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探手往后去抓住他手腕,不肯叫他继续。 “我没什么事儿,不用涂药,休息几日就能好!” 胤禛将她扶起来,以跨坐的姿势,稍稍用力摁了下,听到耿舒宁倒吸气的声音,推他的动作快要变成掐了。 就这还不疼?她也就那张小嘴儿嘴硬。 将她不老实的手困住,胤禛还能空出一只手抚住她的脖颈儿。 “叫朕好好亲亲你,今儿个你骂朕的事儿就算了。” 不容拒绝的唇凑过来,撬开她的,将她倒吸的气息吞咽下去,似乎要将她的魂魄都吸走。 耿舒宁感觉到近在咫尺的孽缘愈发嚣张。 船舱荡漾了下,她突然反应过来,周围全都是水,护卫也全是他的人。 这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最恐怖场景。 只要他想,她今天会像个断了翅膀的海东青,被死死钉在船舱里动弹不得,承受她几次三番惹来的狂风暴雨。 她止不住地浑身轻轻颤抖。 胤禛如海妖一般蛊惑问她:“你在害怕什么?” 耿舒宁微微哽咽:“我,我怕疼,你别……” 胤禛慢条斯理替她整理着裙摆,边角一片一片的木槿花翻飞着落到了腰间蝴蝶上,像是主动送给蝶扑,授粉。 耿舒宁难耐地仰起头,嗓音颤抖:“皇上,我不愿意……你答应我的!!!” 第一次脐橙是真会死人的! 她不想死在乌篷船里,这里连个可以躺的地方都没有! 为了活命,她什么好话都愿意说,声音软得不像话。 “我错了,我不该跟皇上对着干,不该拂了皇上的好意,您饶我一次吧。” “我先前气您明明拿了好处,却总叫我觉得亏欠,舍不得离开您,我不想就这样跟您在一起……” “呜我不想跟旁人一起伺候您,您答应我的……” 胤禛不甚熟悉地拨动着琴弦,薄唇将太过凌乱的琴声压回去,声音缱绻低醇。 “不会有旁人,朕答应你的总会做到,给朕些时间。” 太医院一直瞒着皇后的脉案,乌拉那拉氏的身子骨……也就这几年了。 那是他的发妻,她没有什么过错,这个体面胤禛要给皇后。 正好,也能趁这几年的工夫,叫这小狐狸往上爬。 他亲在耿舒宁耳畔:“朕会为你铺平前头的路,岁宁,往后只有你,好不好?” 耿舒宁紧紧抓着他衣襟,没办法冷静思考,只拼命摇头,根据听到的内容反驳。 “不好!我现在不愿意呜~我没准备好!” 胤禛若有所思,双手微微用力,迫她凑近他的薄唇,声音几乎消失在唇齿间。 “岁宁,你是真没感觉到,还是口是心非?朕的衣裳都湿了。” 耿舒宁脑子哄的一声,眼前倏然闪过轻飘飘的白光,第一声抽泣溢出唇角的片刻,便软软晕了过去。
第67章 四月中,圣驾抵达淮安,耿舒宁一路都待在自己房间里,再也没出过门。 她不想回忆自己那天是怎么登的龙舟,其实一被抱上龙舟,她就醒了。 太医说她是累了一天又食欲不振,一时刺激血气不足才会晕过去,她就更不想醒了,直接睡了过去。 等醒过来,她就更不想回忆有多少人看到了胤禛膝前湿透的衣袍,甚至连御前的人都不想看见。 有好些日子,巧荷跟自家主子说话,都觉得自家主子格外安详,有种随时能进坟的安宁感。 耿舒宁恨自己无能,苏不出宇宙飞船,星际辣么大,她是真想去看看。 胤禛下江南不是来游玩的,一路要巡视两岸民情,到达地方后还要考察官员的政绩,检阅驻兵。 他跟康熙不是一个性子,什么事儿恨不能一口气把所有事情忙完。 龙舟南下的速度比康熙南下时候快得多,胤禛身上的担子自然也更重。 四月二十日,胤禛从清口上岸,巡视淮安的溜淮套开河工地,导淮入江的治河工程关键点就在这里。 若是溜淮套出问题,一旦遭大雨,淮河两岸决堤,到时候百姓和田庐都要遭殃。 龙舟在这里停留了两日,二十二日,胤禛下旨令河道总督张鹏翮镇守此地河堤,启程继续南下。 到了二十三,忙碌了月余的胤禛,总算是有时间歇口气。 龙舟加速往扬州去,胤禛夜里受了凉,略有些发热,靠在罗汉榻上喝药汤子。 见苏培盛从外头进来,他抬头,“东西送到她手里了?” 苏培盛赔着笑回话:“主子爷也知道,居士……一直在养身子,这天儿冷一阵热一阵的,许是身子不妥帖,奴才也没见着人。” “但送进去的膳食居士用得还算香,巧荷也说居士叫人谢过主子恩典呢。” 胤禛轻笑,以耿舒宁那恼羞成怒的样子,会谢他就见鬼了。 耿舒宁虽然不晕船,可在船上食欲不振,就喜欢吃点酸辣口的,只是不好特地叫御厨做,那天才会晕在乌篷船里。 这些日子他太忙没工夫去看她,也没强求她来御前伺候,毕竟人来人往的,怕被人发现会伤了她名声。 但他令人从淮安寻了会做川蜀菜的厨子,日日都叫人送膳食过去,在耿舒宁跟前的存在感并不弱。 思及那日她倏然紧张的收敛和泣音,胤禛勾了勾唇,感觉药汤子太热了,叫身上燥得慌,随手搁下。 “去取把古琴来。”胤禛突然来了兴致,指着跟耿舒宁相邻的窗口,“就放那儿。” 苏培盛惊了一下,皇上可是很久很久没动过琴了。 身为皇子对于君子六艺自然也是要学的,只是其他皇子多都在射御和礼书上用功夫。 很少有人知道,皇上还是四阿哥时候,弹琴和奏笛都是一把好手。 只是后来九贝勒允禟在太上皇万寿节表演后,当时两人关系已经恶化,胤禛便再没动过琴。 苏培盛赶忙叫人取了一把名为焦柳的名琴,放在窗口。 胤禛慢条斯理净了手,焚上香,修长的手指轻抚在琴上。 照常托腮在窗口发呆的耿舒宁,蓦地听到一阵好听的琴音,听了会儿,竟然是她非常喜欢的《潇湘水云》。 这首曲子弹奏的人少一些,但也是古琴名曲之一,飘飘荡荡的琴音轻颤着,似乎能将人带入碧波荡漾的山水之间。 耿舒宁轻阖杏眸,遮住眸底的水雾,突然回忆起自己少年时曾经生活过的连绵山间,那里有人笑骂她淘囡,还有拿着烧火棍子撵她的亲人…… 琴音终有落幕时,耿舒宁拭掉眼尾的晶莹,问巧荷,“有人在御前奏乐?是宴请什么人吗?” 这些时日虽然一直在龙舟上,但她知道皇上有多忙,来来往往的官员经常上龙舟奏事,留下用膳也是有的。 岂料她刚问完,巧荷脸儿就涨红起来,低着头小声回话。 “是万岁爷……” 耿舒宁没听清楚,“什么?” 巧荷想起刚才苏总管意味深长的叮嘱,闭上眼深吸了口气,提声儿快速将皇上的口谕告诉主子。 “万岁爷口谕,说这是弹给您听的曲子,先前琴艺不精,叫您不受用晕过去,往后定会勤学苦练,让您满意!” 耿舒宁:“……” 她安详地闭上眼,伸手指了指门口,没说话。 脸丢得多了,也就无所谓要脸了,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巧荷没走,小声提醒:“主子,万岁爷等您回话……” 耿舒宁将软枕狠狠扔出去—— “让他滚!” 巧荷:“……”您这是让我死啊! * 巧荷期期艾艾抱着软枕出来,苍白着脸尴尬看向等着回禀的赵松。 “小赵谙达,您看着……” 赵松已经听到里头耿舒宁的发作了,缩着脖子摸摸后脑勺,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只能尴尬笑笑,换个话题:“巧荷妹子叫我赵松就是了,实在不行叫哥哥也成啊,为何总叫我小赵谙达?” 御前也没有大赵啊。 巧荷:“……” 她更尴尬地偏开头,绞尽脑汁地解释,“嗯……主子觉得这样叫,显得赵哥哥年轻有为。” 她总不能说,有回主子说漏嘴,因为差点骂小王八羔子,好悬打住,就成了小赵谙达。 以前巧荷还觉得主子不怕死,御前这帮没根的玩意儿小心眼起来,能用几年十几年把人往死里坑。 但现在她不这么想了,万岁爷都差不多待遇,御前谁敢找死。 赵松确实不敢,也不信巧荷这鬼话。 但刚才那番大逆不道的话不用讨论,赵松也就松了口气,赶紧告退。 * 胤禛听赵松叩头在地禀了耿舒宁的回话,没生气,反倒笑得更添风流意。 瞧着不像个皇帝,倒像是哪家的纨绔公子哥儿。 翌日,胤禛批完折子也不用见人,溜溜达达下楼去找耿舒宁。 耿舒宁早叫晴芳盯着了,远远看见御驾下来,晴芳赶忙就禀了主子。 耿舒宁顾不得还在喝茶吃点心,爬起来抓起小太监的帽子就往外跑。 她暂时还不想体会这狗东西的琴艺,更不想替他解决生理问题,也不会就这么跟他滚床单,只能三十六计先跑为敬了。 当然,龙舟虽然大,也就那么大的地方,耿舒宁身为小岁子太监,自然不是所有地方都能去。 很快,胤禛就在船尾的栏杆处找到了正‘赏景’的耿舒宁。 苏培盛带人远远守着,不叫人过来。 胤禛非常自然地从后面拥过去,凑在她耳边轻吻。 “躲着朕?” 耿舒宁冷静地捂着自己的帽子,省得被风吹走,说话很冷静。 “奴才哪儿敢,只是怕自己忍不住犯了刺杀皇上的大罪,想冷静冷静而已。” 胤禛被逗得笑出声,低低的声音自胸膛发出,透过后背将耿舒宁震得浑身发软。 她脸颊不自觉有点红。 这狗东西自从放开了骚以后,就跟人形春那啥一样,只要贴得进了,总叫她想做点不那么正经的事儿。 她眼神略有些沧桑,是不是自己年纪也大了的缘故? 所以,要解决自己的那啥问题,不能拖太久了啊。 她不动声色偏了偏身子,靠在栏杆上,歪着脑袋看胤禛。 “听闻万岁爷抵达江宁后格外忙碌,到时候奴才可否自己带人出去走走?” 胤禛低头,丹凤眸微眯,遮住眸底的审视,“只是出去走走?” 耿舒宁干脆回过身,背靠着栏杆,扬起小巧白皙的下巴,满脸挑衅戳他胸膛。 “皇上还是不信我的承诺?” 胤禛心口发痒,干脆以掌心覆着纤细的后腰,微微用力,将人摁到怀里,略有些风流地动了动,声音多了点子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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