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着这个信念,刘挽磕得头晕了,眼冒金星,她也知道自己的额头早就破了,她痛得难受,甚至血都开始流到她的眼睛了,刘挽却好像全然无所觉,她一直记着一句至理名言:蛮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王娡想抢她的东西,今天她敢抢她衣裳的铺子,明天她就会敢抢她辛苦拢来的墨家人。她必须从一开始就让王娡知道,她的任何歪主意在她这里都不可能成功。 想要钱,想要挥霍,凭本事挣去。 刘挽自己辛苦争来,费心养着人研究出来的东西,凭什么拱手让人。王娡是她的祖母不错,作为祖母的王娡自小揉搓刘挽,连个好脸色都没给过。可以说,刘挽挨的所有罚都是拜王娡所赐。 咱就说,钱财这东西刘挽不是不能再想法子再挣,可是想想看,你要把挣来的钱给不喜欢又欺负你的人,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但凡王娡没有自小折腾她,没怎么都看她不顺眼,也别总想着抢她的东西,就云锦的铺子,刘挽能说给就给。 啊,对,还得补充一句,王娡但凡要来是给她那几位姑姑,平阳长公主、南宫长公主、隆虑长公主,刘挽都能爽快的给,偏金俗此人,兴风作浪,天天折腾闹事,她就是砸了也不给!
第125章 想拿捏我,做梦 刘挽可以说就撑着一口气了, 重复着那一句话,“恕孙女不能从命”。一个接一个的磕头,反正意思相当清楚,她绝不答应。王娡要是硬抢, 她今天就磕死在这儿。她倒要看看王娡能不能担得起一个逼死孙女的名声。 王娡万万没有想到, 刘挽真就那么硬气, 看着刘挽磕得头破血流, 王娡不怕吗? 她是假装以死相逼于刘彻不错,看看刘挽这是直接以死相逼。 “你, 你......”王娡气得指向刘挽, 恨不得把刘挽捉起来, 金俗眼看情况不对, 赶紧道:“母亲,再让她磕下去,她会不会死?” 这个问题问得十分的好,好得刘挽都想笑了。 不成, 不能笑, 笑场万万不行。 到了现在这一步,端看谁狠得过谁! 刘挽没有一丝的犹豫,继续说着那句话,不间断的朝王娡磕头。王娡如何能看不出来,刘挽是当真要跟她死磕到底,刘挽是在告诉她, 想抢刘挽的铺子, 就算刘挽死了, 王娡也休想。 “滚, 你给我滚。”王娡终于意识到, 好啊,刘挽相当的好啊,她敢拿命来拼,王娡求的是财又不是命,逼死孙女这个名声一但传扬出去,天下人都会说她不慈。从今往后,别说天下臣子不会站在王娡这一边了,就连刘彻以后也可以用得这名正言顺的理由让王娡以后休想从他身上占得半分的便宜! 钱和权,王娡纵然已然失去了朝堂大权,也不代表她不想谋别的权。 思量再三,权衡再三,自不必说,王娡不能让刘挽死在这儿,这样的后果她绝对担不起,便只能放下原本的盘算。 没想到啊没想到,王娡以为解决刘彻,拦住馆陶大长公主,她就一定能拿捏住刘挽,现实却在她的脸上狠狠的抽下一记又一记的耳光。 笑话,能自己拼出一番事业的刘挽,真就是那么好欺负,好对付的? 别逗了,以前刘挽由着王娡罚,由着王娡折腾,纯属是为让刘彻看清楚,王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母亲,什么样的长辈。刘挽要让刘彻对比之下知晓,真正为他好的人是怎么样待他的,打着亲人的名号却不断索要的人,又是怎么样的。 铺垫得好了,待刘挽承受不住,奋起反抗时,试问刘彻会站在哪一边? 当然,刘挽不仅防着王娡,也防着刘彻。对待王娡,刘彻一直顾念母子的情分,否则也不会明知刘挽受苦也只是一再告诫王娡,并没有真正下狠手。刘彻是没有办法治王娡?不,他有。只是他不想。 是以,刘挽庆幸无比自己从未将所有的希望放在刘彻身上。铺垫多年,到今日刘挽就要让王娡知道,她从来不好欺负。 泥人都有三分性,何况刘挽的性子那是连王娡都说最像刘彻的人。 前面几年刘挽步步退让,就像刘彻也曾隐忍过。那时候的刘彻是在等待时机,至于此,他瞧着刘挽忍下,知刘挽到底为何而忍下,也会知道刘挽为何突然不忍了。 “孙女告退。”刘挽磕得就算头晕,那也是第一时间听清了王娡的话,也正因如此,刘挽连多一刻都没有迟疑,接着王娡的话起身。 只是她磕了那么久,站起来时一个跄踉又倒在了地上,跟在刘挽身后的人早在刘挽跪下的时候也跪下了,刘挽磕头的时候他们不敢吱声,外头却也有人去禀告刘彻了,可是没有人敢求情,也没有人敢拦着刘挽。 此时刘挽站不稳的倒在地上,惊得宫人们赶紧爬上前唤着公主,扶着刘挽起来。 刘挽额头早就破了,血一点一点的顺着脸上的轮廓流下,已然落在了衣裳上。那叫一个触目惊心。 “无事。回九华宫。”刘挽的情况她自己清楚,招呼人别多话,赶紧的走。宫人们待要扶起刘挽,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声声陛下传来,刘彻赶来了。 刘彻箭步踏入,在看清刘挽的那一刻,刘彻的眼中迸发出一道寒光,毫不犹豫上前将刘挽抱起,刘彻凌厉的瞥过王娡道:“母后好狠心。” 王娡只觉得一口气卡在喉咙,她岂不知这一回她吃了刘挽一个闷亏。 她狠心,她有多狠的心,难道不是刘挽对自己够狠吗? 丢下这句话,刘彻抱起刘挽头也不回的迈出长安宫,王娡千算万算也绝算不到,有生之年她竟然还会吃那么大的亏。这一切竟然还是拜一个她认为可以随意拿捏的孙女所赐。果然是像刘彻的种,跟刘彻如出一辙。王娡气得将桌上的案几都给掀翻了。 “陛下。”馆陶大长公主姗姗来迟,一眼便看到刘彻怀里满脸都是血的刘挽,何尝不是惊得不轻。一声轻唤。 “姑姑,眼下朕顾不上姑姑,姑姑请便。”刘挽昏昏沉沉的,似是并没有缓过来,刘彻眼下只想赶紧将她抱回九华宫让太医瞧仔细了,又怎会有心情和馆陶大长公主多说。 馆陶大长公主何许人也,岂不懂得局势,立刻道:“陛下快回九华宫。” 刘彻不再迟疑,抱着刘挽走得飞快。 馆陶大长公主看着他们一行人的方向,在她身后的人倒是有些看不太明白情况的唤一声大长公主。馆陶大长公主即让人捉了一个小内侍问问,长乐宫怎么回事。 待听到刘挽一番作为时,馆陶大长公主拍掌叫好道:“好,好,不愧是我老刘家的种。王娡啊王娡,你以为自己以死相逼陛下,让陛下不再管阿挽的事,又派人在路上作鬼,让我的车驾出了问题,以为就能拿捏住一个孩子。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你以为好对付的孩子,那是一直以不乐意跟你斗呢,如今怎么着?这孩子不出手则矣,一出手能要你半条命。哎哟,王娡啊王娡,太后啊太后,没想到吧,你连个孩子都斗不过。” 馆陶大长公主听完事情经过后的心情有多愉悦,她这一番话便可知。 只是她这可是在长乐宫门外呢。 身后的人小声叫唤一句,提醒馆陶大长公主别太过嚣张,传进里头,不定王娡又得怎么记恨馆陶大长公主。 “太后做得还怕别人说?我活了那么多年,也算是真正长了见识了,竟然有人无/耻到这样的地步,硬是要抢一个孩子的产业?怎么,他们王家人都死光,还是金家人也死光了,须得抢我们刘家人自己拼出来的天下他们才能活?真要是活不下去,趁早别活了,别在这儿丢尽我们刘家人的脸。”馆陶大长公主怕吗? 不,此时的馆陶大长公主已然是谁也不怕,她的软肋被王娡亲自解决了,如今她这辈子剩下的时间里就是想要王娡不痛快。 王娡,是要尝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何滋味。没有道理她自己作死,别人还得拦着不让她作。 馆陶大长公主骂了一顿,传到王娡的耳朵里自然又把王娡气得不轻,可她有什么办法呢? 就像馆陶大长公主说的那样,她这一回又碰上一个舍得出命的对手,她但凡不想被天下人喷死,她还真就得往后离得刘挽远一点,绝不能让任何人捉到她再为难刘挽的把柄。 刘挽眼下的情况,除了看起来有些吓人,其实真的还好。 但对于汉宫上下的人来说,他们算是长见识了,泰永公主得宠不说,素日不被太后所喜,看似被太后打压得不敢妄为,事实上呢? 先前刘挽在王娡面前乖乖听话受罚,没有一丁点反抗之意,人人都想,刘挽也有些不争气,倚着刘彻这样一个父亲的宠爱,还是不得宠于自家的祖母,如此诸事,属实憋屈。 可今天之后谁敢再说刘挽憋屈? 对,刘挽今天是磕头磕得头破血流了不假,往后王娡最好别再想出法子折腾刘挽,否则她尽可瞧瞧刘挽敢不敢再想出办法对付她。 也有人意识到,刘挽这份能狠得下心对自己的操作,非常人可比,往后见着这位公主该客气就得客气,万万不可得罪。 刘彻抱着刘挽回了九华宫,卫子夫早就得到消息,知王娡等着刘挽回宫,且领着刘挽回了长乐宫,王娡那点心思既不曾瞒着刘彻,卫子夫这儿又怎么会不知。 如果可以,卫子夫确实不想刘挽和王娡这位太后祖母对上,无奈刘挽是个主意正的人,早跟卫子夫说了这些事她会处理,无须卫子夫担心。 卫子夫不可能不担心,可她也确实想不出法子帮刘挽解决问题。 刘挽被带到长乐宫去,卫子夫是担心又害怕,偏又没法子,急得团团转。 卫长公主和刘嘉上完了课出来,身后跟着三位先生,见卫子夫神色焦急,还没来得及问,便看到刘彻抱着刘挽进来,一见刘挽额头都是血,谁不吓了一跳。 “太医呢,快让太医过来。”刘彻早吩咐人请太医到九华宫,不承想他都到了,太医竟然还没有到。还是在刘挽身后的宫女出面道:“陛下,奴学过医术,请让奴为公主处理伤口。” 此女正是戈央,是当初卫青为刘挽寻来送进宫的医女。多少年了,刘挽的健康都是她在负责。 太医未至,刘挽头上的伤看得人触目惊心,戈央也顾不上刘彻在跟前,已然迅速上前为刘挽处理伤口。 “陛下。”卫子夫惊得心都要跳出来了,方才不曾开口,此时再也控制不住的捉住刘彻唤一声。眼睛不曾错开的望着刘挽,生怕刘挽有个什么闪失。 “没事,没事的。你别担心。”刘彻安抚着卫子夫,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的母亲啊,当真狠。
第126章 管住嘴 心下有些想法, 刘彻也不错眼的望向刘挽,看着刘挽像是缓了缓,由着戈央一边为她清理伤口,一边也出言安抚道:“父皇, 娘别担心, 我没事的, 不就是出点血而已, 我年纪小,底子也好, 过几天就好了。娘别怪我就好, 也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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