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是故意招惹一个伤患,只是惊恐之余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只有挨着他,汲取他身上的气味方觉得心安。 她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将两个人凑得更近,又将鼻尖凑近他的颈窝深吸了一口气。 就是这个熟悉的味道。 四爷察觉到有断断续续的呼吸洒在他的脖子上,热气在二人之间弥漫开来———身下之人整个都在发烫。 手臂比大脑更快的做出决定,他将人搂得更近了些,二人已经紧紧的贴在一起。 耿清宁混沌一片的脑中扔记得他身上有伤,便反客为主,一把将人推倒在身下压着,她看着他,用眼神询问。 行吗? 四爷挑眉,轻而易举又将得意的人压在身下,堵住她所有的喘息声和呜咽声。 帐内,有人影起伏。 帐外,长明灯的火芯拿灯罩遮住自己。 哎呀,可羞死个人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耿清宁从起床便扶着腰,其实腰也不见得多痛,主要是肚皮上的那些肌肉群,在昨夜里得到了很好的锻炼。 若是再这样锻炼几次,说不定她会成为有马甲线之人。 四爷倒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他含笑看着身边人忙来忙去。 宁宁果真超级在意他,连这点微末小伤都在放在心上,他暗叹一声,可惜这样的情愫,别人无从欣赏。 总不能写本书昭告天下罢。 那成什么人了?
第193章 儿女无事, 四爷亦安全,又正值中秋佳节,耿清宁心安之余, 倒生了几分过节的心思。 在现代社会的时候她就喜欢这样, 解决完一个大单就肆意的休息几天,有时候出门旅游放松, 有时候好几天都不出门。 直到心身完全放松下来。 看着眼巴巴的人, 四爷沉吟片刻,没反对, 只是交代道,“莫要动静太大”。 耿清宁应下, 余光却瞥见一旁有些战战兢兢的红秀,以前红秀可不是这样,哪怕身处时疫之时也是沉稳又能干的。 什么事会让她吓破了胆子。 她顿时联想到昨夜四爷提到的事情,也明了他话中未说明之意————太子之事尙在眼前, 万岁爷的心情指定不会太好, 万岁爷都没兴致, 下头的人自然不会不长眼的去戳皇上的肺管子,提什么过节之事。 毕竟,这可是阖家团圆的中秋, 太子不在, 怎说团圆。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许是她的表情太过直白, 四爷靠在迎枕上笑了好一会儿, 才轻拍她的手,道, “莫要担忧,咱们自己在院子里热闹一下还是可以的”。 太子被关着, 太热闹总归是不好的。 耿清宁叹了口气,大老板的儿子夺权未成功,底下的员工肯定是要老实待着。 此刻跳出来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出气筒。 是以,虽然得了四爷安慰,但她确实半点过节的心思也没了。 吃点好的算了。 一旁的红秀见她百无聊赖的模样,心中着实想奉承几句。 前几年头一回伺候这位主子的时候,还是个势弱被人推出来侍疾的格格,如今虽是同样的身份,但膝下已有二子一女,又与王爷同住,眼见着是个极为受宠的。 当年若是应了这位主子,如今也不必为婚事发愁,这院子周围就有数不清的侍卫———便是不婚配,瞧着王爷对她的态度,也是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了。 一想到这里,她的神色格外热切,“主子可想焚香?或者拜月?” 这些都是极雅致的消遣,烟雾缭绕间盈盈对月一拜,仿佛下一刻便会如同嫦娥一般飞入月宫,成为九天之上的神女。 耿清宁设想那个场面,只觉得像是现代舞台还带着干冰效果,她摇摇头,与其指望成仙,还不如许愿早日穿越回去。 不过,若是当真回到现代,她岂不是成了一拖三的单亲妈妈,便是只有一个,又要工作,又要养育,她尚且没有信心给孩子最好的条件,何况三个? 红秀没听到回话,偷偷拿眼去瞧见耿清宁面上的神色,见主子面色消沉,便识趣的转移话题,她又道,“或是像奴婢这些民间女子一般,去旁人的菜圃里偷瓜摘菜?” “偷菜?” 耿清宁起了三分兴致,当年某空间内的偷菜游戏风靡,定闹钟半夜三更爬起来只是为了偷菜之人也不在少数。 “不是真的干那偷鸡摸狗的事儿,”红秀拘着手笑道,“都是乡下人的玩笑,刚新婚的那些妇人‘偷’些冬瓜、南瓜的,不拘什么,在上面画上娃娃模样,这便是早生贵子的意思了”。 她还道,“若是那没成家的大姑娘,在旁人的菜园子里摘颗葱蒜,便可觅得良婿”。 与当下的风气当真无比契合。 但是耿清宁不太喜欢,她摆了摆手,“我已嫁人生子,自然是不需要这些的,还有没有其他什么好玩的?” 红秀苦思冥想,当真在脑袋的犄角旮旯里找到一个点子,“奴婢听说江南那边的女子会在中秋夜里走月亮,至少走过三座桥,被人称作‘走三桥’,有的甚至腰过更多的桥,还不许走回头路”。 若是按照平时,耿清宁绝对不会选择这种既要耗费体力,又需耗费脑力的活动,但相比于燃灯观天,焚香拜月,还是这个法子更低调,更适合眼下的情形。 还能和四爷与孩子们一起提花灯游湖,也是件乐事。 四爷并不阻她,只叫她多带些下人去顽,自己却待在榻上不动,手边摆着书册,炕桌上还摆着棋盘,一副标准的休养生息的养生模样。 耿清宁看着有些不是滋味,甚至将自己代入现代社会里那些前呼后拥,还着保姆和孩子出门快活的潇洒妈妈。 虽然真的很爽,但多少还有点小小的愧疚。 四爷手中执棋与自己对弈,“爷身上有伤,若是加重了,心疼的还是你”。 耿清宁囧,总觉得他意有所指,但见他已经找到乐子,便丢下心中微末愧疚。 她这边正收拾好准备出门,就见院子里灯火通明,小全子气虚喘喘的过来禀告,说是皇上那边来人了。 耿清宁连忙避到内室,透过屏风,只见外头梁九功亲手捧着托盘进来,其上各色珍宝在烛光下熠熠发光,几乎亮瞎她的眼睛。 梁公公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带着不少太医装扮的人,根据他们身上的补子和顶戴来看,应当是院案,院判那一个层次的。 这些人通常只陪伴在皇帝左右,只为皇上的身体负责,便是上回四爷那么严重的时疫,耿清宁也未曾见到这几位,如今竟全数来了。 四爷挣扎着从榻上下来,他感动极了,泪洒当场不说,更是朝着万岁爷的方向磕头谢恩,被双眼通红的梁九功拦住,二人一道感念皇恩浩荡。 几个太医挨个摸过脉搏,又聚在一起商议了好一会儿,才开了方子,交给药童熬药,梁九功还亲自看着苏培盛替四爷换了伤口处活血化瘀的膏药,才说出此行的目的。 大意就是皇上感念自己年纪大了,身子还不好,这次又被人伤透了心,眼下身边只有四爷这一个贴心人在,老四你得赶紧好起来,还得指着你替阿玛撑起一片天。 四爷自然又感动得泪洒满襟,他不顾伤口强撑着谢恩,表示万岁爷龙神马壮,精神头比他这个年轻人还要好,定能指引大清千秋万代,绵延万年。 他还表示自己只要能爬起来,就会一直为皇父鞠躬尽瘁,哪怕眼下爬不起来,每天也会给汉阿玛祈福,盼着汉阿玛万岁万万岁。 避在内室的耿清宁此刻又犯了替别人尴尬的毛病,只觉得自己的脚趾头能再建造一个热河行宫出来。 但外头的两个人都感动极了,甚至连一旁的苏培盛、太医等人都用袖子擦着双眼———全然一副被父子君臣情谊感动得不能自己的模样。 好吧,不是很懂他们这些情感外放的古代人。 耿清宁本以为按照四爷这个卷王的性格,定是会带伤爬起来工作,说不定还会晕倒在工作岗位上,然后被皇上评选一个优秀员工代表,最后全朝政表扬,树立为先进典范。 没想到他当真修养起来,苦药汁子一天三顿的往胃里灌,足足躺了三日之后,才咳嗽着起身,去了木兰围场当面叩谢皇恩。 但那日之后,四爷便明显忙碌起来,几乎看不见人影,二人明明同住一屋,也甚少看见他,偶尔半夜里察觉到身边的暖意,醒来之后又是空荡荡的床铺。 还真有些不习惯。 还没等她寻到别的乐子,就见苏培盛急匆匆的回来禀告,说是要回京城了。 葡萄等人只好又开始收拾行礼,她们本就是三日前刚到,主子的东西又多,收拾了两日才收拾妥当,今日又要将这些东西收拾起来。 满屋子的人都忙活起来,只有耿清宁这个咸鱼坐在一旁思索,四爷到底有多忙,竟然连亲自回来一趟的功夫都没有。 还有甯楚格,这么些天过去了,她连闺女的面都没见上。 皇上是要把这对父女绑在他身边不成? 她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离空巢老人也差不了多少,她正感慨间,就见葡萄从外头进来了,说是乌雅格格身边的翠喜求见。 耿清宁实在不愿意见,任谁不远百里来找异地恋对象的时候,发现他身边还有一位年轻靓丽的小美女,都不会太开心的。 她觉得自己已经十分克制,但四爷还笑话她眼下醋性越来越大,都不知道藏一藏。 不过,乌雅氏是不是犯了什么错,以前挺爱蹦跶一个人,怎么这么多天都没见她出过屋子? “让她进来罢”,耿清宁点点头,都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况且这会子过来,说不定真有什么事呢。 葡萄引着一个低眉顺眼的人进来,正是翠喜,她双眼通红,面容苍白,刚进来就跪下了,还结结实实的磕了几个响头,“耿主子,求您带上我们格格罢”。 整个院子都在收拾东西,却没有任何人通知她们主仆二人,难不成是要将她们二人丢在此处行宫? 格格本就坏了嗓子,眼下话都说不出来,又好几日水米未进,若是再被丢在此处,只怕性命不保。 耿清宁按着额角发愁,她又不是福晋,还得为下头的侍妾格格操心,况且乌雅氏还是四爷的表妹,无论从哪个角度,也轮不到她来出这个头。 再说了,社畜的原则是什么,多做多措,少做少错,不做不错。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更不要插手,说不定就被沾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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