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自己因此而孟浪,吓到她,所以才不敢靠近。 但就算只是现在这般,车厢里独属于她的香味若有似无往鼻子里钻,甜的却不腻人的香气,三月枝头的桃花瓣一般。 燕羚下意识深呼吸了一口。 等他停下动作,却见楚鸢拍了拍身旁软榻,“好冷,能坐我身边来吗?” “哦,好。”大男孩答应得爽快。 楚鸢唇角含笑,等人坐过来了,伸出手与他十指交握,“马上我就回家了,你还离我那么远,故意的吧?” 燕羚转头,看着她,唇瓣张了张没发出声音。 怎么可能是故意的,相反,因为舍不得,才克制自己靠近。 两人目光交汇,似有电流一般。 周围的空气都好似渐渐变得炙热起来。 一切发生得那么水到渠成,唇瓣相贴那一刻,燕羚漂浮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他还记得那次和姜雪柠表白的失败,每每想起都让他心抽痛。 这一刻,品尝着梦境中的香甜,所有痛楚都被抚平了。 他低低呢喃,“阿玥,只有五天了。” “嗯。”楚鸢知道他说的是及冠礼。 燕羚一直想在及冠礼上定下和姜雪柠的亲事。 如今,及冠礼还是那个及冠礼,但想定亲的对象只怕会变一变了。 楚鸢忽而又扑上去,轻咬了燕羚的唇瓣一下,“私相授受,你想好对我负责没有?” 燕羚立马从榻上起身,半跪在车厢中间:“我燕羚这辈子,非阿玥不娶!” 楚鸢满意了,笑着拉他起来,“那好啊,待会儿见到我父亲母亲时,你稍微透露一下,不然他们最近正给我相看人家,万一到时候撞了,有你哭的时候。” 燕羚一听紧张不已,“那我让车夫快一点!” 只恨不能立马打消清远伯夫人给楚鸢相看人家的念头! 没多会儿,尤府到了。 两人刚下马车走到垂花门,就瞧见尤夫人凶巴巴的正在追问尤芳莹,“你老实说,玥儿到底去了哪里?! 这些日子我瞧着玥儿越来越不对劲,先是无缘无故让我不要折腾你,再又央求我给你换了院子,竟是真把你当尤府三小姐一样供养起来。 你一个贱妾生的贱坯子,你配吗你? 我看啊,定是你给玥儿施了什么妖法,将人迷得五迷三道的,处处为你考虑! 你今儿不说实话,我就让赖妈妈去外面找了道士来,做一场法事,届时是人是鬼便都说得清了!” 尤芳莹牢记楚鸢的话,见到尤夫人绕道走。 可此刻她的手臂被赖妈妈死死拽住,甚至还偷偷掐了几把,辣疼不已,逃无可逃。 但不管尤夫人怎么恐吓她,尤芳莹还是一句多的话都没有说,只道,“二姐说去了伴读姐妹家,那便是去了伴读姐妹家,夫人要是不信,可以等二姐回来问二姐。” 一块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 尤夫人气绝不已,给赖妈妈使了个眼色,就要狠狠教训尤芳莹。 正是这时,楚鸢出声,“母亲,这又是在闹什么呢。” “你还好意思问,彻夜不归,是大家闺秀该有的举动?你爹昨夜偏回来了,问你去了哪里,我支支吾吾答不出个所以然,气得你爹当场就发了火,让我今日见了你,务必将你锁在房里哪里都不准去,等他回来定要责问!” 尤夫人语炮连珠,一转身,却发现楚鸢身边立着一个风流玉面的小郎君。 燕世子的风采,京城谁人没见过? 尤夫人自是瞬间便认了出来,怪责的话语一下子噎在喉咙里,甚至差点被呛到,“咳咳……玥儿,燕世子怎会和你在一处?” 楚鸢没理尤夫人,上前将尤芳莹从赖嬷嬷手中解救下来,心疼的问:“方莹,你没事吧?” “我没事。” 尤芳莹眼中闪闪发光,一点没有怪楚鸢回来得晚害她受罚,反而因为及时被解救,将楚鸢看作天神一般。 以前那个二姐帮着夫人一起欺负她。 现在这个二姐,明智聪颖,有她在,任何人便都欺负不了她! 尤芳莹摸了摸手臂,一点都不觉得疼,只站在原地傻笑。 楚鸢无奈,撩起她的衣袖看了看,只有点点泛红,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 “回去,将你这些日子挣的银钱都拿来。”楚鸢努嘴。 尤芳莹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转身便听话的去了。 楚鸢这才看向尤夫人,“娘,咱们府里原来是在垂花门待客的不成?” 后者这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对对对,看我一高兴,正礼都给忘了。燕世子花厅请。” 边说,边对赖嬷嬷使眼色,务必上府里最好的茶水。 “燕世子难得来一趟,库房里今年的新茶伯爷买了不少,拿出来泡给燕世子喝。”不放心又嘱咐了一句。 赖嬷嬷麻利儿的去了。 尤夫人走在前头,很想再回头看一下,当真是燕世子吗? 上次赏菊宴的时候他便来过一次,这次又来,不会真的对玥儿有什么想法吧?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尤夫人强忍住没有回头。 丈母娘就该有丈母娘的气势,万不能让人看扁了去。 楚鸢和燕羚走在一排,瞧着尤夫人挺括到不自然的脊背,失笑,“看见了么? 我说的吧,只要你送我回来,别说是一晚上夜不归属,就是十天八天夜不归属,我娘也只会避重就轻。 还有啊,她刚才说买了很多新茶,骗你的,我家情况表面光鲜而已,我爹就算有钱买新茶,也是拿出去和别人一块儿享用了,哪顾得我们母女死活。” 好在她有方莹这个钱篓子,清远伯那点钱,她还看不上! 但这话落在燕羚耳中,便觉得他的阿玥真是可怜啊,忍不住许诺,“等我爹过几天好点了,我让他敲打一下清远伯,让他对你们母女好一点。 不然就参他一个宠妾灭妻的罪名。 清远伯没领实差,白吃皇粮,最怕皇上注意他,束手就范是肯定的。 待及冠礼一过,父亲来下聘,我再准备多多的聘礼,绝不亏待了我们阿玥。” 说这话时,他可半点没想过尤芳莹的存在。 只是觉得自己必须对阿玥好,不能再让阿玥过这种捉襟见肘的日子。 楚鸢心里甜滋滋的,趁着衣袖遮挡,勾了勾燕羚的小手指,“好啊,以后我就全靠燕世子养了。” 闻言,燕羚脊背蓦地挺直,肩膀上忽然有了重量似的。 看来燕家的危机必须尽快度过,这样他才能谋个一官半职,领了俸禄,才有更多钱养他家阿玥! 楚鸢将人带进花厅,陪着喝了几口热茶,人便退出来了。 留下燕羚独自面对尤夫人。 明明该紧张的人是燕羚才对,却尤夫人心里狂跳,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端起茶想借此掩饰,却发现茶水已经喝光了。 尤夫人咳咳两声,只得开口,“不知燕世子今日来,所为何事?” 燕羚,“夫人,燕羚冒昧前来,实属叨扰,但燕羚再有几天便及冠了,有件事还想征求夫人的允许。” 这谦卑亲昵的态度,更让尤夫人心脏狂跳。 一下子按住了身旁茶桌,“燕世子说的是……” “夫人,我想求娶府上二姑娘阿玥!” 燕羚离席,走到花厅正中,一掀袍子,郑重其事的跪了下来: “今日来得冒昧,什么都未曾准备。 改日、不,明日! 我定让保山和媒婆上门,全了礼仪。 待燕羚及冠礼一过,选一个良辰吉日,风风光光十里红妆迎娶阿玥过门。” 尤夫人耳朵嗡嗡,一下子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 燕世子竟亲自出面,要娶她家玥儿当世子妃?这真的不是她在做梦或者幻听吗?!
第324章 宁安如梦:尤玥她不蠢了28 开玩笑,燕世子是谁? 京城两大家族的独苗苗,位极人臣的代名词,堪比皇子。偏又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多少世家贵女排着队的想嫁给他呢。 便看前不久的赏菊宴,一开始本没什么人来,后来燕羚一现身,多少闺秀前仆后继,就是想争取和燕世子见面的机会,博取好感。 他怎么突然看上自家闺女儿了? 尤夫人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整个人如坠梦中一般,但她清楚这事儿马虎不得,立刻让赖嬷嬷去找小厮,今儿就算将京城翻过来,也要找到伯爷回来! 只是她也不好让燕羚干等,心里已经乐开了花,面上故作矜持的笑道,“ 燕世子,犯不着如此,你快快请起。 按说,你所求之事,乃是天赐良缘的大好事,但这事儿我一个妇道人家做不得主。 要不这样,今日你先回去,等我家伯爷回来了,我们夫妻二人商议过后,再派人去府上回话如何?” 燕羚是个体面人,尽管心里无比着急,但也不曾强求。 顺势起了身,“就依尤夫人所言,晚辈回家等消息便是。但晚辈对阿玥的认真程度,天地可鉴,并无半点弄虚作假,还望夫人和侯爷成全!” 说着,又揖了一礼节,才走。 他前脚刚走,后脚尤夫人就冲到了楚鸢的院子,假装虎着脸质问楚鸢到底怎么回事。 “昨夜一整晚都没回来,不会是和燕羚厮混去了吧?” 失了清白人家才要娶她? 闻言楚鸢还没反驳,尤芳莹坐不住了,也不管面前站着的是不是她往日里最怕的人,老鼠见了猫一般只想逃走的人,气呼呼道, “夫人,您可是二姐的亲生母亲,哪能这么龌龊的想二姐,万一叫旁人听见了,误会二姐怎么办? 便只是在自家府中说说,下人们听见了,难道就不会偷偷背地里嚼舌根吗? 他日二姐若嫁了世子还好说,万一没嫁成,你让二姐还怎么重新议亲事?” 口若悬河,处处从楚鸢的角度出发,丝毫不予相让。 倒是将不怎么会掌家的尤夫人说得一愣一愣的。 赖嬷嬷咬牙切齿,“小贱种,夫人和二姑娘说话呢,哪里有你插嘴的份?” “罢了,你也少说两句。” 这次,尤夫人一反常态的没有生气,只是意味深长的往尤芳莹身上凝了一眼,哼哼道:“你能说出这些话,没白费玥儿对你好。以后出门在外,也要这般护着玥儿,才是个真好的。” “我当然护着二姐!”尤芳莹努力握拳。 尤夫人没再管她,继续说回刚才的话题。 楚鸢低头拨弄绣绷里的布料丝线,无比淡定:“母亲真是,以往没有这样的亲事时,巴不得女儿赶紧攀上高枝,现在一下子有了,又来怀疑我不成? 不瞒母亲说,我昨夜确实在燕家,但不是母亲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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