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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沐宸主动说了，她不好假装不知道了。 “正好让他去东江避开纳妾。” 明曦一惊，抬眼看着萧沐宸，“你上次去东江查高湛的事情有消息了？” 第565章 高湛脑袋开了瓢 萧沐宸点点头，“有点眉目了，不过想要彻底查清楚，得把高湛调离开。母妃那边递了消息，事情差不多了。” 明曦没想到魏国公府的事情，还能带来这样意外的收获，“你上次匆匆折返东江，高湛若是墙头草，肯定会两手准备。现在表哥以跟家里闹翻为由离京，正好做个障眼法。” 魏国公夫人给冯文萱挑选夫家的事情，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这两年都在奔波，满京城谁不知道。 现在逼着自己的儿子纳侄女为妾，而徐韫辉与妻子感情甚笃，以此避开合情合理。 “表嫂已经把消息递到了高国公夫人那边，想来高国公夫人这两日就会请皇后做主，此时高湛回京，正好赶上这一场大戏，真是太妙了。” 用柳湘月母子缠住高湛的腿，徐韫辉在东江的行动就能顺遂许多。 两夫妻四目相对，默契十足，不由笑了出来。 隔了一日，高国公夫人果然求见了皇后。 紧跟着淑妃在皇帝面前似是无意提起了高湛养外室生了外室子的事情，当然她只是感叹高国公府的少夫人的行径，又说高国公夫人遇上这样的儿媳妇着实为难。 成亲数年未生育，与丈夫感情不睦就搬出国公府，不孝公婆，肆意妄为，如今还给娘家的家奴撑腰，逼迫原配接外室母子进府。 一桩桩一件件，不仅出格还霸道自私。 饶是皇帝也是皱紧了眉头。 淑妃给皇帝一边研墨一遍又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高总督家事都处置不好，只怕他在东江当差也要分心。” 就因为这一句话，皇帝下令让高湛回京叙职。 高湛火速回京，与此同时徐韫辉悄悄离京。 随着天气逐渐严寒，海港出海事宜也暂停，明曦收到了母亲的信，她要回京，明曦一下子开心起来。 分别大半年，着实有些想念了。 高湛回京那日，高国公夫人让人把柳湘月母子带进了国公府，白芷薇一怒之下搬回了国公府，她绝不会点头让这对母子进门，简直是对她最大的羞辱。 白芷薇已离开，齐贺立刻动手，让白芷薇那院子的一个管事吃坏肚子，然后那小管事让他的侄子替他照管几日。 可他不知道，他的侄子已经被收买了。 冬天的第一场雪来的很突然，一睁眼，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屋檐下倒挂着一串冰溜子。 李妈妈等人拿着杆子将冰溜子打下来，不然日头一暖，这东西要是倒掉下来砸在人身上可不得了。 明曦推开窗子，冷风拂面，小丫头与婆子正在扫雪，院子里一片欢声笑语。 萧知意的小脚丫印在了每一处还未开封的雪地上，小丫头的笑声如银铃一般传来。 萧沐宸拿了披风给明曦披上，“别着凉。” 明曦转身看着他，“你路上当心些。” 萧沐宸点头，“今日的朝堂怕是很热闹。” 明曦笑，“热闹些好。” 东江那边私收出海税的事情，已经捅到了御前，萧沐宸用此事试探高湛的态度。 差事上被弹劾，家里因为柳湘月母子的事情白芷薇闹得厉害，两头着火，京城里更是流言纷纷。 明曦让人暗中再推一把，让柳慧月劝说柳湘月一定要进门让她的儿子认祖归宗。 只有柳湘月这边成功了，她跟儿子也才能名正言顺进张平泰的家门。 葛红绸那边死盯着柳慧月母子，见她悄悄与柳湘月见面，立刻让人给白芷薇递了消息。 白芷薇不是帮着柳慧月吗？ 现在被柳慧月插了一刀，这滋味不好受吧？ 白芷薇让人去狠狠地给了柳慧月几巴掌，吃里扒外的东西，还让人把柳慧月的儿子带走了。 柳慧月就指着这俩儿子翻身，哪里肯愿意，发了疯的找儿子，但是她根本见不到白芷薇，还被白芷薇的家仆打个半死扔了回来。 明曦买通服侍柳慧月的丫头，让她故意在柳慧月面前提起白芷薇在高国公府斗柳湘月的事情，尤其是让她提醒柳慧月，儿子落在白芷薇的手里，生死不知啊。 柳慧月拖着伤去找张平泰，张平泰现在夹着尾巴做人，哪里敢登高国公府的门，斥责柳慧月不要胡思乱想，过些日子孩子就会被送回来的。 柳慧月闹了一场，反而被张平泰打了一巴掌。 柳慧月立刻就清醒了，她知道张平泰不会冒着危险去救他的儿子，除了他的儿子，她还有葛红绸的孩子。 李全花了钱从看管柳慧月孩子的人手中，拿到了俩孩子一件外衣，外衣上带着斑斑血迹，柳慧月见到这件衣裳差点疯了。 她知道白芷薇是个心狠的，但是没想到她对这么小的孩子也这么狠心。 在她身边丫头的劝说下，柳慧月一纸诉状敲开了官府的大门，状告高总督夫人抢夺民子。 衙役到了高国公府拿人，高湛哪里能丢得起这个人，好在张平泰是镇国公府的家生子，他找到岳父，请他出面逼着柳慧月撤了诉状。 然后亲自把关押的两个孩子从白芷薇的庄子上找到了，把人送回去。 柳湘月趁机带着孩子去高国公夫人那里求庇护，口口声声怕自己的孩子如姐姐的孩子一般，一不小心就丢了命。 高国公夫人本就厌恶急了白芷薇，借此事逼着高湛休妻，高湛居然真的犹豫了，白芷薇跟高湛又吵了起来，怒急之下拿起花瓶砸了高湛的脑袋。 明曦得了消息惊住了，看着李全问道：“当真？高湛的脑袋真的开瓢了？” “是真的，王妃。听说太医都去了好几个，血流了一地，差点因为失血过多没救回来。”李全说道。 明曦心想，高国公夫人肯定要抓住这次机会将白芷薇赶出门，果然，高国公夫人疯了一样，让人把白芷薇捆起来送回了镇国公府，对外放话，这样谋杀亲夫的恶毒女人，他们国公府不敢要！ 白芷薇脸上一片红肿，是被高国公夫人打的，她刚被送回娘家，转头就找个机会跑了，直接去了自己的宅子。 推开密道的门，直奔东华宫。 这样的日子，她是一刻也忍不了了。 第566章 引蛇出洞 明曦可不是会心慈手软的人，知道白芷薇回了自己的宅子，立刻让自己的眼线散布消息，让她以为高湛真的快死了。 如果高湛还是废太子的人，废太子当然要赶在他死之前，把高湛手里的东西要回来。 明曦又给谢慕华递了消息，让她盯着废太子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异样一定给她送信。 萧沐宸这边知道了明曦的部署，立刻让人把高湛“保护”起来，美名其曰重伤在身，为免意外，还是尽量不要接触外人。 高国公夫人现在一心只想让儿子赶紧好起来，听了太医的话，自然不会起疑心。 倒是高国公隐隐觉得不对，他虽然是国公，可着实不是什么奇才，文没有治世之才，武没有开疆御敌之能，顶着国公的爵位外面光罢了。 不过，他亲自去看过儿子之后，确实伤的很重，人也还昏昏沉沉的，那点疑心也就散了。 高湛落在萧沐宸派去的太医手中，等于切断了他主动跟废太子联系的途径。 只要废太子耐不住性子，想要从高湛手中拿回东西，就得冒险，而他们做的便是引蛇出洞。 越是这般，面上就越要轻松惬意，越不能被人发现异样。 明曦甚至还在端王府举办了花宴，邀请了诸多与她交好的夫人，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萧沐宸照旧每日上朝，皇帝又把他扔去六部轮值，这回他不止带上了康王，还把齐王也拎去了。 实在是齐王府太热闹，齐王每日周旋在家里几个不消停的女人之间，而他既不能狠下心休妻，主要赐婚也不敢休，明侧妃有孕在身不能苛责，赵侧妃新进门温柔小意，他也不舍的。 每日王府里乌烟瘴气，齐王眼睛里的光都没了。 德妃恼儿子优柔寡断，骂了一回，但是收效不大。如果齐王是个肯听劝的，跟齐王妃也不会夫妻做成那样。 虽说现在比以前好了些，但是正因为好了那么一点，齐王更不好收拾她。 如此恶性循环，德妃实在是不能看着儿子在这泥坑里无法脱身，就找了淑妃，请她帮了忙，于是就有了萧沐宸拎着齐王干活的景象。 难得皇帝知道后也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齐王一开始还很兴奋，终于有正经八百的差事到他手上了，没干半月，人都蒙了，晚上睡觉还在背衙门里的条例，气的齐王妃一脚把他踢出去了。 齐王：…… 原来上进是这么辛苦的事情，忽然很怀念以前的日子。 但是，他不敢说不做，也不敢做不好，因为他四哥那个棺材脸，是真的会劈头盖脸的骂他，让他在同僚朝臣面前毫无颜面。 关键是，挨了骂，也没人给他撑腰。 他母妃只会恨铁不成钢，让他跟四哥好好学，尽快超越他，让父皇对他满意。 他父皇……不说也罢。 腊八这日，各家都会熬粥，腊八粥，往年皇帝会给朝廷重臣还有几个儿子赏，不过今年太子被废，想来不会有这个殊荣了。 明曦就在头一天晚上接到了谢慕华的信，慕华告诉她，她已经连续几天发现废太子的情绪与往常不一样，常常一个人会坐在书房发呆。 她有两次借着给废太子送养生汤的机会，发现了废太子身边的护卫最近好像不见了两个。 信中最后说昨晚上废太子选了陈姨娘去侍寝，但是不知为何半夜又把人撵了回来，就为这事姜素洁还把人嘲笑一通，两人如乡野村妇一般厮打起来。 明曦与萧沐宸商议这件事情。 萧沐宸道：“应该是白芷薇那边跟他说了高湛的事情，废太子不能让高湛脱离掌控，看来高湛手中有废太子想要翻身的东西。” “高湛现在怎么样了？”明曦问道。 “每日睡得很好。”萧沐宸笑。 他不想睡，但是有太医在，就不是他能做主的。 他这次伤在头上，流了那么多血，确实很唬人。 去高国公府诊治的太医又是他的人，病情如何自然是他说了算。 一句睡得很好，明曦的脸色当真是哭笑不得，好一句睡得好。 “明日便是腊八了，我看废太子这意思应该是按耐不住了。”明曦道。 萧沐宸点头，他不断地把消息零零散散的送到那边，废太子疑心本来就重，岂能安心让高湛一直这么躺着。 “明日那就演一场好戏吧。” “你做好准备了？” 萧沐宸点点头，紧紧握着明曦的手，“最近父皇给的差事越来越多，而且我轮值的衙门也越来越多，废太子早就坐不住了。” 明曦深吸口气，是该有个结果了。 “那宫里的皇后？”她又问了一句。 “不急，一旦废太子出事，皇后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一旦皇后出手，那就完了。 这一晚上，明曦难得有点睡不着，许是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忽然就到了，还有点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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