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到!”小关子阴柔的声音从殿外头传出。 众妃嫔许久未见太子,皆喜笑颜开,连忙行礼,“臣妾参见太子殿下!” 潘良媛更是将声音都放柔了几分,脸上溢出了红晕。 宁如颂跨进正殿,深色绣鹤的衣袍,清贵隽然,尊贵凛然。 他来到贺玥身前,伸出了手,贺玥将手放进他的掌心,然后顺着力道起来。 “起吧。”宁如颂等贺玥起来后才开口,显然是来给贺玥撑腰来了。 他原本是不打算来的,这些事贺玥总得面对,但是转念一想,她一下子身份就从商户转变成了太子妃,处事手段定是处处不及那些世家女,到时候被欺辱的狠了,定不知道躲哪哭去了。 贺玥笑靥如花,也没放手,“太子殿下倒是赶巧了,潘良媛正有事问您呢。” 自个儿的嫔妃自己解决,她才不想多加理会! 东宫众妃嫔见太子妃柔柔的说着话,哪还有半点的高冷,都化成了春水一般,眼里氤氲着温情,整个人灼若芙渠。 那话也如同绵里藏针,也不知太子会如何对潘良媛。 潘良媛当即脸色惨白,见太子威严的视线移到她身上,她赶忙解释,“是臣妾想将中馈转交给太子妃,但是没有太子殿下您的令旨,所以犯了难。” “哦。”宁如颂牵着贺玥的手,嗓音不紧不慢,“孤记着中馈不是一直在小关子手里吗?你手里的是中馈之权吗?” 小关子瞥了潘良媛一眼,阴恻恻的,他在旁边补充道,“回太子殿下,潘良媛手中的就是些调度的小权力,中馈还在奴才手里。” 潘良媛扑通一声跪下,粉色的裙摆散在地上,“是臣妾一时口误,望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恕罪!” 贺玥垂眸悄咪咪的微屈了手指,试图让护甲戳着宁如颂的手,可是下一秒宁如颂薄凉的声音就传入了她的耳朵。 “潘良媛口中无度,降为承徽,罚禁闭两月,下去吧,至于你手中的那些权力,都交还给太子妃。” 潘良媛,不,潘承徽面如土色,这一遭她是输的彻彻底底,“臣妾领旨。” 贺玥收回了蠢蠢欲动的手指,抬眸对宁如颂笑的可人。 “散了吧。”宁如颂说出这句话后,就带着贺玥走了。 “恭送太子殿下,太子妃!” 东宫众妃嫔行跪拜礼,心里头也总算知道太子妃是个不好惹的,太子的心也都向着太子妃,潘承徽的下场就是一个警告! 出了碧院,贺玥发现外面早就有两个轿辇备着,她问,“去哪?” 发现对她没了兴趣,要放她出宫了? 宁如颂上了其中一个轿辇,“父皇的广明宫,你得同孤一起去谢恩。” 说是广明宫,其实也跟道观差不多了,当今的靖穆帝是个爱求仙问道的,刚登基的时候也算是个明德之君,发布了许多仁德的政令,后来行事愈发暴戾,最后干脆修了广明宫,招揽了一大批的术士。 其实如若他不沉迷于修仙问道,何家一定不会有如此的权势,宁如颂的太子之位也不会如此的牢固。 靖穆帝原本是个有铁血手段的帝王,只是可惜了。 当真可惜。 …… 广明宫内有许多身穿道袍的术士来来往往。 靖穆帝坐在首位,梳着道簪,穿着月白无纹的衣袍,手里捻弄着道家念珠。 清正容华,萧萧肃肃,宁如颂的眉眼确实有些像靖穆帝。 何皇后坐在靖穆帝的身旁倒是显出些老态来。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贺玥和宁如颂一同行礼问安。 “赐座。”靖穆帝淡道。 贺玥挨着宁如颂坐下,她一抬眼就对上了靖穆帝的目光,是和煦的。 她内心嘀咕,倒是没有传言中的暴戾冷血。 还有些面善,宁如颂长的倒像他父皇。
第24章 五千八百四十九两 靖穆帝的广明宫确实是有些冷清,透着股萧瑟味。 何皇后定眼瞧了瞧贺玥,扯出一抹笑,“太子妃倒是好相貌,你的名字是叫贺玥对吗?” 贺玥端庄的坐着,闻言回道,“是的,儿臣的名字是叫贺玥。” 她知晓何皇后对她的不满,这也正常,放着好好的世家女不娶,娶了她一个二嫁的寡妇,她都能感受到何皇后的怒气了。 接下去何皇后肯定会给她难堪,自古婆媳关系是最难的,服了!这太子妃是她要当的吗?! 凭什么叫她来承受这些,不管了,宁如颂就在旁边,等会儿什么事都推给他。 果不其然,何皇后叹了一口气,紧了紧眉,“倒是犯了已故越皇贵妃的忌讳。” 同音罢了,要是一个宫女,改名也就改了,可是贺玥是太子妃,如果真改了名,那当真是里子和面子都没了! 论忌讳,这越皇贵妃是何皇后的忌讳才不假。 越皇贵妃原先是个罪臣之女,沦落到皇宫当了宫女,原名早就已经不知晓了,被靖穆帝赐了一个越字,从此便宠冠后宫,怀了荣王时更是被册封为越皇贵妃。 皇贵妃位同副后,哪有在皇后在位期间就封上的,越皇贵妃当真是何皇后的毕生之耻,虽说越皇贵妃生了荣王后便去世了,但何皇后依旧忘不了,靖穆帝的偏爱从始至终也只有越皇贵妃和荣王得到过! “殿下。”贺玥转头望向宁如颂,声音娇怯,神色惶惶。 不知所措的模样,怯生生的,配上灼华秾艳的面容,何等的惹人怜惜,都叫人想将心一同奉上去。 宁如颂知道她是装的,她的演技向来是极好的,可那又如何,最起码她现在全然依靠着他。 可还没等宁如颂开口,上头靖穆帝的声音就响起了,漠然且平静,好似越皇贵妃再不是他逆鳞。 “同音罢了,那算得上什么忌讳。” 何皇后的面容扭曲了下,后又温和的笑了笑,“陛下所言极是。” 靖穆帝既然开口,何皇后也不敢再揪着这一点来为难贺玥,靖穆帝的暴戾早在这几年就深入人心,即使现今太子手中权力握的更多,也没人敢多加忤逆靖穆帝。 靖穆帝依旧是靖穆帝。 贺玥浅笑了一下,眉眼弯弯,她看向靖穆帝,“多谢父皇。” 靖穆帝目光直直的看向贺玥,那双凤眸里好似含着些莫名的意味,又好似什么都没有,空荡荡一片,让人瞧着揪心。 揪心?贺玥内心讪笑了下,这个词怎么能和靖穆帝搭上边,那可是手握帝权的皇帝,生杀予夺。 “你们的八字钦天监合过了,大婚放在明年冬日最佳。”何皇后又说道。 一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谁知道这贺玥能不能守住太子妃的位置,男子总是容易变心。 靖穆帝手中的念珠缓缓捻动了起来,“可。” 宁如颂和贺玥都没有什么意见,一个认为不管有没有大婚贺玥总归是太子妃,也逃脱不得他的掌控,另一个是不在意,万一将来能逃呢? 靖穆帝是个话少的,宁如颂也是,再者两人之间也没有什么亲情可言,过了一会儿就让贺玥和宁如颂走了。 …… 晚间,微风轻拂,是个凉爽的夜晚,殿内气氛却灼热羞人。 碧院的寝殿里,宁如颂从上至下的亲吻贺玥,唇齿相接,暧昧众生。 两人的鼻尖相触在一块儿,气息都缠绵了起来。 “殿下,臣妾求您个事。”贺玥的声音微喘,不让他亲了。 宁如颂抬眸,眼底不再清明,像是蕴着火,要把眼前的贺玥一同灼烧了一般,“你说。” 声音暗哑低沉。 “臣妾的月事来了,不宜房事。”贺玥纤手抵在宁如颂胸膛前,微微将他推远了些,“还有臣妾的私房钱落在了青阳县,能否派人去取?” “五千八百四十九两银子!”贺玥眼里满是真挚和恳求。 她的钱,这几日只要得空想起,那必是心头都空了一块似的! 宁如颂闷笑一声,俊雅的面上带了一些野性,他横在贺玥腰间的手臂微缩,贺玥拉开的那么点距离就白费了。 “孤给你凑个六千两的整,你乖些就好。”
第25章 几分喜爱 殿外树影婆娑,吕嬷嬷差使着宫女去烧水,小关子看着她,言语倒算是恭敬,“吕嬷嬷,太子殿下叫奴才手中的中馈交给太子妃,您要在一旁多加协助。” “太子妃是个纯良的性子,那您就要在旁人跟前做个恶人,总归不能跌了太子妃的尊严,但有一点您要记住,您也是东宫的老人了,万事不可逾越,太子妃终究还是太子妃。” 这是明晃晃敲打,宫里也不是没有奴大欺主的例子,吕嬷嬷一张老脸满是惊惶,“关公公放心,老奴省的。” 殿内,贺玥本以为今天晚上就忽悠过去了,还能将自己的私房钱拿回来。 她脱离了宁如颂的怀抱,半直起身子,她的身线本就姣好,这样坐着显的婀娜万分,长发披散着,有些许乱了,她勾起碎发别到耳后。 乌发红唇,柳夭桃艳,何等的姿容出尘。 侧躺着的宁如颂伸出修长的手勾起几缕她垂在腰间的长发,等贺玥疑惑茫然的目光转向他时,他不疾不徐的说道,“贺玥,如果你来月事了,吕嬷嬷就会记录在册。” “你这推辞。”宁如颂松开了她的发,眼瞧着贺玥脸色僵硬了起来,“委实没有编到位。” “刚来的,吕嬷嬷还不知道。”贺玥又坦然的笑了起来,反应极快倒也不像作假。 宁如颂哼笑了下,俊美无俦的面上带了些寒意,眸光一寸寸打量在她姝丽的脸上,像是高坐云端的神祇在审视着妄图挣扎的愚昧凡人。 “孤对你却有几分不同常人的喜爱之情,但这并不是你能拿捏糊弄孤的本钱。”宁如颂语调轻而平缓,那声音却寸寸冷了下来,贺玥身上的血液也仿佛跟着僵冷了起来。 贺玥自然知道他对她也没有几分浓烈的情爱,大多是类似于独占的欲望,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占有,他这种心肠冷硬之人哪会有几分真情。 贺玥僵硬的扯出一抹笑,微俯身,就倚在了宁如颂的怀里,声音柔顺,“臣妾只是一时不适应,想缓几天再说,并非不愿。” 宁如颂翻转了个身子,贺玥就被他轻压在了身下,她望着宁如颂乌沉的双眸就知道今天这一遭是逃不掉了。 她颤微微的伸出玉藕一般的双臂,环在宁如颂的脖颈上,微抬头吻在了那寒凉的薄唇上,后将脸埋在了他的胸口处,声音仿佛带着羞涩,“望殿下怜惜。” 她是个骨头软的,玉碎瓦全、鱼死网破这种情况她连想都没想过,她向来是个随波逐流、乐天安命之人。 宁如颂掐着她的那把细腰把她往上托了托,然后吻着她的唇,他喜欢看她羞怯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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