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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的认真，脑袋里却在开小差。 晚饭就和师妹吃小鱼干吧。 嫉妒的番茄鲜虾粥哪有我的小鱼干好吃。
第464章 「贪婪番外」喜欢骂人的大姐姐（上）】 那时秦津还小，只有七岁。 在催眠操控这一块的天赋逐渐显现，让整个密宗惊喜至极，决意倾其所有培养他。 这位自打出生便活在“以爱构建的谎言”中的孩子，并不知道自己只是一具有血有肉，却与那些死物别无二致的傀儡。 相反，他认为自己是一个极其幸福的孩子。 温柔的母亲会哄他入睡，慈爱的父亲会教他本领。 身上稍微磕着碰着了，二人会急得慌了神，宝贝地对着他嘘寒问暖，悉心照顾。 这种被人捧在心尖上的感觉，被爱着的感觉，早已经让这个稚嫩的孩童晕头转向，沉溺在此。 他和往日一样，用完早膳便去学习傀儡术，累了就跑到大树下休息。 说是休息，实际只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练习。 他坐靠大树，十指翻飞犹如起舞的蝴蝶，指头缠绕的透明丝线在阳光下碎着金光。 丝线跳跃翻转，流畅的在他的指骨打出各种花结。 “线可不是这么玩儿的。” 随着一道清冽的女声响起，“哗啦”一声从树上掉下一颗脑袋。 秦津：“……” 也不是，是菩然腿弯勾树向后倒挂，正巧那张脸同男孩乌黑的眼睛对上。 您的女鬼向您发出一起游玩的邀请。 男孩澄澈的眼底倒映出她的面容，看了有那么一秒，接着低头，默默捣鼓手里的丝线。 您的朋友秦津拒绝了您的邀请。 他目无波澜，和小小五一样，像尊没有感情的琉璃像，对于眼前半透明的诡异少女并未露出一丝惊讶或恐慌。 菩然把这一切都归结于：小小六是文盲。 自出生就被爹娘洗脑，光教认字不准看书，连最基本的常识他都有许多不知道。 菩然心痛，扫盲大计刻不容缓！ 她跳落地面，在男孩面前蹲下，身后撑把伞，一手指着自己，特别真诚地问：“我是女鬼，你知道什么是鬼吗？” “……” 男孩抬眸像看白痴一般睨了她一眼，张嘴道：“姐姐，这么多年的饭你是白吃了吗？” 脑子不正常就快去治。 这智商还想出来忽悠人呢？ 我信你个鬼哦。 菩然一下就释然了。 原来小小六还是有点脑子的。 她挨着他坐下，偏头问道：“你会不会翻花绳？” 不会。 他只会将丝线极具技巧地缠绕在傀儡身上。 但是…… “我会。” 全身上下只有嘴最硬，他觉得这件事应该不难办到。 菩然：“那翻个给我看看？” 他略微思考，随后起身跑远了，看的菩然一头雾水。 男孩在远处捣鼓着什么，很快又跑了回来，一脸正经的将手中的东西展示给她看：“看，花绳。” 菩然：“……” 合着你跑去就是摘下一堆小白花，然后再用绳子串着系起，这就是你所理解的花绳吗？ 不懂，但大为震撼。 “接下来我要翻了。” 字面意思，两只手拉直绳翻过来又翻过去。 菩然心情复杂地鼓掌：“真是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小屁孩并没有因此骄傲，而是重新坐回树下，平淡道：“我是密宗的天才，这点小事难不倒我。” 那你真是棒棒哦。 菩然忍俊不禁，手里变幻出红绳，问他：“会翻蝴蝶吗？” 小小六在思考，须臾，又起身要往不远处的花田跑，菩然眼皮一跳，一把将他拉住：“你干嘛？” “捉蝴蝶。” 他还会举一反三。 把蝴蝶绑在花绳上翻就是了，这有什么难的。 真是令你未来的小师妹大开眼界。 果然啊，你那虚假的爹妈根本不愿意给你开发智商，恨不得这孩子当一辈子的傀儡才好。 菩然双手套着花绳，老气横秋道：“看好了，蝴蝶是这么翻的。” 她的手指飞快勾挑内外两侧的绳子，不一会儿艳丽的红绳勾勒出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 秦津的眼睛微微睁大。 天才！ 原来绳子还可以这么玩儿。 显然，他来了兴致，掏出自己的傀儡丝线认真学习起来。 “你还会翻其他东西吗？” “会啊，如果是两个人翻的话，可以翻小山、田地、牛槽、摇篮、蜘蛛网……” “你怎么会这么多？” 随意的一句却是把菩然问得一顿。 少女垂眸看向身侧学得认真的男孩，心中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嗓音稍有跨越漫长时间的疲惫与低哑： “我有一个朋友很爱翻花绳，他教我的。” 男孩垂着纤细长翘的睫毛看她指尖的动作，跟着翻动自己手中的丝线，回道：“那他一定很爱你。” “？” “就像我的父亲，因为爱我所以才会教我本领。” “不能吧，我怎么没看出来他野心这么大，想做我爹？” 贪婪能哭死，知道真相后怕是想穿回来给小时候的自己两巴掌。 鬼知道师妹怎么睡醒一觉看他的眼神就变了，态度明显疏离了。 风吹白云跑，枝叶摇晃，没多久传来妇人的呼唤声：“小津，回来吃饭啦！” 秦津眼睛骤亮，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开开心心奔向远处等待他的父母。 与之对比极其强烈的，是少女脸上倏尔变冷的神色。 菩然持伞立在男孩身后，看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妇人温婉端庄，摸摸他的发顶：“今天练习的怎么样啊？” “都掌握了！” 说着他还高兴的举臂，将翻出的蝴蝶给二人看。 “我还学会了这个！” “……” 言笑晏晏的父母神色骤凝。 男人逼问：“跟谁学的？” 秦津不懂父亲为何变了态度，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赶忙将丝线一扔，乖巧地拉住男人的衣袖，完全坦白：“是一位姐姐教的，她就在我身后。” 妇人扫过空荡的四周，眸色暗沉：“小津，说谎可不好。” 秦津错愕，别人看不见她？ 难道她真的是女鬼？ 秦津身边的每一个玩伴，都是私下训练过无数遍才有资格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这些严格筛选的玩伴，不会向他透露一丝正常人该具备的道德和价值观，一切有利于个人意志自由成长的信息全被抹去。 他们不愿让傀儡生出自己的思想，惧怕秦津接触到菩然这种可以点燃思想之火的人。
第465章 「贪婪番外」喜欢骂人的大姐姐（下）】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母亲发火，斥责他不准再跟所谓的姐姐接触。 不准擅自触碰除傀儡术之外的东西。 不准相信除父母之外的人。 不准有所隐瞒，要将所有想法告诉父母，这样才是乖孩子。 早被服从测试调教出的秦津自是唯命是从，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他被妇人牵走，踩过先前掉地的，翻成蝴蝶的丝线，令菩然莫名扯唇笑了一下。 她说了什么，男孩真是毫无保留，扭头就和母亲坦白：“她说你是毒妇。” 妇人：“？” 男人抬手揽过自己的妻子，睥睨男孩，眼底深处一片不快的凉意：“莫胡闹。” 菩然嘴皮子一掀： 【毒夫。】 “父亲，她说你是毒夫。” “……” 二人同时缄默。 这孩子早被他们驯得言听计从，论说谎自然是不会，难道真有什么超乎寻常的东西存在？ 菩然不爽这对男女，是把他们对秦津做的所有暴行全说了一遍，你小子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呐！ 于是时间规则出来干活了。 抹消这句抹那句，忙得汗流浃背。 灵武大帝您消停点吧，实在不行您回神殿安稳睡觉行不行？ 就见她嘴皮一张说个不停，压根没声音。 男孩恍然大悟，面露嫌弃：“不准骂了，你骂的好脏。” 菩然：“？” 老天见证，我可是一句没骂。 【我要真骂人，你听到的就是未成年保护系统的屏蔽哔哔声，而不是彻底消音，知道吗？】 “父亲母亲，有个女鬼一直骂你们。” 菩然：“……” 傻小子！ 你再诬陷，我就真要“哔哔哔”了。 二人这会儿还真有点犹豫不决，最后拉着秦津做个催眠一审问，哟，还真是有女鬼。 再之后就是菩然木着脸，看着一群道士围着秦津蹦蹦跳跳。 妇人：“她走了没？” 秦津一瞥那滔滔不绝又没声音的少女，老实回答：“不仅没走，还骂得更凶了。” 妇人：“……” 男人眉毛打结：“多给她烧点纸钱？” 【？你当我是什么，还纸钱？哔――】 【哔――这段掐掉不准播！】 秦津：“她骂的更脏了！” 麻了。 在场的三位全麻了。 菩然翻起死鱼眼不再说话。 男人女人擦汗，这鬼脾气还怪暴躁嘞。 中午回去这顿饭也是吃的心不在焉。 菩然想离开了。 觉得小小六没有带的必要。 虽然这俩假父母所给的一切都是虚假，但至少他能吃好喝好，就等未来意志觉醒去反抗了。 现在的秦津对他们可是死心塌地，菩然表示完全带不动。 渐渐的，男孩发现女鬼姐姐对自己的态度冷淡了。 以前还会教自己翻花绳，现在两眼一闭就是睡。 他挣扎许久，最终还是上前伸手晃她。 “姐姐。” “干嘛？” “你占着我的床了。” 可以去地板睡吗？ 嘿，菩然一个起身使劲去掐他的脸颊：“成，我走。” 秦津原以为这是句玩笑话，不曾想自那一天后竟真的再未见过她。 沮丧吗？ 他没有这种感情。 父母之外的所有人都无法引起他情绪的起伏。 但是他能明显察觉到这个姐姐是不一样的。 如果说前面的五个人是过去通向未来的单程，那么贪婪则是未来与过去的相互作用。 当做傀儡培养出的男孩，似乎是受到未来自己强烈的感情影响，在他心中，这位奇怪的姐姐终究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至少她离开，他会难过。 至少，初见时他便摒弃了所有原则去和她搭话。 姐姐离开了，第一次有这种陌生的情绪在心口炸开，酸酸涩涩，导致他近些日子的注意力明显不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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