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或还用牙齿轻咬几下。 宋时桉一个不近女色的人儿,屋里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哪里经过这个? 不过片刻,就被她亲得气喘吁吁,心口剧烈起伏着,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两人上身紧紧相贴在一起,宋时桉穿着中衣,而姜椿穿的是小衣,都是单薄的一层细棉布。 所以轻易就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以及姜椿身前的柔软。 宋时桉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来了,手脚软成面条,本是跪趴在炕的,结果直接趴伏到了姜椿身上。 但下头却是再次不可自控地起了反应。 姜椿逮着他柔柔软软的唇瓣亲了个过瘾,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他。 主要是这家伙也不知道是太紧张了还是太震惊了,竟然连呼吸都忘了。 她担心自己再不松开他,他能将自己憋得昏死过去。 然而宋时桉反应慢了好几拍,人都被松开好一会子了,才反应过来。 然后手脚并用,慌慌张张地爬回炕头,钻进被窝,直接将被子拉过头顶,将自己给裹了个严严实实。 他缩在被窝里,伸手捂住怦怦狂跳的心肝,急促地喘着气,脸蛋犹如着了火一般滚烫。 过了足有半刻钟,他的气息这才慢慢平复下来,脑子也重新转动起来。 他舔了舔自己的唇瓣,被她一通又亲又肯又吮又吸折腾后,现下有些麻又有些肿,还有点丝丝的疼。 他闭了闭眼。 这家伙…… 简直叫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饶是他上辈子再怎样见多识广,也没见过她这般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女子。 反亲他也就罢了,还如此花样百出…… 脑子里不由自主冒出方才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红晕才淡下去的脸蛋再次火热起来。 不行,不能如此纵容她,不然下回她还不晓得会对自己做出甚更过分的事情呢。 他猛地拉下被子,身子转向炕尾的方向,准备长篇大论地狠狠批判她,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你怎能如此?简直,简直无耻……” 姜椿正砸着嘴回味呢,闻言当即反唇相讥道:“哎呀呀,夫君说的这是什么话?分明是你摸黑爬到我这头,偷偷摸摸亲我的嘴…… 要说无耻,那也是你这个先亲我的无耻!” 宋时桉没好气道:“那还不是被你逼得?” 姜椿轻哼一声,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完全可以不受我逼迫呀,反正对你来说,我原不原谅你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宋时桉陷入沉默。 如果真不重要的话,他又何必大半夜不睡觉,爬过去亲她? 姜椿见他没吭声,原本还有些心虚的,立时气焰大涨,哼唧道:“只是简单亲个小嘴而已,又没跟你舌吻,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值得你叨叨!” 宋时桉:“???” 舌吻? 她还想把舌头伸进自己嘴巴里来?或是逼迫自己将舌头伸进她的嘴巴里去? 这,这简直要羞死个人了! 光是想想,就让他羞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不但脸红得仿佛要滴血,连脖子都红了。 心里那叫一个懊悔。 她不原谅自己就不原谅自己罢,两人成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她又是个外放的性子,早晚有她憋不住的一日。 自己就不该退让,答应她提出的无理要求。 现在可好,她这个贪得无厌没脸没皮的家伙,食髓知味,岂会善罢甘休,往后肯定会变着花样地要挟自己。 姜椿见他还是不吭声,笑嘻嘻道:“夫君没提出反对,这是同意跟我舌吻啦?” 宋时桉立时道:“你休想!” 姜椿撇撇嘴,就知道会这样。 不过她也没再穷追不舍,今儿他头一次开荤,总得给他些适应的时间。 逼迫太过的话,没准会适得其反,他又缩回自己的壳里了。 那可就难办了。 得慢慢来,慢慢吃,一口吃不成个胖子。 * 次日宋时桉洗漱完毕,坐在炕桌前边抄书边等吃早饭。 素日都是姜椿来喊自己,姜河这个岳父甚少进他们的西屋,而姜椿这家伙又从不放过任何一次向他示好的机会。 结果今儿来喊自己吃饭的却是姜河。 她这是又想做什么? 宋时桉冷着脸下炕,来到灶房。 趁着姜河到院子里取东西的功夫,他走到姜椿面前,冷冷道:“我都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你最好乖乖原谅我,别再闹甚幺蛾子。” 如果她敢说甚让自己再亲她一次或者几次她才肯原谅自己的话,自己绝对不会再惯着她,当场就会跟她翻脸。 姜椿听得一愣一愣的,错愕道:“我也没打算闹幺蛾子呀,夫君你想歪到哪里去啦?” 回过味来后,她“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边往碗里盛粥边打趣道:“原来夫君这么怕我不原谅你呀?看来我在夫君心里的地位不低呐。” 宋时桉这才晓得是自己误会了,脸上有些挂不住,红着脸嘴硬道:“我,我只是怕爹担忧而已,你少胡思乱想。” 姜椿也没跟他争辩,捣头如蒜道:“是是是,夫君说得对。” 这态度,还不如跟他争辩呢。 他又羞又气,扭身坐到饭桌前,不理会她了。 姜河从院子里走进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笑意:“这骡子好,来咱家后该吃吃该喝喝,一点都不外道,是个好养活的。” 先前姜河让姜湾陪着去了趟小李庄,一眼就相中了这头骡子,然后昨儿下午又去了一趟,将其给买了回来。 因为沾亲带故的缘故,加上姜湾又是个懂行的,所以卖家给他打了折,只花去了十五两六钱银子。 姜椿原本的预算是十七两银子,如此一来,足足省下了一两四钱银子。 姜椿玩笑道:“都说牲畜通人性,没准它晓得到咱家是来享福的,心里再乐意不过了。” 姜河被逗得哈哈大笑,赞同地点头道:“对,就是这么个理。” 饭毕,姜河去附近几个村子收猪去了。 因为姜椿的事情,镇上的肉铺也三日没开张了,有着急割肉的老主顾还托村人来询问几时开张来着。 再不去收猪,明日无猪可杀,还是摆不了摊。 所以去镇上找木匠定做骡车的活计就落到了姜椿的头上。 姜椿往钱袋里揣了几两碎银子,去西屋问宋时桉:“夫君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儿去镇上逛逛,顺便去瞧下王银儿?” 这几日都在忙活她自己的事情,也不晓得王银儿怎样了。 主要是去报个平安,先前刘启檀在王家那一番做派,王银儿看得分明,也及时给了自己提醒。 如今事情摆平了,姜椿顺路过去跟她说一声,也免得她担忧自己。 宋时桉没说同意也没说拒绝,只淡淡道:“以我目前的身子骨,只怕走不到镇上就累瘫了。” 姜椿白他一眼:“我难道是个傻的?既然问你,自然是要去邹里正家赁骡车的。” 宋时桉抬眼,斜了她一眼,然后轻哼一声:“别说大话,你先赁来再问我不迟,万一被旁人赁去了呢?” 姜椿觉得这话在理,也就没计较他这别别扭扭的态度,抬脚去了邹里正家。 幸运的是骡车在家,姜椿掏了二十文钱给邹里正的娘子钱娘子,顺利将车赁下来。 她驾着骡车回到家,走进西屋,阴阳怪气道:“骡车赁回来了,宋大爷,劳烦您移驾骡车上。” 宋时桉瞪她一眼。 凤眼里威严十足,但姜椿一点都不怕他,笑嘻嘻道:“需不需要我抱你呀?需要的话你就吱声,不要跟我客气哈,毕竟咱俩都亲……” “不必!”宋时桉连忙出声打断她,气急败坏道:“你能不能别如此口没遮拦?若是被人听见了,看你往后如何见人!” 姜椿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亲我夫君,天经地义,碍着谁了?” 宋时桉闭了闭眼,想说碍着自己了,但没敢。 怕她听了发癫,不管不顾地跑上来强吻自己。 只能沉默着翻身下炕穿鞋,然后自顾往外走去。 姜椿脚步轻快地跟在他后头。 宋时桉脊背挺得笔直,苍松翠竹般,走起来步履沉稳,每一步像是拿尺子丈量过似的。 俨然一派大家公子的仪态。 啧啧,他身子骨才有了点起色,人就有些不一样了。 很难想象他完全康复后,又该是怎样的形容。 要知道他可不是什么文弱书生,人家从小习武,文武双全,打小就是京城世家大族年轻一代里头的扛把子。 然后扛把子就被姜椿搂腰抱膝给抱上了骡车后斗。 宋时桉脸色顿时涨红,才要张口拒绝,人已经在后斗里铺着的草席上坐定了。 姜椿笑嘻嘻道:“我抱你上来,总好过你自己撅着屁股吭哧吭哧半天才爬上来强?” 宋时桉张到一半的嘴巴顿时给闭上了。 撅着屁股吭哧吭哧往车头里爬什么的,实在太不文雅了,简直就是有辱斯文! 横竖已经被她抱来抱去不知抱过多少回了,再多一回也没甚大不了的。 姜椿勾了勾唇,跳上骡车车辕,挥鞭驱动骡车,朝镇上行去。 到了红叶镇,路旁有妇人认出姜椿,大声询问道:“姜娘子,你家肉摊好几日没开张了,几时开张啊?家里猪油快吃完了,得买点猪板油。” 姜椿笑道:“家里有事耽误了几日,明儿就开张。” “明儿开张?那就好那就好。”那妇人脸上露出笑意,叮嘱道:“给我留半块猪板油,明早我给小孙子喂完饭就去拿。” 姜椿应着:“好嘞。” 往木匠铺走的路上,遇到了好几个如这妇人般询问几时摆摊的主顾,姜椿都好脾气地一一告知。 有要求预留的,她也都应下来。 宋时桉坐在后斗里,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一切。 她做买卖时的表现,分明是个耐心又好脾气的,完全不像是传闻中凶悍而又蛮不讲理的巡海夜叉。 也对,凶悍而又蛮不讲理的巡海夜叉说得是上辈子的姜椿,她只是个占据了姜椿身体的孤魂野鬼罢了。 想想真是疯了,这样一个不晓得来历的孤魂野鬼,自己竟然敢主动跟她亲嘴。 若是哪日被她坑死,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谁让自己定力不足! 但她会坑自己吗? 宋时桉正出神呢,骡车突然驶过一片坑洼之处,后斗激烈颤抖摇晃。 他一个没坐稳,直接往前栽去。 然后一头撞在姜椿的脊背上,唬得他连忙伸手抱住她的腰,生怕被接下来的摇晃给甩下骡车。 然而前方路面平坦,骡车几乎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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