常年征战在外,婆婆长公主又不让她每日晨昏定省的去请安,夫君俊美又有权势。 每日一睁开眼,就是新鲜又美好的一天。 日子别提有多快活逍遥。 “这个。”晨起后,残烟偷偷摸摸溜进来,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定睛一看,竟是一块造型别致的米糕。 雕成了小兔子的形状,看着很讨人喜欢。 “长兴大街开了一家米糕铺子,做的米糕很好吃,咱们要不要去尝尝?” 残烟几句怂恿,苏晚就动了心思。 就当是游街逛巷,去了那家叫品味斋的铺子,铺面干净整洁,二楼还有雅间。 苏晚听了残烟的劝,要了四个不同口味的米糕,还要了两碗粥,去二楼雅间里吃。 雅间门一开,陈落生那张略显阴郁的脸才绽放出一个笑容来。 苏晚瞪了残烟一眼,转身就要走。 本以为残烟比金桃谨慎,谁知道她做事更加没谱。 “你倒是好大的胆子,竟然私下里串联陈落生。” 残烟着急的抓着她的袖子:“小姐,是陈三公子苦苦哀求奴婢这才……只有这一回,再没有下次了。” “晚晚,”陈落生没有出雅间的门,他垂着目,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我到底做错什么了,竟然连见你一面都不行了?” 苏晚脚步停住,迟疑片刻,重新进了雅间。 门合上,只余他们两人。 陈落生有些欣喜的看着她,似痛楚似挣扎:“大婚那日,我不是故意要与徐凤池那般闹僵的,下了你的颜面,我真对不起你。” 平时看着不易近人,严肃冷面的一张脸,却因为眼尾的微微上扬,变得宽和了几分。 带着讨好的意味,想抓她的手,却碍于双方的身份不敢伸出手。 他这副姿态,当真可怜,倘若换成别的女子,怕是早就扑进他怀里互诉衷肠了。 只是苏晚不招惹有妇之夫,陈落生已经是人夫,招惹他,是一个特别大的麻烦。 她与他,在他成亲那日,关系就该彻底断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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