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开一个身位,让秦不闻进了卧房。 ——引狼入室。 也不知道为什么,秦不闻的脑海中突然出现这个形容。 季君皎的寝室中,檀香袅袅。 身后,季君皎掩了门扉,转过身去,便看到少女一袭火红嫁衣,身姿曼妙。 她未束发,如水的长发便柔顺地落下来,只在下面系了根红绳。 季君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少女转身,那巴掌大的小脸缓缓看向他,一双杏眼好似无知懵懂的鹿,只是一眼,便能让他心关失守。 只是眼前的“鹿”却好似对他所有的欲求无所知,她向他走来,轻轻拽住他的衣袖。 季君皎穿了件单衣。 面前的少女姿容绝艳,万物不及,她穿着火红的嫁衣,好似为他而来。 “大人,明日成婚,阿槿好害怕……” 少女嗓音娇娇软软,哪怕是这样说,也不让人觉得厌烦。 季君皎伸手,牵起秦不闻:“明日阿槿的礼仪不算多,清越已经全部知晓了,若是阿槿不记得了,还有清越在,不必害怕。” 秦不闻眨眨眼:“那若是出了差错怎么办?” 季君皎闷笑一声,捏了捏秦不闻的手心:“阿槿,我是曜云首辅。” 她看向季君皎,面露疑惑。 季君皎便轻声解释道:“即便是出了差错,我想京城人看在‘首辅大人’的薄面上,应当也不会追究的。” “况且,”季君皎安抚道,“有我在,不会出差错的。” 秦不闻牵了牵嘴角,两只手环住季君皎的腰身,脑袋贴在他的胸口处。 季君皎笑着抚过秦不闻的发顶,嗓音温润,想要抚平阿槿的“不安”:“明日,陛下会来为我们主持婚仪。” 秦不闻闷闷地应了一声,还是抱着他。 季君皎便无奈地笑:“阿槿还是害怕?” 怀里的秦不闻轻轻点头。 是,是有些怕的。 季君皎纵容地笑笑:“若阿槿当真不喜欢那么多人,我差人拿回散出去的请帖,只留你我二人拜堂。” 秦不闻愣了一下,终于肯从季君皎怀中抬起头来,一脸错愕:“大人不怕被那些大臣们记恨吗?” 季君皎笑着,将秦不闻揽入怀中:“总不能惹阿槿不高兴的。” 他又不是要同那些王宫大臣过一辈子,随他们说去罢。 秦不闻也跟着笑起来,她紧了紧抱着季君皎腰身的力道:“那还是算了吧,阿槿可舍不得大人被大臣们记恨。” 房中,烛火晃动,檀香氤氲。 季君皎闻到了少女身上淡淡的冷香,像是桃花,又像是腊梅。 少女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却是踮起脚来,想去吻他。 季君皎顺从地垂头弯腰,如她所愿。 是谁的心跳先乱了套,秦不闻将季君皎压在门框上,双手环着他的脖颈,加深了那个吻。 灼热的不止是火苗。 季君皎的心跳到了喉头,他闷哼一声,虚虚地推了推秦不闻:“阿槿……不可……” 他动了情,便不敢再继续了。 “明日……要等明日……” 秦不闻却是娇娇地笑着,去攀他的胸膛。 “大人,只差一日而已……” “不可……”季君皎终于分出几分理智,想要将秦不闻抱离开他的危险区域。 秦不闻勾唇笑着,她的唇微红,是他咬的。 她的一双眼睛,那般灼灼地盯着他。 “大人,房中术如何教你的?”少女轻笑一声,手不安分地去抚他的腰身,“大人也教教阿槿,好不好?” 是季君皎失了分寸。 他眼神黯了下来,一只手抓过秦不闻的腰身,将少女打横抱起。 季君皎的床上撒了花瓣,是明日的婚房。 他今晚本就不准备休息的,那床榻干净整洁,除了花瓣,还撒了许多桂圆花生之类的。 只是那干净的床榻,等不到明日了。 柔软的被子因为人的重量,被压下半个指节的厚度。 下一秒,季君皎倾身而上,将少女的两只手举过头顶。 他躬身,诱秦不闻启唇,应和他的吻。 她穿了繁复的嫁衣。 而季君皎却像是对待什么珍而重之的礼物,一层层将那“礼物”剥开,不厌其烦。 手指偶尔触碰过她的肌肤,引起阵阵冷战,但每一处皮肉却像是被火苗灼烧过一般。 ——他终于看到了属于他的“礼物”。 季君皎眼眶微红,却是哑了语调,在秦不闻身边耳语:“阿槿,现在反悔还来得——唔!” 后面的话,季君皎未说出口,便被少女衔住了唇。 她近乎挑衅似的看着男人:“大人怕了?” 他不怕的。 他的“珍宝”,也只一个阿槿而已。 下一秒,柔缓的引诱化作攻城略地之势,秦不闻娇娇地哼了一声,那细密的吻随之吻遍她全身。 那吻又轻又密,竟是比痛意还要磨人。 他钳着她,却不肯放过她一丝呼吸。 周身的温度节节攀升。 有汹涌的洪流漫过胸腔,又一分一寸地逼近咽喉,季君皎俯身吻她,近乎掠夺她胸腔中的呼吸,又不遗余力地将焦灼尽数灌进。 秦不闻失了神智。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攀附住男人的脖颈,视线也蒙了一层不太清晰的水汽。 “大人,府外楚静姝求见。”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长青的声音。
第250章 那么阿槿,给我些贿赂吧。 床榻凹陷几分。 那原本铺就好的花瓣、花生、桂圆、红枣之类的物件,都乱了个彻底。 季君皎双眼猩红,他躬身去掠夺她的城池,又不肯轻易放过她,改为细细研磨,想要听到她的声音。 “大人?” 门外,长青以为自家大人没听到,又重复一遍:“府外楚静姝求见。” 房中温度节节攀升,满是旖旎的气氛。 季君皎眸光细碎,一双墨瞳染了异色,却伸出一只手,偏要秦不闻睁眼看着他。 秦不闻勾唇,她两只手攀上男人的脖颈,却是主动将两人之间贴得更近。 近到再无法分开。 她如愿听到季君皎一声轻咛,落在她发间的一双手骤然用了几分力道。 季君皎的额上出了一层薄汗,却仍旧喘着粗气看她。 “大人,”秦不闻在男人耳边,呵气如兰,“不许去见她……” 她知道楚静姝是为什么来的。 但至少今晚,她不可能让她见到季君皎。 说着,秦不闻便去咬他的耳垂。 因情动而牵缠不休的喘息,终究因为少女的娇蛮,又重几分。 “那么阿槿,”季君皎哑声,“给我些贿赂吧。” 秦不闻眨眨眼,佯装不解:“大人可是清明正直的首辅大人,也要贿赂吗?” “嗯——”季君皎又闷哼一声,喉头发紧,额角殷出汗珠。 秦不闻也不禁娇呼,她指骨微微泛白,心中笑着,却抬身凑到他耳边:“夫君,不见她好不好~” 她如愿见到男人完全沉下来的眸。 季君皎呼吸一窒,下一秒却掐住秦不闻的腰身,攻城掠地。 “不见。” 他哑着嗓音,对外面的长青道。 长青扬声:“楚静姝说有很重要的事要同大人讲,看上去很着急。” “不、见……” 长青挠挠头:“是,那属下去回绝了她。” 是谁的城池先失了守。 秦不闻眼中噙泪,竭力去遏制那份“灭顶之灾”。 季君皎不肯,俯身去吻她锁骨,又沿着她的起伏,带来更深入的愉悦。 那床榻上的花瓣被压出艳红的痕迹,季君皎如同水妖一般,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同她坠入炙热的海水之中。 “再叫一声,阿槿……” “夫、唔!夫君……” “再叫……” “夫君……” “好乖……” “夫君,不许去见、嗯……不许见她……” 季君皎抿唇,却是有些恼火地堵住秦不闻的唇。 “阿槿,这种时候,不许想着旁人……” 什么啊…… 秦不闻哭笑不得。 季君皎怎么谁的醋都吃啊? 就在秦不闻失笑之际,季君皎终于将所有的怒意化作欲求碾碎,他看着少女哭红的眼睛,巨大的洪流涌过心口。 他再没克制自己,任由那灼热的情绪将他吞噬。 他终于,抓住了他的秋光,亘古不变。 -- 秦不闻应该是被季君皎抱回偏院的。 他替她擦干净了身子,又将她的嫁衣整齐地堆叠在梳妆台前。 她实在有些累,任季君皎怎么折腾她,她都没清醒过来。 她似乎听到了男人的一声闷笑。 “阿槿,我要娶你了。” 语气中酿着醇厚的温柔与幸福,似乎要将秦不闻裹挟得透不过气来。 他似乎离开偏院前,吻了她的掌心。 最终才阖了门,轻声离去。 待脚步声走远,秦不闻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中一片清明之色,不带一丝欲求。 房间内的滴漏滴滴答答地响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而过。 黑夜再漫长,天也总会亮的。 虽然她有些眷恋这个夜晚,但她也清楚,明日总是要来的。 她起身,从暗格中拿出“海晏”,放在了梳妆台的抽屉里。 她又写了几封信,也全都跟玉扳指放在了一处。 做完这些,秦不闻才重新坐回床榻,闭眼休息。 --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秦不闻听到了偏院中悉悉索索的人声。 清越一脸笑意地走到秦不闻床前,轻声将她喊醒:“姑娘,该起床梳洗了。” 今日姑娘可是很忙的! 秦不闻睡眼惺忪,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什么时辰了?” “丑时了姑娘,”清越也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今日事情太多,姑娘要起得早些才行。” 秦不闻揉了揉眼皮,点了点头。 清越这才叫几个丫鬟准备好了木桶,铺了好一层花瓣,才让秦不闻进去泡着。 一边沐浴,清越便开始给秦不闻梳头发,其余几个侍女便忙不迭地准备嫁衣凤冠,又将香膏拿出来,供秦不闻使用。 当秦不闻沐浴完毕,清越便将秦不闻按到梳妆台前的凳子上,几个丫鬟“上下其手”,开始在秦不闻的脸上一顿忙活。 “胭脂,胭脂去哪儿了?” “姑娘,口脂用哪一个?” “眉毛要画浅一点,姑娘的眉毛本来生得就标致!” “姑娘您抿唇。” “……” 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秦不闻重新穿好嫁衣,她缓缓睁眼,便看到铜镜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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