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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就这么放弃，她又觉得不甘心。 仿佛她这么多年的追求，这么多年的执念都是一场错误，心脏空落落的。 “我不知道。” 战依然摇头，眼神迷茫无助，“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想要放弃冷梓灏，但是又不甘心。” 顾南烟抬了下眸，纤长的羽睫勾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她拿起桌子上的纸，团成一团，朝着门口的垃圾桶一扔。 正好落入。 战依然立刻瞪圆了眼睛，被吸引走注意力，随后想到早餐时，顾南烟射的那根牙签，忍不住惊叹：“好厉害！” “想玩么？” “嗯嗯，想！”战依然重重点头。 “走吧。”顾南烟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战依然跟条小尾巴似的，跟在身后。 战依然以为顾南烟口中的‘玩’，是两个人站起一块扔飞镖。 结果，等到了地方，自己成大字型被绑在大转盘上时，战依然才意识到，长嫂口中的‘玩’，是拿着飞镖玩她。 战依然好想哭，吓得双腿发抖。 “长嫂……我怕……” 顾南烟气定神闲：“想知道自己到底真正想要什么吗？想知道答案吗？” 战依然点头：“想。” “那就乖乖的，别动。” 顾南烟吩咐佣人，把战依然眼睛蒙起来。 管家钱姨都快吓死了。 这可是会死人的啊！那些飞镖那般尖锐，万一失手，会要了三小姐的命的！ 钱姨想要阻止，然而面对顾南烟淡然冷静的目光，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说来也是奇怪，昨晚，顾南烟嫁过来时，满身的胆怯，结果今早却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不怒自威，带着一种凛冽的压迫。 她不用说话，只是淡淡一眼，就让人全身颤抖，不敢反抗。 钱姨努力了半天，都不敢开口阻拦，最终无奈，只能让佣人将飞镖换掉。 换成钝一点，锋刃没那么锋利的飞镖。 顾南烟对这个倒是无所谓，等战依然眼睛蒙上后，让人转动轮盘。 战依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就随着转盘转动起来。 刚刚不动时还好，现在一动起来，身体腾空无法站稳，一种难以言喻地恐惧升腾起来，蔓延全身。 战依然好害怕，她想要下来，刚要呼喊，就听到顾南烟淡淡的声线：“第一支。” 双眼被蒙住，感知就会变得敏锐，战依然居然能听到飞镖的破空之声，紧接着左手腕一凉—— 飞镖刚好扎在她手腕旁边，肌肤贴着冰冷的飞镖，战依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第二支。” 嗖地一下，飞镖扎在她右手腕旁。 “第三支。” 这次，飞镖扎在她脖子旁，战依然动都不敢动，害怕刀刃不小心扎破她血管。 “第四支。” 这一次，飞镖扎在她脸庞。 此时此刻，战依然已经吓得泪流满面，连哭都不敢出声。 “最后一支。” 这次会是哪里？战依然分神思考，然而下一秒，胸口忽然传来剧烈的痛楚，紧接着血液流出…… 她听到佣人的惊呼，还有钱姨着急的大喊：“快，叫救护车，给三小姐止血。” 她要死了吗？ 战依然崩溃，她才18岁，她还没有活够，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她还没有完成自己的梦想，她想要画画，像长嫂那样，画出绚烂的作品。 她不想要就这么死去，妈妈，大哥，还有小侄子，她好想他们。 她想要变得懂事，变得优秀，想要让他们以她为荣。 不，她不要死！ 战依然撕心裂肺地大喊。 就在这时，脸上的蒙布被一把扯下。 战依然下意识睁开眼，阳光很刺眼，她半天才看清面前的人影，是长嫂。 顾南烟挥了下手，吩咐佣人：“把她放下来。” 战依然呆呆的，任由佣人解开绑在大转盘上的手脚，等到落地，她低下头，去看自己胸前。 胸前没有血，只有一块水渍。 她没死！ 战依然抬眸，有种劫后余生的惊喜。 “刚才，你脑海里想到了什么？” 顾南烟忽然问道。 战依然下意识回答：“画画，我想要画画。” “还有呢？” “还有妈妈、大哥，小侄子，我想要妈妈和大哥为我骄傲，我想要小侄子崇拜我。” 闻言，顾南烟眯了眯眸子，“没想到冷梓灏吗？” 战依然怔住。 是啊，她怎么没想到冷梓灏？ 为什么在濒临死亡时，她没想到冷梓灏？她不是喜欢他么？ 顾南烟将手上的门蒙布，扔给佣人，对战依然道：“现在知道，你想要什么了吧。” 战依然的目光慢慢从茫然转为清醒，最后变成坚定。 她目光灼灼地看向顾南烟：“长嫂，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找到了人生的方向，让我知道，冷梓灏在我的人生中完全不值得一提。” 战依然仿佛破茧而出的蝴蝶，她重生了。 人只有面临死亡，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才知道自己真正在乎的是谁。 她觉得自己以前太傻了，居然为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浪费人生，让母亲和大哥蒙羞。 从今以后，她不会在那么傻了，不会追着冷梓灏跑，她要去追寻自己的梦想。 她想要学画，想要成为长嫂那样的人。
第5章 顾南烟有毒 战母这几日一直心神不宁。 她很担心家里乱套，女儿战依然性子嚣张跋扈，不是个能容人的。 刚刚嫁进来的大儿媳妇顾南烟，听说性子更差，仗着有几分姿色，就为所欲为，还想捆绑娱乐圈顶流，各种骚操作蹭热度，现在被全网黑。 这样的儿媳妇进门，简直是抹黑战家门庭。 女儿战依然看不上这样的大嫂，两人针尖对麦芒，肯定会闹得天翻地覆，若是被记者知道了，报道出来，又是一桩丑闻。 战母着急回家，但是一时半会的，又脱不开身。 小孙子战睿安生病了，她得守在医院。 小孙子睿睿，是已故的二儿子二儿媳留下的独苗，从小体弱多病，还被诊断为自闭症，不会开口说话。 战母费了好大的心思，才将他养到5岁。 前几日变天，一场风寒让小睿睿倒下，病情来的又快又急，才一天就发展成肺炎了。 战母不敢忽视，亲自在医院里守了几日，一刻也不敢离开。 刚刚，主治医生过来查看，说睿睿可以出院了。 战母让佣人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回去的路上，战母心里慌得不行，就怕家里闹得不成样子。 长子战凌风不在家，她这个做母亲的，得把战家撑起来。 豪车缓缓驶入战家庄园，管家钱姨率众迎接，亲自过来开门。 战母下车，让人把小孙子睿睿抱进去，才蹙着眉头，询问钱姨：“家里怎么样？没闹起来吧。” “老夫人放心，家里很好，三小姐和太太相处的很好。” 钱姨如实回答，战母却不相信。 依然怎么可能和顾南烟相处得好，不打起来就不错了。 战母觉得钱姨是怕她担心，才粉饰太平。 她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这个家本来就够闹腾的了，如今又嫁进来个事精，以后可有的吵了。 进了大厅，发现屋里没人，战母好奇，“依然人呢？” 钱姨：“应该是在太太的小书房。” 闻言战母皱眉，这两个丫头不会是打起来吧。 想到这，战母一刻也等不了，急急忙忙往三楼去，到了小书房门口，里面安安静静的，没什么声音。 闻此，战母愈加担心了，连门都顾不上敲，直接进去。 入眼的第一幕，就是顾南烟站在书桌前，手持毛笔，而她的暴躁女儿战依然，竟然在给顾南烟挽袖子。 不仅如此，战依然还围着顾南烟打转，殷勤地询问：“长嫂，你饿不饿，你渴不渴，想吃水果吗？” 战母：“……” 她一定是在做梦，这不可能是真实世界发生的。 战依然那个逆女，一口水都没给她这个做母亲的倒过，怎么可能对顾南烟这么好。 而且，而且，战依然不是个杀马特小太妹吗？ 她的满头红发哪去了，她的烟熏妆哪去了？ 眼前这个穿着白色连衣裙，披着一头黑长直长发，素面朝天的丫头，真的是她女儿吗？ 太过震惊，战母狠狠掐了自己大腿好几下，才缓过来。 钱姨以为她难受，连忙过来想要搀扶。 门口的动静吸引了战依然的注意，看到母亲回来，她惊喜地跑过来：“妈，你回来了？睿睿呢，身体好了吗？” “你……” 战母抬眸，迷惑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脸上常年被烟熏妆覆盖，战母都不记得自己女儿长什么样子了，只觉得眼前的少女陌生至极。 战依然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颊：“妈，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战母摇头，半天才挤出一句：“你怎么变了这么多？” “确实变了好多，这个改变不好吗？” 战依然扯着裙角转了一圈，得意地炫耀，“妈妈，我是不是跟长嫂很像，我们穿着同一款式的连衣裙呢，只可惜我的头发还不够长，等到再长长一点，就跟长嫂更像了。” 战母注意到女儿口中的长嫂，有些难以置信：“你叫顾南烟什么？” “长嫂啊。” 战母：“……” 她再也忍不住了，抬手摸了摸女儿的额头，她怀疑战依然是在发烧，把脑袋烧坏，都开始说胡话了。 她可是清楚记得，结婚前几日，战依然在家里大吼大叫，说顾南烟是个破落户，配不上她大哥，要将顾南烟赶出家门。 这才几天啊，就一口一个长嫂地叫了。 “妈，你干什么呀？” 战依然不高兴地打掉，战母贴在她额头上的手，低声：“你们快出去，会打扰到长嫂的，长嫂在练字呢。” 就这样，战母被女儿推了出去。 回到楼下客厅，战母坐在沙发上发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跟她想象中的一点都不一样啊？ 战母把钱姨叫过来，询问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依然是怎么回事，她怎么跟顾南烟这么好了？” 钱姨理所当然：“太太明理又聪慧，充满着人格魅力，三小姐喜欢太太很正常啊。” 战母：“……” 完蛋了，连管家都开始不正常了。 战母又抓过来几个佣人，一一询问。 佣人们全用崇拜的语气回道： “太太好像公主啊，我在她身边，心灵都变得宁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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