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觉沈长生哪怕面上再装得冷静,却不知道自己语调明显带着颤音,显然是怕惨了,可偏生还要装一副冷静的样子。 真的可怜极了,他漫不经心的想着,拔出弯月刀,刀刃光滑被烛光照得反光,一看就是见血封喉的好刀。 他抬起步子懒懒的在手中转着刀,每朝沈长生近一步,沈长生就往后退点,哪怕已经抵到石壁上退无可退了。 气氛太紧迫了,杀意太浓也了,终于沈长生面上的平静打破,她看出来这个人的杀意了,是真心的要杀她的,还有一种猫捉老鼠的逗玩感。 沈长生常年呆在南山大佛寺中,也没有得罪过人,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杀她,此刻无疑是危险的。 “你是何人,不许再往前一步了!再往前我便大喊,长生院有的是人,我出了问题,你必定跑不了。” 面具之下的他挑眉看着沈长生,慢慢勾起唇,享受着带着恐惧的声音,因为害怕而带着的颤抖音色,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又像是被扑捉后,暗自想要冲破牢笼的狸猫。 不管是那一样,只要出现在沈长生的身上,都足够能让他血脉奔腾涌上高潮,刺激得浑身的愉悦。 只从他知道沈长生要回来后,他就连续几夜梦到当年,无时无刻在提醒他沈长生该死。 当年他在沈长生底下,是何等的卑微,当狗做马任人欺侮,还有他跪求沈千善待他娘亲时,只是因为沈长生不愿,他娘终身不善。 要说沈长生不回来还好,她一辈子呆在南山,等过几年他再慢慢掏空沈府接手,说不定没有时间搭理她,眼下偏生沈长生回来了。 原本无处宣泄的仇恨,一下全被浇筑在身上,让他彻夜难眠,恨不得食她肉拆她骨,让她如他娘亲一样,今生不得善终。 他要她卑微求饶,要她后悔! 沈长生看不见这人的表情,也猜不到他此刻在想什么,只知道他停下了脚步。 沈长生环顾四周,盘算着该如何逃出去,她此刻犹豫的是,她现在身无寸缕。 还没有待沈长生想到,原本立在五尺之远的人,瞬间如残影一般,几个闪动根本看不清,就几息的时间。 等沈长生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人拽着头发,从浴池之中拉起来被迫仰望着,半个半个身子都探出水里,然后她想要挣扎。 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沈长生呼吸一滞,原本想要痛呼都被咽下去了,生怕自己动一下,脖子便被割破。 “怎么不叫了?”出口的声音哑的像是磨树皮一般,让人判断不出来这人是什么年龄的。 沈意奴透过面具,将目光落在沈长生的脸上,带着嗜血狂热,他喜欢看见明明头发被他拽得生疼,面色都疼变白了,却硬生生的没有惊呼出来,是怕死吗? 他有些可惜的想着,要是沈长生惊叫出声了,他就一刀给她个痛快,了却心愿,可惜沈长生偏生的要和他玩会儿。 头发被人拽得生疼,沈长生紧闭双唇不出声,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是痛的。 而且她不能让人知道,有一个陌生男人在她的浴室之中,就算是五十张嘴都说不清了,因为该看的都快被看光了。 沈长生倒是忍得痛,拽了一会儿,沈意奴就失去了兴趣松了手,直接将沈长生头按到浴池之中。 等到沈长生的极限后,再把她拽出来,反反复复的让她感受生和死来回切换,沈长生此刻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她算是彻底看出来了,这个人对她是有杀心,但是比起杀心,他好像更喜欢折磨她,那就是有机会活下去。 “沈长生,你猜猜过几天京都,会发生什么喜事?” 突然他松开沈长生,没有他的力道支撑,任由着沈长生跌落池中,松软的趴在池壁上喘气,浑身狼狈不堪的。 沈意奴拍拍手很是厌恶,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态度,睨视狼狈万分的沈长生。 沈长生被磨得无丝毫力气,只能伏在池壁上大口呼吸着,脸色难看极了,玩人也不是这样玩的。 刚才好几次,她都感觉这个人狠意要淹死自己,每次在她以为自己要被淹死之际,都会被再次拽上来。 “没想到,你浑身的痕迹倒是……挺下/贱的。” 沈长生身上很快浮现起红痕,都是刚才在池璧上磕的,有种**美感,沈意奴半眯着眼睛打量,冷笑出言。 他的言语之恶毒,沈长生没有空搭理这个人,听见着话,不由得心里面腾出怒气,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将沈长生的表情收在眼底,面具之下勾着唇冷笑,再次蹲下去,好心的伸出手,将沈长生面上覆盖的湿发拨开,露出她一脸屈辱的敢怒不敢言。 修长的手指游离在沈长生的脸上,让她有一种被毒蛇爬过的阴冷触感,忍不住缩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意狗是真的很狗了,我都看不下去了!后面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天天哭。(超大声!)?
第18章 死人 “沈长生,送你一个礼物,希望你能喜欢。”低着头在沈长生的耳边,暧昧的语调。 若不是前面这么折磨她,沈长生倒还真的认为此人送了一个,能让她满意的礼物。 等他讲完这句话之后,转身就消失不见,来无踪去无影,好半天沈长生才缓过来。 沈长生伏在池壁上好半响,身子忍不住打颤,心如刀绞一般,让她呼吸困难。 确定人走了,沈长生才勉强支撑起身子,出了浴池,披起挂在一边的衣裳,颤抖着手将衣裳胡乱的系上,然后才扶着墙要往外走。 心绞痛越发的明显了,沈长生对这种痛十分的熟悉,每次发病都是这样,既是无力有是厌烦。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犯过病了,自从去了南山大佛寺后,犯病屈指可数,现下可能是被那般折磨,身体受不了。 沈长生身上没有药,春晓身上时常会备着药,她强忍着往外走,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心尖上。 还没走到门口,终于沈长生扛不住,直直的倒在地上,痛昏过去了。 沈府白天大日的,无数的名医进进出出,甚至连宫中的御医都来了好几回。 沈长生犯病在夜里被人发现时,已经昏倒在浴室之中,连夜沈千请来名医,第二日还从皇宫请来御医看诊。 “如何了?”沈千看见宫中的王御医收了银针,赶紧上前询问。 王御医在沈长生自幼的时候,就帮她看过几回,现在沈长生身体不比以前羸弱,本应该是不易发病的,不知道受了什么惊吓才导致的。 斟酌片刻才道:“沈小姐,大概是肺部沁了寒水,又受了寒,老毛病就由此引发,好在吃药吃得即使,休息一段时间,不要再受寒,大概就会恢复了。” 有了王御医的一番话,沈千才放下心来,脸上展出一抹笑,请出王御医,一同前往大厅给看诊费。 沈长生的病难治,用药更是千金一颗,光是看诊费沈千都是给了百两银子。 王御医揣着银子,跟着沈府的丫鬟往外走,路过长生院的小花园时,看见一个穿着灰色短褐的少年,肤色皙白,跪坐在地上手中拿着裁剪枝叶的剪刀。 他一边还立着一个人面容凶恶,明显的在欺侮人,王御医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少年,面容生得极好,这样的面容也会有人舍得欺侮。 王御医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没有想到沈府以善为名的府邸,也会有这样的恶仆,但这是沈府的家事儿,他一个外人也没有资格管,抬起脚就离开此处了。 王御医打量他的时候,沈意奴也注意到了,等到王御医的身影彻底消失,才收回思绪,目光全然在修剪枝叶上面。 一旁立着的人是沈府级别较高的家生子,沈意奴生得好,那家生子原本看上后厨的一个丫鬟,谁料连连被拒,皆因为那女子喜欢沈意奴。 昨夜本应该是沈意奴当班,偏生迟了半刻钟,被他抓到把柄,为了报复心中不平,要沈意奴跪在此处干活,反正他是沈府肆意可以侮辱的人。 也是要沈府那些喜欢沈意奴的人,看到如今的沈意奴是多么的难堪,便足够让他解气,已此来换得自己心中可怜的满足感。 本来他是打算要一直在此处看着沈意奴,不让他偷懒的,但是不一会儿就有一个面生的下人走过来,说是夫人院中的下人,要唤他去问些事情。 夫人院子离得长生院好大一段距离,夫人为什么千里迢迢来到长生院寻他,要问何事? 几个疑惑在脑子中旋转,也没有想出个什么来,主子有事吩咐,自然是要先紧着。 那人扭头看一眼沈意奴,粗声粗气的要沈意奴跪着剪完小花园的花枝,之后等他回来了才能起。 沈意奴低眉顺眼的点着头,瞧着沈意奴这个样子,那人满意的跟着人离开,赶往夫人的院子。 等人都离开,长生院现在外面闲逛的人,基本没有,如今都挤在沈长生的院子,沈长生病倒了,所有人急得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挺有趣的。 沈意奴直接站起身,随意的丢了手中的剪刀,一张皙白如玉,温顺昳丽的脸上挂着懒厌厌的表情。 颇为不屑的冷漠撇嘴,实现落在开得正好的月季花上,精致的眉眼腾出一股戾气,他讨厌这样迤逦的颜色,忍不住让他想起沈长生。 沈长生完全都不经玩,不过才让她呛了几口凉水,如今连床都下不了。 沈意奴在心里冷漠的想着,看来以后玩她,得下手要轻点,免得将人玩没了去,那才当真是无趣了。 花枝落下,被脚尖碾碎,红色的花枝黏在土里,化作养分。 沈府的废池捞起来了一个死人。 是下了一场雨后,身体自动浮起来的,腿上用绳子绑着的已经断了,大概是被人用绳子绑着石头,沉下了河,后被鱼咬断了,所以身体自然的浮了起来。 一圈人面容难看的掩着鼻口,管家请示杨柳月去了,众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死的人是一个长生院的家生子,如今沈长生刚才回来没有几天,接二连三的发生些事情,让大家心思便不由得,变得微妙起来。 之前沈长生在南山大佛寺中待这么久,沈府都没有出过冤死人的事,如今沈长生才回来不过几天。 杨柳月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身粉白衣裙,面容娇丽惹人注目,脸上没有敷脂粉,所以显得脸上苍白羸弱的沈长生。 本来是府里死一个人,用不着沈长生和杨柳月都出面的,但是沈长生自从在浴室中,发生了那样的事,一连几日,都会梦到她被那个戴面具的男人,按在水中差点窒息而亡。 每回想起来都会害怕,没有人比沈长生更加的害死,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警惕。 沈长生和杨柳月的到来,原本交头接耳的下人们都闭上了嘴巴,向沈长生和杨柳月请了安,就被管家赶走干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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