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公子你要忍着点疼。”贺玥将宁如颂的衣物撩起,解开缠着的碎衣条,果然带下了点皮肉。 宁如颂沁出了冷汗,视线却被贺玥给吸引住了,他还没瞧见过她这副模样。 专注和极其的冷静。 贺玥用帕子沾清水,然后仔细轻柔的将腹部的伤口清理了一遍。 抹上金疮药,再用一样的手法用纱布包扎了一遍。 宁如颂垂眸,贺玥稠美万分的脸就在他的眼前,他启唇,“是有人教过贺老板这样包扎吗,瞧着很独特。” “我的前任。”女子的手僵硬的顿了顿,“也就是我的先夫。” “再也见不着了。” 女子叹了一口气,一向明快鲜活的人如今的语气却含着哀怨,挨着他腹部的手指都微微颤了起来。 “我去倒个水。”贺玥起身端起水盆走了,脚步都不自然了起来。 宁如颂目光晦暗骇人,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可他自个却品鉴不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营帐外头的贺玥低声道了一句,“真是戒备心重,这都要试探一下。” 不过她也没扯谎,那时候大学的军训要学习急救包扎法,她和他前男友分到一个小组,他学会得快,然后他就教她。 而且两个人都在不同世界了,可不就是再见不了面了吗。 就因为就这九分真一分假,连宁如颂这样谙熟人心的人都没有寻摸出不对来,毕竟贺玥连哀怨都是真的。 …… 夜深了,渐渐那些护卫和仆人们也各自回他们各自的营帐睡了,只留下几个守夜的。 贺玥回到了营帐里,两个人都默契的再没有谈之前的话题。 外人认为他们是夫妻所以只有一张床铺,两人竭力保持着距离,中间留了一条宽缝。 “今晚谁也别越界。”贺玥的声音在夜里头分外的明显。 宁如颂应着,“好的,贺老板。” 过了两炷香的时间,女子清浅的呼吸声传出,想来是睡得很香甜。 贺玥睡得沉了,动作也就没了顾忌,一转身把自己团进了宁如颂的怀里,她潜意识觉的味道很好闻,那种带点苦涩的木质香,清冽孤冷。 她又往宁如颂的怀里拱了拱,手极其自然的环上了他的腰。 温香软玉抱满怀,宁如颂睁开了双眸,眼底毫无睡意,一派的清明。 宁如颂金相玉质的脸上显露出些惘然,女子娇嫩的脸埋在他的脖颈处,呼吸洒在那里传出湿热气。 他的视力一向好,在夜里也能将贺玥看个大概,她极其乖巧的伏在他的怀中。 半晌,宁如颂将视线定格在了贺玥的乌发上。 那里是她平日里簪着白绢花的位置,意味着悼念和哀愁。 “贺玥是你越界了。”宁如颂倏然开口,语调不紧不慢,细细咂摸还能品出些耐人寻味。 宁如颂劲瘦有力的胳膊横在女子只堪盈盈一握的腰肢上,轻轻一带,女子就朝他的方向更近了些。 他阖上了目,两人相拥而眠,气息交融,倒似做了一回真夫妻。 终归是一同越界了。
第8章 高攀不起 天际露出鱼肚白,零碎的光也顺着营帐的缝隙洒在了互相交织的二人身上。 女子姣美的小脸枕在男子的臂弯间,整个人身形都被男子给遮蔽住了,画面旖旎温馨。 “嗯。”贺玥睁开了惺忪的眸眼,又被光刺的再闭上了眼睛。 她朝着宁如颂的怀里将自己再埋的深了点,娇气的小声嘟囔着,“再睡一会儿吧。” 清凛的木质香包围着贺玥,让她心神放松。 蓦地贺玥全身僵直,如遭雷劈! 贺玥清醒了个彻底,她猛的睁开双眼,就瞧见了一张矜贵俊雅的脸。 疯了吧!! 贺玥从他的怀里挪出来,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宁如颂被她挤到了最里侧,她极其懊恼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脸都羞臊的红了起来,很显然她自己得付全责。 她全然没有想过宁如颂对她有别样的心思。 贺玥本着鸵鸟心态想当做无事发生,可是扭头就望进了一双幽深迫人的眸子里。 她心头猛的一颤,一时间竟有些惶惶不安,“何公子醒了。” 贺玥往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宁如颂起身,他垂睨着贺玥带着绯红的娇颜,启唇,“我会对你负责。” 音色清越的如玉珠入盘,含带着令人望其项背的贵气。 宁如颂明晓他自己对贺玥起了念头,他向来也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 想要就拿到,皇天贵胄大多是不讲理的,宁如颂更是个中翘楚。 这世间还没有权势攀伸不到的地方。 贺玥这时倒没有多想,她爽快的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是我自个睡觉姿势有些不端庄。” 她是真不在意,再说了负责什么的,像他这种高门大户多半是纳她为妾室。 “你我有了肌肤之亲。”宁如颂伸出玉洁修长的手将贺玥微微滑落的衣襟合上,他的手指很凉,如暖不透的玉石。 他的声音温润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贺玥秀眉微挑,眼波流转间已然知晓了些什么,她轻轻将宁如颂的手拨弄开,嗓音轻飘飘的,“何公子,我这个人虽贪财,但是我也晓得自己是个什么样,您呀~我是万万高攀不起的。” 她要淌这些权贵的浑水干什么,收留了他就落得个一同被追杀的下场,要真跟了他那就是小命不保了。 “贺老板再考虑一下,我家中略有权势,跟了我并不会薄待了你,且我未娶正妻,你也不用担心有人压着你。”宁如颂眉眼朗然倒也不恼。 贺玥将昨晚黄衣丫鬟给的外衣穿上,垂眸系着系带,“考虑的结果便是高攀不起。” 藕色的素裙反倒衬的她愈发瞩目,远黛秋眸,色若春晓,连身姿都纤秾合度的惹眼。 “您呀也别想那么多,要是觉得实在过意不去,就拿钱砸我,我这个人呀最好说讲了。”她的尾调略微拉长,透着缱绻的味道,可是又漫不经心的叫人知道她并不在意宁如颂说的话。 宁如颂只说了一声好字,声音不疾不徐,一如既往的平静漠然。
第9章 即将暴露身份 这事儿好像就过去,贺玥不当回事,宁如颂也再没有提起,俩人还是面上的表面夫妻。 车队行驶了几天,离通州越来越近了,梅然也着急了起来,贺玥总避着他,一瞧见他就躲在她那个夫君后面,连脸都不愿意露。 “梅公子,有事找我夫君吧。”她总是半低垂着头,手里捏着她夫君的衣角,是怯懦的,可是也是美丽的。 声音细细柔柔,有一把好嗓子。 马车内,梅然用舌头顶了顶下颚,眼里流露出不耐烦,将扇子扔坠在马车的地垫上,“拿乔作势!” 黄衣丫鬟眼珠子一转溜,将扇子捡起放在案几上,声音带着点不怀好意,“公子,他们不是要去通州投靠亲戚吗?” “嗯。”梅然邪肆狂放的半躺着,抬眸觑着她,示意她接着说。 黄衣丫鬟的手放在梅然的肩膀上轻轻地捏着,力道让人舒适,“通州还不是通州刺史的一言堂,您这回不就是去给刺史大人送生辰纲的吗。” 这些年梅家一介商户能在这些地界有如此的派头,都是仗着通州刺史,那可是从三品的大官。 此次行商不过是个借口,主要目的就是赠送生辰纲,不然哪要梅家公子亲自出马。 “您只要在刺史大人面前顺嘴提上一句,随便找个由头将她夫君投入牢狱,到时候那胆小的妇人还不上赶着来求饶。” 黄衣丫鬟虽然不喜贺玥,但是更加憎厌宁如颂。 那个男子有着一张白玉般的仙人相貌,也同时具有着不下凡尘的漠然,见到她的时候,那双眼睛总是没有半点温度。 凡人就该有凡人的样,踏上凡土,然后染上泥垢,将那不入世的姿态给碾碎! “咦!”梅然闻言饶有兴致的伸手捏着黄衣丫鬟的下巴,“最毒妇人心,那男子怎么招你了?” “他长成那副容貌,按理来说最惹女子芳心才是。” 黄衣丫鬟撇了下嘴,双手往上抬了抬顺势环着梅然的脖子,“奴婢这颗心全然落在了公子你这里,关注旁人相貌作甚!” …… 接着梅然也不再来骚扰贺玥了,总算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可黄衣丫鬟看着贺玥和宁如颂的眼里总是闪烁着幸灾乐祸和恶意。 贺玥瞧着不大对头,晚间营帐里她笃定的说道,“绝对憋着坏。” “无碍。”宁如颂慢条斯理的说道,“明日就到了通州,他们想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他动作慵散的解开外袍,一举一动都跟个画景似的,华美且矜贵。 上天给了宁如颂一张近乎完美的皮囊,一个世间最崇贵的身份,却独独忘了匀他一副好心肠。 贺玥也没避着,她将被子展开,一大半盖在了自己身上,夜里有些凉,而宁如颂伤好的已经差不多了。 “您这话说的。”贺玥解开了绑着头发的布条,哂笑了声,“好似您能在通州一手遮天了。” 许是见宁如颂落魄的时段久了,贺玥渐渐的对他也没了些畏惧。 “贺老板安心即可,他们翻不出浪来。”宁如颂只回了这一句话,语气平淡。 这几天舟车劳顿,贺玥已经很乏累了,她翻转了身子背对着他,“睡吧,何公子。” 贺玥戒备心强了起来,挨着边睡的,两人的距离估摸还能再躺下一个人。 可是她着实高估了自己睡相,半夜又把自己滚进了宁如颂的怀中。 而宁如颂习以为常的托着她的纤腰,让她枕靠的更舒服些。 次日清晨,贺玥醒来时满意的看着自个和宁如颂的距离。 就说嘛!那天果然是个意外,她能不知道自己的睡相是什么样吗,向来最是乖巧安稳。 …… 今儿的天气有些阴沉,天空被乌云覆盖着,可是地上又蒸腾着热气,让人打心眼里烦闷不堪。 车队行驶至通州关口处停了下来,梅然的护卫先行和关口的守卫说了些什么。 守卫点头哈腰的应承着,随后不怀好意的将眼神落到车队的最后一辆马车上。 “放心,梅公子什么人我都清楚的,想来那个男子定是别处来的逃犯,我先给他扣押着!” 护卫拍了拍守卫的肩膀,“等会儿梅公子会和刺史大人禀明,定不会让你难做。” 守卫的直属上司是从七品的校尉,而刺史是从三品,这让守卫的腰弯的更深了。 等贺玥和宁如颂下了马车后,却被梅然挡住了去路。 “本公子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要不要跟了本公子!”梅然将自己的色心平摊在了明面上,丝毫不顾及女子身旁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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