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回继续笑:“是呀,陈三叫人把小佛堂收拾的像婚房,这是打算要把苏晚给拆腹入肚吃干抹净啊。” 徐凤池感觉自己的脚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他有点后悔来雪微居了。 一席饭后,几人开始下棋。 苏晚与他们几人轮流对弈,胜多败少。 与徐凤池对弈也是不落下风,战的有来有回。 徐凤池不在状态,强撑着与她搏杀。 苏晚望着面前的残局,托着腮,认真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走。 其他几人也都屏息凝神,关注着他们要如何把这残局打完。 前世苏晚学下棋,最开始心术是不正的。 她那时有了点名气,但咖位不高,恰逢一个享誉国际的大导要开新戏,她拼了命的想要争取那部电影的女二或是女三的角色。 为了讨好那位大导,这才去学的下棋。 虽然后来,大导还是没给她角色,但是自此之后,她本人却体会到了下棋的乐趣。 下棋之乐,就在于斗。 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 她认真思考的样子,一寸寸,一点点的铺满徐凤池的眼睛。 都说棋如人生,她下棋时有着一种狠辣果断的做派,可见她的本性应该不似表面这般柔弱。 忽然,对面的女郎兵行险着,启用了一枚小卒。 她喜欢冒险,这正中徐凤池的下怀。 徐凤池正要吃掉这颗小卒,却看见陈落生的手忽然搭在苏晚肩上,姿态亲昵的附在她耳边道:“你太冒进了,这回你要输了。” 苏晚水雾一样的双眸含着笑,声音甜甜的:“输了也没关系,反正输了算你的。” 徐凤池脑子一炸,手中的棋子偏移了位置,引得张回惊呼。 “凤池,你这一棋走错了!” 可惜落子无悔,苏晚乘胜追击,最后侥幸赢了他。 张回冲徐凤池发火,比自己输了还要委屈:“我怀疑你故意放水!” 徐凤池只觉得自己耳根隐隐发痒。 垂眸不愿直视对面笑颜如花的女郎。 “让我来会会她。” 张回替下了徐凤池,和苏晚继续厮杀。 张回下棋作风雷厉风行,不走寻常路。 苏晚也有心让他,几局下来,张回胜多输少,他手里捏着一枚黑色棋子,笑意盈盈的看着苏晚:“你不会是给我放水了吧?” 苏晚恭维他:“张公子的棋艺有些不同寻常,我摸不准你的棋路。” 张回的话意味深长:“那当然了,我的路数岂是那么容易就被你看透的,我的这双眼睛,那是太上老君炉子里练出来的,向来都是我看别人准。” 苏晚冷笑,夸你两句还顺杆子爬了,以为自己是孙悟空呢。 “咱们接着玩马吊,上次打马吊闹的不开心,这次我不会在乱说话了,大家难得凑在一起,就图个开心。” 张回的脚,在桌底下忽然朝苏晚的鞋尖碰了碰。 这条疯狗,真是逮上了谁就死咬着不放了。 苏晚抬起靴子,狠狠踩了他一脚,张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蒋遥山看他一眼:“怎么了?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说出来让我们大伙也乐一乐。” 张回锋利的眸子却掩下了笑意,再次伸出脚,轻轻碰了碰苏晚的鞋尖,语气难得柔和:“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某人光着膀子被夫人绑上马车的乐子了。” 蒋遥山一愣,随后脸色铁青:“你指桑骂槐呢!” 周寒江趴在徐凤池耳边说道:“大前天遥山跟春老板正玩着,他夫人带着三个健壮的嬷嬷破门而入,直接把他从春老板榻上揪出来……” 蒋遥山指着周寒江:“胡说八道!我跟春老板早断了。” 周寒江捂嘴偷笑:“是我说错了,听说你又看上了春老板的师兄,跟人家那个……” 蒋遥山气的脸通红:“哪有的事,都是旁人污蔑我,”随后拍拍桌子:“不说打马吊嚒,怎么聊起八卦了,再说了最近上京城的八卦重心可不是我。” 为了面子,蒋遥山祸水东引,指了指斜对面的苏晚:“喏,这位江南第一美人闹出来的动静可比我那点破事大多了。” 张回正要出言制止,却听见徐凤池饶有兴致的开口:“遥山,你展开细说。” 亏蒋遥山还算有良心,在说之前,特意给苏晚打了个补丁:“不过事情虽然传的沸沸扬扬,但都是假的,都是她嫡姐作怪故意散播的谣言。” 反正事情总会传到徐凤池耳中,苏晚淡定的摆弄着面前的青皮梨。 任由蒋遥山说下去,他应该比张回靠谱点,最起码不会添油加醋,意有所指。 只是苏晚越听眉头拧的越紧,这个该死的蒋遥山是个戏曲爱好者,聊起八卦就像唱曲,种种细节,说的头头是道细致入微。 她余光一扫众人反应。 陈落生唇角紧绷,脸上闪过怒意。 张回眼神闪烁,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 徐凤池脸色如常,只是叫了一个奴才帮他把轮椅推到窗前,他胳膊枕在敞开的窗框上,刺眼的白光笼罩着他。 苏晚看不清他是什么神态。
第101章 是的,他们可能有个孩子 蒋遥山说的绘声绘色。 经由他这张嘴说出来的东西,非常具象化。 徐凤池眼睛眨动间,仿佛看见一个薄汗轻衣透瓷肤,杨柳细腰盼美目的美人朝他奔来。 那美人的脸起先是模糊的,挨他越近,面部轮廓越发清晰,到最后,与苏晚的脸重合在一起。 酥腰瓷肌的触感一瞬间真实起来。 蒋遥山还在那边描绘着细节,苏晚却听的面红耳赤,陈落生起身怒喝他。 “好像你亲眼在现场看到了一样,怎么搂抱如何亲嘴的细节,你都说的一清二楚,满嘴胡言乱语!” 蒋遥山怕他急,连忙解释:“我之前也说了,这些都是谣言,是假的。” 说完对着徐凤池重复一遍:“这是苏晚嫡姐嫉妒她,特意陷害她,造谣出来的,灵山寺好歹也是佛门之地,怎么可能会让男女在那里地方行那样的污秽之事。” 徐凤池强撑着嗯了一声:“寺院行乌云巫山云雨一事说完了,那有孕的流言是怎么一回事?” 苏晚臊的脸发烧,面皮滚烫。 “我不曾与人行过那等乌云之事,又怎么会有孕,不过是染了病,被嫡姐添油加醋陷害罢了。” 气氛有些诡异的安静。 张回开口说道:“那则谣言是真是假,陈落生心里最清楚不过了,今夜小佛堂一试,什么都明白了。” 苏晚就等着张回的这个台阶,眼泪顿时啪嗒的落下,哼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陈落生只能无奈追上。 在陈三跟前,苏晚向来是一朵脆弱的小白花,受了委屈,哭的梨花带雨。 “你想在小佛堂对我做什么?” “难道你要扒了我的衣服,来查我的清白吗?” “你竟然不信我?” “那你以后就别来找我了。” 多好的机会,又被张回那张臭嘴给毁了。 陈落生快气死了。 眼瞅着姿色绝艳的美人在跟前,他偏偏吃不到,心里急的猫抓一样。 “好晚晚,我哪里不信你了,不过是想着水到渠成,与你再亲密些。” 苏晚板起了脸,泪痕还挂在眼角:“你是想要娶我吗?” 娶妻一事,陈落生其实旁敲侧击的询问过家中长辈的意思。 长辈们毫无意外地希望他娶个门当户对的贵女。 若是他强行把苏晚娶进了门,以他的性子也可以做到,只是晚晚过门后,如何与婆母妯娌间相处呢? 他不愿意让这份难得的感情,在争吵里被消磨殆尽。 “我想娶你。” “只是暂时还不行,你等等我,给我一点时间,可以吗?” 等到他掌了权,可以与父母叫板了,就不用再看他们的脸色,直接自立门户,单独出来。 他和梁尘很像,都想要等自己站稳,再兑现诺言。 可人心易变,苏晚见识过太多的凉薄之人了。 她不能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交到男人手里。 她说过,自己的幸福和未来,掌握在自己手里,她想要的东西,自己会去夺。 她不是个弱者,她不需要男人们的施舍。 她看似软弱可欺,只能做一朵依附于男人的娇花,实际上,她更像一棵树,根须扎根在泥土里,沐浴风雨,屹立不倒。 “我怕是等不了太久,祖母为我说了一门亲事,对方姓郑。” “嫡姐之所以气急败坏编造我的谣言,就是想毁掉这门亲事。” “听吴大娘子说,郑公子家里很有权势。” 陈落生狠狠扣住她的腰,怒道:“吴大娘子是哪个,她好大的狗胆,其他媒人接到了我的通知,都不敢为你说亲,偏只有她还敢为你说亲。” “祖母这次可是来真的。”苏晚看着他,淡淡一笑:“嫁妆都转移到我名下了。” 乌溜溜的眼睛里涌着散不去的哀伤,轻飘飘的说道:“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得主,想来你也是如此,成亲的事牵涉两个家族,不是你我点头愿意就能实现的。” “我自己娶妻,当然自己说了算。”陈落生一把握住她的手,低吼道:“那姓郑的叫什么?” “郑星华。” 陈落生叫来雪微居的刘老板,让他去打听谁是郑星华。 刘老板可是上京城的百事通,手下养着一群帮闲,郑星华的信息不出半个时辰就打探好了。 “他爹曾是江西布政史,封疆大吏,难怪如此嚣张,只是他爹犯了事,被革职查办,赋闲在家,他一个落毛的凤凰,还做什么美梦呢。” 陈落生问苏晚:“还有,郑星华一条腿是残废,自小就拄拐或是坐轮椅,这事你知道吗?” 祖母对她真的好狠。 为了苏家利益,把她“卖”给了一个真残废。 苏晚不用装,眼睛里满满的都是震惊和委屈。 “我不知道,只听那吴大娘子说衙门各处都有人卖郑公子的面子,他来头很大。” “呵呵。”陈落生挽起了袖口,将苏晚搂入怀里,揉了揉她的乌发,和颜悦色的说道:“媒婆的嘴,都是骗人的鬼,一个字都不能信,你祖母估计也被蒙在了鼓里不知情。” 顿了下,又说道:“这人你不用担心,他还不够格娶你。” 苏晚默默不语,良久后才点头:“我知道了。” “乖。”陈落生搂住了她,亲了亲她的额头:“还生我的气吗?” 苏晚摇头。 过了一小会,她又怯弱的望着陈落生:“今天晚上还歇在小佛堂吗?你如果要查验我的清白,我可以让你查。” 坦坦荡荡的态度反而让陈落生窝火。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162 首页 上一页 64 65 66 67 68 6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