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张的沈意奴随意拉着一个人,问道是谁。 那人是刚来沈府没有多久,刚好是不知道宸娘是沈意奴的娘,摇摇头可惜道:“是之前老爷在府外捡的一个女人,要熬不过去了,老爷下令安乐死了,如今正抬出去安葬呢。” 那人正说着,突然感觉手臂一痛,转过头才发现拉着自己的是沈意奴,沈意奴表情沉得滴出水,手也用力得青筋暴起。 “有病吧!” 那人吃痛抽回自己的手,骂着看见他的表情,只觉得寒气逼人,后怕的离得沈意奴远一点。 就这样,哪怕怀着名的贵药,沈意奴还是来晚了,从他入沈府开始上天便带他不公。 从记忆中抽回思绪,沈意奴微微仰头,露出冷白色的脖子,喉结凸出,眼神冷漠的看着沈府。 沈千的弱点就是沈长生,杨柳月也是,那么沈长生的弱点是什么? 沈意奴闭上眼睛,喉结微动,沈家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那么先从谁开始呢? 脑海中突然闪过,刚才沈长生回望谢岐宴的那一眼,那眼中怀着的柔情,和沈意奴见过很多眼神都是一样的。 是不是该先从谢岐宴开始,从而毁了沈长生?沈长生痛苦,沈府所有人就痛苦,这样才能畏籍他的娘亲在天之灵。 沈府设宴会,不止是为了迎接沈长生归府,也为了沈长生这些年在外与京都交情甚少,沈千有意让沈长生露面,基本京都有头有面的人都来了沈府。 沈府虽然是商贾之家,但是因为沈千和皇宫那几位交情不浅,不少人都是对沈府恭敬有加,纷纷上府恭贺。 沈长生先是回了自己的长生院,长生院摆设和调色都还是她小时候的样子,心中涌入一股怀柔。 推开长生院,院子中的下人跪满一地,齐声恭贺沈长生归府,几乎都是新面孔。 春晓为首,抬头看着多年未见的沈长生,隐约还是熟悉的面容,红了眼眶。 当年沈长生去南山的时候,其实是想要将春晓一同带走的,但是沈千因为沈长生被人掳走,牵连到她,只让她留守长生院,等了这些年沈长生终于回来了。 沈长生看着春晓知晓她对自己的好,上前扶起她,替春晓抹了下眼角的泪,温声道:“比我还甚爱哭。” 春晓这才用袖子抹了眼泪,也觉得囧得慌,她大了沈长生将近十岁。 “小姐,快些进屋梳洗一番,去去乏。” 春晓赶紧带着沈长生往长生院中带,沈府的宴会不会儿就要开始了,她早就得了令,要先伺候沈长生梳洗。 沈长生生得好看,所有人都是只在传闻中听过,都认为传闻难免夸大其词,失了偏颇。 但是当沈长生踏进宴会开始,大家第一反应就是,传闻果然失了偏颇,传闻是好看,可远不及真的瞧上一眼惊艳。 沈长生一身粉白百褶交领广袖拖地裙,略施淡妆,描画得面容更加的娇丽逼人,头上带着的是沈府早就在半月前,就开始托人打造的珠花头面。 美人像是踏月而至一样,有的人甚至失了态,痴痴的望着步步生莲的美人,暗香袭来。 沈千大笑一声将一些人唤回神,坐在主位上朝着沈长生招招手,沈长生拜见过爹娘,然后乖顺走上前。 “沈某之爱女,沈长生,恳请诸位往后还望多多照看半分,沈某感激不尽。” 沈千站起身,举起手中的酒杯,敬向在座的诸位,面色红润,显然是高兴极了。 沈长生依偎在杨柳月的身旁,目光朝着低下看过去,环伺一圈后都是生面孔,没有看见想看的人,忍不住蹙眉头。 “怎么了娇娇?”杨柳月见沈长生皱眉,担忧沈长生身体不适,紧张的问着。 沈长生收回视线,摇摇头宽慰杨柳月道:“无事,就是路途劳累得狠了。” 杨柳月顿时心疼,拍了拍沈长生的手背,低声道:“你爹爹有意将你展示在众人的眼前,娇娇权等待,酒过三巡后再回去。” 沈长生点点头,她知道,身为沈府唯一的嫡女,是要活跃在众人的眼前的,她刚回到京都,很多事情都是一片空白。 只是她以为谢岐宴会等着,在沈府参加她的归府宴,结果没有看见人。 沈长身收回视线,低下头目光落在色泽姣好的吃食上面,心里面忍不住划过失落。 她自幼就倾心谢岐宴,好运的做了谢岐宴的弟子,才有机会与他结识。 当年她在谢府门口被人掳走,身体抱恙,谢岐宴本就对她愧疚有加,这十年来对她照顾有加,让她越渐爱慕难分。 好不容易在前几个月,让谢岐宴明白他对自己的心意,两人交换信物定了情,沈长生还是觉得虚幻得紧。 谢岐宴身上扛着的是整个谢府,谢府不似沈府家事简单,半路出家来到京都。 光是谢府旁支都有好多些,谢岐宴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谢家下一任家主,一个百年世家,比起沈府来,确实是沈府高攀了。 强行敛下心中淡淡的惆怅,沈长生不再想和谢岐宴有关的事,越想越有些芥蒂他今日没有来。 其实谢府和沈府要是定亲,也算是门当户对,她本也无需担忧,想通之后,她开始和周边年龄相仿的世家子女攀谈起来。 宴会三巡后,沈长生再次拜别众人,以醉酒恐失了仪态,先行一步离开,春晓赶紧上前扶着沈长生,一同离开,表面戏做足了。 待出了宴会,才惊觉外间,已经月挂枝头。 之前在宴会中,一些善饮酒的世家贵女敬了几杯,沈长生没有喝过酒,但又推脱不掉,勉强饮了几杯,后面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打不起精神。 现在出了宴会,晚风吹过,吹散了身上的酒气,沈长生清醒了不少,往着自己的院子走着。 沈长生下意识的摸腰间的玉佩,那是和谢岐宴交换的信物,她都是随身携带的,现在腰间原本挂玉佩的地方,空荡荡的。 来的时候,宴会中她还把玩过,现在却不见了,沈长生不由得焦急起来,拉着春晓一路往回边走边找。 晚间的风吹得沈长生有些头晕,本就饮过酒,现在脚步虚浮,春晓赶紧扶着沈长生,在一边的凉亭坐下。 作者有话说: 要见面了,要见面了~?
第17章 相见 “小姐,不着急,奴婢帮你去找找,大约是起身的时候落在了位置上。”春晓扶着沈长生道。 沈长生本来想要和春晓一同去的,要眼见到才能放下心,但是风吹过的头,实在是疼得厉害,思索片刻便同意春晓前去寻,自己坐在凉亭散醉意。 沈府以往都是热闹非凡,大概是大多数的人都聚集在前厅吃酒,春晓离去迟迟没有回来,沈长生便趴在石桌上小歇片刻。 也不知道是酒意上来了,沈长生心头有些烦闷,支起身子,摇摇欲坠的站起来,凭着记忆往某处走去。 是朝着长生院走去的,不过临了,脚步硬生生的转了一个弯,朝着后院荒废的宅院走去。 凭着记忆乱走,沈长生记得里面有一个地方很灵,当年她想靠近谢岐宴,在那里许了愿,后面果然成真了。 现在沈长生不知道自己想要干嘛,只是心中有些烦闷,四处走走,走到当年她许愿的大树下。 沈长生歪歪头,有些疑惑,这颗树好像已经枯败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还冒着几许绿芽。 沈长生只是疑惑了一下,本身就神智迷糊,低下头左右看了看,捡起一块石头,对准树洞用力扔进去,学着当年许愿后,才挂着笑离开,心中的郁气都好像散开了。 刚才踏出荒废的院落,就被一脸焦急的春晓寻到。 接过春晓寻到的玉佩,沈长生将它重新挂在腰间,然后就和春晓回了长生院。 沈长生不喜欢人近身伺候,这个点依旧没有变,春晓吩咐人将沐浴的水抬进来,把沈长生面上的粉妆卸掉,去掉头面和外裳,沈长生就挥手让人都退下。 春晓带着所有人退下,关上了房门。 沈长生才褪去自己身上的里衣,跨入浴池之中,水温刚刚好,香气晕染,是沈长生喜欢且觉得舒心的松香,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的就昏睡过去了。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水都已经凉了,沈长生的酒气也散得差不多了,正准备起身穿衣,却一下跌落回浴池之中。 浴池的采光朝向是绝对的好,屏风过后是宽大的窗户,此刻窗户是挂上帘子的,屏风之外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一动不动像鬼一般。 “是谁!”沈长生吓得头发麻,她确定不是自己幻觉,真有人。 她将自己藏在浴池中的叠叠花瓣低下,只露出一颗头,目光警惕的看着那个身影,也不知道立在那处多久了。 屏风后的人察觉她的警惕,发出嗤笑,像是极为不屑。 沈长生的羞愧转变为恼怒,但是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她刚刚回京,有的是人关注她。 但凡传出一点,沈家嫡女与男子共处一室且身无遮挡,就算是再没有发生什么,这个名声就臭了,况且,她还要与谢岐宴易亲的。 这个人一直立在屏风外,没有上前过半分,刚才醒来是看见有人,才吓得跌回浴池,这么大的动静也不见那人慌忙。 若是窥视她容貌的人,断然不会这般,当下沈长生就有了自己的考量。不是为色,那就是为了财。 沈长生心稍微放下一点,单说为了财而来,必然简单得多,就算是她的沐浴之处,也是摆着不少价值千金的东西。 “阁下,若是为了求财,长生院但凡是看得上眼的东西,皆可拿走。”语气带着商量。 屏风外间的人,闻声像是动了动手臂,没有回答沈长生的话,顷刻直接推倒屏风,露出身影。 沈长生还没有看清,见屏风倒地,赶紧将自己埋在水中之露出一张脸,面色难看,发出这么大的声响,外面都不见有人来询问,可见这人是有备而来的。 屏风倒地之后,露面的是一个带着无五官空白面具的人,一身黑衣似外间夜色,腰间的革带上挂着月牙似的弯刀和长鞭,此刻抱着手居高临下,态度散漫,像是在鄙视沈长生。 就算是看不清来人的表情,沈长生依旧可以感觉到这个人浑身的戾气,和明显的轻蔑。 好似不管沈长生藏与不藏,他都瞧不上一般,沈长生此刻不知道自己该是恼怒,还是该是担忧。 “这可是沈府,阁下可考虑清楚了,你若伤我半分,谢府和沈府必然不会放过阁下半分,你现在且离去,我权当没有瞧见。” 沈长生眼见着那人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一步一步,像是踏在沈长生的心上,哪怕心里面再是慌乱,面上依旧还是漠然的冷静。 他听着沈长生的威胁,像是思考般歪了下头,手不自觉放在腰间的弯月刀上,冰凉的触觉才强压着,涌入而上的愉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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