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刘彻质问,方才刘挽在他怀里的时候人都好好的,哪怕没有精神人也是无恙的,怎么就一会儿的功夫人成这样了? “陛下,小公主,小公主似是中了毒。”太医们今天也是受了老大的罪了,一个皇后中毒也就算了,结果刘挽这位公主不适,一查竟然也中毒了? 刘彻震惊了,王娡作为一个前来闹事的人也愣了,喝斥道:“胡说。” 闻此言不管是刘彻或者卫子夫都意味深长的看向王娡,王娡似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补救道:“我的意思是,泰永才多大的孩子,谁要害她,为何要害她?” 卫子夫没有作声,一旁的刘彻目光与王娡对视,有些事别人或许不知道,他们自己人最是清楚不过。难不成王娡以为没有对外宣称过的事,就不会泄露出去? 注意到刘彻的目光,王娡微拧眉头,方才理直气壮的一些话,突然说不出口了。 “什么毒?”刘彻一看王娡不再吭声,立刻追问起太医,刘挽中毒一事该怎么解决? “与皇后所中的毒一致。”太医心里苦啊,一茬接一茬的事,似乎又是同一件事。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傻眼了,包括刘彻,刘彻已然在第一时间望向华刻,华刻立刻道:“陛下,奴已经将加害皇后的人捉起来了。” “捉起来?”刘彻得到这个答案算不得满意,毕竟人是捉起来不假,在此之先这个人有没有可能将毒给到别的人,或者毒的来源难道不需要查查吗? 华刻立刻明白刘彻的意思,“奴立刻去查查。” 怕是刘挽也没有想到,她一番操作其实不太有必要,有人想要陈皇后的命,也有人想要她的命。 “毒解了吗?”刘彻只关注最重要的一点,毒解了没有,刘挽的性命保全了吗? “陛下放心,臣等已经为公主解毒。所幸公主所中毒量不大,倒像是不小心沾上的。”太医将发现的种种一一道来,也是让刘彻好心里有些数。 刘彻一听警惕了,“不小心沾上的?如此说来宫中还有毒物?” 太医想了想道:“是。” 刘彻瞬间反应过来道:“来人,彻查宫中上下。” 刘挽素日要么在刘彻身边,要么在卫子夫左右,不管是在哪儿,刘挽沾上毒物,那就意味着在他们身边或许也有毒物的存在。 瞧瞧陈皇后和刘挽的情况,有谁会觉得中毒无所谓吗? 况且,有人有毒物就意味着那一个人意图未明,这种情况下不查,难道等落到刘彻头上再查? 此时的王娡也顾不上问罪于卫子夫了,事情似乎牵扯得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广,王娡不得不好好地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母后若无他事,先行回宫歇着吧。”刘彻明显对于王娡此番前来并不满,听听王娡的口气,一进门直指卫子夫,听她的意思是卫子夫害的陈皇后。 不错,从利益上来看,卫子夫有这个动机,却并不代表卫子夫能犯此大忌。 刘彻自问对卫子夫有所了解,卫子夫是个温婉的女人,又极懂得分寸。卫家如今靠的分明是刘彻,在这样的情况下主动出手害人,害的更是大汉的皇后,是刘彻想要看到的局面? 害陈皇后一事,不说能不能成功,纵然成功了,事情果真不会败露?一但事情败露,本就完全靠刘彻的心才会成为夫人的卫子夫将会面临什么样的结果?刘彻能容忍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再留在身边? 刘彻相信卫子夫不蠢,断不会犯下那么愚蠢的错误。 “你要包庇她?”可是,王娡没有开口是因为没有想清楚到底要怎么才能达到此行的目的,然而刘彻一开口,王娡干脆直说。 “母后莫不是以为,朕查过,姑姑也查过,会连谁对娇娇动的手都不知道?倘若是子夫,第一个容不下子夫的人必是姑姑。”刘彻又不傻,真要是卫子夫动的手,他会第一时间将卫子夫送到馆陶大长公主面前,轮不到王娡找上来。 王娡面上讪讪问:“你是觉得我诬陷她?” 刘彻缓缓走到王娡身侧,审视着问:“是不是该问问母后要达到什么目的。” 目的两个字,才是王娡会亲自来一趟,将陈皇后中毒一事归到卫子夫身上的原因。 刘彻也在想,陈皇后中毒时闹得沸沸扬扬时,自家的母亲并没有出现在甘泉宫,为何却突然一副要为陈皇后讨回公道的架式欲拿下卫子夫? 如果说在窦猗房活着的时候,刘彻确信他们母子是一边的,在窦猗房去世,刘彻就不怎么自信了。 王娡做的桩桩件件的事,没有一样不让刘彻生出危机感。 纵然在此之前刘彻心里已然有了准备,真正看到王娡的举措,依然让刘彻觉得眼前的母亲陌生无比。 权利确实是毒/药,能让一个从前温婉的人变得面目全非,让人觉得或许从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你要当着外人的面和我争执?”王娡被刘彻问得脸上挂不住,转过头同刘彻对视,无声的提醒刘彻,别忘了她是他的母亲,是她的亲生母亲。多少年来,他们母子能够在艰难中活下来,能越过那么多的人登上高位,不正是因为他们母子同心吗? 因何突然之间一切都变了? “母后累了,子夫有孕在身,泰永也中了毒,母后回去歇着吧。”刘彻并不想落王娡的脸,不过如果王娡执意不肯放弃做某些事,刘彻也只能落王娡的脸。 王娡气不打一处来,提醒道:“泰永中毒一事,是要好好的查一查。毕竟皇后中毒一事刚落在她卫子夫的头上,泰永就中了毒,确实很巧是吧。女人有时候为了地位,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卫子夫岂能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即立跪下道:“陛下,妾绝没有。” 无论是陈皇后中毒,亦或者是刘挽中毒,卫子夫没有做过,她不能任由王娡将此事扣到她头上。 刘彻已然在第一时间将卫子夫扶起,没让她跪下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朕清楚。朕没有怀疑你。” 亲耳听到刘彻这句话,卫子夫心中的大石才得以真正放下。 她最害怕的莫过于刘彻怀疑她,认为是她出手害陈皇后,又为了解除嫌疑对刘挽动手。 她是有想过如果陈皇后不在该有多好,至少不会再有人为难她,也不会再有人总想抢走她的孩子。但也只是想一想,动手对付陈皇后,卫子夫很清醒的知道,她万万不能越界。如果她越过了界,迎接她的将是灭顶之灾。 可是,在陈皇后中毒一事发生之后,卫子夫自问没有动过手脚,何尝不怕有什么人趁机做些什么,彼时她何尝不是有口难辩。 “彻儿,别忘了你是大汉的皇帝,你不能让一个女人迷昏了你的头。”王娡眼看好言相劝刘彻不吃这一套,急得斥责刘彻似是要忘了他身为帝王的责任。 刘彻不软不硬的道:“难为母后记得我是大汉的皇帝。” 王娡被噎得半响缓不过来...... “送太后回宫。”刘彻不想再和王娡争执,争来争去王娡不愿意好好的在宫里当她的太后,也就只能逼得刘彻必须要用强硬的手段让她认清现实。 很好,本来刘彻想再缓一缓对自家人动手,现在看来不动手都不行。 近些日子他的舅舅田蚡蹦跶得太厉害,朝中上下的人,几乎他都找过了。怎么,田蚡是想要架空他这个皇帝吗?亦或者是王娡想再架空他这个皇帝? 无论是哪一个理由都是刘彻所不能接受的!
第30章 连锁反应 宫中事与朝中事, 本来就不可能分得开。外戚,谁能用,谁好用,刘彻就用谁。卫青, 比起自家的舅舅田蚡来, 要有用得多! 刘彻心中早已有了取舍。 王娡气得不轻, 要是知道因为她的缘故, 刘彻要将某些事推前,王娡怕是要气得吐血。 “你......”王娡并没有张牙舞爪, 可她眼见无法让刘彻听话, 明显是恼怒的。 “母后, 朕不是三岁孩童, 朕早已过了事事需要母后为朕谋划的年纪。朕希望母后能牢牢记住,朕是大汉的天子,天子,不受制于任何人, 包括您, 大汉的太后。有些发生过的事,朕不会允许再发生。”刘彻无可奈何的向王娡昭示他的底线,他所不能容忍王娡踏过的底线。 至此,王娡明白了,无论是外朝或者内廷,刘彻都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越过他决定, 纵然是王娡这个当母亲的人也不能例外。 最终, 王娡气呼呼的走了。刘彻拧紧了眉头, 询问太医确定刘挽无恙后, 叮嘱卫子夫好好照顾自己, 也照顾好孩子们,即回了他的未央宫。 卫子夫在送走刘彻时,才真正松了一口气,没有人知道卫子夫今夜悬着的心有多不安。 但凡刘彻有一丁点的犹豫,流露出对她的不信任,卫子夫断不可能留在这儿! 卫子夫不禁想到了卫青,她并没有见到卫青,有些不确定卫青是否也听闻宫中的事,有没有暗中做些手脚。卫子夫内心是复杂的,既希望卫青出手,又怕卫青出手。 从刘彻对王娡的态度可以看出,刘彻容不得别人分他的权,纵然是他的母亲也不能容。 卫青,卫青在刘彻手里无疑是一颗有用的棋子,想要作为一颗有用又不会被刘彻所忌惮的棋子,其中的尺度,卫子夫何尝不担心卫青把握不住。 而在某些事情上,很明显卫子夫也是帮不上卫青。 吐一口气,卫子夫收回思绪,她顾不上许多,今夜的事终于过去,剩下的,尽人事,听天命吧! “传窦婴。”而出了卫子夫的宫殿,刘彻当即下令传窦婴。 窦婴,作为太皇太后窦猗房的侄子,算是窦家人里最有出息的人。先前汉景帝刘启在世时对他是委以重用,到刘彻这儿,刘彻也是想重用的。不过可惜,当初刘彻推行的新政被窦猗房全部给否了,窦婴当时也是支持刘彻的,为此也受到冷落。 有本事的人,冷落归冷落,窦猗房瞧着窦家上下,怎么看都看不出哪一个比得上窦婴,为了家族能因自己得利,窦猗房不得不又起用了窦婴。 为什么说是又呢? 没办法,窦婴从来不是那会拍马屁的主儿,对窦猗房的很多行为也是看不惯的,早年没少被窦猗房歧视对待,直接下令不许窦婴进宫。 后来窦婴表现越来越好,得汉景帝重用,显露出真本事后,窦猗房自那以后不再小看窦婴,不喜于窦婴的个性是不喜,也得用着。不用,岂不是凭白便宜别人? 因而窦婴就在窦猗房纠结无比的情况下,一步一步在朝廷扎根,成为大汉天子的左膀右臂。 眼下的窦婴在刘彻这儿相比之下也比田蚡要有用得多。 自家母亲王娡打的主意,窦猗房没去之前已然看破,刘彻也早在心里有数,该准备的早有准备,原本想慢慢的出手,结果却发现,好样的,自家母亲急不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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