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亭月眼眶有些红,她就知道,只要她爹在,谁都欺负不了她。 姜世忠看的心里怒火中烧,给她许了不少珠宝首饰后,一脸心疼的道:“还想要什么,爹给你开私库。” 姜亭月险些被金银财宝迷惑双眼,但她意志坚定的找回了理智,说:“私库的事以后再说,爹爹,我还有件事得告诉你,我现在严重怀疑,阿娘的病另有隐情。” 姜世忠神色严肃起来,“你说什么?不要拿你娘开玩笑。” “我当然不可能拿娘开玩笑。” “而且我还怀疑,这跟府上的表姨母有关,但是我没有证据,我就是个人直觉,爹爹你得查一查。” 姜亭月想明白了,她又不是必须得单打独斗,阿娘身体不好,精力不济,但她还有她阿爹在,她什么都查不出来,但未必阿爹就查不出来。 至于她爹是否会相信她,那根本无所谓,反正只要她要求,她爹再不信她,也会替她查出个结果的。 姜世忠神色冷肃,忍下心中的惊怒,一点点握紧了手里的茶盏,道:“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 “辛苦爹爹了。”姜亭月笑盈盈给他将茶杯添满,说,“那我回去了。” 姜世忠微微点头,说:“让姜叔送你。” “好。”姜亭月没拒绝。 见女儿离开后,姜世忠捏着眉心,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闺女来这一趟,给他安排了一大堆任务,姜世忠忙的飞起,一边派人搜集各大世家资料,官职太小的不看,只看三品及以上官员,看对方近两年来有没有犯什么错,一一都送折子敲打一番。 一时间,京中官员人人自危,互相一看,你也被国公爷敲打了?一开始还没明白是什么事儿,直到发现,被敲打的,都是有女儿的人家,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于是一个个命官,下朝后第一件事,就是拎着自家闺女好生教训一番,千万要对姜亭月客客气气的,不然你爹官途艰难。 甚至就连大长公主,也不得不揪着明昭郡主,对她说:“别跟姜亭月呕气,虽然咱们不怕她,硬碰硬也能让她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但咱们毕竟是无根之萍,只能靠你皇帝舅舅而活,始终不如人家世家根基稳,不要图眼前一时意气,你先避一避风头。” 明昭郡主气得直咬牙,但不得不低头道:“女儿知道了。” 只有陆丞相,捏着手里三封痛斥他为官不仁的折子,面色黑了又白,白了又青。折子上,将他五年前,十年前犯下的错都翻出来骂,通篇引经据典,带着儒雅的脏字骂出了各种花样,陆丞相都快气笑了。 他干脆告老还乡罢了,还受这种鸟气。 陆慎道:“父亲,是姜国公的折子吗?” 他虽如今还未授予官职,但已入翰林院,多多少少,也能得知朝廷上的事,听说今日最少有三十位大臣被姜国公上了折子敲打,想也知道,陆丞相手里这份,也是姜国公写的。 为的,应当是姜亭月吧! 念及对方,陆慎眉头微皱,他送上门的礼,都被拒了回来,就连托姜寻雁带进去的,也被原模原样还了回来。 她这又是几个意思? 陆丞相叹道:“除了那混不吝的老东西,还有谁敢这么做。即使有姻亲关系绑着,他也不一定站你,你娶他女儿,并无好处,被骂几句而已,不影响什么。”
第10章 选夫 陆丞相问:“你怎么看?” 陆慎垂下眼,冷清清道:“我并不需要姻亲关系来拉拢势力,靠女人算不得本事,若是没那个本事,即使算计筹谋得到了一切,也终究会失去。” “你自己上心便好,我也帮不了你更多了。”陆丞相幽幽叹了口气。 “这些年,父亲已经帮了我许多了。”陆慎起身,恭恭敬敬向他行了个拜礼。 “用不着这么客气,你身上还带着伤。”陆丞相起身扶他,问,“可知道是谁派的刺客?下手这般狠辣。还有圣上交代的差事,他应当对你起疑了,自古以来,跟贪官牵扯上的案子,都没几个有好下场的,你不若赶紧离京,好歹保全一条性命。” 陆丞相心里忧愁,之前陆慎要参加科举,他便觉得不太妥当,果不其然,他这副与先帝有几分相似的样貌,一露出去,还是让人起了疑心。 “不。”陆慎眼里没什么情绪,平静道,“我此时逃了,才是心虚,留在京中,声名鹊起,才会有人投鼠忌器。” 贪腐一案,他会好好的办。 陆丞相道:“你心里有数便好。” - 弹劾各大官员的折子上完后,姜世忠揉着手腕,一边吩咐着手底下人去探查各大青年才俊,挑出洁身自好,家世清白,样貌俊秀的将画像送来,另一边,他又找借口,将李文茹母女送到了府外,先与夫人隔绝开。 同时派人去章州,仔细去查了这对母女的往事。 姜亭月不知道她爹这么给力,她每日就守在主院,一边陪她娘用膳,一边思考怎么将五年后陆慎造反之事提醒给她爹。 她当初死的有些早,并不知道陆慎登基后怎么对这些前朝大臣,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遵守约定保她爹一命,所以思来想去,最好的结果,是他们一家都不要掺和进这场造反案中。 最好想办法,如姜寻雁那般,一家避开那个时间点,不要卷进去。 但这种事,姜亭月却不敢跟她爹明说。 这种跟姜亭月那些小打小闹不同,若有万一,便是诛九族的罪,就算是阿爹,也护不了她。 姜亭月抿唇,她并不知道陆慎如今势力到了什么地步,上辈子的枕边人,可一直到她被关起来陆慎造反成功她才知道他有私兵的事。她爹对上陆慎,真的就有赢路吗?陆慎那个人,心思缜密,深不可测。 提前告知阿爹一切,究竟是将陆慎这个叛臣贼子捉拿归案,还是会让她爹提前陷入危险中?姜亭月不知道,她也不想冒险。 更何况,还有五年呢!不急于一时,让她先好好想想,怎么让身为保皇党的阿爹从中抽身。 她烦躁的叹了口气,将书盖到脸上。 桃喜蹑手蹑脚走过来,手里拿着门房递过来的信,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叫醒姜亭月。 姜亭月已经听到了脚步声,声音从书页底下闷闷传出来,问:“怎么了?” “小姐。”桃喜轻声道,“门房那边递来了一封信。” “给我的?”姜亭月坐起来,脸上的书滑下来,快掉到她身上时,又被她眼疾手快一把接住,稀罕道,“门房那边的信,一般递不到我这边来,谁给的?” 桃喜没敢说话,将信递过来。 小姐不记得,但她记的清清楚楚,能将东西不经过老爷夫人的手直接送过来的人,只有陆公子。 但这些时日,小姐已经数次制止底下人提起陆公子,而且老爷夫人那边还在替小姐相看别家公子的画像,瞧这模样,似有琵琶别抱之意。 姜亭月没多想,直接拆开,入目便是铁画银钩一般的字,她当即一怔,猛地将信按下去,怒道:“谁准府里接他的东西了?桃喜,从今日起,陆慎的东西,一样都不许入府。” 桃喜没见过她这么生气的模样,连忙道:“是,奴婢记下了。” 她心里又纳罕,信上写了什么?竟叫小姐如此动怒。 姜亭月再抬起信纸,望着上面的内容,只有简短一句,“明日午时,老地方见。” 手上动作用力,几乎将信纸揉皱,姜亭月冷哼一声,“你说见就见,你等着去吧!” 甫一低头,又望见信纸后面还有一张,似是预料了她所想一般,上面写着:“你若不来,我即日登门拜访。” 姜亭月一口气哽在喉口,不上不下,更怒了。 他陆慎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她难道是他的一条狗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凭什么他一句话,她就得眼巴巴凑上去。 偏生上辈子,她还真有这么贱,陆慎稍稍对她态度好一点儿,她就开心的翻来覆去睡不着。 姜亭月想,上辈子的她,可能是有病,被爹娘宠的太过分,一辈子没吃过什么苦,非得栽到陆慎身上去尝一尝苦是什么滋味儿。 她捏着信纸,扭头烧了个干净,起来飞速去找她娘。 李云柔正在书房看账本,见她脚步匆匆过来,笑问:“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嘴上都能挂油壶了。” 姜亭月嘴一撇,“阿娘,你别打趣我。” 她又说:“我想好了,光是看画像,怎么挑得出如意郎君,不若找个时间,都喊府上来让我亲自见见吧!” 李云柔皱起眉,她也在犹豫。 这么多世家公子,跟物品似的一个个的让她挑,又不是入赘,难免让那些公子们不喜。 但她说的确实有道理,光凭画像和其他人的三言两语,是挑不出什么好品性的。 李云柔道:“我与你爹说说,看他是个什么想法,莫急。” “阿娘去说,阿爹自会同意。”姜亭月声音软和下来,道,“阿娘,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如果我未来要嫁的夫婿,连这点儿都忍不了,那又怎么忍我的脾气呢?” 反正她这脾气是改不掉的,上辈子嫁给陆慎后,她也一点儿没改,陆慎从不同她起争执,大多时候都会让步,姜亭月想,这大概跟他不在乎她有关。 李云柔顿时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自然也舍不得她嫁人后受气。 与其藏着掖着,待婚后才爆出个矛盾来,不若一开始就坦诚,于双方都好。 李云柔忙点头道:“好,我跟你爹说说。”
第11章 相看 翌日,姜亭月她爹就很给力的,把上京内所有适龄单身且没有不良嗜好的男子都召进国公府了。 李云柔坐在正堂,姜亭月在她左下方落坐,翻着手里的名单册子,她皱眉道:“这怎么还有先前纳过妾的?” 李云柔望了眼,道:“你爹说,今日来的公子,即使曾经有过妾室和通房,现在也已经清干净了,保管你嫁过去后不会有后顾之忧。” “不要。”姜亭月嫌弃道,“我嫌脏,有过通房的都踢出去。” 她哗啦啦翻着手里的册子,翻一页,撕一张,都递给桃喜,道:“这些,都踢出去,一个都不许留。” 上辈子她嫁给陆慎的时候,虽然他有个心上人,对她也不算热情,但好歹也是清清白白,不曾沾染旁人。 总不能这辈子嫁一个贪图好色之辈,让她婚后变成怨妇天天对着丈夫哭吧!姜亭月打了个激灵,坚定的拒绝了。 李云柔没有反对,只是让人将口信递给了姜世忠。 查完了品行样貌,再查一查户口,家里人风评,是否好相处,又筛出去小半,最后手里剩下的,只有不到十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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