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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结果却令人大失所望。 楼里除开旋转的直通楼顶的螺旋楼梯之外，别无他物。 攻击者冲进门，为占据有利地位，陈树律率先站上楼梯，面对冲上来的攻击者就是一脚。对方瞬间跪趴在台阶上，手中的长刀滚落在地，发出哐当一声。 陈树律双手抓住楼梯扶手，从楼梯栏杆间的间隙一跃而出，双腿夹住攻击者的脖颈，咔哒一声，攻击者应声倒下。 他一脚踹开尸体，抄起地上长刀，撑地而起直直砍向冲过来的攻击者，对方抬刀格挡，陈树律陡然弓起身子，在空中旋转一圈，蓄力一踹，正中对方下颌。 对方手里的长刀脱手，陈树律刀尖一挑，绕着转了几圈，随后蓦地借力将其甩出去。 被击中的攻击者还保持双手握刀攻击的姿势，但脑门已被长刀捅穿，人连着刀钉在墙上。 一瞬间，屋内的攻击者齐齐上阵将陈树律围在中间，所有的刀似雨点般唰唰落下，陈树律滑跪在地，刀刃向上挡住，左手抵住刀背。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能跟他们僵持，会被拖死的。 陈树律后背紧贴地面转动手腕，挑开他们的长刀，然后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抹了面前攻击者的脖子。 攻击者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双手紧紧捂住脖子，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陈树律单手抓住他的肩膀，把人拉到自己身前挡下砍来的长刀。 他退到楼梯处，手里还抓着攻击者，每先后走上一个阶梯，攻击者就紧逼一步。走到旋转处时，他伸手拉住楼梯扶手，双脚一踹，攻击者的尸体骨碌碌滚下楼梯。 趁他们闪躲的间隙，陈树律单手撑地，斩断下方的楼梯，随后攀着扶手往上跳跃，渐渐甩开攻击者一大截。 准确来说，是攻击者不再上前，他们仰头，死鱼似的眼睛恶狠狠盯着不断向跳跃的陈树律。 陈树律察觉他们的异常，但并没有停下脚步，不论前方是刀山还是火海，他都要去闯。 人性场内，敖嘉半跪在地，满脸污血，有自己的也有他人的。街道上横七竖八都是尸体，她目光冰冷，抹去即将要流到眼皮上的血，缓缓起身扫视周围的人。 许是被她刚才的狠辣的手段吓到，此刻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敖嘉没有理会，长刀入鞘斜挎在背，迅速驾驶飞车向远方的那幢建筑驶去。 因为她在顶端看到了一个闪闪发光的盒子，盒子里真是她极力所求的东西。 他们花费两年半时间训练，只为有朝一日将其拥有。 身后是狂奔的人，敖嘉猛轰油门，前方是一段极窄的拱道，她毫不犹豫冲了上去。 考场内已经有出来的学生，均垂头丧气。 陆陆续续的，更多的学生出来了，章歌一眼便看到靠墙站的金羽毛，她走过去。 “看到他们了吗？”她问。 金羽摇头，“还没出来。” 两人站在一起等。 不多久，余筱也出来了，三人索性坐在地上等。 目光锁在光栏处。 终于，敖嘉踏出光栏，她一眼便看到排排坐等的三人，不由得会心一笑，仿若大梦初醒，她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他们。 此时，考生差不多都出来了。 在光栏内，全息屏幕亮起，上面是三千考生的寸照，已退出全息考试现场的考生寸照是红色，而至今没有退出来的是橙色。 全息屏幕上的橙色只剩下零星几个，其中就包括陈树律。 最后，橙色慢慢减少，直至只有陈树律的寸照还未变色。 等待的几人不禁替他捏了一把汗，这样的情况，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遇到怕传说中的淘汰考场——魔鬼实操基地。 这个考场已经有好几年没出现在大众视野了。 因为难度高，所以基本上没有考生成功。 敖嘉屏息凝神，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底冒出一个念头，陈树律一定会赢。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但全息屏幕上最后一抹橙色还是没有变红，大家纷纷摇头，为他叹息。 他遇到它，也算是命中注定。 场内不时传来的叹气也击败了敖嘉刚才的信心，她不禁紧张得手心冒汗，比自己考试时还紧张。 按照规定，考生出来之后不能吐露是否成功，只能待考试结束统一公布。 光栏外的考生等得煎熬，而全息考试现场内的陈树律也好不到哪里去。 楼梯一路无阻，他顺利来到楼顶。 楼顶露台空间宽阔，延伸出去向上的阶梯之上安放着水晶球。 而在此等候多时的3个攻击者见到陈树律的瞬间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攻击姿势，而是仔细审视。 一路杀过来，已经消耗了他大量体力，但他们绝不掉以轻心。 三人手掌交叠，盖在刀把上，立着的刀身上颜色深浅不一，是风干了的血迹。 陈树律知道，真正的考验此刻正式开始。 “能走到这里，有些本事。”最左边的攻击者说。 “不过也只能止步于此。”最右边的攻击者接着道。 “接受死亡的召唤吧。”中间的攻击者说。 陈树律轻蔑一笑，握刀的手因用力过度，指尖泛白，他挥刀指向他们，“你们是代码还是真人？” 不等对方回答，他又冷笑，“不过都没什么区别。” 旋即话锋一转，冲上前，“你们的任务到此结束，下线吧！”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有所保留，每一下都大开大合，朝着取对方性命的目标而去。 陈树律仔细观察他们三人，出招风格迥异，看来不是代码。 只要是人，就会有破绽。 他率先把标放在最左边的攻击者上。 长刀碰撞，火花迸射。 三人将陈树律围在中间，陈树律负刀矮身，倏地后仰身体，长刀扫过他们的脖颈，迫使三人后退。 最右边的攻击者冲上前，陈树律一跃起身，腾空一个剪刀腿绞住对方脖颈，在空中翻滚的瞬间，剩下的两人一前一后朝他刺去。 他奋力一扭，对方脖颈一歪，倒地，而他则腰部和右手臂各中一刀。 两人没给他喘息的机会，持续攻击，陈树律在地上翻滚几圈避开攻击，紧接着助力起跑，在墙壁上一跃而过，刀锋落到中间的攻击者身上，砍得对方连连后退。 最左边的攻击者见势，前来帮忙，刀刃擦着陈树律脸颊而过，顷刻间他脸上多了道血痕。不过陈树律不在乎，他全力击打中间这个，刀震得虎口疼痛不已，但他已经杀红了眼，感觉不到疼痛。 在他的连连攻击之下，中间的攻击者反击的速度慢了下来。 陈树律抓准这一刻，蓄力挥刀，刀刃相接，清脆的卡嚓声后，断裂的刀刃哐当落地。 最左边的见状，立马刺向陈树律。陈树律反应迅速，抓中间的攻击者挡在身前。 “想要同归于尽？成全你。”最左边的攻击者回身一踢，长刀没入两人的腹部，再从陈树律后腰穿出来。 陈树律“哇”吐了一口血，随即眼神带笑整个身子往前几分，身后的长刀又露出几寸。 等最左边的攻击者察觉不对劲儿，刚想离开，就被陈树律揪住肩膀，他将手里的断刃稳稳捅进他的心口。 陈树律改为双手环住攻击者的后背，把人往自己面前带，直到断刃完全没入攻击者的身体。 良久，陈树律将自己从长刀上抽离，剧烈的疼痛使得他面容扭曲，冷汗直冒。 眼前一阵一阵发黑，身子踉跄，靠着后面的围栏才堪堪稳住。 他艰难转身，双手攀着围栏走向延伸的阶梯，每走一步就是一个血脚印。 水晶球近在咫尺，陈树律伸手去拿，却因体力不支刹那从阶梯上摔倒下去。 他仰面倒下，慌乱中碰倒的水晶球同他一起下坠。 天空骤然下起雨，陈树律嘴角带笑，重重砸在地面，身体弹起又落下，鲜血从嘴里不断往外流。 黑点不断向他袭来，落到脸上、身上。 他周围都是血水。 水晶球咕噜滚到他手边，但他却连蜷曲手指都做不到。 胸腔不断起伏，口腔里的血不停外冒。 在光栏外焦急等待的敖嘉脑袋内轰的一声，心脏骤然加速，不安蔓延开来。 “叮——3115届立体侦测眼仪筛选赛到此结束。” 随着机械声响起，全息屏幕上的最后一抹橙色转变为红色。 光栏亮起，全息屏幕和考试现场画面重叠。 雨雾中缓缓走来一个身影，衣服上沾满血迹，几处伤口肉眼可见露出森森白骨。 画面拉近，男生俊秀的脸上血迹斑斑，狠戾溢满眼眸。 他愈走愈近，前排的考生不由得往后退，直到迈出光栏，陈树律才恢复原本模样。 褐色短发不再湿漉漉耷拉在前额，眼神里的杀意荡然无存，刚才的一切仿若只是众人幻觉。
第33章 “考试结束。” 机械声响彻全场，灯光突然黯淡下来，只有全息屏幕上满屏的红色。 陈树律背对着光，一步步往前走，他听到敖嘉叫自己的名字，考场内嘈杂不堪，但他还是听到了，他驻足了几秒，目光四处搜寻。 敖嘉湮没在人群里，她跳起来一遍遍呼喊陈树律的名字，可对方还是没能看到自己。她索性逆向穿过人群，走到最后面的阶梯上。 愈往后，愈黑暗，她只能摸索着手脚并用登上阶梯的最后一个台阶，在那里，视野开阔，纵览一切。 她打开光脑给陈树律发消息，最大幅度朝陈树律挥手。 陈树律收到消息，眼神从左往右扫视，终于，在最后面的阶梯中间看到那个跳起来想自己招手的人。 他愣怔了一秒，旋即笑起来，酒窝很明显，他知道敖嘉看不到，但还是想向她露出笑容。 陈树律侧身看了一眼，随后朝前走去，他没有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急切地想要到一个人的身边去。 而阶梯上的敖嘉确信他已经看到自己，便停下动作，站在那里等，她看到陈树律侧身的瞬间，他的脸一半被光照亮，一半隐在黑暗里。 浓密的睫毛随着主人向下看的动作微微下垂，薄唇紧抿，好像是一副价值不菲的油画。 额前的碎发随意耷拉着，衬得他整个人更加少年气。 考场内嘈杂的声响逐渐被跳动的心脏声掩盖，敖嘉感到有些眩晕，像梦里那般，想出声，却无论怎样都发不出任何声音，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她知道自己睁着眼睛，可就是看不清楚。 于是更加挣扎着睁眼。 “怎么就你一个人？” 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敖嘉楞了几秒，世界又恢复正常，她侧过头，在微弱灯光的照耀下，陈树律显得如梦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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