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却为诗中男子的深情诸多感慨,甚为向往,言语中对那位不予回应的女子多指责。”刘挽觉得自己当时就怼了某个先生,纯粹是某位先生不像样,该怼。 卫子夫不吱声,指责女子不回应,回应了难道他们就不会怪责女子? 哼,世间的男人啊,总有千种万种的理由指责女人。女人不该为了男人的眼光而活。 “有些话你知道不对也不该说出来。”卫子夫回想听到的只字片语,只字不提刘挽为什么和先生争执起来,只有刘挽和先生争执,气着先生这一点。 卫子夫无法,她能教刘挽的是如何保护自己。 刘挽不以为然的道:“孔子有云,三人行必有我师。与先生探讨不同的观点,何过之有。我都跟父皇说了,父皇说了要给我们换先生。” 好吧,卫子夫立刻不吱声了,宫中再多传言有何关系,重点在刘彻身上,只要刘彻不认为刘挽有什么问题,卫子夫也断然不会一味约束刘挽。 “娘放心,我心里有数,才不会让人欺负我。”刘挽从骨子里就不是那任人欺负的人,谁要是想欺负他,看她不打回去。 “声名在外,倘若过于凶恶也不好。”卫子夫一看刘挽握起小拳头的样儿,想了想长女和三女都是温柔乖巧的性子,也是想不明白刘挽怎么会像现在这样。 “那有什么关系。又没有人敢当着我面说我凶。”刘挽浑不以为然。 不料话刚说完不久,素来不怎么见刘挽的王娡却召了刘挽过去,没错,就为刘挽顶撞先生一事。王娡想让刘挽记住何为师,尊师重道刘挽读了许久的书,难道都不懂?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刘挽太凶! 哈!刘挽是千算万算漏算了王娡,因而呆在长乐宫里,听着王娡的责备,刘挽也算见识到王娡治人有的是法子。 是的,王娡认为刘挽不敬师长,罚刘挽面壁思过一个时辰。 刘挽此时正跽坐在蒲团上,盯着墙发呆。 “泰永公主虽然年幼,好些事卫夫人不懂不教,只好由太后来教。” 刘挽从头到尾没有回过一句嘴,王娡不是其他人,跟王娡顶嘴她占不到半点便宜,又可能适得其反,引起刘彻反感。反正她还小,任王娡处置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怎么说呢?刘挽显得分外乖巧,落在王娡的眼里却不算很是友好。 马邑之谋的失败,可以说让朝堂上下对刘彻的决定都生出了怀疑,加上王娡在其中运作,朝堂非议不断,刘彻在和王娡达成一定的共识后让舅舅田蚡重回朝堂,再为丞相,此时的大汉朝稍稍太平。 很明显王娡并不满意的。 儿子不是王娡想掌控就能掌控,可王娡依然想向前辈们学习。对,她想成为权倾天下的太后,而不是一个安享于内宫,没有权力的太后。 有这份心,王娡就得从方方面面入手。卫青,卫家,刘彻提拔起来的人难道就不能为她所用? 可惜,卫青是个认死里的人,不管田蚡对他许下什么好处,卫青依然不为所动,一心追随刘彻。 一个卫青拉拢不过来,别的人王娡并未放弃,五经博士虽是刘彻所设,并不代表只能为刘彻所用。 在王娡看来,刘挽自出生以来闹得神神叨叨的,可事实上王娡觉得刘挽不过如此,无非是聪慧了些。而今刘挽仗着聪慧胡作非为,莫不是觉得无人能管束她了? 王娡听说刘挽和先生顶撞后,立刻想到了刘彻,她的儿子。 母以子贵,子以母贵。当年的王娡为刘彻谋得太子之位,刘彻也让她成为大汉的太后。他们母子是相互成就的人,本不该不能相容。 偏偏刘彻表现得就是容不得她,不许她掌权,王娡亦是不满的。 孩子嘛,自该自小教好了,让孩子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王娡将刘挽唤了来,意思也是十分明确,罚的刘挽,敲打的是刘彻。 那么让刘挽面壁思过就不可能单纯的面壁而已,刘挽哪怕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反驳的话,王娡也并不认为刘挽是一个乖巧认错的人,是以吩咐人在刘挽身边,同刘挽说道说道,她应该记住什么教训,日后不会再犯。 别的话刘挽都不会吱声,一个嬷嬷明里暗里有所指卫子夫的出身太低,不懂教导刘挽算怎么回事? 刘挽一眼瞥过那开口的嬷嬷,本来要继续开口的嬷嬷一顿,刘挽已然道:“当年高祖皇帝不过是一位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普通人,按你的意思,出身决定一切,高祖不配为帝?我大汉江山不该建朝?” 嬷嬷!!!她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她哪有这个意思? 【作者有话说】 加更问题,文好凉啊!我努力攒稿~ 约个加更条件吧,给渣作者一点动力。营养液破一千加更一章,收藏破五百加更一章,地雷五十个加更一章。 奋笔疾书中!
第49章 两个女人的争斗 刘挽都把汉高祖刘邦搬出来了, 管嬷嬷脸上的神情如何变化,她只继续道:“你是什么样的身份敢说我娘不懂教我,没把我教好?宫中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我自小喜欢跟在父皇身边, 师从董仲舒, 五经博士。旁的人也就算了, 父皇是皇祖母亲自教导出来的大汉天子,他教的我, 你竟然也有异议?” 嬷嬷吓得脸色发青, 刘挽犹觉得不够, 厉声道:“你是对我父皇不满, 对我皇祖母不满?” 靠!嬷嬷感受到满殿内的人已然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嬷嬷没有半点犹豫,已然跪下道:“奴婢绝无此意,绝无此意。” “哼!”刘挽冷哼一声。眼神落在墙上道:“皇祖母既然让我面壁思过, 就是让我想想自己错在何处, 什么时候要你们在我耳边说三道四?” 刘挽反击一波,临了不怒而威的喝道:“滚!” 嬷嬷敢不滚吗?刘挽抬出了汉高祖刘邦,又把太后王娡,皇帝刘彻全都扒拉出来,明摆着是借势压人,莫不是眼前的这一位觉得她可以道这么些人的不是? 既然没有这份胆子, 刘挽不再追究, 她最好乖乖退去, 别想着对刘挽再有什么说教。 嬷嬷咬住下唇望向刘挽, 刘挽猛得回头同她四目相对, 冷声道:“嬷嬷如果觉得好日子过够了,我可以成全你。” 谁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想要吃苦,嬷嬷晓得了刘挽的厉害,连汉高祖都抬出来的人,她若是敢在刘挽耳边吱多一声,刘挽断不会手下留情。 嬷嬷也不想认怂,无奈由不得她不认。 等一个转身看到王娡在一旁将一切尽听入耳时,嬷嬷脸色发白的唤一声太后。王娡应下一声,视线落在一旁的刘挽身上,拧紧了眉头,果然她的感觉是对的,她的这个孙女并不是一个愿意束手就擒,任人摆布的人。 “太后,大长公主来了。”王娡阴着脸,知晓让刘挽面壁思过的意义不在,那要怎么罚她才好呢?没等王娡想清楚,听到一声禀告,王娡??? “怎么,太后又不想见我?想见不想见,我都来了。”没等王娡想好,馆陶大长公主已经径自走了进来,不用说,王娡不想见都要见了。 王娡转过头望向馆陶大长公主,纵然两人早就已经撕破脸,值于此时,也不好一见面就掐,哪怕馆陶大长公主已经冲了进来。 “大长公主。” 王娡打着招呼,堆着笑脸那叫一个可亲,馆陶大长公主也一样笑脸相迎,福身道:“见过太后。” 实话,馆陶大长公主是懂得怎么膈应人的,她那样的礼数不过是假意一动,没等王娡开口人已经站直了,开门见山的道:“我听说太后为了阿挽和五经博士吵了一架,把人叫过来了。一个才三岁大的孩子,会吵什么架了?我倒是很想见识见识。” 是的呢,别一个个都忘记相当重要的一点,刘挽很小,相当的小。 “大长公主说的哪里话,不管多大的孩子,和先生争执总是不好,该教就得教。”王娡闹不明白馆陶大长公主因何特意来一趟,诚然先前窦猗房在世时总想让陈皇后养刘挽不假,可是卫子夫在刘挽之后都生了女儿了,可见看相的人说得不对,怎么馆陶大长公主依然不信? 这两年来馆陶大长公主和陈皇后同刘挽并没有什么往来不是吗?突然馆陶大长公主出现,看情况想救刘挽?怎么回事? 王娡想不通其中的关键,并不妨碍她争取权利。 当祖母的人管教孙女有什么问题? “我大汉的公主同寻常女子不同,用不着对男人伏低作小。当先生的有私心,难道还怕人点破他的私心。所谓饱读诗书却说不过一个三岁孩子,传扬出去岂不贻笑大方?太后如此大张旗鼓的斥责阿挽,就没有想过会把事情闹得更大,让那一位越发丢脸?”馆陶大长公主真是一片好心。 王娡到底为什么罚刘挽,无非想向人证明,她其实很是礼贤下士,借此表现希望能够得到天下有才之士的支持。 不过,本来是一件小事,王娡偏在闹大,闹得人尽皆知。一个饱读诗书的五经博士说不过一个三岁孩童,传扬出去那一位的脸面何在。 啧啧啧。有的人,空有野心却没有足够的脑子。她莫不是以为人人都可以成为像吕雉或者窦猗房那样的女人? 哼! 不错,馆陶大长公主越发看不上王娡。主要是有人的脸变得太快了。快得让馆陶大长公主饶是自认为见过太多人不要脸的样子,依然为之震惊。 “大长公主说的哪里话,泰永是我的孙女,我不过是让她过来长乐宫玩玩,怎么说到罚她了呢。”王娡不傻,馆陶大长公主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王娡怎么可能还会承认自己罚刘挽呢? 馆陶大长公主也不戳穿她,只道:“既然太后没有要罚阿挽的意思,不介意我把人带走?” 王娡能想让馆陶大长公主把人带走吗? “既不是罚,多年来太后也没有召过阿挽几回,也不会舍不得是吧。”馆陶大长公主和王娡多少年的往来了,都不用王娡张嘴,她已然知道王娡想怎么样。话一出口,是个人都能明白馆陶大长公主话里的言外之意,人她要是带不走,王娡就是罚刘挽,她一准出去宣扬一番,好让王娡原本盘算笼络人心的法子公之于众。彼时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她绝不敢保证。 不得不说,王娡哪怕眼中闪过恼怒,对着捏住她七寸的馆陶大长公主,依然不得不挤着笑容道:“大长公主说的哪里话。只是大长公主怎么突然想起泰永来了?” “因为太后。”馆陶大长公主顾忌得没有王娡多,王娡算盘太多,让她不免束手束脚,馆陶大长公主早已在窦猗房去后明白,形势不同了,她若是不懂得审时度势,她的权势都有可能失去。 瞧瞧馆陶大长公主原本在窦猗房去后不是挺狼狈的吗?自打馆陶大长公主清醒的选择刘彻后,刘彻给馆陶大长公主撑腰,丝毫不在意馆陶大长公主如何跟王娡斗。这才是馆陶大长公主敢和王娡叫板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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