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祁凛正是想到了这儿才生了钓鱼的心思。 这不一会儿,鱼就上钩了,宗政祁凛负责把鱼钓上来,长芸则负责摆木架烤鱼,两人相互配合,一只烤鱼的香味就飘散到了四方。 石汐、谢启和陈秋还没能钓到,干巴巴闻着那鱼香。最后实在是肚子饿得慌,纷纷凑过来抢食,长芸和小凛王可不会让他们得逞。 几个人欢声笑语闹成了一片,长芸感慨自己很久没有像这样一般舒畅地玩过了,宗政祁凛不知道她竟也会露出这样酣畅的笑容……
第23章 奇国洛晟 若说芸神国皇宫红墙绿瓦,以亮色为主,建筑平面呈正方形,那么奇国皇宫就是白墙蓝顶,以暗色为主,建筑平面呈正三角形。 奇国皇宫的内部装饰豪华至极,有落地银帘、巨型吊灯,壮丽壁画、精美雕塑等等,辉煌灿烂,光彩夺目。被人见着了就会理解为何如此多人愿为那殿上王位争夺得头破血流、至死方休。 奇国皇宫会议室内,气氛一派严肃。 高座之上的洛王,架腿而坐,两手搭在扶手上,头戴黑金王冠,墨色流苏带垂于胸前,微卷的及腰乌发披于身后,金丝龙腾在长而曳地的玄色皇袍上盘旋。 洛王看着底下怎么都商议不出对策来的大臣们,只觉得自己养的都是一群废物,他脸色阴沉,周身散发着凛然而危险的味道。 其中有个大臣畏畏颤颤地抬头,提了一个主意:“不如让鲁国公经管此事,他可能是……最好的人选了。” 此话一出,更加激怒了洛晟,他脚一抬,就把整个玉石案几都踢翻了,底下的大臣像风吹草低般齐刷刷地跪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鲁国公鲁国公,这偌大的朝廷,没了鲁国公便什么都干不成了吗? “我想你也该告老还乡了。”洛晟语气冷冽,对方才那提议的大臣说。 那大臣立即匍匐在地,以头抢地,连忙说“请大王恕罪!” 殿内的气氛显得更加压抑肃穆了,在洛晟眼底里,众臣子都缩得像个鹌鹑似的,想要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直到洛晟的贴身侍卫从侧门走来,弯腰恭敬的递给他一封铜青色的信笺。 洛晟看过去,呼吸蓦然一紧。 是芸神国那边传来的,他定了定神,拿起打开。 透过那笔力丰厚的字,他仿佛看见了宗政长芸在桌案边洋洋洒洒地写下她的生活琐事。 对她而言稀松平常的日常生活在他眼里都是颇为有趣的,看得出她现在过的挺好,他也就放心了。 他一路看下去,快到尾端时,她写道,等这阵子过后,她愿意见他。 她愿意见他…… 洛晟不知为何,眼里竟泛起雾水来。 她说她愿意见他,他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这是不是说明她愿意放下心蒂,与他好好相处了? 为了能重新站在她身边,这五年,他几乎花光了所有的力气。 只一封信,他好似漂泊无根、历经风霜的旅人在多年后尝到了回甘的快乐。 洛晟笑了,带着久违的开心。 这还是主子登基以来第一次如此愉悦,这信到底有何魔力。贴身侍卫看了一眼便垂下脑袋,暗感惊讶。 大臣们跪在地上,鼻子观眼眼观鼻,以为洛王还在生气,直到他们听见高座上的人说“都起来吧。” “诺。”他们才浑浑噩噩站起身子。 彼时都有些奇怪洛王怎么变脸似的心情好了呢。 “徽首领。”洛晟唤。 “末将在!”一位将领抱拳出列。 “可抓着洛垭余党了?”洛晟漫不经心的问。 愣是大冬天的,徽统领都冒了一头冷汗。 去年洛晟是带着数万大军提着自己父王的脑袋登位的,洛晟的胞弟洛垭看着己方大势已去,竟带着自己的人马趁乱逃走了。 无论军事还是政事洛王都是说一不二、决绝不仁的,更何况是这等大事。数个月以来,他都在全力搜查洛垭余党,却只寻了些蛛丝马迹,并未能亲自将其掀窝。 “回禀大王,末将已寻到了几处据点,再过半月,许能歼灭。”徽首领硬声说。 “寡人再派你一些人手,加紧清理吧。”洛晟说。 要在阿元来之前,打扫干净这灰尘蛀虫。 “是!大王。”徽首领领命,得幸自己暂时逃过了一劫。 大臣们面面相觑,觉得上一秒还在雷霆发怒的洛王怎么突然变得好说话了。 有人目光上移,看到了洛王左手边拿着的信笺是铜绿的宣纸。 铜绿颜色的运用在奇国是很少的,因为奇国最缺的矿物就是铜,而七国中的铜脉最多的是芸神国。 铜绿是芸神国当下流行的颜色,有个别臣子离得近,看见了信笺上的暗底图腾,是一只盘卧的青龙。 原来是芸神国太女传来的,他们当下了然。 不过,上面写的什么才让洛王转怒为喜。是写了能解决奇国眼下问题的法子吗?还是写了芸神国将与奇国有合作,能带给奇国什么益处? 但这些他们只能在心中猜想,也不敢多问。 洛王还交代了几句就挥手让他们都退下了,只余国师站在他身侧。 “针对目前芸神国、云国、陆国和盛启国的外交形势,先生怎么看?”洛王背往后一靠,随性而问。 …… 藏书阁是书院建筑的一个重要构成部分。书院的藏书活动既为书院教学和研究准备了充足的资料,又为当地士民乡绅的查阅、咨询提供了方便。 长芸久闻鹿白书院的藏书楼纹天阁是芸神国藏书第一阁,她想去趟阁内,看看能否有些收获。 纹天阁占地面积幅阔,已有百年历史,是目前国内最古老的藏书楼。纹天阁四面环绕树木,黑色琉璃瓦顶,绿色琉璃瓦剪边。 全阁共有上、中、下三层,现藏古籍近30万卷,书籍种类繁多,其中不乏有珍奇孤本。纹天阁几乎全部的书籍都对院中学生开放,可谓是十分豪阔的了。 宗政长芸一路上遇到许多人,有刻意回避的,有回首打量,有轻声言谈的。 长芸蹙眉,萧月立即会意,她长长的手一伸,拉住一个偏头和同伴细细碎碎说话的书生,问“你们在聊什么?” 那两书生吓得连忙说自己什么也没聊,拔腿就逃。 其实是这周,长芸刚来就欺压舍友、霸凌同窗、目无师长,再加上某“受害者”的添油加醋,有力烘托,她这个新生的坏名声被传得沸沸扬扬,可谓是恶名远扬了。 但宗政长芸不知道这事儿,也不需要知道。 她走进纹天阁内,看见的是望不到尽头的藏书架、大型阅读间以及中庭花园。 走到藏书架前,瞧一瞧架子上的书,大多是地方志、登科录等史料性书籍,她顿感没趣,朝中庭花园走去。 中庭花园是一个清出雅致的园林,池桥、假山、叠石,相互映衬,别有风味,亭廊绰约,轻纱风帘随风飘动,隐约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景随步移。 亭子里是六皇子宗政濯和一名男子在对弈。他们的身边零散围着七八个观棋的人。 又行了几步棋,对面的男子下了一子,双方开始进入僵持状态。 宗政长芸觉得他俩太磨叽,其实这棋势,谁先铤而走险,谁就离成功近了。 她不禁摇摇头,却被宗政濯看见了,他的眼神微闪,低头果断地下了一步棋,那男子见势又紧围而上,不一会儿,男子就输了棋子,宗政濯胜。 宗政长芸勾勾唇,正打算走。 “兄长既来,不如和舍弟对上一局再走吧。”宗政濯柔和地微笑,清朗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第24章 告知真相 宗政长芸愣了一会,才知道他说的是她。 她现在女扮男装,宗政濯配合她,喊她为兄长,也是应当。 兄长? 人群中认识她的和不认识她的都有些吃惊,他们转过眼,看看长芸又看看宗政濯,觉得两人在长相上的确有几分相像。 对一局么,宗政长芸已经有一阵子不碰棋了。 “也好。”宗政长芸一掀袍,在石凳上坐下,萧月楚丹立于她左右两侧。 从下第一步棋到全局结束,不消半柱香的时间,长芸便赢了。 宗政濯神色自然,微微一笑,说:“兄长向来聪明,无论是其他还是下棋都做得一样出色,想当年我的围棋启蒙老师亦是兄长。” 宗政长芸还在捡拾棋子,听到他的话,动作微停。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自己还教过四个弟弟妹妹下围棋,那些年少似乎不甚在意的姊弟感情、宁静童年已经封存在心里好多年,差点都被遗忘了,只有在某一瞬间回想起,竟也会带来悲伤与怅然若失的情感。 她看着宗政濯无力垂下的腿和坐着的不大方便的木质轮椅,眼神深了深。 长芸忽然开口说:“为兄推你到外面聊聊天吧。” 宗政濯有些惊讶,随即也点了点头。 宗政长芸站在宗政濯身后,给他推着轮椅,她内力浑厚,推起来既轻又稳。 等长芸将他推到了一个静僻的院落才停下来。 院子内种着一棵巨大的银杏树,掉落已久的银杏叶铺在大地上,显得满地金黄,煞是好看。 宗政濯伸手,接住了一片落叶,他说“皇姐好久没和我这样待过了,现在想来,我们两姐弟能如此平静地处在一块,亦是难能可贵的。” 的确难能可贵,因为生在帝皇家,哪配有什么姐弟情深。 尽管宗政长芸的心向来冷血,但此刻也忍不住问:“你恨吗?恨孤的母妃在你娘怀胎之时,给你娘的药里下了慢性毒,致使你从小体弱。” “我恨过,但皇姐,这是薛贵妃的做法,不关你的事。再说,薛贵妃不过是站在她的立场上罢了,她有那万般能力,却没有选择下狠手将我毒死在胎中,已然是手下留情。” 长芸心念一动,没想到他会这么想。 她心中叹息,觉得有一件事是时候告诉他了。 她眉梢微动,眼尾细挑,她问:“那你的腿呢?你知道你的腿是怎么受的伤吗。” 宗政濯的呼吸突然一紧,他有着不好的预感,嘴上却道;“是我自己驾马时,不小心跌断的。” 长芸沉吟片刻,才说“不,不是你自己跌断的,而是那匹马有问题。大皇子在你的马上动了手脚。” 那时候她才年满十五,还未被封为太女。大皇子自命不凡,认为自己是长子,储君之位理应非他莫属,于是他在马厩里,给当时受父皇疼爱的六皇子的马下药,马在药效发作的时候失控了,一路疾驰,马背上的宗政濯被甩下马来,摔断了腿。 是大皇兄给马下了药?他为何要这么做?! 一股寒意从宗政濯的脊椎骨蹿到天灵盖,他双唇微张,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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