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进去吧,我在外面等着公主。阴阳家虽然大方,我墨家子弟也不会私入旁人的禁地。”鹿竹心里急得不行,她这会儿想的是,她得想个办法让自家的师傅赶紧过来把刘挽拉住,看阴阳家的架式,他们怕是恨不得把刘挽养起来,专心教刘挽本事了。 虽然,鹿竹对凌杞没有明说的事是不太清楚,可她很是确定一点,凌杞要开始教刘挽他们墨家各种本事了。 如果可以,鹿竹恨不得立刻拉着刘挽跑回他们墨家去。刘挽想学的剑和枪法,他们墨家擅长的人多了,现在就刘挽一句话的事儿。 然而到这儿了,刘挽刚刚都说了是奉刘彻的命,她敢拉着刘挽跑吗? 走是走不了,进去了还不知道这位瑟夫人又要说出何等难听的话,阴阳怪气的说他们墨家不妥,那绝对是鹿竹不能忍的。 “我们并无禁地。”瑟夫人一个那么大的人了,也没有丁点欺负人少年的不好意思,含笑而答。一副谁想进去只管进去的架式,他们阴阳家的人大方得很,才不会认为他们那点技术是别人看一看就能学得走的。 鹿竹理所当然的答道:“我墨家有规矩,未经长辈准许,不得入各家重地。阴阳家无禁地是你们的事,我们墨家的规矩须得守是我们墨家的事。” “那小姑娘就在这儿好好的呆着吧。”瑟夫人如是接过话,刘挽有一种,瑟夫人大方请鹿竹进,那是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鹿竹一定不会进的感觉。 额,瑟夫人的视线落在刘挽身上,含笑相请道:“公主请。” 请请请。由着他们各自动脑子呗,反正无论怎么样,最后得利的都是刘挽,试问刘挽为何管得那么多。 只是让刘挽如何也想不到的是,随着瑟夫人往里去,瑟夫人竟然带着她上了一处高楼,六层的高楼,让刘挽惊叹的更是,这楼顶上方的星辰图。 对,没错,确实是星辰图,一处是空旷的天井,一处放着副星辰图,刘挽看着不由的想,这样的一副图在这儿,等到夜晚,满天星辰亮起之时,两副图一起看,对比着看,那会是何等的震撼? “先生,泰永公主到了。”刘挽正为星辰图所震撼时,没有注意到这上面有人,瑟夫人轻声说了一句,然后刘挽就看见一堆竹简中冒出一个人,一个白发苍苍,面容却只有三十来岁的妇人。 被瑟夫人唤着抬头的人,一眼落在刘挽身上,“泰永公主,闻名久矣。” “不敢不敢。”刘挽确实觉得挺受之有愧的,担着公主的名头,借的是刘彻的势,让人对她闻名久矣,也不知道那名声是好是坏。 瑟夫人为刘挽介绍道:“这是我们阴阳家的首领安夫人。” “安夫人有礼。”刘挽客气的作一揖,那位安夫人已经转着坐着的轮椅对向刘挽,同时对刘挽解释道:“公主勿怪,老身早年双/腿被人砍断,起不了身,见不得礼。” 安夫人不说,刘挽属实没有想到这一位竟然双/腿被砍了。 “夫人客气,此番挽前来叨扰了。”刘挽哪里会让一个行动不便的人还得给自己行礼,摆摆手让安夫人不必多礼。 如此,安夫人已然来到跟前道:“陛下此番有何吩咐?” 倒是开门见山,刘挽乐意得很,“父皇希望诸位试试,能不能用一些工具将字印来,而且印在这些纸上。” 是的,刘挽已然注意到,在安夫人方才呆的竹简中,那案几之上也摆放了纸。 “可以一试。”听明白刘挽话中之意,安夫人即道:“带公主去见你公输师兄,这些事他最擅长。” 瑟夫人自是应着一声是,转头同刘挽道:“公主,请随我再走一走。” 刘挽完全没有意见,她比较想知道的是,这一座小楼是阴阳家的诸位自己所建? “正是。”刘挽的问题一问来,引着刘挽下楼的瑟夫人即含笑而答,“我们阴阳家不仅精通五行天文,对建筑之道也颇为精通。公主觉得,我们与墨家人的院子一比,谁更好?” 这是一道送命题,刘挽哪里会不懂,且道:“墨家纯朴,阴阳家更喜于临天,亲近自然,各有所长。” 开玩笑,阴阳家示好了,刘挽岂有不受的道理,对他们的问题,各有夸赞,别管墨家在不在跟前,都不能一拉一踩,丢份儿。 瑟夫人笑了,“公主真是精明。” 这何尝不是在说,她方才的问题就是有意试探刘挽的,刘挽倒是不错,没有想过阴阳家给了她好处,她便要踩着墨家。 “我还在想,公主面对我的示好,墨家的坚守,是不是会让公主的心有所偏向,不想公主还是心性坚定的人。”瑟夫人说起这话时,语气中的满意藏不住。 “若我是这样的人,阴阳家许给我的那些好处,怕是一样都不会给了。”刘挽没有意外的接话。她可不蠢。
第123章 又被堵了 听着刘挽的回答, 瑟夫人挑挑眉头理所当然的接话道:“那是自然。有谁喜欢唯利是图的人?墨家纵然与我阴阳家有些私怨,这些年也是助公主良多。公主若是见着我们许的好处,便将墨家踩在脚底,焉知将来不会也将我阴阳家踩在脚下?” 这句是实话, 刘挽认同的点头。一个人如果因为别人许的一点点的利, 全然忘记有人待她的那点好, 这样的人根本不适合深交。 “阴阳家待我如此真诚, 挽冒昧一问,不知是何缘故?”刘挽心中有疑惑, 那就问出来, 她和墨家之间是互惠互利, 刘挽心里相当的有底。阴阳家一再示好, 瑟夫人教她的剑法之精妙,刘挽多少也能看出来不错,而且在一些理论知识上瑟夫人可从来没有藏过私,如此作法怎么能让刘挽不好奇, 他们这是何缘故呢? 瑟夫人望着刘挽道:“公主第一回见到我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我是陛下请来制衡墨家的人是不是?” 刘挽点了点头, “不难猜,父皇不会愿意我一直置身于危险之中。” “说起来我们阴阳家最擅长的正是阴阳五行学说,还有数术,旁人不知,其实数术也可以和面相结合。”瑟夫人一番话听起来像是答非所问,可是刘挽却在听见的那一刻停下了。 面相, 面相啊! “公主想知道在您出身之后, 观公主的面相及阴阳八字的批语吗?”瑟夫人的语言中透着一股子蛊惑, 刘挽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拒绝的道:“不, 不必。” 对, 刘挽比谁都更好奇别人对她是什么样的批语,架不住这件事明摆着连卫子夫都不知道,可见藏得有多深。 显然刘彻认为这不是刘挽应该知道的事,所以才会连卫子夫都要瞒着,刘挽作死的去打听干什么? 她一个又不是多信命的人,为了那点好奇心反而引得刘彻不喜,这样亏本的买卖是刘挽会干的? 瑟夫人其实也没有想到刘挽会拒绝得如此干脆,全然是一副如避蛇蝎的态度。 不过,瑟夫人笑笑道:“看来有些事陛下也没有让公主知道。” 这话听起来有些要命,刘挽道:“父皇认为该让我知道的事自然会让我知道。既是不愿意让我知道的事,想来也是有不适合让我知道的理由。好奇心会害死猫,人得管住这份好奇才能真正的长命百岁。” 刘挽是什么人?对,她比谁都想知道到底她那个批命是怎么回事,窦猗房的态度,王娡的态度,无一不在说明她的批命十分的有意思,跟大汉还可能有那么一点关系。但是,重点在于刘彻并没有将这一点广而告之。 不会有人觉得刘彻如此操作是无意的吧? 必须是刘彻有意为之。 既然如此,刘挽干嘛要打听自己的命格? 明面上可见的一切,刘挽如今是人尽皆知的大汉公主,刘彻最疼爱的女儿,刘挽本身别管想干啥,刘彻但凡确定不会对刘挽有危险的,都让刘挽去做了。 命格是怎么样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把握自己的命运。一味相信命格,谁敢说命是一成不变的?人定能胜天,寄希望于天,不好意思,刘挽真不是那样的人。 “公主能管得住自己的好奇心,甚好。”瑟夫人对刘挽是越看越是欣赏,刘挽不会因为一点好奇而毁了自己如今的大好局面,这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我想奉劝夫人的是,有些事最好不要拿来试探,我可以承担后果,未必你也可以。”刘挽拒绝得干脆,传到刘彻的耳朵里对瑟夫人的坏处,她可不管的。 瑟夫人笑了,冲刘挽抛了一记媚眼道:“公主大可放心,纵然你想知道,没有陛下的诏令我也是不会告诉公主的,公主只管放心。” 得,倒是刘挽瞎担心了,谁能是蠢人? 再要试探,不过是抛个饵出来罢了,还能给你真料? “不过,公主如此稳重,叫我们这些人越看越是喜欢。公主放心,您想的东西,但凡我们阴阳家会的,我们都会倾囊相授。”瑟夫人同刘挽保证,刘挽突然觉得腿有些软了。 如果可以,她并不希望是这样的结果。可是她能拒绝吗? “夫人,适当保持距离,对你对我都好。”刘挽不想拒绝,但距离必须要保持,就好像她跟墨家之间一样,能够交流合作,但绝不可以绑得太紧。 “公主放心。我们不过是想助公主一臂之力,也助陛下一臂之力而已。”瑟夫人何许人也,说话做事绝不可能让人捉住把柄。 余光扫过旁边跟随的沈宾。沈宾心里苦得很,好想跟瑟夫人提上一句,有话能不当着他的面说吗?他回去不传达不好,传达了也怕自己的理解能力出了问题,万一把刘挽或者是阴阳家给坑了,他倒不妨猜猜看,这任何一个能饶得了他? 沈宾急得后背都渗出一层层的汗了。他还不能说话。 “公主,请。”这时候他们终于走到一层了,打开一扇门,刘挽就看到那里头摆满各种各样的工具,刀剑枪锤等武器,正可谓应有尽有。 刘挽按下心中的波动,先把刘彻交代的事办了吧。 接下来的刘挽就扎根在月阁这儿了,一日一日的早出晚归,也是因为阴阳家里真有一位枪法了得的人,刘挽除了和阴阳家的人商量弄出印刷术外,有空可不就跟着那一位练剑,顺便也跟安夫人学习学习天象,观观地理。 末了刘挽还回去跟霍去病炫耀了一番,霍去病和刘挽试了试观星辨别方向,哎哟,有了另一个人指点的刘挽本事又长进了。 行,无二话,霍去病即让刘挽赶紧教他。 刘挽自是不会藏私的,尤其得跟霍去病练起枪来。 “怎么喜欢枪?”刘挽拿着枪舞得那叫一个虎虎生威,霍去病想着刘挽先前用的是剑,怎么突然改兵器了? “因为喜欢。”刘挽是真喜欢,拿着枪在手时那叫一个高兴,霍去病也不过是一问,知道刘挽是真喜欢,即道:“让墨家人给你打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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