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镇江冷哼一声:“一天之后,我要见人,否则,就休怪本官了。” 他拂袖而去,石安跟着他送了几步,脸上的笑意也逐渐消失。 “大人……” 一旁的侍从凑上前,石安转身,拿起桌上的茶杯荡了荡。 “慌什么,不过是个礼部尚书,真以为能拿我怎么样了,”石安轻哼一声:“不必管他,明日他若再来,还继续招待着,再来上那么几天,皇帝也该管他了。” “对了,你们也机灵着些,莫要被他套了话。” 侍卫们连连点头。 石安轻哼了一声,将残茶泼在了地上。 …… 相府里,今日却是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件呢,是进府十多年的杜氏,十多年来肚子都没有动静,今日却突然被大夫诊出了有孕。 第二件呢,则是老太太突然一病不起,连床都下不得了。 一喜一悲,江昭荣回了府,先去了老太太屋内,杜月兰和桃红也皆在老太太屋内。 大夫把着脉,眉越皱越紧。 “如何?”江昭荣问道。 “老太太年纪大了,近日寒风凛冽,许是感了风寒,”大夫犹豫着道:“只是这脉象飘忽不定,似是,中了毒。” 中毒!!! 江昭荣皱着眉环顾了一周:“伺候老太太的,就屋中这么些人,若是中毒,只可能是你们干的。” 闻言,满屋的侍女们皆是跪地自白。 “相爷莫急,我观老太太的脉象,更像是慢性毒,老太太常日进口的东西,都端来与我瞧瞧。”
第283章 给老太太下毒 钱婆子忙将老太太今日剩下的午膳,以及喝过的茶都端了过来。 大夫查看了一番,摇了摇头。 “不是这些,”他扭头一看,眼神忽然一顿,看向老太太手腕上的玉镯:“劳烦老太太摘下来,与我瞧瞧。” 与自己的性命相关,老太太自然是不敢耽搁,只是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只微眨了眨眼,钱婆子会意,将镯子从她手腕上摘下,递给了大夫。 大夫放在鼻尖嗅了嗅,又不知拿了个什么东西在镯子上一擦,本来细腻通透的镯子,竟是顿时发黑了起来。 有人惊呼了一声,大夫对着江昭荣道:“正是此了,此乃慢性毒药,日积月累进了老太太的身,这才使得老太太突然间一病不起。” 江昭荣脸色深沉:“可还有什么法子?” 大夫叹了口气:“在下医术不精,只能勉强一试,不过相爷放心,短时间内,老太太还是没有性命之忧的,在此期间,相爷也要另寻名医啊。” 江昭荣拱手,大夫连忙起身还礼,随后带着药箱出了门。 他一走,江昭荣坐到老太太床边,眼眸微眯,目光分外森冷。 满屋的人大气也不敢出,正在此时,杜月兰却突然咦了一声。 “相爷,老太太她,似是有话要讲。” 江昭荣微怔,扭头望去,便看见老太太紧盯着那个发黑的玉镯,嘴唇颤动。 江昭荣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嫌弃。 “你来,”江昭荣唤着钱婆子:“听听她在说什么。” 钱婆子跪爬到老太太床边,俯身耳朵贴着她的唇。 “镯……许、许……送……派人……” 钱婆子复述着,眉心越皱越紧,啥意思啊? 来回念了几遍,钱婆子还是没能理成一句话,低声道:“老太太您慢点说,说清楚些。” 老太太狠狠闭了闭眼,好几秒都没睁开。 杜月兰敛眸,眼中冷冽一闪而过,状似疑惑道:“老太太的意思是不是,这玉镯,是许悠然在时,派人送来的呀?” 众人脸色各有千秋,江昭荣看向老太太,只见老太太不停眨着眼,头还微微晃动,似乎在赞同她的话一般。 江昭荣探究的目光落在杜月兰身上,杜月兰微垂着头,似是没有发现一般。 “便是她送的,也不代表毒便是她下的,”江昭荣语气冷淡,丝毫不顾及众人惊异的目光,径直道:“此事莫要再提,你们都机灵着些,莫要将此事传出去。” 众人齐声应了声是,江昭荣抬眸望着杜月兰:“你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将身体养好才是正事。” 杜月兰轻点着头,桃红还没说话,便看见江昭荣的视线从杜月兰的身上,挪到了自己身上。 “你也是,马上便要生产了,便好好待在屋内修养,莫要出来了。” 桃红脸色微微扭曲,拢在袖中的手紧了紧:“是。” 江昭荣又吩咐了一番,起身离开了,临走时,还将桌上那枚镯子也带走了。 桃红和杜月兰对视了一眼,也相继离去。 出了门,杜月兰的贴身丫鬟白芷轻声道:“夫人,若是相爷当真不追究,咱们的计划,岂不是都落空了?” “那便想办法让他追究。” 杜月兰目光闪了闪:“他还惦记着那许悠然,保不齐什么时候,那许悠然松了口,又被风风光光的迎了回来,我可如何是好。” 白芷扶着她,犹豫道:“可是,许氏和她的子女,都已经从族谱上除了名……” “对娘而言,最重要的便是子女了,没有哪个娘,不忧心自己儿女的前程的,”杜月兰慢条斯理打断她:“她虽然有个做太师的爹,但许言礼若是有什么路径,定是先想着他的子女们,而不是许悠然的。” “否则那江康安如今都痊愈了这么久,为何皇帝还不给他个一官半职的,反倒是远在锦州的许耀文升了职呢?” 白芷恍然大悟。 “所以,许悠然为了江康安,肯定是会松口,只是早晚的问题,在此之前,我必须把她这条路给堵死了才行,”杜月兰面上带笑:“至于桃红那个小贱人,她的身份便注定了她做不了夫人,日后对付她,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 “夫人手段当真高明,”白芷恭维道:“不过,那江稚鱼……” 提起江稚鱼,杜月兰眼中的恨意让人不寒而栗:“她就是个疯子!不知道许氏是怎么教养的,我倒是要看看,爆出这等丑事,她还能怎么发疯!” …… 江昭荣吩咐了好一阵子让人不许将此事传出去,可偏偏事与愿违,第二日,许悠然给老太太下毒的事,便沸沸扬扬传遍了整个盛京。 只许悠然最近都在东边的庄子上,消息传进许府时,她恰巧不在。 谭舒静满是怒气:“都已经被休了,还这般不安生,早之前我就说他不是个好东西,你还不信我!” 许言礼坐在一旁宽慰她:“莫要动怒,身体要紧,此事我定会妥善去办,你就莫要操心了啊。” 谭舒静一口气堵在胸口:“什么我莫要操心,你莫要拦我,今日我便去这相府好好问上一问,我女究竟是怎么给那老太太下的毒!” “下毒,给谁下毒,下什么毒?” 谭舒静正在气头上,自然不会控制音量,许言礼忙着哄她,一时间也没注意外面,江稚鱼刚巧路过,听到屋内的争吵声,迈步走上来,便听到最后一句话。 许言礼和谭舒静的神情皆有几分尴尬,江稚鱼狐疑地看着他们,谭舒静叹了口气,抓住了她的手:“今日怎么不多睡会?没什么大事,你外祖父自会解决的。” “今日天气不错,便出来走走,若是没什么事,我便出去了。” “去哪里?”谭舒静有些紧张。 外面如今传得沸沸扬扬,稚鱼若是出去听见了,可还得了。 “去素食斋,听说他们今日新上了一些糕点,我去瞧瞧。” 江稚鱼随口道。 谭舒静和许言礼对视一眼,犹豫张口:“一定要是今天吗?”
第284章 哄堂大孝了 江稚鱼:“???”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有些怪怪的。 谭舒静也自知失言,心虚地放开她的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 许言礼轻叹了一口气,还没说什么,一侍从急急忙忙跑了过来,跪下便道:“老爷不好了,外面传言愈演愈烈,都在说小姐是毒妇,甚至还有人,传出了顺口小调!” “什么?!”许言礼眉头蹙紧。 侍从硬着头皮道:“不仅如此,还有些人直言,有这般恶毒的母亲,江小姐也定是蛇蝎心肠之人,这样的人,如何当得了御史大夫,监督百官,实在是难以服众……” 许言礼竭力压下胸口滔天怒火,看向江稚鱼。 稚鱼年纪尚幼,一路下来也是顺风顺水,如今遭此非议,只怕…… “就这?” 江稚鱼将先前听到的谭舒静那句话和现在侍从的话结合上,大概理清了来龙去脉。 【我娘这清汤寡水的生活啊,是被造谣的风生水起。】 许言礼微怔,便看见江稚鱼突然起身。 “稚、稚鱼。” “外祖父不必担心我,我去相府问问情况,总不能我娘不在相府,还要被他们安上个下毒的名头。” 许言礼面露迟疑。 他知道稚鱼的能耐,当然不担心稚鱼会受欺负,他担心的是,稚鱼若是过去,把那一家子都杀了,被众臣弹劾可怎么是好。 到那时皇帝就是在偏爱稚鱼,也定是会罚她。 那可不成! 如今稚鱼的官职,都是她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除非她自己提,否则谁也别想收回去! 他看着江稚鱼,心中感慨万千。 他缺席了稚鱼的童年时期,没有好好保护住她,如今终于有机会护她了。 “外祖父同你一起去。” 江稚鱼一愣,下意识想要拒绝,许言礼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有外祖父在,他们不敢造次,你想做什么便做,外祖父给你扛着。” 江稚鱼愣愣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半晌,她才轻咳一声,声音极低的应了一声:“嗯。” …… 相府内,江昭荣罕见地大发雷霆,院中跪了一院的侍女小厮,杜月兰和桃红站在江昭荣旁侧。 江昭荣脸上不带任何表情,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眼神漠然得像是在看一堆死物:“我只给你们一次机会,是谁将此事散播出去的?” 侍女小厮们噤若寒蝉,无人作声。 “若没有人主动说,便一个一个地来,”江昭荣手指指向最前头跪着的小厮,小厮还未说话,身后一板子便结结实实拍在了他背上,直接口吐鲜血,整个人扑在地上,好半天都没爬起来。 其余人见状皆身体微颤,杜月兰和桃红也是一惊,江昭荣眉眼间积满阴沉:“都看到了,若还是无人承认,他便是你们的下场。” 白芷的手颤抖起来,因是扶着杜月兰,一时之间倒是看不出来,杜月兰压下心头的惊惧,手按在她的手上,看着江昭荣:“相爷,依妾身看,当务之急不是先揪出这人是谁,是要先想办法,将流言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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