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顿时露出个幸福的笑容来:“娘子对为夫可真好。” 姜椿:“……” 她懒得跟酒鬼掰扯,边伸手解他的衣扣,边哼笑道:“对,我来接夫君回家。 夫君身上酒味太重,未免熏到我腹中的胎儿,咱们还是先换上寝衣为好。” 一听这话,宋时桉立时老实不动弹了,嘴里还附和道:“对,不能熏到小崽子。” 姜椿将他身上的官袍跟中衣中裤都脱下来,然后帮他换上干净的寝衣。 过程中他都很是配合,让伸手就伸手,让伸腿就伸腿,动作简直比没吃酒前都流畅。 换完衣裳后,姜椿让桂枝去煮碗醒酒汤来。 桂枝笑道:“我料到大爷与同僚吃酒,必定会吃多,所以早就熬好醒酒汤备着了。” 姜椿笑道:“难为你想得周到,端过来。” 大夏天的,也没必要再重新加热一回。 喂宋时桉吃了醒酒汤后,姜椿又让桂枝倒了温水来,喂他吃了一大杯。 然后她把人往拔步床上一丢,说道:“好了,你可以睡觉了。” 还好他就算吃醉酒,也不闹腾人,不然自己一个怀着身孕的大肚婆,可没耐心陪他闹腾。 干脆揍他一顿,让他老实挺尸。 宋时桉却没如她所愿地直接闭眼睡觉,而是咕蛹了好几咕蛹,咕蛹到她身旁。 然后将脸轻轻贴到她小腹上,嘴里高兴道:“娘子,为夫好高兴。” 姜椿撇撇嘴。 自己眼睛又没瞎,还能瞧不出来他有多高兴? 高兴到随手就洒了将近一百两银子出去。 她敷衍道:“嗯嗯。” 宋时桉也不知听没听见她的话,脸蛋在她小腹上蹭了蹭,闭着眼睛呢喃道:“两辈子了,我宋时桉总算有后了。” 姜椿:“???” 两辈子? 自己没听错? 他为甚说自己两辈子总算有后了? 除了这一世,还有哪一世? 难不成,他其实是重生回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岂不是打从一开始就掉马了? 难怪他那么早就发现自己并非原主了,感情这是开了挂啊。 她就说么,自己那般小心翼翼,不但说话做事都尽量向原主靠近,从系统仓库取东西时也都避着人,他怎可能那么早就发现端倪? 自己这马掉得,是一点都不冤。 而且,他这家伙也忒沉得住气了些。 面对自己这个上辈子给他戴了绿帽子,让他名声扫地,成为全京城的笑柄的人儿,他竟然还能不动声色地跟自己虚与委蛇。 而不是直接动手干掉自己,以绝后患。 也得亏他这般沉稳,不然自己连“改邪归正”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替原主背锅,一命呜呼了。 仔细想想,很多先前想不通的细节,这会子倒是全通了。 比如他晓得红叶县令是痴迷他画作的卢正衡,不但用画驱使他替自己解决刘启檀,还换来一大笔银钱。 比如他提前通知安平郡主去安远侯府捉奸,制造混乱后,又趁机让人给程文沅下药,将她跟范屠夫送作堆。 又比如他不惜用不孕不育这等难以启齿的事情,来阻止蒋堰下江南,试图挽救他的性命。 他又不晓得原著内容,若非自己上辈子亲身经历过,根据自己知道的消息展开计划,很难如此有成效。 想着想着,姜椿脸色又沉下来。 这家伙,也太不诚实了些。 自己的来历跟签到系统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甚至还主动交待了不少钟文谨的情况,他可倒好,对于自己重生的事情半字不提,瞒自己瞒得那叫一个严实。 难道自己还会因为他是重生回来的,就嫌弃他不成? 除非…… 姜椿脸色突然变得很古怪。 这家伙,该不会活到七老八十才重生回来的? 要这么说的话,自己岂不是嫁给了个糟老头子? 他这是老牛啃嫩草,一树梨花压海棠啊! 她顿时感觉身上毛毛的。 视线定格到他那张因醉酒而布满朝红的俊脸上。 这张脸简直堪称完美。 轮廓如同雕刻一般,长眉入鬓,睫毛小刷子一般,浓密而又纤长,鼻梁又高又挺,鼻头却小巧,很好地中和了五官的冷硬。 鼻子下头是张薄唇,唇色比一般男子要红艳几分,为他的脸蛋增添了几分艳色。 整个人雌雄莫辨,可以说斩男又斩女。 却因为有双眼尾略有些上挑的清冷凤眼,所以半点都不显女气,反而颇有些威严。 当然,以上仅指面对旁人的时候。 他看自己的时候,清冷凤眼都染上了喜悦,即便是与自己斗嘴时,唇角也经常忍不住上扬。 喜欢一个人,就如同咳嗽一般,藏是藏不住的。 姜椿轻叹了一口气。 罢了,管他多少岁重生回来的呢,反正他现在的皮囊跟自己差不多年纪就行。 再说了,自己上辈子不也活到三十三岁? 三十三岁,搁古代都能当祖母了。 又不是甚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跟他上辈子的年纪差距想必也不会特别大? 姜椿自我安慰了,啊不,自我洗脑了一番,最终决定假装自己甚都不知道,不揭穿他。 既然他不愿同自己坦白,就必然有他的顾虑,如果自己揭穿他,没准会让他无所适从。 就让他将这秘密带到坟墓里去。 反正自己不太在意这茬,揭穿他对他俩的感情又没甚好处,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还是好好珍惜当下的日子。 * 宋时桉半夜就醒了,悄摸爬起来去净房更衣后,又悄摸摸回拔步床上。 他昨夜被同僚一通猛灌,吃了个酩酊大醉,怎地回家的都不晓得。 摸了摸身上滑溜的丝绸睡衣,心想这肯定是姜椿替自己换的。 他现在脑子还昏昏沉沉的,如同灌满了浆糊一般,半点都想不起来回府后的事情。 也不晓得自己有没有说胡话? 反正自己没有做过半点对不起她的事情,说胡话倒也不怕。 唯独只有一点,怕自己不小心秃噜出甚上辈子的事情。 姜椿这个人有的时候很心大,反应也不敏锐,但有时候又聪明得过分。 如果自己说了甚不该说的事情,她肯定一下就能猜出来自己是重生的。 毕竟她们那个时代很多这等穿越、重生类的小时,她可没少看,闲暇时还同自己说起过其中的剧情。 猜出来自己重生的真相不可怕,于她来说应该不难甚难以接受的事情。 毕竟,她自己还是穿越的呢,另还有个同样是穿越女的钟文谨在。 他们大哥不说二哥,半斤八两。 但自己刻意隐瞒她的事实同时也就暴露了。 这才是最严重的。 他们可是约定好,彼此不许刻意隐瞒对方事情,要坦诚相待。 就她的暴脾气,发现自己瞒着她这茬,不得暴跳如雷? 宋时桉顿时有些汗流浃背了。
第145章 宋时桉提心吊胆, 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在姜椿面前露馅,但又不好莫名其妙将人弄醒。 只能睁眼到天亮,然后不情不愿地上衙。 下衙后也没法立时回家, 因为他今儿还约了路舒羽吃酒。 樊楼的雅间里, 路舒羽这个富贵闲人早就到了,一见宋时桉进来, 立时站起来拱手笑道:“恭喜卿知兄,贺喜卿知兄。” 见着好友, 宋时桉暂时将心底的担忧给放下了, 笑道:“多谢谦安兄。” 俩人正客套着呢,雅间的门再次被推开, 韩萧领着两个长随走进来。 很显然, 宋时桉后头又叫人给他送了请帖。 见着宋时桉, 韩萧也立时拱手道喜:“恭喜宋兄喜得麟儿。” 宋时桉嘴角抽了抽, 白他一眼:“衍清兄这话得亏没当着我娘子的面说,否则……” 韩萧一脸莫名:“啊?恕小弟愚钝,我这话哪里说错了?” 宋时桉轻哼一声:“在我们家,小郎君跟小娘子一样重要,只要是我娘子生的, 就算是小娘子我也如珠如宝,且跟小郎君一样均分家产。” 姜椿跟钟文谨原本那个地方就是如此, 自己也愿意尊重她们的习俗。 横竖都是自己的骨血, 委屈了哪个他都心疼。 不过姜椿的某些做法他还是有微词的,比如将宋家跟姜家的财产分得太清。 她赚的归姜家,将来留给姜姓小崽子;自己的产业属于宋家, 将来留给宋姓小崽子。 简直就是胡闹! 难不成小崽子姓了姜,就不是他宋时桉的骨血了?就不能分他的产业了? 再说了, 自己都还是姜家的赘婿呢,自己名下的产业怎地就不能分给姜姓小崽子了? 反正他已经打定主意了,自己的名下的产业会直接均分给所有小崽子,不论姓氏,不论性别。 至于姜椿名下的产业,那都是她辛苦挣下来的,她想怎么分都随便她,自己不会多管闲事。 韩萧听得目瞪口呆。 路舒羽也甚是惊讶:“小娘子出嫁时,陪送些嫁妆便是了,怎能跟小郎君均分家产呢?” 宋时桉在饭桌前坐下,略带得意地说道:“旁人家的小娘子不可以,但我们家的小娘子可以。” 脑瓜子转得慢的人还在跟宋时桉争论这茬,脑瓜子转得快的韩萧果断替自己儿子毛遂自荐:“宋兄,我们家的轩哥儿,可还能入你这个老泰山的眼?” 路舒羽顿时失笑,等着他被宋时桉嫌弃。 结果宋时桉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行啊,我娘子生的头胎得姓姜,继承姜家的香火,若生的是个小娘子,你们家轩哥儿给她当赘婿倒还算够格。” 韩萧的长子轩哥儿,宋时桉跟姜椿下江南时曾经见过,姜椿还夸他乖巧,不像一般小郎君那般调皮。 韩萧要是没意见,他们夫妻也没意见。 韩萧只想替儿子定下个嫁妆丰厚的小娘子,可没打算将他送出去给人当赘婿。 闻言忙不迭将头摇成拨浪鼓:“不成不成,轩哥儿是我的嫡长子,也是我们韩家的嫡长孙,将来要顶起韩家门楣的,怎能入赘到别家?” 对于韩萧的不识趣,宋时桉不屑冷哼一声:“也罢,你家轩哥儿现在看着还好,谁知道将来会不会长歪?没准我们大姐儿还瞧不上他呢。” 韩萧顿时跳脚:“宋兄你怎么说话呢?我们轩哥儿才不会长歪呢,将来必定是个品貌双全,被一堆小娘子爱慕的小郎君!” 宋时桉淡淡道:“如果你家轩哥儿托生在我娘子肚子里,倒是有这等可能。” 这话简直就是明示韩萧跟秋娘子丑,韩萧气得直跺脚,但又没法反驳,毕竟他们夫妻的样貌的确比不得宋时桉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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