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泪眼婆娑的看向姜御笙:“可是,我只是想知道,我女儿还有没有活着啊!认认尸体都不成吗?” “尸体超过三天就会腐化,那些尸体根本就没有办法让你们辨认出来是不是你的女儿!”站在一旁的季溪月低声说道,“需要仵作将尸体清理出来,做家属的,才能辨认!” 姜御笙眼看着挤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不由的说道:“你们围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请你们先回去好好休息,给大理寺一点时间,到时候大理寺会张贴公告,你们到时候再来,好吗?” “大人,你就告诉我,我的女儿还活着吗?”民妇紧紧的拽着姜御笙的衣角,一双满是红血色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都看着她 姜御笙心口一窒,最后却也只能说:“我不知道!” 民妇瞬间瘫坐在地上:“是不是我女儿已经没了,所以你们不肯告诉我们,所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个妇人发了疯的冲了上来,狠狠的将手里的东西砸向季溪月:“你们这群骗子,为什么采花贼的事情出了那么久,你们都没有半点动静,偏偏人家开始把目光投向你们这群当官的人以后,就落网了,你们这些贪官污吏,从未真的为我们这些老百姓考虑过,你们只在乎你们自己的荣华富贵!” 姜御笙一把将季溪月揽进怀里,怒声叱骂:“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来人,把她……” 季溪月赶紧抬手阻止了姜御笙。 她捂着自己被砸到的额头,看着面前被控制住的女人,然后说道:“采花贼已经被我们抓到,若是我与将军只顾自己的女儿,又何必大张旗鼓的上山剿匪,将这些混账东西全部捉拿归案?” 妇人红着一双眼:“那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肯让我见我女儿,无论她是生是死,总要让我知道吧!” “我说过,现在的她们不论生死,都是这个案子的证人,她们需要大夫的救治,我们所做的,都是在保护她们!”季溪月冷声说道,“我是姜家人,守了大周数十载,我可以在这里跟你们保证,一定会让你们见到她们,但不是现在!” 人群中尚且还有几个人有几分理智,思索再三,上前拉走了那个妇人:“将军和夫人可不是汴京里的那些官宦,他们是真心待百姓的,他们在沙洲那样的地方守了那么多年,一回来就帮我们剿匪,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你所说的贪官污吏呢!” “就是啊,这可是咱们大周的守护神啊!” 一群人熙熙攘攘的商量了一会儿,最后出来一个男人,他头发花白,面容却并不年迈,他目光微颤的看着面前的季溪月:“季夫人,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们也信你,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大理寺的公告!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 人群逐渐散开,就在姜怀月准备跟着姜御笙进大理寺的时候,她看到方才那个拉着自己说话的妇人,走到大理寺门口的石狮边上,盘腿坐在了原本就铺在那里的草席上。 季溪月微微皱眉:“她坐在那里做什么?” 季鹤轩身边的春雨低声说道:“这个妇人是从距离汴京五十里京郊来的,她等不到消息,又没银子住店,便在大理寺门口坐着等!” 季溪月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转身离去。 大理寺的后院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纵然是在战场待了那么多年的季溪月和姜御笙,也在一遍遍的刷新自己的认知。 在战场上,一朝城破,也会有那种畜生的队伍,恃强凌弱,奸淫妇女,那些畜生也会极其的残暴,对待弱势的女子,孩童,泯灭人性,可那是在战场上。 所以她和姜御笙拼死守护边境,为的就是不让我朝臣民受到这种泯灭人性的屠杀和凌辱。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她拼死护住边境,却有人在朝中做下这样丧尽天良的恶事。
第97章 虎父无犬子 晦涩阴暗的地牢里,赵辰溪看着绑在刑具上的陈旺,满眼都是不耐。 他随手将手里沾了盐水的鞭子丢到一旁,接过小满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几个时辰了?” 小满看了一眼不远处摆放着的沙漏,顿了顿,然后低声道:“已经两个多时辰了!” 赵辰溪的偏头看着满地的鲜血,眼中的不耐烦越发明显,他微微蹙眉:“一定要审吗?不能直接杀了?” 一直坐在一旁看热闹的季鹤轩放下手里的那盏茶:“才两个时辰就没耐心了?” 王春德适时开口:“季小大人在的时候,审过最难的一个人,审问了整整三天三夜,最后剜了他肋骨上的肉,那家伙才招供的!” 敢做这些勾当的,必然不会是那种贪生怕死的家伙,刑具上了一套又一套,可眼前的人依旧紧要牙关,什么都不肯说。 “听说他是陈老虎的儿子,都说虎父无犬子,怎么给他取了一条狗的名字?”坐在角落里的季鹤轩,慢悠悠的开口道。 赵辰溪眼见手上的血迹擦不干净,心中升腾起一股怨气,愤恨的将手里的那方帕子丢到一旁,然后走到季鹤轩面前坐下:“大约也是知道,自己那个德行生不出来什么好东西!” 一旁季鹤轩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陈旺,微微扬眉:“也是,想当初,陈老虎对外宣称朝廷腐败,要匡扶正义的名声在虎头山占山为王,做了贼寇,却不想,没多久就忘了自己的初心,开始烧杀抢掠!” 赵辰溪嗤笑了一声:“这天底下的贼寇,都喜欢用这一套说辞,然后干着残害百姓的事情!” “我记着,他那个当贼的爹,是死在姜将军手里的吧!”季鹤轩说着,突然看向王春德,“我记得,将军带回来得那些女人之中,有一个老妪!” 从头到尾没有坑过一声的陈旺忽然睁开了眼,恶狠狠的看着坐在他面前的两个人。 王春德自然也发现了陈旺的反常,他先是一愣,随后立刻顺着季鹤轩的话说下去:“是,大人是要见她吗?” 其实王春德压根不记得那些人里面有没有一个老妪,毕竟这个案子牵扯的人员太多,而且因为都是女子,又都在治疗,他一个男人也不好总是出现在后院,所以对带回来的人并不清楚。 但是很显然,这个老妪对陈旺来说是不一样的,所以即便他不知道,这会儿也绝对不能露出半点迷茫的样子来。 “看来,陈大当家的还记得这位被你单独养在地牢深处的老妪啊!”季鹤轩缓缓起身,走到陈旺的面前。 陈旺的眼睛就这么恶狠狠的,紧紧的盯着季鹤轩。 季鹤轩看着陈旺的表情,先是一笑,随后淡淡的说道:“世人都说孝子贤孙,把自己年近四十的老母亲,和那些被绑来的女子关在一起,被山头的那些畜生奸污,甚至被迫接客,几千年来,你算是头一份了!” 坐在一旁的赵辰溪,听到季鹤轩话时,端在手里的那杯茶,差点都没拿稳。 陈旺盯着季鹤轩半晌,突然龇着那一口大黄牙阴森森的笑了起来:“她那样的人,当然只配得到那样的归宿!” 相比赵辰溪的嫌恶震惊,季鹤轩就显得有些过分的冷静:“那样的人?你不如说说看,你娘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才会被你如此对待?” 陈旺嘿嘿一笑,眯着眼看向季鹤轩:“你想知道啊,你过来,我告诉你!” 季鹤轩看着陈旺,挥了挥手:“你这点小伎俩,我看得多了!将军曾与我提过,你母亲是他亲手救下,而那个时候,她就像是一条狗一样,赤身裸体的被绑在陈老虎的床榻边上!而你,则趴在一旁的地上舔舐你母亲溢出来的乳汁!” 赵辰溪听着这番话,只觉得头皮发麻。 “陈老虎是个死变态,但是也是赡养老母亲,而你,比他更变态,把自己的亲娘赤身裸体的关在地牢里,用,用来作为你们泄欲的工具!”季鹤轩看着陈旺越来越红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胡说!我爹才不是那样的人,你胡说!是她活该,是那个贱人活该!”陈旺猛地瞪大了眼睛,嘴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像极了一条即将脱水而亡的鱼,黏腻恶心! 季鹤轩看着情绪终于奔溃的陈旺,回头看向王春德:“少卿大人,麻烦你去把那位老妪带过来,若是不方便,就抬过来!” 王春德忍着心里的恶心,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我爹被你们这些朝廷走狗杀害,她不知道随我爹去,苟延残喘活于人世,竟然还处处诋毁我爹,若是我爹还在,我生来就是虎头寨的王,我生来就可以呼风唤雨,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错!”陈旺龇牙咧嘴的等着季鹤轩,乍一眼看,的确像极了一条疯狗。 季鹤轩没有打断陈旺的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知道,陈旺的心理防线已经被彻底击溃,接下里,只要一点一点的逼着他,他早晚会把幕后之人招供出来。 “那个贱人,她就是个贱人,她千人睡万人枕,随随便便找了个货郎就跟着他走了,还把我卖给了妓坊做兔哥儿,要不是我命大逃出来,我早就成了秋林那种男不男女不女的死太监了!”陈旺梗着脖子,睚眦欲裂。 “所以,你成了贼寇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娘绑走,然后强行奸污她,最后逼她接客?”季鹤轩眯起眼,一字一句的说道。 坐在一旁的赵辰溪只觉得自己胃里翻江倒海,恶心恨不得能把昨夜吃下去的饭都给吐出来。 “她不是没有男人不能活吗?”陈旺大笑几声,声音突然变得带了一丝丝腔调,“那现在的我,也是男人啊,那些花钱来找快活的,也是男人啊,我只是顺了她的意,我这难道不是孝顺嘛?” “母子苟合,是为乱伦!”季鹤轩坐回到椅子上,淡淡的说道。
第98章 陈老虎的遗愿 “那又如何?”陈旺摇头晃脑的看向季鹤轩,“爽就是了!你们这些衣冠楚楚的富家子弟,怕是一辈子也不敢感受一下这种超越伦理的快感吧!” “死变态!”赵辰溪终于没忍住,将手边的杯盏重重的砸向了陈旺。 陈旺顿时头破血流,只是他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是盯着赵辰溪和季鹤轩,猥琐的舔舐着自己的牙齿:“二位公子,端着做了那么多年的贵公子,怕是从来没有尝过这种刺激吧,那种味道啊,真实欲仙欲死,公子们也可以去尝尝!” 要不是尚且还有一丝理智,赵辰溪手里的长剑已经直接捅穿面前这个狗东西了。 季鹤轩盯着陈旺半晌,看到了不远处一闪而过的一束微光,然后笑了一声:“你说,你娘应该为你父亲殉情,不应该将你卖去妓坊,那你知道,你娘为什么生下你?” “自然是为了巩固她在我父亲心里的地位!”陈旺仰着头,眼中满是骄傲。 “放屁!”突然冲出来的妇人,顶着一头凌乱的长发,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她面容衰老,但是仔细去看,依稀还能瞧出年轻时应当是个清秀美貌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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