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教训 华掌柜笑眯眯的开始给谢云姝、苏氏母女俩介绍衣料，什么杭绸、葡萄锦、丝光锦、香云纱、碧绉纱、闪缎、织金亮缎、妆花缎、散花绫等等，各色皆有，图样更不必说了，梅兰竹菊、金玉海棠、灵芝云纹、百福、如意、团花团纹、折枝花卉、散花等等数不胜数。 别说苏氏从未见过，便是谢云姝也大开眼界！ 华掌柜见她们喜欢，越发舌灿莲花。 苏氏便笑道：“先给姝儿挑吧，我瞧着真是样样都好看，姝儿该用些鲜亮的颜色和花样，华掌柜多给姝儿挑些。” 这话华掌柜最爱听了，笑容也更真切了几分：“谢大夫人放心，妾身一定好好的替谢大小姐挑些，请两位过目！我们这儿也能裁剪制衣，款式极多，皆是京中时下流行的，两位不若一会也看看，若是喜欢不如索性在店中挑选几个款式裁制，妾身定叫人赶着制出来给府上送去！” 苏氏点头笑笑：“好，一会儿便都看看。” 谢云姝也是赞同的，不然衣料买回去了，那府里的绣娘指不定什么时候才给做好呢，做的款式如何也不好说。 不一会儿，谢云姝便挑了十二匹料子，皆是时新上乘的好东西。 对于京中权贵之家的姑娘来说，一季一二十套衣裳正常。她挑这些不多不少，出去见客也都有了。 刘嬷嬷看的有些替自家夫人肉疼，心里暗骂这大小姐真是不客气！挑选的这些衣料，全都是贵重的，敢情花的不是她的银子她不心疼...... 华掌柜满脸笑容正要为苏氏挑，却见一名妇人领着三位少女带着丫鬟婆子闯了进来。 一名年纪在十七八岁的少女进来便眼睛一亮，笑道：“这可真巧了，娘、两位关妹妹，咱们正好也挑些！华掌柜应当不会介意吧？” “毛夫人、毛小姐！关大小姐、关二小姐！都是贵客，妾身欢迎还来不及，又怎会介意呢？”华掌柜满脸笑容招待，一面又招呼女伙计泡茶来，热情的招呼她们先坐坐，“待妾身为谢大夫人和谢大小姐挑好了立刻便伺候毛夫人和三位小姐。” 那毛夫人年纪与苏氏差不多，皮肤白净，五官明艳，尤其一双丹凤眼，更显出几分锐利不好惹。她穿着烟霞紫西番莲遍地锦的团花褙子、白绫百褶裙，妆容精致，繁复的合和如意髻上更是珠光宝气，那松鼠葡萄金钗上镶嵌的红宝石足有拇指那么大，耀眼非常。 她挑了挑入鬓长眉，打量了苏氏一眼，笑道：“华掌柜，这位谢大夫人倒是面生的很，不知是哪家的夫人呢？” 华掌柜有些看不上毛夫人这做派，心道无论是哪一家的夫人，能让她亲自接待的都不会是寻常人家的夫人，绝不是毛夫人你一个商贾家的夫人能比的。 但生意人和气生财，华掌柜也不想得罪她，便微笑道：“这是平北侯府的大夫人、大小姐。” 一名十五六的少女当即冷笑：“华掌柜可真会开玩笑，平北侯府的夫人和大小姐难道我们会不认得？这哪里是平北侯府的夫人、大小姐？真是可笑，哪里来的三不知的人也敢冒充侯府夫人了！” 说着对方一行人无不掩口笑了起来。 华掌柜如何不知她们是故意惹事的？心里暗恼。 她们有什么恩怨那是她们自己的事情，但在她地盘上搞事情，是存心不让她好好做生意是吧？ 这会儿刘嬷嬷偏又不在，人有三急才刚出去一会儿，若是她在，自然该她出声解释。 谢云姝问了吃瓜系统，知晓了这来者身份，也就明白了，刘嬷嬷大概是不会很快回来的。 那两位关小姐乃是戚氏的娘家二嫂关氏的娘家侄女，她们的爹是正五品鸿胪寺少卿。 毛夫人母女俩是巴结上了戚家的一户外地来京做生意的商贾之家。 今儿为了给她们母女俩找茬，戚氏可真所谓良苦用心了，瞧瞧这拐弯抹角找来的人！ 刘嬷嬷不在，小丫头们不顶用，但没关系，谢云姝从来不觉得自己亲自上有什么问题。 谢云姝看向出言取笑的毛小姐：“毛小姐，倒怨不得你消息闭塞、一无所知！” 毛昭蓉一愣大怒：“你说什么？” “我爹是平北侯府，我娘是我爹的元配夫人、也是如今平北侯府的大夫人，我们娘俩和阿奶原先在老家乡下生活，上个月我爹才把我们接到了京城，这件事儿相信京城里许多人家早就知道了，你们毛家到底是商贾人家，所以许多消息不知道真的一点儿都不奇怪！。” “毛小姐不知道不要紧，可是不知道却急着开口表现，小心祸从口出啊！” “你......” 毛夫人、毛昭蓉母女俩脸色十分难看，毛夫人冷笑道：“谢大小姐这张嘴，真正是......能说会道啊！” 谢云姝一挑眉：“毛夫人这是何意？嘲讽我吗？那毛夫人可要先问问自己配不配了！” “你——” “放肆！我是侯府大小姐，毛夫人和毛小姐有何资格在我和我娘面前这般态度？两位不道个歉吗？不然，我可要回去好好的跟我爹说说了！” 毛夫人母女俩脸色都有些变了，下意识的朝两位关家小姐看了过去。 他们毛家虽然有些钱，在京城里也算是站稳脚跟日子过得不错，但跟平北侯府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若这位谢大小姐真的回去告状的话，万一惹怒了平北侯，平北侯报复丈夫的生意，岂不是...... 关大小姐关云芳便道：“谢大小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仗着侯府作威作福，侯爷知道了，只怕未必认同呢！” 谢云姝笑道：“这可是笑话了，我和我娘自报身份，有人不求证、不搞清楚开口便是一通取笑嘲讽，这分明便是没把我平北侯府放在眼里。我维护侯府名声，我爹怎么就不认同了？你又是谁？是他们家的亲戚吗？” “我才不是！”关云芳想也没想便否认，顿时有点难堪。 论起来，她跟谢云姝才是亲戚......
第18章 夭折的下马威 谢云姝笑道：“不是亲戚，那便是朋友啰？关小姐，恕我直言，这样口没遮拦的朋友，慎重来往啊！指不定哪天就被她们连累了呢！” 关云芳姐妹和毛夫人母女俩都气闷坏了。 关云芳的爹虽然只是五品的鸿胪寺少卿，在京城里那庞大的官僚和权贵系统中就是个小虾米，然而毛家却是商户，若不是看在他们孝敬的银子的份上，关云芳压根儿都不屑搭理她们。 即便拿了好处，关家对毛家也是高高在上的态度，朋友？关云芳是真的不想承认。 毛夫人母女俩自知身份低下，心里大写的尴尬，却也根本不敢怪关云芳。 谢云姝微笑：“关小姐还是别管这闲事吧！毛夫人、毛小姐，请道歉。” 毛夫人、毛昭蓉脸上红红白白，咬牙不肯。 苏氏淡淡道：“看来两位是真的不把我们平北侯府放在眼里！” 谢云姝：“这也好办，咱们回去便告诉爹吧！我倒要看看她们究竟仗着谁的势故意挑事儿呢。” 毛夫人母女和关云芳、关云秀都变了脸色。 毛家其实真正仗的势正是平北侯府啊！他们巴着戚家，平北侯府又是戚家的岳家，毛恪守可没少有意无意表露自己与平北侯府的关系在生意场上获利。 毛夫人不敢再犟了，只得咬咬牙尴尬开口：“对不住，谢、谢大夫人、谢大小姐，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贵人，还请两位见谅......” 苏氏本就不是得理不饶人的，况且也不想落个仗势欺人的名声，“毛夫人既道了歉，那便算了，往后毛夫人开口还请注意些。” 毛夫人脸上更青青白白：“多谢谢大夫人！” 谢云姝一笑，扭头看向华掌柜：“华掌柜，请继续为我娘挑合适的料子吧。” 华掌柜笑眯眯点点头：“是，谢大小姐，大夫人，您请！” 她本以为得要她出面周旋，想想还有些头大，没想到谢大小姐如此厉害，三言两语便将毛家母女和关家小姐给打回去了。 倒叫她看了场热闹！ 不愧是侯府嫡长女，哪怕长在乡下，也不容小觑啊...... 毛夫人等原本是要来找茬的，这会子灰头土脸，气焰全无，可以说是从下马威这里就输的一败涂地了，哪儿还有什么后续？ 难不成知道了谢云姝母女平北侯夫人、侯府大小姐的身份，她们还敢抢她们的东西？ “方便方便”消失了半响的刘嬷嬷这会儿终于回来了。 一见关家两位小姐，刘嬷嬷便“呀！”的叫了起来，赶紧见礼：“关大小姐、关二小姐，真是巧啊哈哈。” 谢云姝和苏氏在听华掌柜笑盈盈的介绍衣料，闻言眼皮子都没抬。 关云芳、关云秀作为戚家二夫人娘家侄女与平北侯府自然有来往，刘嬷嬷认识她们不足为奇。 姐妹俩见来了熟人也松了口气。 “刘嬷嬷！” “刘嬷嬷，你怎么才来啊！” 关云秀与谢云倩年纪差不多，不到十四的年纪，便是说错话、或者任性一下撒个娇都情有可原。 难道大人还能跟她计较？ 她这语气便有些埋怨，“我和姐姐险些就叫人欺负了！” “哎哟哟，谁敢欺负两位小姐呀！关二小姐必定是误会啦！” 关云秀瞟了谢云姝和苏氏一眼，哼了一声。 刘嬷嬷见那母女俩仍旧在挑选衣料，理都不理这边，只好自己过去，陪笑道：“大夫人、大小姐，这是关家两位小姐，她们的姑母是二夫人娘家二嫂，论理与咱们府上还是亲戚呢！侯爷一向来与关家老爷、老太爷关系很是不错，也很疼这些亲戚家的晚辈，大夫人、大小姐不如过去打个招呼？” 华掌柜听见这些便掀起眼皮瞅了刘嬷嬷一眼，面上淡定，心里乐了：这老货怕是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吧？她要是知道，大概就不会这么说话了。真是，又来一个找死的...... 谢云姝顿时放下手里在看的西番莲云纹如意锦，抬头向刘嬷嬷道：“原来如此，这么说她们与我们平北侯府很熟悉咯？” 刘嬷嬷骄傲：“那是自然！” 侯爷可看重二夫人娘家的亲戚们了！ “呵！”谢云姝冷笑：“是吗？我和我娘并不认识她们，毕竟从未见过。可我和我娘方才自报家门，关家的两位小姐却当没事人一样，我还以为她们与我们平北侯府毫无干系、压根不知道我们平北侯府呢！” 刘嬷嬷一愣：“这——” 关云芳脸上一红，关云秀不知怎么想的，脱口便道：“谁知你们是不是撒谎？我们只知道戚氏婶娘才是平北侯府的夫人！哪里敢乱相信旁人！” 谢云姝笑道：“平北侯府夫人是旁人敢随意冒充的吗？关二小姐是不是以为这天下没王法啦？或者，关家的消息，也甚是不灵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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