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娡翻脸无情到让馆陶大长公主心生不满,不会有人觉得馆陶大长公主不想报仇吧?恰恰相反,无时无刻馆陶大长公主不在想要怎么让王娡不痛快。 对于刘彻来说,别怪刘彻狠,实在是王娡蹦跶太过,过得刘彻巴不得有人能镇住王娡,馆陶大长公主选择刘彻,同时又能帮着刘彻压制住王娡,刘彻正是求之不得。 否则馆陶大长公主怎么可能敢直接冲进来。 但凡只要馆陶大长公主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随便馆陶大长公主怎么和王娡闹,刘彻都给馆陶大长公主撑腰。 王娡也是知道这回事的,自家的儿子不给她撑腰,反而给别人撑腰,每每思及都让王娡气得胸口痛。 此时对馆陶大长公主挑白说的话,王娡能怎么办,为了撑住自个儿的面子,道:“大长公主说笑了。” 馆陶大长公主皮笑肉不笑的扫过王娡一眼,“阿挽呢,把她喊出来。” 面子想要别人给是很难的,还是自己别丢得太多吧。 “去把泰永公主唤来。”王娡没办法,自打她不给馆陶大长公主面子那一刻开始,馆陶大长公主也不愿意再给她一丁点的面子,但凡王娡不想在外人的面前落得颜面尽失的下场,最好如馆陶大长公主所愿。 不得不说,王娡这个太后当得挺憋屈的。 可有什么办法? 外朝她想跟儿子抢权,儿子不乐意,母子二人明里暗里交锋,恨不得把对方的势力一网打尽,刘彻和她已经生疏多了。内廷里王娡想罚个刘挽,瞧,馆陶大长公主来了,明摆着要让她不痛快来的,王娡气得心肝直痛,偏又莫可奈何。 刘挽就在里头,外面那么大的动静她怎么可能听不见。 听见了,刘挽面上也得装作什么都听不见。 不然一不小心又惹了王娡不高兴,馆陶大长公主别管为什么来救她一趟,也不可能以后都来救她。 被人领出来时,刘挽十分乖巧的同馆陶大长公主福福身,馆陶大长公主满脸笑意的弯下腰,抚过刘挽的小脸问:“刚刚在里面做什么?” 嘶!刘挽百分百相信,馆陶大长公主唯恐天下不乱! 不是,想落王娡的面子也不用拉上她吧。她又没有馆陶大长公主的底气! 王娡脸色一沉,生怕刘挽说出什么话来。 不料刘挽啊的张大嘴道:“姑祖母想陪我一道吗?” 馆陶大长公主一听便明白,刘挽并不打算如她所愿的说出王娡都罚她什么。挑挑眉头,馆陶大长公主道:“大可不必。同你祖母告辞,随我走吧。” 王娡生怕刘挽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结果刘挽并没有。 一瞬间王娡不由低头扫过刘挽一眼,刘挽管不了许多,福身道:“祖母,孙女告退。”
第50章 再提 对王娡来说, 眼下的刘挽等于烫手山芋,馆陶大长公主想把人带走,带吧带吧,麻利的带吧, 免得留下来不知要给她招来什么事。 刘挽是万万没有想到, 有生之年竟然得馆陶大长公主相救, 才免于被王娡责罚。 当然, 刘挽认为自己受到的责罚很是冤枉。 馆陶大长公主不管许多,带着刘挽离开了长乐宫后道:“我救你, 你不帮我, 倒是帮着罚你的太后。” 额, 刘挽无奈道:“姑祖母分明知晓, 我只能帮祖母。” 笑话,馆陶大长公主想看王娡的笑话,此事对刘彻有利,刘彻必然不会怪罪馆陶大长公主。换成刘挽就不一样了。不说帮了馆陶大长公主落王娡的脸, 以后她得怎么被王娡折腾, 她帮着馆陶大长公主对付自家祖母一事传到刘彻的耳中,刘彻会怎么看她想她,刘挽敢赌。 “你怕你祖母父皇因此动怒,就不怕我动怒为难你?”馆陶大长公主本不过是随口一问,不料刘挽竟然有问有答,审时度势的语气让馆陶大长公主饶有兴趣。 “比起祖母, 姑祖母深明大义, 海纳百川, 定不会同我计较。”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刘挽纵然知晓馆陶大长公主来救她并非冲着她来, 她也得领下馆陶大长公主这份情,别的事做不到,几句好话肯定是要讲的。 馆陶大长公主嗤笑一声,无声的扫过刘挽,眼神中流露出的果然如此,刘挽脸皮厚的接受控诉。 权衡利弊她不得不做出选择,否则真要不管不顾,刘挽必死无葬身之地。 “真像老刘家的种。”馆陶大长公主由衷肯定刘挽一回,刘挽想要捂脸,不会有人觉得馆陶大长公主是在夸赞吧? 老刘家的人都是什么德性?不要脸、唯利是图、见人下菜碟儿等等。老刘家的人认为那是美好的品质,半点不认为需要改,在外人看来,呵呵...... 刘挽冲馆陶大长公主腼腆的一笑,随便馆陶大长公主说呗,她听着就是,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馆陶大长公主也从刘挽的反应中读出这个信息了,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她算是看明白了,刘挽确实像老刘家的人,像她的父亲,弟弟,还有侄儿。 一时间馆陶大长公主有些拿不准了,先前她对母亲窦猗房总想让陈皇后养刘挽一事,以为母亲是想让刘挽为陈皇后引来福气,最好能让陈皇后生下皇子。卫子夫生下刘嘉后,馆陶大长公主当时就想,什么有福气有灵气,还不是没能招来皇子,刘挽也不过如此罢了。当即将窦猗房的话抛之脑后了。 今日出面,馆陶大长公主确实并非冲刘挽去的,单纯是正好进宫,听闻王娡把刘挽叫了过去。日常想让王娡不痛快的馆陶大长公主毫不犹豫的借机前往长乐宫,她就是想让王娡有气没处撒。 结果让馆陶大长公主很是满意。听着刘挽一番话,馆陶大长公主心里闪过无数念头。 刘挽是不是有些太过聪明了,三岁的孩子懂得审时度势了? 窦猗房或许冲的不是刘挽有没有福气或者灵气这一点,而是刘挽这个人。 当时那人的批语怎么说来着? 馆陶大长公主努力回想,盯着刘挽的眼神透着热切,刘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立刻道:“今日多谢姑祖母,姑祖母若无事,我先行告退。” 跑,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刘挽福身要跑,不料馆陶大长公主的动作更快,迅速捉住刘挽道:“不急,既然帮了你,我帮到底如何?随我去见陛下。” 咱就说,刘挽能拒绝吗?馆陶大长公主已然按住她的肩膀了呢。 话说完,馆陶大长公主拉起刘挽的手往未央宫去。 刘挽垂死挣扎道:“姑祖母,不妨事的,我又不会吃亏。” “不会吃亏不如随我去见你父皇,告诉他你祖母怎么罚的你?不过是讨论学术罢了,值得你祖母罚你?”馆陶大长公主能不知道刘挽打的什么主意? 知道,绝不能放过,不由分说的拉起刘挽往未央宫方向去,刘挽!!! 人小没有人权,她的不字没有一个人听得进去,属实可怜。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馆陶大长公主扒拉着刘挽到刘彻跟前,迎面告起王娡的状。“虽是陛下提拔的五经博士,为陛下所器重的人才,难道人才就连话都不让人说了?区区一首诗歌罢了,倒是值得太后兴师动众,责罚于人。我大汉的公主难道连说几句话都不成了?” 不得不说,馆陶大长公主是懂得怎么告状的。 问题的关键在刘挽吗? 不,在王娡的意图。 诚如馆陶大长公主所言,刘挽不过是不认同某位先生论起诗歌时的观点,与之讨论了一番,哪怕气着某位先生了,难道不是某位先生的辩驳能力不太行?气量又稍微小了点,故而才会气着自己? 王娡想要笼络人心,有意要把事情闹大,说什么罚刘挽的,不过是拿刘挽投石问路。当祖母的人够狠,也不想想刘挽才多大的人。 刘彻含笑听着,眼中流露出的愠怒,谁能看不出来。 当娘的要跟儿子争权,处处都跟刘彻叫板,斗心眼,刘彻不高兴。无奈马邑之谋后,刘彻不得不缓一缓,不好同王娡斗得太过,以图朝堂安定。 馆陶大长公主在刘彻不适合的时候出手对付王娡,说句心里话,刘彻心里是高兴的,尤其能够让王娡的某些计划失败。 “我大汉的公主自然是想说什么就能说什么的。旁人的嘴朕都不堵,何况大汉的公主。”刘彻肯定的回答,言外之意,懂的都懂。莫说是刘挽了,就是馆陶大长公主也一样,想说什么说什么。 馆陶大长公主何许人也,哪里不明白刘彻的一语双关,这么说今天馆陶大长公主的一番心意刘彻是领了? “陛下说的是。”馆陶大长公主得了肯定,必须高兴。末了视线落在刘挽身上,馆陶大长公主道:“我瞧着阿挽长得越发的水灵,越看越是喜欢,陛下若是不介意,让阿挽往甘泉宫多走动走动?娇娇一个人闷得慌,有个孩子过去瞧瞧她,能让她精神好一些。” ???刘挽万万没有想到,世隔两年,有些话题依然得重启。 不是,刘嘉的出生已经证明她不是一个能给谁招来儿子的人吗?馆陶大长公主又要把她往陈皇后身边凑是为何? 嘶,到底又是什么事触动了馆陶大长公主的某根筋? 刘挽一个头两个大。陈皇后,陈家,馆陶大长公主,和她们扯上关系能是什么好事?刘挽断不会认为自己是什么万人迷,能做到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等等,她是不是忘了某件事了?她舅,她舅跟馆陶大长公主家应该是达成某种共识了,因而卫家和陈家最近都相安无事,饶是陈皇后被解除禁足后,也没有怎么为难卫子夫。 额,当然,也是为难不上。刘彻并没有让卫子夫前去甘泉宫向陈皇后问过安,毕竟当初陈皇后被禁足,内情为何不知,对外是宣称陈皇后对卫子夫行巫蛊之术的。 陈皇后中毒一事后,好像有些事又变了,刘彻解了陈皇后的禁,卫子夫听闻此事,恰好那会儿刘挽也中了招,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捕捉到卫子夫的真实情绪,过后想再看出什么来,又怎么可能。 因而到现在为止,刘挽也闹不明白,陈皇后以巫蛊之术对付卫子夫是真是假。 结果现在更要命的难道不是,馆陶大长公主又开始打她主意,到底馆陶大长公主想要干嘛? 头秃,刘挽真是要头秃了! “姑姑,如今还需要如此?”刘彻听着馆陶大长公主的话,笑笑问。刘挽竖起耳朵听,她怎么越听越是觉得,馆陶大长公主和刘彻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 “自然是需要的。我与太后之间,陛下与太后之间。当年母后刚去,娇娇宫里立刻生出事端,陛下分明清楚使用巫蛊之术的人是谁,我知陛下将娇娇禁足既为堵天下悠悠众口,也为保护娇娇,但娇娇还是中了毒。”馆陶大长公主说起往事,瞬间震惊住了刘挽,听听,听听,她多年来找不到答案的问题就那么被馆陶大长公主掀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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