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得了准话,立刻上前将药与陈皇后服下。 “陛下。”陈皇后轻声一唤,眼中尽是渴求的望向刘彻。她不想死,她想活着,唯有活着,方能伴在刘彻身边,和他白头到老。 “娇娇莫怕,把药喝了,朕在这儿。”刘彻哄着陈皇后,就好像多年前他们年少成亲时,每每陈皇后生病,因为怕药苦,刘彻也是如此的哄着她。 陈皇后也想起了从前的一切,回握着刘彻的手,满足的冲刘彻一笑。 太医的药端上去,是刘彻亲自喂陈皇后服下的! 陈皇后强撑起身,一口一口的喝完药,刘彻刚想问太医情况怎么样,太医为陈皇后号脉后答之要等一等!毕竟药是药,须些时间才能看到药效,急是急不来的。 再急不来,刘彻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不错眼的望着陈皇后。 偏在这时,又一个人哭丧着脸冲出来,刘彻心里本就不安之极,结果一眼瞥到来人的神色,当既喝斥道:“越发没规矩了?怎么了?” 来人意识到表情不对,连忙跪下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馆陶大长公主在宫门前闹起来了。” 此言一出,别说刘彻了,饶是陈皇后也明显一愣,追问:“怎么回事?” 内侍偷瞄刘彻一眼,看得本就心焦的刘彻极是火大的追问:“回话。” “太后曾有令,不许馆陶大长公主随意进入宫门。馆陶大长公主听闻皇后中毒,不管不顾闹起来。”内侍缩着个头,恨不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都没有说。 这都是什么事啊!闹成这个样子,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内侍怕得不行,心何尝不是生怕刘彻迁怒。 刘彻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没等他开口,不料陈皇后竟然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来。 “娇娇。”刘彻大惊失色,立刻扶住倒下的陈皇后,陈皇后眼中含泪,虚弱的问:“陛下,是不是外祖母不在,从今往后我们只能任人欺负?陛下,我母亲也是你的姑姑啊!她这一辈子,这一辈子何时受过这样的气?她如今在宫中唯一惦念的只有我。这都不能为人所容吗?”
第27章 查明? 中毒的陈皇后本就虚弱, 听闻母亲因为她的缘故受辱,陈皇后自是气急攻心。 “娇娇,此事朕会给你一个交代。去请姑姑进宫,你亲自去。”刘彻吩咐的正是伺候在他身边的人-华刻, 年轻的华刻长了一张俊美的面容, 得令立刻去办事。 “太医。”末了刘彻立刻唤了太医上前, 他得知道陈皇后吐出一口黑血是好是坏。 太医哪怕心里有着数, 断然不能看都不看马上回答刘彻。 好在陈皇后吐了一口黑血后,肉眼可见她的气色好了许多。太医上前号脉后, 当即宽慰刘彻道:“陛下放心, 娘娘吐出毒血, 证明药效甚好, 性命已无忧。” 刘彻闻言眉宇间可见欢喜,陈皇后何尝不是如此,不确定的问:“我,我没事了吗?” 哪怕骄傲如陈皇后已然和刘彻貌合神离, 早不复从前的恩爱, 并不代表陈皇后愿意死。 在她中毒命悬一线时,陈皇后心中有得更多的是遗憾,不甘,她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如今得知自己虽然凶险,却保全了性命,如何不让陈皇后欢喜。 “陛下, 我不用死了!我不用死了!”陈皇后的欢喜第一个想分享的非刘彻莫属, 刘彻何尝不是松了一口气, 握住陈皇后的手道:“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听太医的话, 躺下让他们看看。” 刘彻话说着扶着陈皇后躺下, 陈皇后这回倒是没有再推让,听话的躺下,心里却记着自家娘亲,“我母亲她......” “姑姑一会儿就来。”刘彻知晓陈皇后担心的是何人,正因为知道,也能安抚她。 陈皇后想了想,欲言又止,刘彻此时也不想让她再说话,轻声安抚道:“你好生休息。” 确实被折腾得不轻的陈皇后也累了,此时得知自己性命无忧,她心中的大石也得以放下,又怎么会不想休息? “母亲......”陈皇后心里记挂着馆陶大长公主呢。 “姑姑最疼你,不会希望你累着,睡吧。”刘彻轻声安抚,好让陈皇后放心的休息,见陈皇后待要再说话,刘彻道:“有我在。” 陈皇后所希望的从来都是刘彻能够陪在她的身边,为她撑起一片天,得偿所愿,她自欢喜无比。拉着刘彻的手舍不得放开,却敌不过疲惫,沉沉睡了过去。 馆陶大长公主神色匆匆赶来,冲进屋时脱口而出便是询问,“娇娇,娇娇怎么样了?” 刘彻同馆陶大长公主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馆陶大长公主却顾不上的冲到榻前,自然没有错过榻间黑色的血,再见陈皇后平静的面容,馆陶大长公主目眦欲裂,禁不住后退一步,不可置信的追问:“是不是,是不是?” “姑姑,娇娇只是累了,睡着了。”刘彻一看馆陶大长公主误会了,轻轻挣开被陈皇后捉住的手,出声安抚。馆陶大长公主稍稍松一口气,指着床上的血问:“这是?” “毒血,娇娇吐出来更好。”刘彻解释着,馆陶大长公主依然不放心,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探了陈皇后鼻息,确定陈皇后有呼吸,才真正将心放了下来。 此时的馆陶大长公主回过头,在那么一瞬间,馆陶大长公主像是变了一个人,凌厉的望向刘彻,“宫中出事,陛下是不是该查个清楚?今日是皇后,陛下不担心来日会落到谁人的头上?” 谁人什么的,馆陶大长公主所指为何,刘彻明了,上前扶住馆陶大长公主道:“姑姑,我们出去说,莫扰了娇娇休息。” 馆陶大长公主对此十分认可,不作声的同刘彻一道出了正堂,没有坐下,馆陶大长公主已然道:“陛下是知道的,我最疼的就是娇娇,从小到大,我只想把世上最好的一切给她。身份,地位。我只想让娇娇一世安享荣华富贵。对,她对陛下苛责了些,可陛下不得不承认,她是真心爱慕陛下,心心念念的都是陛下!为了陛下,她可以连命都不要。对卫子夫,娇娇怨她抢走陛下,却从来没有真正伤害过卫子夫。为难卫子夫,为难卫家的事,都是我做的,陛下倘若要怨,就怨我吧。” 有些事哪怕过去好几年,馆陶大长公主从来都知道,事情是过去了,在每个人的心里,并没有真正过去。 “姑姑,事情已经过去,不必再提。”馆陶大长公主坦荡的承认,将事情全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刘彻不傻,岂不知是何原因。 “事情已经过去,在陛下心里未必真就过去。我还是那句话,陛下倘若要为了当年的事问责,我在这儿,陛下只管处置。独一样,陛下不能让娇娇受此重创,不明不白。今日宫中能下毒,来日是不是他们就敢光明正大的要我们娇娇的命?不,我绝不能让我的娇娇死在宫中。陛下,倘若要一命换一命,我可以用我的命抵娇娇的命。请陛下一定要查出究竟是谁要害娇娇。”馆陶大长公主说着话,人即朝刘彻跪下,刘彻惊得连忙将她扶起,道:“姑姑,在姑姑心里,朕竟如此心狠手辣,会不顾娇娇生死吗?” 话,馆陶大长公主不接,反而只陈述一个事实道:“今时不同往日了,从前这宫门我想什么时候进就什么时候进,如今,娇娇命悬一线,我却连进宫看她一眼都不行。陛下是大汉的陛下,大权在握,我也帮不上陛下了。” 刘彻心下一跳,帮不上吗?未必见得! “姑姑,一场误会,朕已经吩咐下去了,往后姑姑想要何时进宫看娇娇,便何时进宫,无人敢拦。”刘彻其实也有些恼怒王娡行事,馆陶大长公主是何许人也,真以为太皇太后去了之后,馆陶大长公主就无所倚仗了? 馆陶大长公主多年得宠,一番经营之下有多少人助之,又有多少人望着馆陶大长公主的待遇,对朝廷生出打量,王娡不懂,刘彻有数。 况且,王娡做事太显眼了,当年有求于馆陶大长公主时,王娡什么样的软话没有说过,如今太皇太后不在,王娡握了权,就要将那些年受过的委屈尽都还回去? 刘彻垂下眼眸,有些恼怒王娡行事。 “陛下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我都明白。当年我为娇娇谋划,也只求陛下能好好待娇娇,娇娇待陛下一片真心。我相信世上没有人会比娇娇更爱陛下。陛下顾念娇娇几分可好?”馆陶大长公主所有的话都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为的无非是陈皇后。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馆陶大长公主从来都想把世上最好的一切给到陈皇后,却忽略了这一切是否是陈皇后所能承受。 看到陈皇后在宫中的处境,馆陶大长公主是否后悔当年所做的一切,把女儿推上皇后之位,未可知。 针对陈皇后中毒一事,她是定然要刘彻给她一个交代的。 “姑姑放心,朕已经让人去查。”刘彻明了馆陶大长公主用意何在,如果不是馆陶大长公主不适合出手,怕是早就已经将甘泉宫上上下下的人都带去查个清楚了。 “陛下。”于此时,华刻行来,查查陈皇后中毒一事,自有人出手,华刻轻声道:“已经招了。” 馆陶大长公主一听面露狠色,“是谁?” 华刻望向刘彻,收获刘彻一副有话不妨直说的神色,立刻道:“是,是一位名叫夏壤的宫女。” 此话落下,馆陶大长公主已然拧紧了眉头,饶是刘彻也觉得此事不可信,盯着华刻。 “此人是与大长公主有仇,据说她的父母兄长皆死于大长公主之手,被罚没入宫后,她伺机到皇后身边,为的就是寻一个机会报仇。皇后是大长公主的掌上明珠,天下皆知。夏壤今日寻得良机,在皇后的茶水中下毒。”华刻自知把事情归到一个宫女的头上,谁都难以相信,事情的经过他查出来了,信与不信,他又不能信口开河,胡乱攀附。 馆陶大长公主依然拧眉,她的仇人寻她报仇寻到陈皇后头上,听起来理所当然,可是有那么理所当然吗? “确定?”刘彻问出馆陶大长公主不敢问的话。 华刻低头垂目的道:“奴再三查验,确认无误。” 查出这样一个结果,华刻如何能不再三证明,避免查漏。 刘彻信得过手下的人,不过很明显馆陶大长公主信不过。 “人朕交由姑姑,姑姑查问一番如何?”刘彻也是自觉的,他初初听到结果都不太相信,何况馆陶大长公主。 大家都不信,馆陶大长公主私底下定是要去查查的,与其让馆陶大长公主私下去查,不如刘彻直接将查案的权利给到馆陶大长公主。关系陈皇后的事,馆陶大长公主必会查个水落石出,正好他也想看看,宫中上下都有多少人心各异的人。 “好。那就谢过陛下了。”馆陶大长公主不相信的答案,当着刘彻的面无须否认,正好刘彻也想让她去彻查到底,把一些细微的事也揪出来,她无须和刘彻客气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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