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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包括污染。 她收回检查身体的视线，余光扫了眼周围陌生而又宽敞的巨型水箱。 整个水箱有二层楼高，一楼大堂宽敞，内置了不少研究检测设备，二楼则是以水箱为中心形成一个圆形长廊，低头可以俯瞰一楼大堂，抬头可以看见水箱顶部封住的机械圆柱，以及机械圆柱身上镶嵌环绕的透明水管。 这些透明水管里，不出意外是给年余调配出来的海水，它们潺潺流动，与自己周围的水流形成了相对静止的画面。 而在这些水管之下的二楼长廊边缘，则是一扇扇挂了门牌的办公室。 年余还想继续伸展视线进行探索，但是很快她就察觉到了异常——她的视野被限制了。 因为她还处于监狱之中。 监狱对她的压制上尚在。 而且伴随着神之视野的使用，她的意识似乎也开始跟着一起模糊，为了避免自己彻底丢失理智意识，于是她果断团吧团吧意识，又主动滚回了郗雪身边。 郗雪：“……你的意识似乎消耗的有点快。” “现在才过去三分钟。” 年余无奈：“没办法，使用能力之后，我的意识消耗会比静止状态更快。”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可能还需要多标记几个人进行汲取理智。” 羊毛不能一直逮着一只羊出。 这个道理年余是知道的。 而且年余有点担心，如果自己直接将郗雪的理智吸干，极有可能造成她直接异变污染。 “还要标记啊……” 郗雪若有所思：“那你等等，等我加班结束给你几个名单。” 她给的是游戏主播的名单，都是和她关系要好的游戏主播。 年余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选择这些主播，但她还是顺着名单爬过去一个一个的标记。 幸运的是，因为工作原因，这些主播几乎都在线上，甚至还有两个年余的老熟人了。 都是同一个行业，互相认识也是很正常，但是年余不打算和他们沟通，而是汲取小部分理智后回去。 因为这次标记的锚点数量偏多，积少成多之下，自己居然在使用能力的情况之下拓展了神之视角的范围，发现了收容室外的场景—— 一条悠长得宛若看不见底部的长廊，长廊左右两侧是一间间挂牌的收容室，每一个收容室上都以污染物的编号挂牌，而靠近年余最近的一个收容物，竟然是年余在此之前见到过的男人——血印。 之所以被年余认出，是因为他并未换掉身上的衣服。 只是他的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张略显年轻稚嫩的娃娃脸，乍一眼看去竟还有点乖巧的味道。 “XY0456号。” “嗯。” 血印抬眼看着玻璃外观察自己的研究员，淡淡道：“有事？” “能沟通，污染能力被遏制在体内，但有间接性失控迹象，比起污染物，你更像是一个人，因为……监狱对你的压制并没有作用。” 那人道：“除了失控迹象间接性发作之外，你看上去和人类没什么两样。” “袁叶究竟是怎么培养出你的？” 血印没有回答。 那人也没在意，而是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道：“另外，我们根据你的身体检查发现一件有趣的事。” 他停顿片刻，发现血印没什么情绪波动，于是继续道：“你体内高度分化的内分泌细胞正在急速运转分泌新的化学信息物质，调节你的组织细胞和生理特性，其中峰值最高的是你的雄性荷尔蒙，简单来说，你的身体正在……发.情。” 血印瞳孔地震。 默默围观的年余下意识看向血印身下。 嗯，什么也没看到。 她遗憾的收回目光，转而看向那穿着白色大褂的男人，听见他对血印说：“所以，你失控的主要原因，是你的本能在寻找伴侣。” “但可惜的是，你的身体特殊，普通人无法承受你的污染物质，因此你在无法寻找到伴侣后屡次失控暴走。” “所以，需要我帮你找一位伴侣吗？” 男人唇角露出一抹恶意的弧度：“当然，你的伴侣只能从污染物中寻找。” “如果可以，那可真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命题。” “污染物与半人半污染物诞下的子嗣，它会是人？还是纯粹的污染物？亦或者……混血种？” 血印面色阴沉：“不必了。” “我没有这方面的嗜好。” 男人回想了一下大部分污染物的“丑陋”的相貌，顿时遗憾的叹了口气：“真是可惜。” “比起我，你该关注的是RY004号。” 血印淡淡道：“袁叶博士让我告诉你，它很特殊。” “我当然知道她很特殊。” 男人说：“纵观我见过的所有污染物里，她是唯一一个美丽到令人沉醉的神造物。” “深海的秘密就在她的身上，也许我们可以从她身上窥见红色禁渊的一角，但……深海之中，越是美丽，就越是杀机盎然。” “为了保险起见，我打算亲自研究，而你，XY0456号，要不要成为我的助手？” 血印抬眼，目光里透着迷惑。 从年余的视角看下，他的眼神竟如初生的小鹿一样透彻干净。 ……有点可爱。
第7章 定个小目标 不对。 现在可不是沉迷于男色的时候。 年余反应过来，突然意识到，这个血印可能会和男人一起过来研究自己，如果他真的应邀的话，那以对方的实力，绝对可以将自己碾压！ 所以到那时，自己即便污染了别人，可他也能重新把自己逼回水箱之中。 他不能进入自己的收容室。 年余意识到，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血印说：“我是污染物。” “我知道。” 男人，也就是韦秩说：“正是因为你也算是污染物，所以我要你做我的助手。” “只有你，对同样生为污染物的RY004号有抵抗力。” “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最重要的一点是，韦秩并没有放弃科研的野心——污染物和半污染物之间，到底是否能够诞下子嗣？ 要知道，在成为半污染物之前，血印曾是人类。 一旦他成功，那也意味着人类也可以。 到那时，人类探索已久的进化，也许会在新生一代“人类”身上出现，而他若是成功，那么…… 他必将流传千古，闻名于世！ 思及此，韦秩眼底掠过一丝野心。 似乎察觉到了韦秩身上传来的恶意，血印摇头拒绝：“不。” “你自己去吧。” 韦秩对此并不意外。 他并不着急，而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会答应的。” 血印不予置否。 年余则趁此机会看了眼韦秩手中文件上的信息。 【编号：XY0456号 性别：雄 身高：188 体重：81kg 污染物：狼王心脏（狂暴） 污染特质：因狼王心脏而致使人体内血液置换，因此XY0456号流血后有概率致人污染异变，除了血液以外，□□、津液也有概率致人污染异变。 检查报告：疑似发.情.期】 排除掉那些自己看不懂的专业名词，年余重点注意到了他的污染物上——狼王心脏（狂暴）。 也就是说，血印排除掉自身的人类躯体之外，身上唯一是污染物的是“狼王的心脏”。 而不出意外，这颗“狼王心脏”应该是从某个污染物体内挖出来移植到他体内的。 年余倒吸口气，眼睁睁看着韦秩将文件放进血印收容室内的办公室，随即调头转道至年余所在的方向——他要过来了。 年余闭上眼，继续用神之视角盯着对方。 韦秩停在门前，等待这扇大门扫描身份的时候，年余突然看见了他在低头查看自己的腕表。 而那腕表，看着像是科幻电影中的光脑，上面还悬浮着投屏，以及代表着时间的数字。 ——下午五点。 这一瞬间，年余终于有了时间的概念。 她这里，居然是下午五点。 而她想起自己回来之前在游戏主播那里看到的消息，目光微微亮起。 因为在郗雪那里，显示的也是下午五点左右。 如此一来，这也意味着双方时间相同，自己能够从郗雪那边获取时间线索，不至于丢失时间概念。 不过…… 这个时间点难道不是下班时间吗？ 年余想到自己之前看见的空无一人的楼层，再看看独自一人徘徊在长廊中的韦秩，心头警铃响起。 果不其然，在韦秩来到年余面前的时候，她看见男人露出惊叹的表情，目光里是纯粹的喜爱和看待一个猎物的表情。 他看了自己很长时间，但是却没有被污染，反而冷静的可怕，时不时操作仪器倾听自己的心跳，又或者在水箱之中丢入一个圆球形的仪器扫描自己，将这些得出的数据全部填入自己从收容室内取出的报告单子，不紧不慢得仿佛在自己家里一样。 自己的污染能力失效了吗？ 年余试图不断散发污染的能力，但是当能力即将扩散的时候，她发现，关押自己的水箱似乎阻挡了大半污染能力。 她就猜到了。 这水箱果然有隔离污染的能力。 不过好在，年余发现这水箱虽然可以隔离污染，但并不能全部隔离。 至少她还有少部分污染能力溢出。 尽管这些污染能力少得可怜，但年余仍旧不想放弃，毕竟面前的男人可是自己遇到的第一个接近自己的人。 她必须污染他人获救！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男人没有一丝变化，反倒是年余的意识开始混乱起来，她明白，这是自己能力使用得太多了，自己的理智正在监狱的压制之下衰退。 没有办法，她只好含恨咬牙回到郗雪身边，将自己如今的处境告知对方。 “也就是说，你已经被收容进去了，现在无法逃离吗？” “嗯。” 郗雪若有所思，随即突然询问：“你所在的那座监狱，长什么样子？能给我看吗？” 年余愣了一秒：“你想看？” “嗯。” “我试试能不能共享给你看看。” 按理来说，她现在在郗雪的脑子里，应该可以和对方共享视角。 但是她在尝试的期间，突然想起自己身为污染物的身份，如果直接共享，她不保证郗雪不会异变，于是又转道回了游戏头盔之内，利用数据开始转化自己见到的场景。 蓝色光球本身的能力很广泛，排除掉剥夺污染的能力之外，它既能让年余穿越回到现代，也能让自己在现代的网络世界畅游，也能让年余进行精神标记形成锚点，进行精神汲取获取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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