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生的身体本就不好,此番受了惊吓卧床半月有余,谢府和沈府都没有查出来是何人而为,只得愤愤作罢。 谢岐宴也不知沈长生的身体竟然如此羸弱,此番遭遇几乎要了她半条命。 忧恐,便自主的担任其照顾沈长生的重任,诚信南下求得高僧,长颂半月佛经,只为了将沈长生寄予南山大佛寺休养生息。 方丈主持感念谢岐宴诚信诚意,便将沈长生接入佛寺,待到了心病摒除之际。 就这样,沈长生前往南山大佛寺的时候,不过才七岁,彼时拖着残躯,住进了南山大佛寺院的禅房。 作者有话说: 时间大法开启?
第15章 归府 时间如春雷一声大响,破过了天撕裂了天幕,时间一晃十年过去了。 要说这十年京都发生的事情可不少,要挑几件有趣的事来讲。 一是,京都小霸王之首,让皇帝和淮南王头痛不已的小霸王顾蕴光,终于在闯了无数祸事后,被淮南王随手一丢,丢进了军营历练去了,京都霸王少一半,呼吸都顺畅不少。 二是,谢家公子谢岐宴,当年十七岁的时候与吾家嫡女定亲,后来被吾家嫡女亲自解了婚书。 谢家算是完全放弃谢岐宴娶妻的事了,当年被吾家退亲的事,可谓事闹得满城腥雨。 还有一件就是沈府的娇娇女,沈长生,要从南山大佛寺回沈府了。 要说这个沈长生,七岁的时候被掳去关了七日,身体羸弱受了惊吓被送去大佛寺,求神庇佑保长生后,大家就只能从传闻中,听到这位大小姐的名字了。 沈长生作为谢岐宴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公开收的弟子,有谢岐宴的亲手教导,自然是才情不错的。 传闻沈长生一日,推开南山大佛寺禅房的窗户,偶抬头,思此念作一句。 “禅房花木深,行看白云去。” 刚刚剃度,凡心未泯路过的小沙弥们,抬头便见,穿着灰白色素衣的少女,头山簪着素簪,面容绝美,像是误入凡尘的仙子。 年纪随不大,却容貌了得,只一眼便足以撩拨凡心,有的小沙弥只瞧一眼,便匆忙低下头,念道心经。 后被人抄诗句口口相传,流落外间,当时还掀起大气,文人臆想拟画。 无数人靠着臆想,画出无数版本的沈长生,佛寺吟诗的场景,并不是因为作诗好,只因为那张扰乱凡尘的面容。 沈长生美而闻名,与吾家次三女,吾知洲并列大庆才情女子榜首。 时间一晃而过,春去秋来,冬夏滚过。 沈长生已经在南山大佛寺,待了十个年头,沈府来信要沈长生归家。 再过半年,沈长生就要满大庆法定及笄年纪,大庆女子十八及笄,正是女子最好的年纪。 一大早沈府就开始打扫摆设,为了给沈长生接风洗尘,沈府忙得不可开交,特别是后厨的人。 “意奴,赶快一点,把这个送到前院去,大小姐下午就要归府了。” 小雀斑此刻,已经接替了自己师傅的位置,成为了掌厨,而沈意奴还是当年的沈意奴,沈府安静透明的存在。 沈意点点头接过,是一碟精致雕花的莲蓉糕点,沈长生小时候最喜欢吃的。 沈意奴表面安静端着糕点,放入食盒中,实际上却控制不住自己狂跳的心,皆是因为一种病态的愉悦过度。 想起来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是端着这这糕点,怀着濡沫的情绪,费尽心思的去见她,然后送到她面前被侮辱的。 沈长生要回来了啊。 沈意奴弯了眉眼,勾着唇,这十年间他也长成了高挑少年的模样。 面容完全是继承了他的母亲,男身女相,眼角的泪痣娇艳欲滴,沈府不少女子时不时偷偷的向他示好。 沈意奴都会笑眯眯脾气很好的接过她人送的东西,见谁乖巧的道一声,谢谢姐姐,然后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一脸冷漠毫不留情的丢弃掉。 想着沈长生要回来了,他原本一天本就不愉悦的心情,更加的不好了。 十年了,他本来以为他都要忘记沈长生,谁知道别人提及一句‘沈长生要回来了。’,沉浸在身体中的暴戾因子,好像一下就翻腾起来了,他喜欢这样的感觉。 沈意奴提着食盒,走在记忆中的九曲水榭庭院。 沈长生的长生院自从她去了南山大佛寺后,除了定时来打扫的下人,基本就没有人来过了,他也十年没有来过了,记忆却依旧深刻。 长生院,依旧是春晓在趾高气扬的指挥。 只是现在当春晓看到沈意奴的时候,总是莫名的下意识哆嗦。 看见他提着的食盒,又一下气打不出来,上前对着沈意奴就是狠狠的训斥。 “小姐的东西,你就用后厨沾满油,腻污秽的食盒装着?” 还是和以前一样,只要看到沈意奴就会对他各种挑剔,仆随主人,一样的狗。 沈意奴低着头,乖顺道:“对不起春晓姐姐,后厨的食盒都被提用了,实在找不出来了。” 春晓冷哼一声,完全不管解释,她看着明明身材高大的少年,却一副任人欺负的样子就碍眼。 他这几年抽条得快,他不低头,基本沈府绝大多数人都要仰望他,模样也生得好。 偏偏春晓一见到沈意奴,就很容易想起来当年,她和小姐被人掳走的恐惧,虽然当时的记忆已经记不起来了。 抢过沈意奴手中的食盒,春晓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沈意奴可以走了。 被这样对待习惯了,沈意奴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后踏着欢快的步子离去。 去接沈长生的是谢岐宴。 沈长生简单的收拾了自己在这里的东西,推开禅房的门,就看见树下穿着白衣的谢岐宴。 二十七岁的谢岐宴身上的少年感褪去,沉淀下来的是一种如沐春风的沉稳。 “长生。”谢岐宴看见沈长生忍不住松了表情。 沈长生也勾着唇,突然提起裙摆,朝着谢岐宴跑去,一下扑进谢岐宴的怀里,娇丽的脸庞中全是带着眷念。 “谢夫子,难得有空亲自接我回家。” 谢岐宴伸出一手,环着沈长生腰,另外一只手忍不住揉了沈长生的头。 低下眼眸,眼中都是专注,语气宠溺:“可不是谢夫子来接沈长生回家。” 沈长生歪头看着谢岐宴,明知故问道:“那是什么呢?” 谢岐宴点了一下沈长生,顺从道:“是谢伯岐接沈娇娇回家。” 沈长生忍不住笑出声来,谢岐宴总是有办法让她沉溺在温柔中。 谢岐宴是世人眼中,浊世不染尘埃的世家贵公子,但是在沈长生眼中,谢岐宴不是谢岐宴,是当年成名,总带着温柔风趣的谢伯岐。 沈长生松开谢岐宴然,后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走在前面在转过头来,裙摆荡漾出的弧度如花一样。 “那……谢伯岐跟着沈娇娇回家吧。” 谢岐宴含笑跟上去。 看着沈长生谢岐宴想,等到沈长生成年后,他便上沈府娉娶沈长生,一生一世就她一人。 马车从长安街头拐过来。 沈千和杨柳月望得脖子都快要断了,终于看到了,等到马车靠近停下,谢岐宴从轿子中钻出来,然后走到后面的马车掀开车帘。 众人先是看见一双素白纤细的手,然后才从里面探出一张娇丽素白的脸,众人一眼不眨的看着从马车走出来的少女。 头上插着素白的禅木簪子,一身素白的禅服,娇弱纤细,容貌娇丽。 “爹爹,娘亲。” 搭着谢岐宴递过来的手,帕垫着握着走下马车,看着阔别多年的沈府和沈千,杨柳月,盈盈一笑,走进福身。 杨柳月握着沈长生的手,眼中含泪,这些年哪怕她时常去佛寺看她,但是任敌不过思念之情。 “回来就好。”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句话。 沈千虽然没有杨柳月这样激动,但也是眼含有泪。 “爹爹。”沈长生看了一眼沈千,犹豫一下还是出言。 沈千转头擦了一下眼角道:“走吧,府中已经摆好洗尘宴了。” 沈长生点点头,跟着杨柳月一起往里面走,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谢岐宴,俏皮眨眼。 挺灵动的,谢岐宴回望一笑。 沈千很灵敏的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心思一下就了然,不点破。 谢岐宴世家身份不比沈府低,论起来要是谢岐宴娶了沈长生,还是沈府高攀了,毕竟谢岐宴是昭阳帝的义弟身份。 “谢公子请。”沈千挂着笑,对谢岐宴做了请的手势。 谢岐宴恭敬的点点头,随着沈千一前一后的进了沈府。 阖家欢乐啊。 谁都没有注意到,长宁街不远处的暗巷中,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年,靠在墙面被遮挡,懒散的玩着腰间的鞭子,带着一张无脸面具,此刻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副场景。 让他忍不住想起了,大概是九年前的冬季。 沈长生已经离府一年有余了,宸娘重病,基本就要药石无救了。 当年被神医笃定,活不过五岁的沈长生,都能被沈府千金一颗的药吊着,健康活到现在。 他觉得宸娘也能,所以他去求沈千,要沈千好好待宸娘。?
第16章 无助 沈千是怎样的一副样子,至今沈意奴都记得到。 当时沈千从皇宫参加完宫宴,一身酒意的被身边的人扶着进府,沈意奴已经等在这里很久了,看见沈千直接就扑上前。 沈千看着地上跪着的少年,少年满眼期待和诚恳的俯甸,想起远在南山大佛寺受清苦的沈长生,直接驳回了沈意奴的话。 “你是个什么东西?”沈千睨视一眼像是在嘲讽,哪怕这个人身上留着和他相同的血液,沈千依旧口中不留情面。 “沈家养的奴隶而已,收起不切实际的妄想,值当我为你们一掷千金吗?” 沈千和善的一面,像是被撕开了一个口子,裂开尖锐的獠牙,将沈意奴咬得血淋沥的。 宸娘是谁可能沈千都忘记了吧,沈府的奴隶,字字泣血。 后来沈意奴走头无路,只得去求那个疯子一般的男人,果不其然那人和沈千一样的态度,嘲讽着他。 “小娃娃,长怨门可不是做善事的地方,将死之人,无药可救知道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沈意奴麻木的看着谢远山,重复道。 谢远山饶有兴趣的支着下巴,瞧着沈意奴突然道:“小娃娃,做我的刀,我就答应你如何?” 这里的刀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是要从血口刀剑中磨出来,抛开一切良知,成为最冷血之人。 最后沈意奴怀中揣着名贵的药,等赶到沈府的时候,刚好看到一群人抬着宸娘,身体已近冷透了,只盖着一张白布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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