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城内。 不知是谁将贺之郁带领贺家军出境青南的事情暴露,惹得百姓又是一连几天的猜测。 无疑是对贺之郁的恶意揣测和贬低。 朝堂之上,一连几位官员都提及了此事。 傅长风阴沉着一张脸,眼里尽是不耐。 “朕的命令何时也要一一与你们报备了!” 森冷的话音遍布殿中。 底下不再有人答话,纷纷闭上了嘴。 陛下这几日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让他们着实胆怯。 …… 一直忙到很晚,贺之郁才从城外回了住处,看到花茗坐在桌前在等她吃饭。 “这么贴心?”贺之郁看着一桌子的菜毫不犹豫的端起碗吃起来。 她确实很饿。 花茗看着她欲言又止。 贺之郁注意到,咽下口中的食物,看她,“小花,你有话就说。” 小花? 花茗被她叫的一愣,“别这么叫我!” “那怎么叫?花姑娘未免有些冒犯你了不是?”贺之郁忍不住笑。 真是……“随便你!”花茗皱着眉头,漂亮的脸蛋上浮着浅浅的绯红,“你做的这些……会伤害到殿下吗?” 贺之郁眨眨眼,这花茗来她这里,就纯纯是为了沐白! 她叹气,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她碗中,“放心吧小花,不会伤害到他的。” 想来花茗也是了解了一点她的打算,怕她要做的事情对沐白有影响。 “你最好说到做到。” 贺之郁,“……” 用不着对她这么凶吧,她也没对沐白怎么样吧,额,好像是不怎么样…… 她只好继续埋头吃饭。 “所以你是爱上了北渊现在的皇帝才来青南的。”花茗轻飘飘的一句话传入耳中。 贺之郁眼睛猛地睁大,差点被嗓子眼儿里的饭呛死! 花茗极为淡定,“你别想否认,昨夜你睡梦里哭着喊他名字了。” “……”贺之郁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晚上睡觉有说梦话的习惯吗? “小花,有些话适合憋在肚子里。”她郑重的对花茗说道。 “你昨夜还说……” 贺之郁急得立刻打断她,“是!是!我没否认!”她可一点都不想知道自己昨晚到底说了什么,反正肯定是丢尽脸了。 可同时,贺之郁又觉得自己矫情,她明明想傅长风想的连睡觉都会喊他的名字,却还是远离他。 花茗递给她一杯水,“这没什么好羞耻的。”自从被殿下遣回青南,她暗地里也在打听一切有关于贺之郁的事情,生怕她对殿下下手。 她听说了贺之郁的很多事迹,也知道她和傅长风关系不简单。 “我没觉得羞耻。”贺之郁答,只是她不敢提,不敢面对。 “既然你爱他,为什么还要离开他?” 花茗的问题她答不上来,是啊……为什么呢? 她也想过去和傅长风坦白一切,然后呢?还能怎么样,难道要让傅长风看着自己去死吗! 不可能的,她不能接受。 她终究会消失,知道了没有结果,那不如早点结束,不要耽误他。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离开就是离开了。”贺之郁闷闷地出声。 花茗感觉到她情绪一下子沉了下来,有些无措,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好在贺之郁马上就缓过来,强撑着弯起嘴角,逗她,“小花,不要轻易打听我的事,怕吓死你。” 她这种故作不在意的口气实在是拙劣到不行,根本掩饰不了她低落的情绪,反而让人觉得苦涩,花茗眸光流转,还是没再多说。 贺之郁见花茗不说话,换了话题,“话说,沐白这两天去哪儿了?” “不知。”花茗回的干脆,殿下的行踪她又怎会知晓。 贺之郁僵硬地点头,行,话题结束。 青南边境。 傅长风负手立于湖边,定定地望着远方,黑漆漆一片,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想见的人不想见他。 “陛下好兴致,不远万里来赏我青南风光。” 沐白清雅的声音传来。 他知道傅长风一定会来,就像贺之郁在银苏那段日子,傅长风也默默地守在她身边。 好像这位不问世事,清隽无双的北渊帝王根本不在乎任何事物,只唯一一个贺之郁。 说实话,他是妒忌的,明明他也可以为贺之郁做很多。 偏偏贺之郁想的单纯…… “还是不打算说?”傅长风眼神平淡的看他。 他不信这一切都如贺之郁口中说的那样。 沐白敛眸,眼里含笑,“说什么? 一黑一红两道身影对立,除了已经消失的话音,只剩寂静。 傅长风早派人警告他,若是让他查到一切原委,不论他沐白是什么立场,他都不会放过他。 可笑,贺之郁不愿告诉傅长风,他反倒找上他来了。 “青南景色不错,陛下好好看,本殿就不奉陪了。” 不奉陪…… 脑海里瞬间闪现出贺之郁那晚的话。 “——要死你自己去死!我不奉陪!” 傅长风不禁垂首苦笑,白玉般的面容染上悲愁。 …… 半个月,贺之郁已经在时时刻刻紧绷着神经,有探子来报银苏的军队已经出境。 陈律带的兵。 她已计划好在两面临山的土路夹击,她们人数不占优势,只好依靠地势。 机关也已布置好,只等银苏军队来。 浩浩荡荡的队伍不紧不慢的向前方行使,陈律坐于马上,一身盔甲,凝视前方。 攻打北渊实属不智,尽管殿下联合阙申,到最后银苏也会落得个损失惨重的下场。 可殿下根本不在乎。 殿下如今急需立功,需要一个能够被银苏全国称颂的功劳。 他到现在还记得殿下给他的警告。 “陈律,本殿做事从不管对错,你最好清楚自己的身份。” 他当然清楚自己是效忠于太子殿下的,永远都不会背叛,可这次的决定…… 若是败了,便是全盘皆输。 陈律握紧手里的缰绳,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两面倾斜的山坡却在此时发出了异物滚动的声响。 随即,是密密麻麻的箭雨。 第97章 祝你得胜归来 有埋伏! 陈律睁大双眼,立刻拔出剑抵挡利箭。 不过片刻,利箭停歇,迎面而来的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银甲。 贺之郁驾马而来,手上持的炽酣枪同样闪着银光。 他不是没担心过会有伏击,只不过来的人是贺之郁他难以置信。 胆寒,他几乎是习惯性的惧怕。 贺之郁身后的军队快速的与他背后的士兵开始了攻击。 只有贺之郁不徐不疾的来到他跟前,陈律听见她根本不算洪大却不失威风的声音: “陈将军,得罪了。” 只这一句话,就已经给他这次的对战判下了结局。 陈律手中的剑被她打落在地,贺之郁没想要他性命,拿枪挑开他的盔甲,瞬时把他从马上击落。 身上的疼痛是其次,心中的无奈才深刻。 陈律只能趴在地上看着贺之郁向前挥枪的背影。 没人能抵挡住她。 两个时辰,贺之郁带领的一万将士成功将银苏三万精兵击溃。 她知道,陈律没听从季程羽的命令,季程羽本是想让他领着五万精兵。 陈律是被冷水泼醒的,他被绑在十字木架上。 眼前的贺之郁卸下银甲,身上还有着战场上未退去的肃杀之气。 此时,或许应该唤她英战将军。 “你比季程羽冷静。”贺之郁来到他身侧,伸手去解他手腕上的粗绳。 “可惜你影响不了他。”她又道。 陈律的脸上还有伤痕,贺之郁是从心里敬佩他这位银苏大将军的。 她解开他的束缚,就离开了。一切都在不言中。 贺之郁想用他威胁季程羽。 秦敛在外头等着她。 “多谢了。”贺之郁对他道。 毕竟如果不是他,她是不可能知道季程羽的动向。 只见秦敛黑着一张脸,看她的眼神不善,“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贺之郁轻笑,不想和他多说,故意玩笑道,“你不是看到了?就这样啊。” “哪样?与傅长风决裂前往青南?还是你根本就是利用他?” 秦敛语气里的不悦已经溢出话音,他搞不懂贺之郁这一系列的行动,只为傅长风觉得不值。 他认识傅长风这么多年,只见他为一人疯过,也为她拼命活下去! 贺之郁面对秦敛质问的态度,忍不住偏过头,眸子里失去光色。 好半晌,她冷硬的声音出来,“你可以这么认为。” 秦敛发怒,他能看出贺之郁有她的想法,却不能理解,“贺之郁!有任何问题难道不能坦诚相待?!”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贺之郁身体绷直,的确是她不对,做不到坦诚。 “呵……”秦敛强忍着没再跟贺之郁吼,就这么瞪着她,最后也只剩一句咬牙切齿,“还真是活该傅长风这么作践自己!” ……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到住处的,一直到看见沐白的身影她才反应过来。 沐白看着她煞白的脸,知道她这些日子不好过。 贺之郁朦胧着一双眼看沐白火红的衣裳,红的晃眼,温热的泪珠滚落,带着散不尽的失落。 “沐白,我后悔了……” 他听见贺之郁颤抖的音线,嘴角苦涩的弧度不易发觉。 他以为贺之郁跟他走,至少他能有个机会,至少他有时间。 是他奢望了,贺之郁现在的样子快要让他痛心死了。 贺之郁抹掉泪水,“我等不了了。” “就明日吧,我去阙申开战。” 她说的轻声,可一字一句都让沐白不忍。 “我陪你……” “不用。”贺之郁拒绝他,“不想拖你下水。” 她不是感受不到,从前花茗对她强烈的敌意,以及沐白偶尔不自然的表现。 但很可惜,她对沐白自始至终没有一丝旖旎的情感,对于沐白,她当成伙伴,兄弟。 贺之郁也没想到一开始和沐白明明水火不容,到现在如今能够相互理解,挺不可思议的。 还是要说清楚的。 沐白垂在身侧的手掌下意识屈起,像是不满又像是下定决心,嘴唇轻启: “贺之郁,给我个机会?” 他迈步到她身前,很近很近。 贺之郁却伸出手掌抵住他的肩膀,向后退步。 距离瞬间被拉开,不管是她的一举一动还是她眼里坚定的拒绝,表达的意味都十分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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