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这份没脸,希望他这位好四哥能记一辈子。 至于说会不会被自己给逼急了,狗急跳墙什么的,他一点儿不带怕的,不怕人不出手,就怕人跟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只盯着你。 阁楼之上,结果已出,钮祜禄氏扬着笑道:“六阿哥天纵奇才,不愧是年大将军的外甥。” 她轻飘飘一句话,把福宜在练习骑射上吃的苦说成了天赋。 既抹平了福宜的辛苦,又把福宜高高捧起。 年淳雅对钮祜禄氏的话中深意明白的很,但她同样笑着道:“熹嫔过誉了,本宫瞧着,倒像是四阿哥故意在让着福宜,到底是做哥哥的,会爱护弟弟。” 她不接钮祜禄氏的话,反而从四阿哥的年纪入手,坑钮祜禄氏一把。 不久前弘历还在说福宜不懂得尊重兄长,这会儿年淳雅又这么说,明摆着是在讽刺熹嫔母子。 毕竟若是弘历真的爱护弟弟,有做兄长的风范,又如何会有今日的这场比试? 钮祜禄氏唇边笑意微僵,厚着脸皮应承道:“贵妃娘娘过誉了。” 年淳雅轻轻哼笑,低头理了理袖口,没再搭理钮祜禄氏。 未曾转身的四爷抬了抬手:“熹嫔,既然看过了比试,就跪安吧。” 本来同意福宜和弘历二人比试后,四爷就让人请了年淳雅来,钮祜禄氏是属于得知了消息后不请自来。 因为只是一件小事,所以即便四爷不待见钮祜禄氏,也没有立即把人撵走。 这下,钮祜禄氏脸上的笑是彻底没了。 她忍着心中一口气退下,刚走出阁楼,就重重的哼了一声:“皇上这心是偏的没边儿了。” 虽说她早就知道,但每每这个时候,还是容易心气儿不顺。 抱怨完四爷偏心,钮祜禄氏又开始抱怨弘历:“元寿也真是的,明明还比六阿哥大几岁,却连六阿哥都比不过,真是给本宫丢人……” 泽兰低声道:“娘娘,小心隔墙有耳。” 她说着,眼睛还看了看四周路过的宫女太监。 钮祜禄氏话被噎住,也怕自己说的话传了出去,只好悻悻的闭嘴。 苏培盛倒了两杯茶,四爷喝了两口就把玩着杯子,漫不经心的交代苏培盛:“你去太医院,让孙太医配些治外伤的药膏来……” 没等四爷说完,年淳雅就惊道:“是谁受伤了吗?” 四爷笑道:“别看方才福宜那小子威风凛凛的,实则怕是受伤不轻。” 他经常骑马,怎会不知福宜骑马时为了赢过弘历,可是拼尽了全力,受伤也是自然的。 年淳雅一听,当即就坐不住了,跟着四爷一起去了阿哥所。 刚到阿哥所,就听见福宜屋子里传来龇牙咧嘴的喊疼声:“……轻点儿,这么用力做什么……” 给福宜上药的奴才委屈道:“奴才已经很轻了。” 破了皮,上药的时候怎么也不可能不疼的。 正巧这个时候苏培盛从太医院拿了药回来,四爷给苏培盛递了个眼神,苏培盛忙敲开了门进去。 在正堂坐了一刻多钟,福宜才收拾好出来,眼神避开四爷和年淳雅的视线,别别扭扭的行了礼:“阿玛,额娘,你们怎么来了?” 不同于一开始得知福宜受伤时的紧张,这会儿看见了人,知道福宜的伤一点儿都不严重,年淳雅甚至有了心情调侃福宜:“来看看天纵奇才的六阿哥是如何赢了比赛的。” 福宜被臊的脸颊通红:“什么天纵奇才,不过是侥幸而已。” 年淳雅郑重其事的点头:“看出来了。” 福宜:“………” 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四爷适时的出来打圆场:“伤的严重吗?” 福宜连连摇头:“只是皮外伤而已,几日便好了。” “既然不严重,那明日就照常去上书房读书吧。” 福宜耷拉下脑袋:“……是。” 福惠知道福宜受伤,硬是在黏在福宜身边,在阿哥所里住了四日,直到福宜身上的伤好了,才肯搬回永寿宫住。 耿氏羡慕道:“七阿哥与六阿哥感情可真好。” 她说起福宜福惠,心里不由得后悔,当初自己太知足了些,以至于有了弘昼后不肯去争宠,若是当初争宠了,再给弘昼添一个弟弟,或许如今弘昼也会像福宜和福惠一样,兄弟两人相互扶持。 年淳雅不知耿氏在想什么,她不太喜欢在别人面前谈论福宜福惠,所以转了话题:“近两日,内务府往钟粹宫送了许多宫女,熹嫔是想着给四阿哥选格格了?” 如今后宫还是五日一请安,除了请安的日子,年淳雅等闲不涉足东六宫。 对于钟粹宫的动静,因为不是什么大事,她也没有太了解。 但耿氏常往东六宫寻宋氏说话,对于钮祜禄氏的事,会比她清楚。 耿氏点头:“四阿哥今年十四岁,选格格也不奇怪。不过依嫔妾看,熹嫔这是想效仿当年齐妃娘娘给三阿哥选侍妾呢,这阵仗,大的跟什么似的,她都快把内务府里适龄的宫女都看过来了。” 也不知钮祜禄氏在发什么神经,四阿哥输了比试,她不去催促四阿哥勤加练习骑射,反而给四阿哥选侍妾。 本来她也有给弘昼选格格的打算,可一看钮祜禄氏这般做派,她瞬间就没了心情,凭什么她钮祜禄氏挑挑拣拣,挑好的,她儿子就得挑弘历剩下的? 耿氏气儿不顺,说出来的话就没那么好听:“内务府里的宫女和潜邸的侍女可大不相同,宫里伺候的宫女都出自上三旗包衣,有不少家中父兄是在朝为官的,熹嫔这么做,莫不是想着给四阿哥挑两个家世好的?” 相比起耿氏的气愤,年淳雅的情绪就平淡了许多:“有时候,格格的家世太好,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耿氏正生气呢,脑子一时间转不过来弯儿,没明白年淳雅的意思。 年淳雅不急不忙道:“你身边的宫女伺候你许多年了吧?” 耿氏愣了下,下意识道:“是啊,自打嫔妾进府,紫苑就一直在嫔妾身边伺候了。” “那紫苑可有想过出宫?”年淳雅说完,也不等耿氏回答,自顾自道:“本宫身边的金风玉露自小伺候本宫,眼看着年纪都过了二十五了,本宫也不忍心一直把她们留在身边,正好马上就到了五年一次的放阴,本宫也不必去求皇上皇后恩典,就想着趁此机会放她们出宫,再给她们一些嫁妆,好让她们出宫嫁人。” 一旁的金风听见这话,忙道:“娘娘,奴婢可不想出宫嫁人,奴婢想一辈子都在您身边伺候,玉露也是一样的。” 耿氏捂着嘴笑道:“娘娘身边的两位姑娘这么得用,您也舍得?” 金风也跟着点头。 本来就是想提醒耿氏些什么,年淳雅才提起的,金风不愿,她就没继续说下去,打算私底下再问问。 耿氏得了放阴的消息,心情极好的离开。 金风担忧道:“放阴对咱们来说,算不得什么好事。” 放阴的消息,她伺候在娘娘身边,也是第一次听到,但她不会怀疑这话的真假,所以只担心会不会影响到永寿宫的势力。 年淳雅笑道:“如若不然,皇上又怎会提早告知本宫?” 就是想着让她早做准备。 不过就算四爷没有提早告诉她,放阴对她在宫里这几年发展的势力,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而且放阴这件事,早晚都会走露风声,她提前卖耿氏个好也不亏。
第124章 耿氏回宫后,细细思索了年淳雅说的话,心里有了计较。 她在紫苑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看着紫苑出去办事,脸上才露出了一个舒心的笑。 又说钮祜禄氏陆陆续续的见了许多宫女,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乌拉那拉氏并没有出言斥责钮祜禄氏不规矩的行为,但也没有帮她。 所以内务府记录了宫女详尽信息的册子,乌拉那拉氏也没有让内务府交给钮祜禄氏,只是冷眼看着钮祜禄氏折腾。 这日,钮祜禄氏看完又一批的十个宫女后,拿过泽兰仔细登记下来的信息,一一对比琢磨着。 其中有一个姓金的宫女和姓高的宫女,家中父兄的官职让钮祜禄氏还算满意。 她指了指这两个人的姓名,问泽兰:“这两人,你还有什么印象吗?” 因为她见的人太多,脑子里有些混乱,不太记得请这两个人的模样了。 泽兰细细回忆了一下,“这位金姓宫女,模样不过是秀丽了些,不过身段丰腴,瞧着倒是好生养的。至于这位高姓宫女,样貌极好,只是身子弱了些。” 钮祜禄氏听罢,沉吟了片刻,道:“明日命人把她们二人叫来,让本宫再见一见。” “是。”泽兰刚顺从的应下,钮祜禄氏又交代道:“明日使人去上书房候着,叫弘历来用晚膳。” 翌日,泽兰亲自去请上书房外候着,请弘历去钟粹宫用膳,而金氏和高氏那边,自有旁人去请。 钟粹宫的宫女领着金氏和高氏从御花园经过,年淳雅和耿氏在花圃隐蔽处瞧的一清二楚。 她们一行人过去后,耿氏出声:“嫔妾猜的果然没错,熹嫔到底是看中了高氏。” 那日她吩咐紫苑去探查了许久,加上自己猜了许久,才约摸着猜出了个高氏,不为其他,只因为高氏的家世。 至于金氏,想来就是看中了金氏好生养。 年淳雅微微摇了两下宫扇,“高氏的父亲擅长治水,极得皇上看重,熹嫔能看中高氏,不足为奇。” “是吗?” 耿氏垂了垂眼睫,“熹嫔还真是深谋远虑呢。” 在御花园与耿氏分开,年淳雅坐在肩撵上,一手手肘支着头,另一只手握着宫扇搭在腿上,闭目养神着。 跟在肩撵旁的金风正要挥手让抬肩撵的太监动作轻点,不要太颠簸,就见四阿哥弘历迎面而来,身旁跟着泽兰。 “儿臣给贵妃娘娘请安。” 弘历微微侧身,躬身行了一礼。 年淳雅缓缓睁开眼睛,语气慵懒:“是四阿哥啊。” 她扫了眼弘历身边的泽兰,“四阿哥这是要去钟粹宫用膳?” 弘历笑意温润:“是,贵妃娘娘这是才赏花回来么?儿臣方才路过永寿宫,见六弟已经回去了。” “那本宫便先行一步了。” 弘历看着扬长而去的贵妃仪仗,温润的笑意变得淡了不少。 回到永寿宫不久,晚膳就已经备好。 用过晚膳,年淳雅照常会和福宜聊一聊天,偶尔有些重要的事情,她也会用自己未来的眼光去提醒福宜一些必要的事情,能避免福宜少走错路。 因为今日钮祜禄氏的动作没有瞒着,福宜自然也知道了:“额娘,听说熹嫔娘娘给四哥选了两个家世好的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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