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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服饰店装潢稍微细致了些，至少有了牌匾名称，店里也装了氛围灯。 这里也卖一些年轻人的衣服，不过售货员也是上了岁数的阿姨，她们见到祁嫣出现热情地夸她漂亮，让她进店里试试衣服。 祁嫣在一家服装店里看到了熟人。 其实也谈不上熟悉，对方正是之前偶遇的那场车祸里，她和傅歧送去医院的孕妇。 犹记得当初的那个孕妇满头大汗，脸色惨白透过车窗向她求救的模样，如今再见，对方已容光焕发，穿着简约大气的黑色呢大衣，里面是一件系着黑色蝴蝶结的白衬衫，走的是职场风。 女人的脸蛋圆润不少，一双眼睛又大又灵，透着精明，正在和店老板谈笑。 帮助别人是举手之劳，祁嫣没想主动去相认，但女人无意间看到她，立刻认了出来。 “等下！是，是祁小姐吗？” 祁嫣停下脚步，“是我。” “您还认识我吗？夏天的时候，有一场车祸，那时我临盆在即，是您和傅先生把我送去的医院，我叫曹钰。”曹钰很高兴，她一直将这位祁小姐当做救命恩人，这般暖心的举动她一直记在心里。 “我记得，你的丈夫叫乔正齐，是一家报社的主编，对吧？”祁嫣回忆起当时乔正齐递名片时的模样。 “对对对，我是报社的记者。”曹钰伸出手。 祁嫣与她握了握，“你怎么在这？” “哈哈，这是我妈妈开的服装店，她年纪大了，又想找点活干，后来我想着干脆租个店面，让她卖卖衣服之类的。”曹钰打量着祁嫣，心中疑惑，“祁小姐怎么来这啊？我可是听说你和傅总要结婚的消息了，还有时间在这么偏的商场逛吗？” 祁嫣笑着说：“婚前焦虑，所以四处溜达。” “我懂我懂，结婚的时候我也这样，甚至怀孕的时候我还焦虑呢，这不都过来了？”曹钰拉着祁嫣：“见到你我实在太高兴了，走，我请你吃饭，其实这么长时间一直想感谢你来这，但是吧……” 祁嫣顺着她的力道走，“但是怎么了？” “我老公不好意思联系你们，虽然他是报社的主编吧，但也没那么大面子能请你和傅总吃饭，这不就耽搁下来了嘛。” 既然这顿是请恩人吃饭，自然没有省钱的道理，自从生了孩子之后，家里开销陡然增大，曹钰的日子过得有些拮据，但有些钱是必须要花的，这样的钱不能省。 曹钰主动开口：“要不你那里联系联系傅总，看他有没有时间？” 祁嫣正好想到了来这家商场的借口，她做出一副准新娘的焦虑模样，担忧地说：“可不可以和傅歧说是你主动约的我，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最近焦虑地四处跑，他会担心。” “好啊，本来我也很想约你来着。”曹钰爽快答应下来。 这件事在二人的商量下变成了：曹钰最近听闻傅歧和祁嫣要结婚的消息，想着主动请客，报答救命之恩，所以联系了祁嫣，祁嫣决定先来商场找她，二人一起挑选吃饭的地方。 森纳集团。 傅歧接到了祁嫣的电话，她说明缘由，问他有没有时间。 其实他是没那个功夫去的，年关将至，公司事情多，他要看一整年的报告，也要制定明年的战略计划，就算是婚礼场地的布置，都是他挤出时间去设计安排。 他忙得连轴转，更别说去应付这种没有收益的饭局了。 但打电话的人是她。 他想着，她和他在一起这段时间，也没去结交什么新朋友，每日的生活简单枯燥，好不容易有个朋友能与她聊得投缘，也是好事。 “我一会过去。”傅歧打着电话，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大概下午六点。” 秘书拿着文件走进来，傅歧抬眸瞥了一眼，示意她噤声，继续对电话那边温柔地说：“你们饿了就先吃，不用等我，注意安全。” 他挂了电话，秘书才将文件递交上去，说着公事。 傅歧眉眼的柔和瞬间被严肃替代，好似变了个人，那个雷厉风行处事果决的掌权者。 另一边，曹钰订了一家涮锅店，这里环境好有单独包间，汤底香而不腻，是很热门的一家店。 祁嫣再次见到了乔正齐，他见到她时眼睛一亮，立刻走上前，弯着身子满脸微笑，颇为谄媚地用双手与她握手。 “你好你好，傅夫人，我是乔正齐。” 显然，乔正齐能对她这般态度，完全是因为傅歧，不过祁嫣并不在意这点。 D77突然很是纠结的开口：【大人，我发现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但是，我又觉得很离谱，这件事不合常理，而我又不知道该如何对您解释。】 祁嫣一愣：说话这么弯弯绕绕，你发现陨石撞地球了？ D77：【可能比这样的情况还要令人惊悚。】 祁嫣：到底是什么事？ D77：【我在这里检测到了沈司羲的存在。】 第46章 狠厉新贵（46） 沈司羲活着？ 祁嫣毫不怀疑D77话，系统说检测到了沈司羲，那么他就一定存在。 系统一共拥有四个功能，即记录之前的剧情、更改执行者身体状况、存储拷贝、监测执行者所在环境里的关键人物。 所谓关键人物，一般是与目标有直接关联的人。 在原本的故事里，沈司羲与傅歧并无直接关系，所以D77的数据库里检测不到沈司羲的存在，于系统来说，沈司羲是个可有可无的路人。 但后来，沈司羲决定帮助祁嫣，自我做出牺牲，最后被傅歧灌入过量毒品，这个时候，沈司羲便与傅歧产生了直接联系，同时也成为了受害者，那么在系统的判定中，沈司羲也是关键人物之一了。 成为关键人物，便可以被系统监测到。 祁嫣对曹钰打了招呼：“我去趟洗手间，你们先看看菜单点菜吧，我都可以的，不挑食。” “等你回来一起点，去吧去吧。”曹钰笑呵呵地说。 祁嫣离开包房，立刻吩咐D77：查沈司羲的位置！ 她要见到他，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D77：【也在包间里，房号888】 这家涮锅店会以寓意好的数字作为包间的房号，她所在的包间号是999，而包间888就在她的隔壁。 888房门紧闭，祁嫣隔着门，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 里面的声音很杂乱，又有外面吃饭的人说话声的干扰，她听不清里面在说什么。 祁嫣：确定在里面吗？ D77：【啊？大人啊，您居然质疑我的能力，沈司羲肯定在里面，生命迹象很清晰的，哪怕他整了容我也可以监测到。】 祁嫣:其他人呢？你能感受到方知景吗？ D77：【不能，方知景和目标没有直接关联。】 祁嫣本想敲门，但她考虑到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沈司羲活着，却不肯联系她。 他的目的一定是为了隐瞒他还活着的事，那就不能让傅歧来，现在已经是五点半，还有半个小时傅歧就会过来。 祁嫣回到包房，对曹钰歉意一笑：“我临时有点事，今天的饭局恐怕不能如约了，你们俩吃着，我买单，这顿算我请的。” 乔正齐焦急地问，“那傅总来不来啊？”他心里还惦记着和傅总谈谈合作的事呢。 曹钰胳膊肘碰了乔正齐一下，给他使了个眼色，乔正齐这才闭嘴，她大方笑笑：“没事，谁都有临时有事儿的时候，理解理解，你去忙你的吧，咱们改天再约。” “好，一定。”祁嫣客气笑着，转身离开包间后，她的笑容从脸上褪去。 她一边拨打傅歧电话告诉他饭局取消，一边离开涮锅店。 回家的路上，她忽而想明白为什么沈司羲会隐瞒自己活着的消息了。 如果他死亡，那么那段录音证据就是故意杀人。 如果他活着，证据指向的是杀人未遂。 所以，沈司羲现在选择“死亡”，就是为了让故意杀人这顶帽子扣在傅歧头上，但是包间里的人除了他还有谁呢，有谁是值得他信任的呢？他就不怕里面有人背刺他吗？ 她想不通，也没办法探究。 两天后，她准时来到这家商场，从老人那里取到书房的钥匙。 她又支付了一笔封口费，希望老人对这件事守口如瓶，老人乐呵呵收下，保证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祁嫣回到摩天公寓，魏楠正在厨房准备午餐，她在一旁看了一会，“今天吃什么？” “是水煮鱼，傅先生说要给你多补充一下蛋白质。”魏楠正举着菜刀给鱼剥鳞。 祁嫣歪了下头，“我不想吃水煮鱼，你下楼给我买个汉堡上来吧。” 魏楠有些可惜：“可是鱼已经快要处理完了。” “冻起来，晚上傅歧回来一块吃。” “好吧。”魏楠解开围裙，不得不停止杀鱼工作，“我下楼买汉堡，要套餐吗？带薯条的那种。” “对。”祁嫣回到客厅，拿起遥控器随意找了一个电视剧。 她“专注”地看电视，待魏楠离开后，她立刻小跑到书房，直奔那道上锁的柜子。 配出来的钥匙与锁孔完美适配，祁嫣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那些隐秘的勾当即将揭晓。 咔哒。 柜锁打开，她拉开柜门，里面放着一叠文件。 她将文件拿了出来，匆匆看了眼上面的内容，果然是傅歧和保护伞之间的勾结，所有聊天记录与账单往来都在这里。 祁嫣立刻拿出手机拍照，再将照片导入到D77的系统内，这样做既可以保存证据，又查不到她手机里的异常。 D77：【大人，几乎齐了！】 祁嫣：马上过年了，他答应我过年让我回家，趁这个时间，我带着证据去公安机关举报。 她不打算再拖下去了。 祁嫣将柜子复原，正巧魏楠买了汉堡回来，她进屋的时候，祁嫣依旧在看电视。 在她的印象中，祁小姐似乎很喜欢看电视，经常待在客厅，一看就是一整天。 她把打包好的汉堡套餐放到茶几上，换来一声温柔地谢谢。 不得不说，祁小姐真的很好看，一张明媚张扬的面孔，却在神情里有股破碎感，她经常会看痴了，更何况傅先生呢。 祁嫣装模作样看了一会儿电视，魏楠已经处理完鱼的内脏，祁嫣看了眼垃圾桶，“我出门把这个扔了。” “不用的，祁小姐，一会我来。” “你做饭吧，这个鱼放在这里味道很腥，正好我也活动活动。” 祁嫣将垃圾袋提起来系好，带着垃圾出门，临走前，她回头看了一眼魏楠，见魏楠依旧在厨房忙活，不动声色将钥匙扔进垃圾袋里，连同着那些鱼内脏一同扔进大垃圾箱内。 这下，安全了。 第47章 狠厉新贵（47） 临近年关，祁嫣收拾行李准备回家过年。 她已经盘算好一切，利用这个机会将现有的证据送去公安机关，随后马上跑路，在傅歧受到法律制裁的时候脱身离开。 她从来没想过回家过年的事，甚至都没有和祁唯业提过。 祁嫣拎着行李箱在公寓的一层大厅遇见了赶回来的傅歧。 他的大衣上盖着一层雪，头发也粘了几片雪白。 他朝她大步走来，最后在她面前站定，低着头，身上还携带着外面的寒气，他轻轻一笑：“还好，没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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