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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会有办法解决的，别哭了，一会把眼睛哭瞎了，怎么办？”程肖肖安慰道。 乔小兰起身打量这个表姐，她眼里的鼓励，让她安心不少。 晚上看大家都没什么胃口，坐在桌子前，叹息哀怨！ 见此，程肖肖状似无意的说道：“有什么大不了，咱们想办法让姑姑和离，两妹妹随她都迁回来，跟他们老乔家断绝关心不就行了。” 话落，坐在桌角，没什么存在感的乔小兰，眼眸一亮，不过，很快又被她压了下去。 一句轻飘飘的话，说到了在场每个人心里去。 问题是现在能有什么办法呢？就算能救出姑姑，两个妹妹恐怕也要不回来。 “你们忘了，咱们今天进城干嘛去了。”说着还不忘，往嘴里塞了一颗零嘴。 这时，程爹和程荣才想起来，他们今天收获不小，之前完全被这个事震惊忘了。 两人脸上的神色好了许多，给大家说起了今天卖草药的情况，听得大家激动万分。 他们要是有了这赚钱的门路，以后再也不用吃糠咽菜，不用为了凑不齐束脩而彻夜难眠了，不用担心收成不好交不上税粮了。 总之，这支强行针打到了他们心坎里，对未来的日子有了期盼和憧憬...... 看......在场每个人脸上都有了笑意，终于没有那么压抑，程肖肖接着说道：“既然大家都有了底气，我们来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营救计划吧！” ** 翌日，天微亮，程家按照昨日计划分配，纷纷动了起来。 程大伯去找了族长和村长，说明了情况，领了二三十个族人，有三叔公带队，整装待发。 这头乔小兰披麻戴孝，当然这都是程肖肖连夜让大伯娘缝制的，今天她要唱一出大戏。 程浩这会拉着黄大夫也匆匆赶到，至于程爹已经提前赶往上桥村安排去了。 在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耀下，这群人浩浩荡荡往上桥村而去，惊起飞鸟无数。 一个时辰后，上桥村的村民还在田间各种劳作中...... 一声声凄厉的哭声由远而近，他们纷纷放下手中的锄具，驻足张望，不明白什么情况？ 走的进了，才发现一群青山村的人，走前面是穿着孝服的乔小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程家人个个手里拿着各种农具，不善而来。 大家奔走相告，纷纷上前凑热闹。 “什么青山村的人打上门来了。” “什么乔海把她媳妇打死了，人娘家带人来讨说法了。” “什么曹婆子要把孙女卖去楼子里。” 八卦的消息，陆陆续续传到了上乔村每个人耳里。 这时，青山村和上桥村的人陆续都集聚在乔海家院子外。 程肖肖很满意，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叫舆论的压力，当大家都有这个认知，任那两母子如何狡辩，也没了三分理。 这头，小兰也很卖力，一边哭泣，一边拍门，断断续续的抽噎着：“爹，开门呀，求您了，放了我娘吧！我娘都被您打死了，呜呜呜.....求求您让我再见见她啊！” “奶、奶求求您不要卖了我姐姐，您不高兴就打小兰吧！小兰一定很听话的，小兰什么活都可以干，只求求您不要卖了我姐，呜呜呜......” 如此凄厉悲惨的喊声，那么卑微无助，哭的在场的人，也想跟着伤心落泪，纷纷指责乔海不是人。 在这吵嚷中，一个老妇骂骂咧咧打来了院门。 “你个小贱蹄子大早上哭丧呢，老婆子还没死呢，你个晦气的玩意儿。”说着巴掌就是拍下，被程强一把接住，随即甩开。 害得曹婆子差点跌倒，刚想再骂，才看清此时院外的情况，有点愣神。 “曹老太，快把我妹子交出来。”程强恨恨说道。 看外面那么多人，虽然心虚还是强硬吼道：“程家的你没睡醒呢，程初冬嫁给我儿子那么多年，早就是我乔家的人了，你啥意思？以为带那么多人来，老婆子怕你不成。” 这时，上桥村的村长姗姗来迟，有些头疼，来的路上已经了解了情况，不好解决。 看大家视线都聚集在村长这边，程肖肖给陈浩使了个眼色，程浩明了，拉着黄大夫悄悄退出了人群。 乔村长走上前来，抬手向青山村三叔公行礼，“不知道什么事，劳烦程三叔跑一趟？” 三叔公冷哼一声，拐杖重重杵地，“你们上桥村的人，就是这么对我们青山村的闺女，嫁给你们当牛做马就不说了，竟然如此丧良心把人磋磨致死。” 乔村长自是不信，乔海打老婆这事村里人多少知道点，不过村子中这种事不少，男人打女人的，也有强悍女人打自己汉子的，夫妻之间，打打闹闹不是常事吗？哪有他们说的这么严重。
第17章 对峙 “程三叔，这……您误会了，哪家夫妻间没犯口角，做错事挨打的妇人也不止一个，那是别人夫妻间相处之道，咱们外人怎好插手。” 程荣冷哼一声！“乔村长的意思，我姑姑好好的啰，那你让乔海把我姑姑喊出来。” 还想和稀泥，门都没有。 “你们今天不还我一个活生生的妹子，我们程家和你们没完。”程强威胁道。 “吵什么，大早上让不让人睡觉了。”乔海，这时才慢吞吞从屋里出来。 “哟！这不是大舅哥吗？怎么这是？带那么多人闯我家不太合适吧！” “乔海快把我妹子交出来。”说着恶狠狠瞪着乔海。 “大舅哥那么生气干嘛，初冬这两天得了风寒，才没办法出门。” 曹婆子也接道：“就是，这多大个事，不就是生个病，劳烦这么多人来，欺负我们家没人呀！” “你满口胡说，这都把人折磨死人，还不承认。” 程肖肖郁闷了，等这些人扯完皮，黄花菜都凉了，悄悄挪到乔小兰跟前，蹲下身子，还在地上小声哭噎的小兰看着表姐，不明所以，程肖肖附在她耳旁细声说了几句。 小兰点点头！ 突然，小兰撑的爬起来，拉起程强的胳膊冲进院子，嘴里还大声嚷道：“大舅舅我知道娘在哪儿！你快跟我去救救她，她被我爹关柴房里了。” “大家都去看看，看一下，是不是把人打死了。”有人带头，很快人群都挤进了院子。 “你们干什么，你们不能这样。”曹婆子使劲儿拽拉人群，可现在谁还管她，她和乔海被推到了一边，只能干着急。 程强看着锁了的柴房，一脚踹开，就见昏暗潮湿的破屋内，稻草上躺着一个全身衣服破烂，伤痕累累的瘦弱女人，女人趟在地上，一动不动。 乔小兰飞快的奔上前去，看着如此了无生气的母亲，泪如雨下，“娘，你怎么啦，你不要丢下小兰啊，娘，你醒醒呀！”虽然之前在舅舅家商量好的，可看到如此凄惨的母亲，她心如刀绞。 她不断问自问着，她娘到底做错了什么，最终落得这样的下场，难道，没有生儿子真的就这么罪大恶极吗？ “呜呜呜......他不是我爹啊！他怎么这么狠心?怎么能打死我娘。” 程肖肖抬脚刚走进这间屋子，发酸的霉臭味，差点让她当场吐了。 捂着鼻子说道：“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乔村长和三叔公都来看看，到底是我们程家咄咄逼人，还是姑父一家有意逼死我姑姑。” 乔母听了，在那边叫嚣着，睁眼说瞎话，“程初冬明明是自己身子弱，快病死了，跟我们没有关系。” 那我请教一下姑父，“我姑姑是你们家的奴隶吗？，生病了不配趟屋子里，不配请大夫，还被关进柴房自生自灭。” “这、这......”乔海有些慌张，暂时没想到辩驳的说辞。 小兰一听哭着更伤心了，跪着到乔村长跟前，抱着他大腿就哭，求他给她们娘一个公道，她娘为乔家当牛做马，辛辛苦苦操劳半生，结果被虐待成这样。 这时，乔海憋屈又愤怒，看着胳膊往外拐的小女儿，一股无处发泄的怒气，像找到了出口，“你个死妮子，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你个白眼狼，老子养你这么大，你居然陷害你爹，看我不打死你。” 程浩走出来挡在乔海前面，“死没死，有没有受虐待自有大夫来判断。”说着把黄大夫拉到人前，“麻烦黄爷爷看一下我姑姑还有救吗？” 黄大夫细细检查了好一会，对众人说道：“这妹子虽说还有半口气，但是内积血严重，随时都可能断气，全身多处骨折，鞭痕遍布，内里胰虚，脾弱无力，长期没进过什么营养，就算没有伤，也活不过四十，怕是长期受虐致成。” 此言一出，满屋皆惊。 程家人满脸气愤，乔家村里人则是一脸唏嘘，原来之前的传言都是真的。 乔村长再也没有之前的理直气壮，不知道这要怎么处理好。 曹婆子这时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道，“你个扫把星哦！你这个要害咱老乔家哦！谁让你对我这老婆子不敬，不然阿海就不会打你。” 一旁傻眼了的乔海，听母亲这样说立马回道：“就是，是她先对我娘不敬的，她不孝敬我娘，我是替我娘教训教训她，没想过要把人打死。” 乔村长赶紧接话，“对，对，都是误会。” 程家人均冷笑不语，到这时候还想狡辩。 “我把你打残了，再说误会，我不是故意的，你觉得可以吗？”说着程强拿着扁担，一步步往乔海走近。 乔海这下是真怕了，连连后退，“大舅子，大舅子，你不能这样，我是你妹夫。” “这会知道是我妹夫了，打我妹子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起是我妹夫。” “没有，我没有，不是......”眼看担子就要落下，连忙跑曹婆子背后。 曹婆子死死护着他儿子嚷嚷道：“杀人啦！程家人要杀人啦！” ** 事情闹到这里，也没办法和解，院子里围满了人，上桥村和青山村的人，以两位主事人为首，各站一边。 乔村长问了半天也没结果，曹婆子非说，她儿媳是自己快病死了，其他一律不认。乔村长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事实摆在眼前，两个人拒不认罪。 乔村长收到青山村众人死亡凝视，不管两人的说法，取了笔墨让人代写和离书，又看向曹婆子说道：“听说，你要把大兰卖楼子里，再怎么说也是你孙女，你要是不喜欢，可以早点把她嫁出去，怎么能往楼里卖呢？真是糊涂呀！” 这里虽常有买卖人口，几乎都是暗地里走私人口，或者是哪家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的，也是卖了为奴为婢，万没有把自家的闺女往楼子里卖的，这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这关系到全村的声誉，村长痛心疾首，暗骂，曹婆子，没事找事，尽给他们村抹黑。 曹婆子心下惊骇，没想到这个村长都知道，还是狡辩道：“没有的事，老婆子是想把大孙女嫁了，绝对没有要卖了，”只要不承认，村长又怎样，反正牙婆要明天才来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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