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怎么还不休息?”他问道。 燕牧摇了摇头,“不困。而且,爹死过一次之后,很多事情像是豁然开朗了,所以爹得趁此机会捋一捋。” “哦。”很显然,燕羚的心思飘忽,将燕牧往床内侧挤了挤,自己便顺势躺下了。 脑子里满是那个带着香气的吻。 手指忍不住覆在唇上,嘴角一点点笑容弥漫,整个人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燕牧想了关于薛定非的事儿,那孩子没死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而且还有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疯狂念头。 一抬眼,看见自家儿子这般神思不属的模样,燕牧一怔,旋即伸脚戳了戳儿子,“你怎么回事,笑得那么孽障?你爹我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你就这么开心?” 燕羚哼唧,“哎呀不是的爹,我这是……”说到这儿只能戛然而止,一方面根本说不出口,另一方面,那就是一种感觉,难以用言语形容。 燕牧眼神闪了闪,已经差不多猜透儿子心思的他,乐不思蜀。 臭小子,还藏着掖着呢,想他当年追求他母亲之时没经历过咋地? 燕牧心里说不上对尤玥满不满意,反正只要儿子喜欢的,就都是好的。不过和姜家那丫头比起来,这个尤玥对羚儿,显然是更加上心的。 两情相悦,便是孩子们最好的造化。 想到这儿,燕牧忽的故意沉声开口,“羚儿,那你让爹在你及冠礼之后,立马去姜家提亲,现在还提吗?” 燕羚翻了个白眼,他爹就是故意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转过身,面向床外,背对着燕牧:“提的。不过不是去姜家,而是去尤家。” 柠柠拒绝他后,他就已经打消了提亲的念头。 只是一直还没和父亲说。 “哦?”燕牧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故意埋汰儿子,“你小子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成亲可是大事,你确定想好了没有?” 燕羚闻言脸色微黑,“爹,你烦不烦,受伤都堵不住您的嘴!” “哈哈~” 本该愁云惨雾的燕府,一反常态欢声笑语不断。 第二日一早,燕牧便能下地了。 谢危昨夜和皇帝商讨了大半夜,宫门都已经下钥,本不能再出宫,但他实在担心燕牧的伤势,便还是想方设法出了宫。 到了燕府一问,情况已经稳定下来,还知道是尤二带来的药…… 谢危沉默片刻,阻止了门房前去通报:“罢了,无事就好,我明早再来。” 所以谢危一入府,看到的便是燕羚扶着燕牧,在长廊上慢吞吞的走着。 他快行几步,迅速来到长廊里,指责燕羚,“侯爷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正是好好将养恢复的时候,怎的如此着急下床走动?” 燕羚一笑,“先生,我爹已经好啦!” 燕牧也说,“劳烦少师挂心,在下服用了柳大夫的神药之后,确实已无大碍了。” “柳大夫的药?”谢危愣了愣。 燕羚见状松开燕牧,拉了谢危到一旁说话,“是我,我知道那药定是尤二的手笔,但老人家容易多想,就谎称是她带了柳大夫配的药来。 还望先生不要戳穿,免得我爹看尤二的眼神跟看您似的。” 一副敬畏要将对方供如神明的模样,还怎么当儿媳妇处啊?
第321章 宁安如梦:尤玥她不蠢了25 谢危目光凝了凝,露出几分不解。 燕羚对尤二,何时如此上心了? 正想着,一眼就看到才刚起床、梳洗打扮妥当的尤玥清爽的出现在长廊尽头。 看到他在,脸上半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跟看不见似的,敛衽一礼,关心起燕侯的身体状况。 “尤玥昨晚在府上叨扰了,侯爷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异常不适?” 燕牧摇头,“多谢尤丫头关心,除了伤口还有点痛,其他地方都好得很。” 说话时,目光在自家儿子燕羚和尤玥之间偷偷逡巡,意味深长,尤为满意。 这般看着,小丫头和燕羚非常般配。 “伤口痛是正常表现,需要慢慢恢复,侯爷和世子不必太过忧心。” 颇有一家三口和谐画面的感觉。 见状,谢危眼底闪过一缕不易察觉的暗芒,再度与燕牧寒暄时,丝毫不显。 说了几句之后,成功将燕牧劝回床上躺着休息了。 “侯爷务必尽快养好身子,圣上那边,我已经进行了一些暗示,但关键的指证,还是要靠侯爷来。” 燕牧表情沉重,“只怕没那么容易。 从周演之的口中,薛远想必已经知道了我与平南王曾经通过信的事儿,这薛远极为阴险狡诈,便是没有那封信,他都能找到苗头在圣上面前诬告我。 更别提现在这封信确实存在。 我只怕我还没开口,他就已经在圣上面前将我倒打一耙了!” 屋里只留了谢危一人,燕牧说话时,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没有离开过。 似曾相识的感觉越发浓烈。 谢危微垂了目光,想到楚鸢说的另一个关于信的情报,神色淡定,“侯爷只管养好身子,信的事,交给谢危去处理就好了。” 这话说起来简单,事实上,拿回那信难如登天。 不然他也不至于这些时日都投鼠忌器。 但谢危仍旧毫不犹豫地承诺了,以他的性子,绝不是信口开河之人,如此,只能说明他已然下定决心,要拼尽全力去做。 燕牧心中更加震荡,忍不住脱口而出,“谢少师,你为何对燕家如此庇护?” 谢危自是撒谎面不改色,“燕家军忠君爱国,令人钦佩,谢某虽只是一介拿笔杆子的书生,却也知·道义的可贵。 何况燕侯乃当之无愧的国之柱石,与薛远等满腹阴谋自顾中饱私囊的官员不同。 大乾朝若少了燕侯这般的良臣,只怕离覆灭便不远了。届时天下百姓流离失所,实非谢某所愿。” 一番彩虹屁,正常人都要被拍得晕乎乎。 然而,燕牧不上当,视线挪向院里似乎已经死掉的樱树,“当真只是如此吗?” “侯爷以为如何?” “故人含恨而终,她栽下的花树,也多年未曾开花了。 我想,她当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还能回到故土,给花树施施肥,松松土的。 他日花树若还能枝头挂绿,重新活过来的话,谢少师,我请你赏花如何?” 燕牧说这话时,谢危的目光跟着他看向窗外。 花树亭亭玉立占据了半块院子,本该长得枝繁叶茂,如今却干瘪枯瘦。 便如娘亲痛失爱子,郁郁寡欢的状态吧? 谢危看着看着,眼中控制不住有了泪光,忽然就不想再隐瞒了,顺着燕牧试探的话哽咽道,“好~,侯爷相请,谢某届时必上门叨扰。” 燕牧蓦地回头,不可思议又激动的看向面前的年轻人。 战场上练就的凌厉双眸,隐现水光。 难道,他真的是…… 须臾,谢危回过神来,直直与他目光对视,拱手一礼,“晚辈还有要事,侯爷康复之日,便是薛远大难临头之时!” 说完头也不回离开卧房。 燕牧怔然,他是!他真的是! 可这孩子,为什么突然连姓都改了,谢危,字居安,他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被平南王带走,定是十分艰难才走到如今吧? 燕牧想了很多,转念便想通了,无论他姓什么,他都是燕家的孩子。 ——平安回来便好。 长姐在下面,该是安心了。 至于薛远,哎,一场孽缘,不提也罢! …… 谢危眼下最急切的,无异于拿回那封能让燕府万劫不复的回信。 所以剑书告诉他,燕羚刚套了马车,送楚鸢回去了时,他直接追上去半道将人拦截,“尤二,你说那封信在公丞仪的手中,当真吗?” “难道先生到现在,还不肯相信我?”楚鸢瞪他。 忽然跑过来这样问,燕羚听到了,会不会以为她和谢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谢危看出楚鸢的顾虑,索性将燕羚也拉了进来,反正事关燕家,他最近经历了这许多事,也该学着长大了。 “燕羚,你来问她!” 楚鸢,“……” 还真能拿捏她的软肋! 不用燕羚问,仅是一个疑惑的眼神,楚鸢就忍不住将一切都和盘托出了。 末了道:“信被平南王一分为二,上半封在公丞仪手上,下半封,应该在刚刚从金陵出发的假薛定非手中。 至于现在公丞仪人在哪,谢先生,您应当更清楚吧? 只是我不得不提醒先生一句,公丞仪忠心平南王,巴不得看到薛家和燕家自相残杀,如果那封信在他手上不能发挥最好的作用的话,他只怕会好心给薛远送一个顺水人情。 假的薛定非呢,性子跳脱,顾前不顾尾,即便平南王给了他那么重要的东西,他守不守得住还是一回事。 我知先生想拿回信解除燕家危机,但两方都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先生怕是要多费神了。” 这还是楚鸢第一次同时在燕羚和谢危面前毫无保留,因为她觉得,都到现在了,千钧一发之际,没道理他们觉得她怪异,就要以怪力乱神将她捆起来烧死吧? 果然,两人都只是震惊了一下,继而恢复平静。 谢危道,“了解了。 公丞仪交给我来搞定,至于假薛定非,燕羚,你能出京吗?” 燕羚忽然伸手,牵住了楚鸢,也不知道想昭示什么,“先生吩咐吧,说到底,这是燕家的事,燕羚不可能让先生独自忙活!” “好。那假薛定非身上的半封信,便交给你去取。” 边说,目光落在他和楚鸢交握的手上,眼底闪了闪。 燕羚,是认真的吗? 那姜雪柠…… 人就是不经想,这不,剑书收到消息,立马在车窗外提醒:“大人,宫里出事了! 太后娘娘大发雷霆,要对姜雪柠刑仗!” “什么?!”谢危一窒,呼吸都变得不稳起来。
第322章 宁安如梦:尤玥她不蠢了26 姜雪柠上辈子个性太过鲜明,入宫之后,不仅被一众伴读孤立,又被沈芷依刁难,还惹了太后不喜,总之在宫里当伴读的那段日子,是她的噩梦。 以至于重生后,她想方设法逃避进宫。 只是也没逃过命运的捉弄罢了。 好在她已经改变了被沈芷依讨厌这件事,只是不曾想,因为掉落的手帕和沈阶珍藏的一模一样,提前让薛淑恨上了。 这次的字帖风波,便是薛淑主导的。 楚鸢这两日以身体不适请了假,本以为没那么快发生这件事,看来因为她的穿越,也让一些事改变了原有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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